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刘疤脸对王青峰瞪起了眼珠：你他妈的还敢顶嘴？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们中央军的地盘，这里是皇协军的天下，这里有规矩，眼下柴禾紧缺，伙房烧水主要管太君洗漱用，你们知道吗，这日本人是天底下最喜欢干净的人，尤其是有点文化的，一天不洗澡他不能活，天上下刀子都不能挡着他泡澡，前面那屋里就是日本人自己动手做的澡盆子。所以，热水得紧着他们用，用剩下的才按咱们的规矩：先是当官的，然后是老兵，最后才是你们，眼下又不是大冷天，你们用什么热水！要洗漱自己打井水！你小子今天犯了规矩，要罚你干活，
张德宽插嘴：长官，长官，刘班长，息怒息怒，都是咱们刚来不懂这些规矩嘛。你也知道，咱们在中央军的时候可不管日本人洗澡的事，是不？要是日本人在咱们中央军洗澡，就洗的就不是热水而是血水喽，你说是不？所以是咱们不懂事，没见过世面，需要多听你的教诲，不都是出来混的吗，您多体谅，多关照，
凑过来看热闹的徐土地帮腔说：说不定明天战场上下来就血肉模糊再也见不到干净的模样了，当兵嘛，都在一口锅里吃的，一点小事就别计较了，
刘疤脸：怎么了，不服管教呀，轮得到你们教训我吗？今天这个事我这个当班长的必须给你们说明白喽，
突然院里集合哨声四起，一个伪军跑过来对刘疤脸说：快，紧急集合，小队长命令咱们班跟着铃木太君执行任务。还有你们几个新来的，赶紧收拾一下出发了，
刘疤脸和王青峰等人赶紧跑回营房。
12、河西据点大门内的场院里。（日，外）
连外套都没有穿的铃木队长手执日本刀急急地跑到集合场地前，跨上一匹战马，对匆忙集合的日军一分队命令：都跟着我，立即出发。
然后带着十几个日本兵匆忙跑出据点。
伪军的一个班也在忙乱中跟着跑出去。伪军队伍中，胡乱背上子弹带和步枪的王青峰问身边同样边跑边整理衣装的伪军士兵：怎么了？兄弟，有什么情况？
那士兵回答：不知道，不会是碰上什么捣乱的人吧。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大情况。
13、河西镇街口。（日，外）
铃木队长手握战刀，带着十几个日军和二十多名伪军在一名臂带“宪兵”臂章的日兵带领下，匆匆跑到街中心的一家酒店门口。
一名脸上有伤痕的日本宪兵迎接上来，对铃木报告说：五名士兵喝酒闹事，完全不顾宣抚区治安规定，抢劫了一家商店和一家钱庄，又抢了几名支那女人，在酒店作乐。我上去劝阻，被他们打了。他们是退伍兵：小林贺仪、山谷洋平、野口贺太郎，另外还有两名老兵，是田本船一、大岛羽江。
14、河西镇“好再来”酒馆。（日，外）
酒楼二层的窗台上，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日兵强搂着一名上衣被撕开，乳房暴露，浑身哆嗦的中国少妇，恶狠狠地对楼下的人说：你们，混蛋，滚开，都滚开！
酒馆外的铃木队长见状，气恼地骂了一句：混蛋！
酒店一楼的门口一阵大乱，一群喝酒的客人被一个上身仅穿日军衬衣的粗壮的日本兵用一根木棍横扫着像赶鸭子一样赶了出来。店内有女人哭喊求救的声音。
铃木对着这个醉得几乎疯了的士兵大喊：山谷，给我住手！
这名叫山谷的老兵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看清了前面的小队长，毫无惧色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瓶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对铃木歪歪扭扭地进来一个军礼，说：铃木小队长，感谢你三年来对我，还有对其他将要退伍战友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真是，真是不好意思了。现在要告别了，我们终于要回国了，回国真好，可以见到母亲，还有姐妹，还有未婚妻，反正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们能活着回家了，不是我们的骨灰，谢谢小队长。我们高兴，终于要回家了——！
