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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

　　冯来顺抹抹嘴巴：唉！吃饱了喝足了！这伤啥时候能好啊？时间长了，非憋疯不可——
　　
　　8.山峦 清晨 外
　　火红的太阳从山峦中冉冉升起，深秋的山峰沐浴着朝阳的霞光。
　　
　　9.村外打麦场 日 外
　　二十几个民兵在练习瞄准，队长赵大壮在他们中间不时地纠正他们的姿势。
　　冯来顺、小马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赵大壮纠正民兵：前面的手要稳，闭左眼！三点成一线——
　　小马乐了：哈哈，教官挺严格啊！
　　赵大壮回头：吆！你们二位咋来了？伤好点儿了吗？
　　冯来顺故意捶了一下自己的胸：看！好多了——
　　赵大壮故意高声喊：哎！同志们，让咱们正规的八路军战士给咱们做个示范怎么样？
　　民兵们热烈鼓掌。
　　小马抖擞精神走上前，抓起一个民兵的步枪，单腿蹲下举枪，拉枪栓瞄准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索，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
　　赵大壮带头鼓掌。
　　小马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冯来顺叮嘱地：训练时候多流汗，战场上就不流血！本事是自己的，学会一身好本事，小鬼子就奈何不了你！（指指头上的纱布）看到了吧？本事学的不精，战场上挂花了不是——
　　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大壮严肃地：笑什么笑？冯同志是给大伙儿传授经验，有什么好笑的？继续操练——
　　民兵们开始练兵……
　　赵大壮乐了：没事就过来给他们讲讲，这些民兵有一大半没上过战场，说不上哪天真的遇上鬼子，还不把他们吓跑了！
　　冯来顺点点头：嗯，那叫什么来着？对！有备无患嘛！
　　小马插了一句：叫小鬼子也尝尝咱土八路的厉害——
　　众人开怀大笑……
　　
　　10.赵大壮家 日 内
　　刘大铁端着一小盆炖小鸡走进屋里：炖好了！
　　谭小鬼连忙凑了过来：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真香啊——（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给自己改善改善吧！（伸手抓起一块鸡肉仍到嘴里）
　　刘大铁用筷子打了他手一下：我还没吃呢！
　　谭小鬼缩回了手：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要是能喝上两口就更美了不是？
　　刘大铁：你做梦吧？
　　谭小鬼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拿出一小瓶药用酒精：咱哥俩儿也不用消毒了！先给胃里消消毒吧！（打开瓶盖）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大个子，你先来两口？
　　刘大铁接过酒精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去；强行咽下，连忙吃菜，然后递给了他。
　　谭小鬼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不停地夹鸡肉往嘴里塞。
　　冯来顺、小马两人疲惫地走进屋。
　　刘大铁嘻嘻一笑：快，你俩也吃点儿！
　　小马眼睛一亮：鸡肉——
　　冯来顺警觉地：哪来的？
　　刘大铁、谭小鬼垂头不吭声。
　　冯来顺火了：大个子！告诉我！哪来的——
　　刘大铁看看谭小鬼，朝院子努努嘴。
　　冯来顺气愤地：你们是不是把赵大娘家的老母鸡给杀了？
　　刘大铁木讷地点点头。
　　小马哭了：你们咋这样啊？你们和小鬼子有什么两样啊——
　　冯来顺流泪：赵大娘每天把最好吃给咱们吃，你们忍心杀她那老母鸡？吃下去能好受吗？（拉起谭小鬼下地）
　　
　　11.赵大壮家厨房 日 内
