穿越时空爱上你
那天,我一个人去郑东新区接她。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宽敞的街道,高耸的楼群,我抬头仰望天空,却发现这里的建筑都处在高端的位置,我的脑海里有些眩晕。
我们在靠湖边的一块草坪上走着。
她穿着一件刺绣状的上衣,漆黑的头发,流水般的形状,垂在胸前,上面是清秀有脸庞。
她说。雨,你相信承诺吗?
我说。我从不许下任何诺言。
你是怕实现不了,还是,她问。
不是,我喜欢虔诚的缘分,只在彼此了解,诺言并不重要。
呵呵,你现在的样很像个都徒。她轻声笑了笑。
我说。是啊,我是个基督教徒,但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我还没有见过一个教堂。
有啊,在人民路,哪天我带你去听赞美诗。
她望着我,一直在憨笑。我知道,她对我信奉宗教有所怀疑。
我小时候经常跟祖母一起去教堂,有那里听神甫讲《圣经》,吃圣餐,祈祷,在结束时,所有的教徒都跪在地上,在心里默默地祷告。
我跟她一起走到经三路,她让我去她住的地方,我拒绝了。
我说。我还有事,改天吧!
她跟我在一个酒吧里相识的,我当初以为那只是一场邂逅,但后来,我们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去年四月的一个下午,我跟一个叫果的女孩刚分手,从几百远的地方回来,心里很沉闷,就去了那家叫做star 的酒吧!
我拿着一杯酒,在带着烟酒味的人群中不停地走着,跟着音乐的节奏跳了起来。
在我激情地摇着头,扭动身体时,一个美丽的女孩向我走了过来。
她端着一杯酒,对我说。我们喝完它。
我没有说话,把杯子放到她面前,对着她笑了笑。
她向我的杯里放满了酒精。我们举起杯子相互碰杯。
由于是刚开的酒精,我们用力又过猛,杯里的酒精溅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脸上。
我们都看着对方大笑旁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去。
她坐在车里不停地和我说话,讲她自己在大学 里的一些事情。我插不上嘴,就耐心地听着她说。
车箱里弥漫着一股酒味,我打开了车窗,让为些酒味在风的带动下四处散去。
她住在三楼,我扶着她,帮她把门打开。她的房子不大,但装修却很精美,最让我注目的是她书房里的壁画,都是一些奇山异水,看上去都是真迹。
我把她放在沙发上,让她吃了一些水果,她开始清醒起来。
你喜欢听音乐吗?她问我。
我说。喜欢,很长时间都在听。
她说。我也是,在情绪压抑的时候,我就放郑秀文的歌,直到邻居跑过来,我才会停止。
我说。我喜欢莫扎克,还有贝多芬钢琴曲。尽管他们已被很多人遗忘。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来喝。又去卧室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赤脚穿着一比凉鞋,在门口站着。
我看出她的表情暗淡,那原本是一双充满光泽的脸,如今却写满了忧伤。
如果我还没有清醒,你会在我熟睡时,跑到房间去吻我吗?
我说。不会。我会在客厅看电视。也许会上网,和相识的朋友聊天。就像你。
她说。倘若是你醉了,我会过来吻你。
我望着她大笑了几声,又陷入沉默的状态。
每年的下雪天,我都会站着窗前,望着外面飘着的雪花。
在开往市区的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田野上的皑皑白雪,自己常会想起一些往事来。死亡、远方、痛楚,夹杂着无限的忧伤,让人感到窒息。
佳是我在驾校认识的女孩,有个下雪的晚上,她带我去她们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这是一家具有特色的餐厅。里里的凳子都是秋纤式的,吃饭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不停的来回摆动。
我们一共四个人,在靠窗的地方坐着,外面正下着大雪。
我说。佳,我记得九七年的冬天也是下了这么一场大雪。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她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再说下去,我会想起许多往事。
路上的行人稀少,我多想跑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大哭一场。
十年的记忆,触手可及,我想,我找不到解决痛苦的方法。
在回到学校时,我接到了芊芊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一个惊人的事情。
她说。雨,我刚在回公寓的路上,看到了一场车祸。死者的脑浆淌了一地,那样子恐惧的要死。
我说。如果那个死者是我,你还会感到恐惧吗?
闭嘴。她说。你说这话一点责任都不负。
我说。芊芊,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要想忘记那些往事,除了死,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拿着手机,双腿跪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向下淌。我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在电话的一旁不停地问我。雨,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
在这个世界里,我该去做谁的奴役,有谁肯收留我。芊芊,你把我带走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我没有自己的归宿。我好怕。
她说。雨,不要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
我把手机关上,在地上伫立了很久,发现自己的嘴角有一些淤血。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自己又做那个梦,都做了十年了。
无论是在学校,去北京,还是广东,我都会经常做这个梦。梦里是我跟祖母在一起的情景,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九七年的那个冬天,祖母病重,我被姑妈叫到邻居家里去住,夜里我听到有人在哭泣的声音,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就要过一个人的生活了。
那天晚上,我失去了一切生活的乐趣!