酒店的里屋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和醉酒日兵的嚎叫、大笑声。二楼窗口的另一名醉酒士兵也伸出胖乎乎的脑袋对铃木喊：队长阁下，我也要退伍，我为什么没有轮上？不是说服现役两年吗？我都四年了，我的家里有老婆，再不回去要出问题了。
铃木想对身后的日本兵发命令，但看见身边的日兵都嘻嘻哈哈地对着酒楼上看笑话，想了一想，转而对一班伪军喊道：去，冲进去，把里面喝醉的家伙拉出来！
由于没有翻译，伪军们不知铃木的命令的意思，也不知该干什么，士兵们面面相觑。
身边的宪兵对铃木说：我们冲进去把那几个家伙弄出来吧？
铃木看周围围着不少老百姓，特意对宪兵说：不必，我要支那人进去解决这个事，要让支那人看看我们的一视同仁，支那人和皇军的平等。
铃木对伪军继续喊道：你们不用武器，用你们的力量，将那些喝醉的家伙拉出来！干得漂亮的有奖！
伪军们还是不知怎么办。
只有王青峰听明白了铃木的命令。他急忙对伪军们说：弟兄们，太君小队长命令我们不用枪，把喝醉的皇军拉出来，用什么办法都行，只要不用枪就可以。队长要我们立刻冲进去。谁干得漂亮他就有奖！
伪军们明白了铃木队长的意思，七八个粗壮些的伪军将枪递给其他士兵，然后准备冲进去。铃木见伪军明白了自己的命令，满意地朝王青峰一笑，然后对宪兵说：带他们冲进去！然后，他像发出赛跑命令一般，举起右手，发出命令：准备——冲！
宪兵带着十几个徒手的皇协军警备队士兵在一群看闹剧似的日军士兵的哄笑下向酒楼冲，他们首先将门口摇摇晃晃拿着木棍乱扫的日军士兵放倒，然后冲进酒楼，向楼梯上冲去。
15、“好再来”酒馆内。（日，内）
酒楼二层的地板上，一个脱了裤子的醉酒日兵正压在一个被剥开粗布上衣的女人身上，企图拉开女人的裤子，女人在哭泣、呼救和挣扎。另一端，一个日兵下身赤露，已经呼呼大睡。另一个日兵也在强搂着一个中国女人灌酒。（短镜头组）
一名醉酒的日兵见有人要冲进来，试图扛起一张木椅在二楼楼梯口拦截冲上来的警备队士兵。
王青峰和闷壶、张德宽等几个警备队士兵冲在前面。他们当中有几个被日兵的木椅打中，受伤，但王青峰等几个躲过日兵的木椅，将日兵拦腰抱住，按倒，其他几个冲上去将正在强奸中国女人的日兵按倒在地。
跟在伪军士兵后面的日本宪兵用日语对伪军们喊：拖下去，把这些家伙都拖下去！
王青峰按照宪兵的命令，指挥伪军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怒骂和嚎叫着的醉酒日兵往酒楼下拖。
地上一名暴露身体的女人气息奄奄。
张德宽对看傻眼的伪军士兵们喊：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呀，去窑子看吧。然后拿起一块桌布盖在女人弯曲的大腿遮护的隐私部位上。
正在伪军士兵们费劲地将醉酒日兵往楼下抬时，地上的那名女子突然用尽全力起身，然后向二楼窗口扑去！在楼下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衣裤被撕烂的半裸女人重重地落在青石板路上，鲜血流淌一地，当场气绝。
16、酒馆外。（日，外）
醉酒的日兵被皇协军士兵们抬出酒馆。
铃木十分懊恼。他叽里咕噜地命令几个日军将拖下楼的醉酒日兵按倒在街道上，然后命令将其中两名醉酒士兵的裤子拉下，露出光腚，让宪兵用一根小树枝条鞭笞醉酒士兵的光腚作为惩戒。
日军士兵像游戏一般嘻嘻哈哈地将醉酒士兵的按在地上，让宪兵抽打，宪兵抽打几下后又将树枝条交给其他日军士兵，几个日军士兵嬉笑着轻轻抽打了几下，被抽打的醉酒士兵叽哩哇啦地大喊大叫。
离得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露着洁白身体的女人被盖上一块破布遮挡女人的下身，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女人身边痛哭，围观的百姓私下发出“可怜呀”“作孽呀”之类的怜惜哀叹。
抽打醉酒士兵的日兵一边抽打一边嬉笑，像在做游戏。