　　冯来顺拉着谭小鬼来到厨房：赵大娘给我们吃窝头鸡蛋，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她们一家吃的啥？（他掀开锅盖让他们看）
　　特写：锅里是野菜汤。
　　赵大娘、二妮和一大帮妇女走了进来。
　　赵大娘纳闷地：你们都在这干啥？
　　小马哭了：大娘，他们把老母鸡给吃了——
　　赵大娘笑了笑：吃就吃了吧！太老了也不下蛋！我还没腾出功夫杀呢！正好你们帮大娘的忙了！
　　刘大铁内疚地：大娘——（哽咽了）
　　谭小鬼愧疚地垂下了头，一瘸一拐地走出厨房——
　　二妮带领妇女走进了屋——
　　
　　12.赵大壮家院中 日 外
　　谭小鬼坐在院中的碾盘上，神情沮丧。
　　冯来顺站在他旁边：我们八路军打仗靠的就是老百姓！老百姓好比是水，我们就是鱼！你想想？你到底是条啥鱼啊？
　　二妮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洗衣服的盆：把衣服脱下来洗洗！都脏成什么样啦！
　　冯来顺笑了：麻烦你们真过意不去啊！
　　二妮嗔怪地：你们不打鬼子才不管你们哪！（看着谭小鬼）还有你？
　　谭小鬼醒悟：哦！说我吗？
　　二妮嘟囔：看在你打鬼子的份上！便宜你了……
　　冯来顺、谭小鬼机械地脱完衣服递给她，身上感觉有些凉意。
　　冯来顺：外面还真有点儿冷——
　　谭小鬼打了个冷颤：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赶紧进屋吧！
　　两人蹒跚地屋里移动。
　　赵大壮慌慌张张地跑进院长：快！快！小鬼子来了——
　　二妮一惊，将洗衣盆放到碾盘上。
　　赵大壮急切地：二妮，赶紧把妇救会的同志组织起来，把伤员、乡亲们向后山转移——
　　二妮连忙跑进屋。
　　冯来顺、谭小鬼停下脚步。
　　刘大铁抱着机枪从屋里出来：来了多少鬼子？不行就打他个狗娘养的！
　　小马尾随其后：对！不能让小鬼子进村——
　　冯来顺：到底来了多少鬼子？
　　赵大壮摇摇头：不知道！民兵在村外监视呢！鬼子来了二十几个，还带着发报机，边走边哇哩哇啦地叫，像是鬼子的侦查小队！后边会不会有鬼子的大部队呀？
　　冯来顺点点头：悬啊！不能让老乡们吃亏啊！赶紧向山上转移——
　　院子里顿时乱了起来……
　　
　　13.通往后山的路上 日 外
　　无数的老百姓和伤员正在向山上奔跑，民兵还有妇救会的人也在其中，他们慌乱地奔跑……
　　二妮手拿一把盒子枪指挥：大家不要乱！向山洞里跑——
　　乡亲们拿着包裹陆续向树林中奔跑……
　　
　　14.村外山上 日 外
　　几个民兵趴在石头上向下窥视。
　　赵大壮、冯来顺、小马、刘大铁、谭小鬼悄悄地跑到石头旁，偷偷地山下望去。
　　
　　15.通往小南村的路上 日 外
　　二十几个日本兵在少佐的带领下悄悄地向村庄靠拢。
　　少佐拿起望远镜向村庄张望。
　　翻译官在他身边：少佐，前面就是小南村。
　　少佐放下望远镜：小南村？就这几十户人家——
　　翻译官献媚地：你可别小看这几十户人家，在阳原县是有名的堡垒村。说不准里面就有大批的伤员呢！
　　少佐笑了：腰西！马上给滨田大佐发报——
　　翻译官立正：咳依！（跑到部队中向报务员下命令）
　　报务员迅速地发报。
　　
　　16. 村外山上 日 外
　　冯来顺分析地：看来鬼子是有备而来！后面可能还有大批的鬼子！我们不能蛮干！
　　刘大铁端起机枪：先把这些鬼子突突了再说！
　　冯来顺斩钉截铁地：不行！撤——
　　众人猫着腰悄悄地向后山方向跑去。
　　赵大壮指着一个民兵：二嘎子，你马上去通知区小队让他们掩护伤员转移！鬼子是来报复的，立刻让他们也准备一下——
　　二嘎子：是——（拎抢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众人迅速向后山跑去……
　　
　　17.小南村 日 外
　　少佐带领二十几个日本兵在小南村搜索。
　　他们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18.山洞里 日 内
　　众伤员、老百姓积聚在一起。
　　赵大壮、冯来顺、小马、刘大铁、谭小鬼几个人急匆匆地走进山洞里。
　　二妮上前询问：鬼子进村了吗？
　　赵大壮点点头：差不多吧！他们就是冲着村子来的！
　　冯来顺骂道：这帮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