萧雨,一切都会过去的。许多人都这样劝我。
我说。不会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失去了祖母,你还有其他的亲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我说。我没有其他的亲人。
其实,我不知道我想什么样的生活,因为我没有选择。
我是个孩子,一个要死的病的无耐于生活的孩子。
也有人说我是一只虎,那是伯父说的,他家有三个孩子,有人劝我去他家住,他说,我养他就是养一只虎!
我知道,我走到哪里都是一个累赘。我是谁,魔鬼吗?我说。我不是,我很善良。我不明白,为何会没有人要我?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的眼神都让人感到恐惧,那会比死更加难受。
萧雨,你过年回去了吗?经常有人这样问我。
我说。没有。
在他们看来,我似乎我已经遗忘了故乡,但谁又能了解自己呢!
每次回去都会进自己的房间看看,然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悄悄地哭。直到邻居看我一直不出来,才到屋子里去找我。
有次去二伯母那里,她问我。雨,在外面住的习惯吗?不习惯就回来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说。恩,我不想去那里。我想家。
伯母听我说完,把我搂在怀里,眼里的泪盈眶而出。
每次回去,我都要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忧郁之中,一直无法正常的生活,这也是我不想回去的理由。我只是想遗忘掉过去。 周末,芊芊带去了人民路的教堂,我们在前排最显眼的地方坐着。
里面的人很多,除了我和她,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里面很寂静,没有人在里面大声说话。
神甫是一个50多岁的先生,他是看着《圣经》讲的,从头到尾都是说耶稣诞生的经过。
那是本80年代出版的《圣经》,页面灰黄,没有华丽的包装,但内容很丰富。
在结束时,所有人还没有站起来,有个媒体的记者向我和佳走了过来。
芊芊看着那名记者匆匆地赶来,拉着我的胳膊就向外走。
我说。你怕她吗?
不是。他说。我是怕你。你还是个学生,要是让她报道出去你跑到教堂来,这对你的影响不好。
我没有说下去。那名女记者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先生,你们都信奉基督教吗?你们那么年轻,是什么让你们对参加基督教起了兴趣?
我说。我有信奉宗教的自由?你相信吗?
相信,你对现在年轻人信奉宗教有什么看法?
我说。如果我们有某种想法,等到年老了再去实现它,你不觉得遗撼吗?
如果你把它当作一种职业信仰,它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一种影响吗?
我问她。你放假的时候会去做什么?
她说。跟朋友一起去唱歌。
我说。那你觉得你是一个职业歌手吗?不是,因为你很多时间都会用上采访上面,你是个记者。唱歌只是你的一种生活补充。我也不是职业信仰。
佳看我说话有些过激,上前拉住了我。
我们走吧!你说话怎么那么过分?她问我。
我说。是她自己对我们这些人有偏见,为什么年轻人就不能信奉宗教?我从小就在教堂里跑,我才不许她这么问。
你只是个孩子。她向我笑了笑。
我说。没有人要的孩子。
我们都看着对方大笑了起来,这样的情景经常在我们身上出现。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无拘无束,但又对生活感到恐惧。
她是那种善良纯朴的女人,看她的样了,像是很颓废,其实她懂得很多。油画,艺术,音乐,她算是一个知识女性。
两年前,高中的英语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刘玲的作家,她在我们市报社当记者。芊芊跟她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萧雨,你叫我姐姐好吗?老师这样的称呼我可不敢当?
我说。好啊!
她眯着嘴着笑笑,拿着她在报纸上发表的诗歌给我看。送给我两本她在九十年代出版的诗集。还有几本星星诗刊。
她问我。你平时都喜欢看谁的诗歌?
我说。徐志摩,汪国真,席慕容的抒情诗。
她说。是的。看得出来,你很爱徐志摩的诗。
我们聊的很投机,因为她最能透视我的心。也许是因为她是诗人的缘故。她是我第一个佩服的女人,她很聪明,有修养。 因为她太聪明了,我曾经怀疑她是不是在欺骗自己,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劝我在高中期间不要写作,那样会影响我上大学,而我却违背了她的意愿,自己偷偷的在业余时间写作,还完成了那部20多万字的小说。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让人遗憾,当我再次遇到她时,她告诉我,她要去洛阳了。
我说。为什么?你在报社不是做的很好吗?
她说。是啊!但是我想买车,如果在报社做下去,我不知道这个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尽管记者这个职业很适合我。
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不累,我还很年轻。我在经商,洛阳的工程已经批下来了,我已经进入了轨道。
我说。祝福你!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她。她都30岁了,还没有结婚,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