铃木见围观百姓渐多，喝令停止，然后夺过小树枝递给警备队的士兵，示意伪军抽打。伪军士兵纷纷犹豫。一个伪军士兵照着日军士兵的样轻轻抽打醉酒日兵的光腚，但铃木不满意，对伪军士兵喝斥几句。伪军没有听懂，王青峰在旁解释：太君命令你使劲打，要让周围人都觉得解气、满意。
伪军还是犹豫，稍稍加劲了一点，地上的日兵更是大喊大叫。伪军士兵不敢再打。
铃木见状不满，指着王青峰用日语命令：你来，使劲打，后面每一个人都用力打。
王青峰从伪军士兵手里接过小树枝，朝醉酒日兵的光腚上抽打了两下。然后将树枝递给别的伪军士兵，说：太君命令，每个人都打，使劲打。
伪军士兵轮流抽打，但多数士兵不敢使劲。旁边的日军士兵则围着看热闹，或逗醉酒士兵。一时间，女人尸首边家人悲恸的哭声和日军士兵的叫声、笑声混杂在一起，格外喧闹、混乱。
当小树条轮到闷壶手里时，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与别的伪军士兵那样敷衍不同地使劲抽打醉酒日兵的光臀！
地上的日兵疼痛得大叫。
王青峰等士兵吓了一跳。
一旁的铃木则鼓掌叫好。
17、日军河西据点。（日，外）
留声机播放着日本音乐、歌曲。三名退伍日军士兵带着自己的行李，被其他几名日军士兵围拥着兴高采烈地互相拥抱、击掌等庆贺退伍回国。
王青峰等一些伪军士兵则松散列队做欢送状，多数伪军士兵们面部表情显得茫然和与己无关，甚至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日军士兵捧着用白布裹着的盒子哭丧着脸地走到一个退伍士兵的面前，珍重地将裹着盒子的白布系在退伍士兵的脖颈上，然后鞠躬、行礼，然后拉着退伍兵的手，拜托他和感谢他。
远处的王青峰有些不明白，悄悄问身边的张德宽：这是------
张德宽小声说：那是托退伍的家伙把老乡战友的骨灰送回家。
一会儿，据点外开进一辆沾满泥土的卡车，卡车上站着从其他据点退伍的日军士兵，还有一些日军家属模样的人和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他们向河西据点的欢送人群招手致意。
三名退伍士兵要上车了。这时，一个被鞭笞屁股而行走不便的退伍日兵走到王青峰身边的闷壶跟前，心怀不满地盯着闷壶，然后拍打了几下闷壶的肩膀，接着用手轻轻地拧了拧闷壶的脸，皮笑肉不笑地对身边的日军说：长谷君，拜托你找机会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调皮的支那人。
被叫作长谷的日兵笑笑说：山井君，你已经够幸运的了，能回家了，别那么小心眼，我都嫉妒死你了，要是能回家，我情愿被打一顿。
退伍日兵轻轻拍了一下闷壶的脸，笑了笑，捂着臀部走向卡车，在其他日兵的帮助下，费劲地爬上了车。
闷壶用他迷糊的小眼毫无表情地看着退伍的日兵。
18、皇协军营房内。（日，内）伪军班长刘疤脸来到王青峰和闷壶坐着的铺位前，贼头贼脑地打量着王青峰。
王青峰沉着地坐在床沿上熟练地擦三八枪。
刘疤脸问：你，你懂日语？这是怎么回事？
王青峰坦然一笑：没什么，你没听出我的口音是东北人吗？就是满洲国人。我在满洲的奉天读过书，那里日语是必学的。后来为了娶媳妇来了关内，后来就当兵了，就那么回事。
刘疤脸：难怪你也像日本人那样爱用热水洗脸。说完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出了营房。
这时一个伪军坐到王青峰身边，悄声说：这小子就是欠扁的货，他知道你懂点日语，就心里犯嘀咕了。怕你以后用日本人治他。
另一个伪军也小声说：别看他是班长，咱们背后都叫他刘疤脸，是个多事的家伙，说是小队长的什么狗屁远房亲戚，其实就是队长的马屁精，当兵前是一个地痞，为了躲赌债来当兵的，对咱们从国军过来的兄弟从来没给好脸色，你们得留点心，
王青峰和闷壶对这些好心的伪军们点头表示谢意。
突然，据点里又响起紧急集合的军号声，伪军小队长披着衣服，背着盒子枪，着急地对营房里的士兵们喊：快集合，出情况了！快一点，快一点！别站队了，跟着皇军队伍出发！
19、河西据点。（日，外）
铃木小队长再一次急急忙忙地骑上一匹战马，带着十几个日军士兵火急火燎地冲出据点，向公路的远处奔去。
王青峰跟着队伍吃力地奔跑，边跑边将一手拎着的子弹袋往身上背。身边的“国军战友”徐土地拎着手榴弹袋，对手忙脚乱的王青峰说：别急，我替你带着。
王青峰跟着队伍奔跑。
远处的小山坡后，一股黑烟袅袅地升向空中。
王青峰喘着粗气问身边的伪军：咋------回事？啥情况？
身边的士兵也因为奔跑的急剧喘息而无法回答他。
20、公路旁一山梁上。（日，外）
王青峰等伪军登上山梁，他们看见远处的公路上，那辆运送退伍兵的汽车在燃烧中化为灰烬。
伪军们跑得像喘气的狗，一个个扶着路边的小树喘气，或者干脆瘫坐在地上喘气，他们被远处的景象惊呆了：卡车侧翻在地，几个退伍老兵倒在血泊中，其中几个颈脖上背着白布缠绕的骨灰盒的日军士兵格外显眼。几个日军家属和穿和服的女人浑身污迹，在路边接受日军士兵的救助和包扎。
没等伪军士兵们明白怎么回事，喘着粗气的伪军小队长从日军那里跑过来，对士兵们喊：搜山，别磨蹭，附近一定有埋地雷的抗日分子，向公路西边的山林搜索，一班向这边，二班向那边，赶快搜！
伪军们分两拨展开搜索。
王青峰和闷壶等几个伪军在山峦的乔木、灌木丛中搜索。他们搜素到了一座小山顶上的一个灌木丛时，王青峰发现有情况，猫下身警惕地接近灌木丛，然后举起刺刀枪悄悄靠近灌木丛，他用刺刀拨开一堆柴禾，发现有情况，立即喊道：什么人？出来，不然开枪啦！
王青峰的喊声引来了闷壶等几个伪军，他们都紧张地用枪对准灌木下面，同时喝斥道：出来，不然开枪了！
灌木丛里响起一个颤抖的声音：别开枪，别开枪！我出来，出来了。
马上，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汉子从灌木丛和散乱的柴禾堆里爬出来，对王青峰不住求饶地：我是良民，是东边葛家村的良民，我是上山砍柴的，老总别开枪。
王青峰问：干吗躲在这里？
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说：听见公路上的爆炸声了，声音好大，吓得不轻呀，老总，又看见你们搜山了，咱是个老百姓，见这个阵势，怕呀。老总，饶命呀，我可是良民，我有良民证，
一伪军问：看见公路附近有什么人吗？就是那种抗日的捣乱分子？
砍柴人：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在山那头砍柴，前晌砍的柴都搁这边了，听见爆炸声了，我过来想把柴拖回家的。真的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王青峰看这个中年人浑身发抖，两腿发软，对闷壶说：看样子也不像游击队。
他又问砍柴人：你刚才说是哪个村的？
砍柴人：葛家村，葛家村，就东边的，四里路。我带你们去查，要不是葛家村的，任你们发落。
王青峰对闷壶说：搜一搜，要没有什么，就放他走吧。
闷壶上去搜了一下砍柴人的身和柴禾堆，见没有什么，就说：走吧，赶紧的，别在这里添乱了。
恰在这时，伪军班长刘疤脸却过来一把抓住砍柴人的衣领，说：不能走，得交给日本人，这附近应该有反日分子，八成是八路游击队，我们得让你去跟太君解释，不然我们怎么交差！
刘疤脸边说边和另一个伪军一起把砍柴人推搡着带下山。
王青峰看着疤脸班长拖着砍柴人往铃木队长的方向走，不满地对身边的闷壶说：就那个哆嗦的样子还能当成八路？不就是一个上山砍柴的普通老百姓嘛。
“闷壶”没有作声，细眼中流露出不满。他们几个伪军站在山上呆呆地看着伪军班长拖拽着砍柴人一直拖到山脚下的铃木队长面前。
砍柴人一路的求饶声随着山间的风传来。王青峰看见远处冒着黑烟的被炸毁卡车旁的日军，看见铃木小队长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日本话，砍柴人还是高一声低一声地求饶着，忽然，一个日军士兵端起刺刀枪猛地刺向砍柴人的肚子，砍柴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着。一会儿，另一个日军又用刺刀枪再次刺向砍柴人的身体。（主观镜头）
这一切，让在山梁上遥望着的的伪军们反应不一：王青峰和闷壶面露不悦，张德宽轻轻发出“哎”的叹息声，另外几个伪军习以为常地掉头继续搜山。
21、河西据点皇协军营区。（夜，内）
黑夜，秋虫声声厮鸣。
张德宽用厨房烧水的炭火点燃了旱烟，吱吱地吸着。
王青峰凑到旁边也学张德宽的模样抽旱烟。
张德宽问：兄弟，今天山上的那个人是你发现的？
张德宽插嘴：长官，长官，刘班长，息怒息怒，都是咱们刚来不懂这些规矩嘛。你也知道，咱们在中央军的时候可不管日本人洗澡的事，是不？要是日本人在咱们中央军洗澡，就洗的就不是热水而是血水喽，你说是不？所以是咱们不懂事，没见过世面，需要多听你的教诲，不都是出来混的吗，您多体谅，多关照，
凑过来看热闹的徐土地帮腔说：说不定明天战场上下来就血肉模糊再也见不到干净的模样了，当兵嘛，都在一口锅里吃的，一点小事就别计较了，
刘疤脸：怎么了，不服管教呀，轮得到你们教训我吗？今天这个事我这个当班长的必须给你们说明白喽，
突然院里集合哨声四起，一个伪军跑过来对刘疤脸说：快，紧急集合，小队长命令咱们班跟着铃木太君执行任务。还有你们几个新来的，赶紧收拾一下出发了，
刘疤脸和王青峰等人赶紧跑回营房。
12、河西据点大门内的场院里。（日，外）
连外套都没有穿的铃木队长手执日本刀急急地跑到集合场地前，跨上一匹战马，对匆忙集合的日军一分队命令：都跟着我，立即出发。
然后带着十几个日本兵匆忙跑出据点。
伪军的一个班也在忙乱中跟着跑出去。伪军队伍中，胡乱背上子弹带和步枪的王青峰问身边同样边跑边整理衣装的伪军士兵：怎么了？兄弟，有什么情况？
那士兵回答：不知道，不会是碰上什么捣乱的人吧。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大情况。
13、河西镇街口。（日，外）
铃木队长手握战刀，带着十几个日军和二十多名伪军在一名臂带“宪兵”臂章的日兵带领下，匆匆跑到街中心的一家酒店门口。
一名脸上有伤痕的日本宪兵迎接上来，对铃木报告说：五名士兵喝酒闹事，完全不顾宣抚区治安规定，抢劫了一家商店和一家钱庄，又抢了几名支那女人，在酒店作乐。我上去劝阻，被他们打了。他们是退伍兵：小林贺仪、山谷洋平、野口贺太郎，另外还有两名老兵，是田本船一、大岛羽江。
14、河西镇“好再来”酒馆。（日，外）
酒楼二层的窗台上，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日兵强搂着一名上衣被撕开，乳房暴露，浑身哆嗦的中国少妇，恶狠狠地对楼下的人说：你们，混蛋，滚开，都滚开！
酒馆外的铃木队长见状，气恼地骂了一句：混蛋！
酒店一楼的门口一阵大乱，一群喝酒的客人被一个上身仅穿日军衬衣的粗壮的日本兵用一根木棍横扫着像赶鸭子一样赶了出来。店内有女人哭喊求救的声音。
铃木对着这个醉得几乎疯了的士兵大喊：山谷，给我住手！
这名叫山谷的老兵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看清了前面的小队长，毫无惧色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瓶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对铃木歪歪扭扭地进来一个军礼，说：铃木小队长，感谢你三年来对我，还有对其他将要退伍战友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真是，真是不好意思了。现在要告别了，我们终于要回国了，回国真好，可以见到母亲，还有姐妹，还有未婚妻，反正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们能活着回家了，不是我们的骨灰，谢谢小队长。我们高兴，终于要回家了——！
酒店的里屋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和醉酒日兵的嚎叫、大笑声。二楼窗口的另一名醉酒士兵也伸出胖乎乎的脑袋对铃木喊：队长阁下，我也要退伍，我为什么没有轮上？不是说服现役两年吗？我都四年了，我的家里有老婆，再不回去要出问题了。
铃木想对身后的日本兵发命令，但看见身边的日兵都嘻嘻哈哈地对着酒楼上看笑话，想了一想，转而对一班伪军喊道：去，冲进去，把里面喝醉的家伙拉出来！
由于没有翻译，伪军们不知铃木的命令的意思，也不知该干什么，士兵们面面相觑。
身边的宪兵对铃木说：我们冲进去把那几个家伙弄出来吧？
铃木看周围围着不少老百姓，特意对宪兵说：不必，我要支那人进去解决这个事，要让支那人看看我们的一视同仁，支那人和皇军的平等。
铃木对伪军继续喊道：你们不用武器，用你们的力量，将那些喝醉的家伙拉出来！干得漂亮的有奖！
伪军们还是不知怎么办。
只有王青峰听明白了铃木的命令。他急忙对伪军们说：弟兄们，太君小队长命令我们不用枪，把喝醉的皇军拉出来，用什么办法都行，只要不用枪就可以。队长要我们立刻冲进去。谁干得漂亮他就有奖！
伪军们明白了铃木队长的意思，七八个粗壮些的伪军将枪递给其他士兵，然后准备冲进去。铃木见伪军明白了自己的命令，满意地朝王青峰一笑，然后对宪兵说：带他们冲进去！然后，他像发出赛跑命令一般，举起右手，发出命令：准备——冲！
宪兵带着十几个徒手的皇协军警备队士兵在一群看闹剧似的日军士兵的哄笑下向酒楼冲，他们首先将门口摇摇晃晃拿着木棍乱扫的日军士兵放倒，然后冲进酒楼，向楼梯上冲去。
15、“好再来”酒馆内。（日，内）
酒楼二层的地板上，一个脱了裤子的醉酒日兵正压在一个被剥开粗布上衣的女人身上，企图拉开女人的裤子，女人在哭泣、呼救和挣扎。另一端，一个日兵下身赤露，已经呼呼大睡。另一个日兵也在强搂着一个中国女人灌酒。（短镜头组）
一名醉酒的日兵见有人要冲进来，试图扛起一张木椅在二楼楼梯口拦截冲上来的警备队士兵。
王青峰和闷壶、张德宽等几个警备队士兵冲在前面。他们当中有几个被日兵的木椅打中，受伤，但王青峰等几个躲过日兵的木椅，将日兵拦腰抱住，按倒，其他几个冲上去将正在强奸中国女人的日兵按倒在地。
跟在伪军士兵后面的日本宪兵用日语对伪军们喊：拖下去，把这些家伙都拖下去！
王青峰按照宪兵的命令，指挥伪军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怒骂和嚎叫着的醉酒日兵往酒楼下拖。
地上一名暴露身体的女人气息奄奄。
张德宽对看傻眼的伪军士兵们喊：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呀，去窑子看吧。然后拿起一块桌布盖在女人弯曲的大腿遮护的隐私部位上。
正在伪军士兵们费劲地将醉酒日兵往楼下抬时，地上的那名女子突然用尽全力起身，然后向二楼窗口扑去！在楼下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衣裤被撕烂的半裸女人重重地落在青石板路上，鲜血流淌一地，当场气绝。
16、酒馆外。（日，外）
醉酒的日兵被皇协军士兵们抬出酒馆。
铃木十分懊恼。他叽里咕噜地命令几个日军将拖下楼的醉酒日兵按倒在街道上，然后命令将其中两名醉酒士兵的裤子拉下，露出光腚，让宪兵用一根小树枝条鞭笞醉酒士兵的光腚作为惩戒。
日军士兵像游戏一般嘻嘻哈哈地将醉酒士兵的按在地上，让宪兵抽打，宪兵抽打几下后又将树枝条交给其他日军士兵，几个日军士兵嬉笑着轻轻抽打了几下，被抽打的醉酒士兵叽哩哇啦地大喊大叫。
离得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露着洁白身体的女人被盖上一块破布遮挡女人的下身，一个中年男人瘫坐在女人身边痛哭，围观的百姓私下发出“可怜呀”“作孽呀”之类的怜惜哀叹。
抽打醉酒士兵的日兵一边抽打一边嬉笑，像在做游戏。
铃木见围观百姓渐多，喝令停止，然后夺过小树枝递给警备队的士兵，示意伪军抽打。伪军士兵纷纷犹豫。一个伪军士兵照着日军士兵的样轻轻抽打醉酒日兵的光腚，但铃木不满意，对伪军士兵喝斥几句。伪军没有听懂，王青峰在旁解释：太君命令你使劲打，要让周围人都觉得解气、满意。
伪军还是犹豫，稍稍加劲了一点，地上的日兵更是大喊大叫。伪军士兵不敢再打。
铃木见状不满，指着王青峰用日语命令：你来，使劲打，后面每一个人都用力打。
王青峰从伪军士兵手里接过小树枝，朝醉酒日兵的光腚上抽打了两下。然后将树枝递给别的伪军士兵，说：太君命令，每个人都打，使劲打。
伪军士兵轮流抽打，但多数士兵不敢使劲。旁边的日军士兵则围着看热闹，或逗醉酒士兵。一时间，女人尸首边家人悲恸的哭声和日军士兵的叫声、笑声混杂在一起，格外喧闹、混乱。
当小树条轮到闷壶手里时，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与别的伪军士兵那样敷衍不同地使劲抽打醉酒日兵的光臀！
地上的日兵疼痛得大叫。
王青峰等士兵吓了一跳。
一旁的铃木则鼓掌叫好。
17、日军河西据点。（日，外）
留声机播放着日本音乐、歌曲。三名退伍日军士兵带着自己的行李，被其他几名日军士兵围拥着兴高采烈地互相拥抱、击掌等庆贺退伍回国。
王青峰等一些伪军士兵则松散列队做欢送状，多数伪军士兵们面部表情显得茫然和与己无关，甚至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日军士兵捧着用白布裹着的盒子哭丧着脸地走到一个退伍士兵的面前，珍重地将裹着盒子的白布系在退伍士兵的脖颈上，然后鞠躬、行礼，然后拉着退伍兵的手，拜托他和感谢他。
远处的王青峰有些不明白，悄悄问身边的张德宽：这是------
张德宽小声说：那是托退伍的家伙把老乡战友的骨灰送回家。
一会儿，据点外开进一辆沾满泥土的卡车，卡车上站着从其他据点退伍的日军士兵，还有一些日军家属模样的人和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他们向河西据点的欢送人群招手致意。
三名退伍士兵要上车了。这时，一个被鞭笞屁股而行走不便的退伍日兵走到王青峰身边的闷壶跟前，心怀不满地盯着闷壶，然后拍打了几下闷壶的肩膀，接着用手轻轻地拧了拧闷壶的脸，皮笑肉不笑地对身边的日军说：长谷君，拜托你找机会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调皮的支那人。
被叫作长谷的日兵笑笑说：山井君，你已经够幸运的了，能回家了，别那么小心眼，我都嫉妒死你了，要是能回家，我情愿被打一顿。
退伍日兵轻轻拍了一下闷壶的脸，笑了笑，捂着臀部走向卡车，在其他日兵的帮助下，费劲地爬上了车。
闷壶用他迷糊的小眼毫无表情地看着退伍的日兵。
18、皇协军营房内。（日，内）伪军班长刘疤脸来到王青峰和闷壶坐着的铺位前，贼头贼脑地打量着王青峰。
王青峰沉着地坐在床沿上熟练地擦三八枪。
刘疤脸问：你，你懂日语？这是怎么回事？
王青峰坦然一笑：没什么，你没听出我的口音是东北人吗？就是满洲国人。我在满洲的奉天读过书，那里日语是必学的。后来为了娶媳妇来了关内，后来就当兵了，就那么回事。
刘疤脸：难怪你也像日本人那样爱用热水洗脸。说完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出了营房。
这时一个伪军坐到王青峰身边，悄声说：这小子就是欠扁的货，他知道你懂点日语，就心里犯嘀咕了。怕你以后用日本人治他。
另一个伪军也小声说：别看他是班长，咱们背后都叫他刘疤脸，是个多事的家伙，说是小队长的什么狗屁远房亲戚，其实就是队长的马屁精，当兵前是一个地痞，为了躲赌债来当兵的，对咱们从国军过来的兄弟从来没给好脸色，你们得留点心，
王青峰和闷壶对这些好心的伪军们点头表示谢意。
突然，据点里又响起紧急集合的军号声，伪军小队长披着衣服，背着盒子枪，着急地对营房里的士兵们喊：快集合，出情况了！快一点，快一点！别站队了，跟着皇军队伍出发！
19、河西据点。（日，外）
铃木小队长再一次急急忙忙地骑上一匹战马，带着十几个日军士兵火急火燎地冲出据点，向公路的远处奔去。
王青峰跟着队伍吃力地奔跑，边跑边将一手拎着的子弹袋往身上背。身边的“国军战友”徐土地拎着手榴弹袋，对手忙脚乱的王青峰说：别急，我替你带着。
王青峰跟着队伍奔跑。
远处的小山坡后，一股黑烟袅袅地升向空中。
王青峰喘着粗气问身边的伪军：咋------回事？啥情况？
身边的士兵也因为奔跑的急剧喘息而无法回答他。
20、公路旁一山梁上。（日，外）
王青峰等伪军登上山梁，他们看见远处的公路上，那辆运送退伍兵的汽车在燃烧中化为灰烬。
伪军们跑得像喘气的狗，一个个扶着路边的小树喘气，或者干脆瘫坐在地上喘气，他们被远处的景象惊呆了：卡车侧翻在地，几个退伍老兵倒在血泊中，其中几个颈脖上背着白布缠绕的骨灰盒的日军士兵格外显眼。几个日军家属和穿和服的女人浑身污迹，在路边接受日军士兵的救助和包扎。
没等伪军士兵们明白怎么回事，喘着粗气的伪军小队长从日军那里跑过来，对士兵们喊：搜山，别磨蹭，附近一定有埋地雷的抗日分子，向公路西边的山林搜索，一班向这边，二班向那边，赶快搜！
伪军们分两拨展开搜索。
王青峰和闷壶等几个伪军在山峦的乔木、灌木丛中搜索。他们搜素到了一座小山顶上的一个灌木丛时，王青峰发现有情况，猫下身警惕地接近灌木丛，然后举起刺刀枪悄悄靠近灌木丛，他用刺刀拨开一堆柴禾，发现有情况，立即喊道：什么人？出来，不然开枪啦！
王青峰的喊声引来了闷壶等几个伪军，他们都紧张地用枪对准灌木下面，同时喝斥道：出来，不然开枪了！
灌木丛里响起一个颤抖的声音：别开枪，别开枪！我出来，出来了。
马上，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汉子从灌木丛和散乱的柴禾堆里爬出来，对王青峰不住求饶地：我是良民，是东边葛家村的良民，我是上山砍柴的，老总别开枪。
王青峰问：干吗躲在这里？
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说：听见公路上的爆炸声了，声音好大，吓得不轻呀，老总，又看见你们搜山了，咱是个老百姓，见这个阵势，怕呀。老总，饶命呀，我可是良民，我有良民证，
一伪军问：看见公路附近有什么人吗？就是那种抗日的捣乱分子？
砍柴人：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在山那头砍柴，前晌砍的柴都搁这边了，听见爆炸声了，我过来想把柴拖回家的。真的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王青峰看这个中年人浑身发抖，两腿发软，对闷壶说：看样子也不像游击队。
他又问砍柴人：你刚才说是哪个村的？
砍柴人：葛家村，葛家村，就东边的，四里路。我带你们去查，要不是葛家村的，任你们发落。
王青峰对闷壶说：搜一搜，要没有什么，就放他走吧。
闷壶上去搜了一下砍柴人的身和柴禾堆，见没有什么，就说：走吧，赶紧的，别在这里添乱了。
恰在这时，伪军班长刘疤脸却过来一把抓住砍柴人的衣领，说：不能走，得交给日本人，这附近应该有反日分子，八成是八路游击队，我们得让你去跟太君解释，不然我们怎么交差！
刘疤脸边说边和另一个伪军一起把砍柴人推搡着带下山。
王青峰看着疤脸班长拖着砍柴人往铃木队长的方向走，不满地对身边的闷壶说：就那个哆嗦的样子还能当成八路？不就是一个上山砍柴的普通老百姓嘛。
“闷壶”没有作声，细眼中流露出不满。他们几个伪军站在山上呆呆地看着伪军班长拖拽着砍柴人一直拖到山脚下的铃木队长面前。
砍柴人一路的求饶声随着山间的风传来。王青峰看见远处冒着黑烟的被炸毁卡车旁的日军，看见铃木小队长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日本话，砍柴人还是高一声低一声地求饶着，忽然，一个日军士兵端起刺刀枪猛地刺向砍柴人的肚子，砍柴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着。一会儿，另一个日军又用刺刀枪再次刺向砍柴人的身体。（主观镜头）
这一切，让在山梁上遥望着的的伪军们反应不一：王青峰和闷壶面露不悦，张德宽轻轻发出“哎”的叹息声，另外几个伪军习以为常地掉头继续搜山。
21、河西据点皇协军营区。（夜，内）
黑夜，秋虫声声厮鸣。
张德宽用厨房烧水的炭火点燃了旱烟，吱吱地吸着。
王青峰凑到旁边也学张德宽的模样抽旱烟。
张德宽问：兄弟，今天山上的那个人是你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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