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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

　　24.村中小路上 日 外
　　赵大壮在村中小路上拼命地跑——
　　二妮边追边：你站住！你跑啥呀？
　　赵大壮止住了脚步。
　　二妮跑上前劈头盖脸地：你跑啥呀？不干就拉倒，俺又没赖上你！（大口地喘着粗气）你到底咋想的啊？
　　赵大壮背对着她：俺怕拖累你——
　　二妮不解地：拖累俺？
　　赵大壮回过头真挚地：是啊！这兵荒马乱的，万一俺在战场上光荣了……
　　二妮连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净说傻话！等打跑了小鬼子咱们还得好好过日子哩！
　　赵大壮一把抓过她：其实俺早就喜欢你了！俺琢磨等打跑了小鬼子，找个媒人光明正大地到你们家提亲，然后再风风光光地把你给娶过来。
　　二妮嗔怪地：小鬼子不跑，你还能去五台山当和尚啊？
　　赵大壮忍不住笑了。
　　二妮把头贴到他怀里：俺寻思赵大娘不在了，你也没个人照顾，俺和娘合计了早点嫁过去好照顾你——
　　赵大壮终于忍不住地把她搂到怀里：俺得咋谢你啊？
　　二妮撒娇地：谢啥？你要答应俺一件事？要一辈子对俺好！
　　赵大壮机械点头：嗯！放心吧！
　　二妮羞涩地一笑：俺以为你就知道打仗呢！
　　小马背着枪过来：大壮哥知道的可多啦！嘻嘻！
　　赵大壮、二妮二人连忙分开。
　　二妮羞涩地：小马，你……你讨厌……（向自家跑去）
　　赵大壮埋怨地：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不是诚心搅局吗？
　　小马笑了笑：我才查完岗回来，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谁知道是你们啊？哈哈哈，就当我啥也没看见行了吧？
　　赵大壮认真地：你看见了！
　　小马嬉皮笑脸地：是啊！看到眼睛里还拔不出来啦！（跑了）
　　赵大壮无奈地摇摇头，情不自禁地笑了，大步流星地向村子中走去……
　　
　　25.刘大铁住处 日 内
　　刘大铁坐在炕上擦着机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谭小鬼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你擦的再亮，人家八路军也不稀罕！哦，错了！不是八路，是民兵——
　　刘大铁把机枪往旁边一仍：真是看人下菜碟啊！一身劲儿没地方使去！你说气不气人？
　　谭小鬼火上浇油地：这是八路的地盘！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不是你晋绥军的地方！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没办法啊！
　　刘大铁气愤地：都是中国人，整出好几个心眼儿！
　　谭小鬼神气地：嘿嘿！大个子，怎么打了好几年仗还弄不明白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这就是政治——（压低了声音）蒋委员长原来管他们叫共匪，现在国共合作了，把他们也编到国民革命军的序列里了！嘿嘿，老头子不也是藏着心眼儿吗？就给共产党两个军的编制。我估摸着，说不准老头子哪天又翻脸啦！
　　刘大铁实在地：我不管啥政治不政治的，打小鬼子就行！打内战我就回家打铁去——
　　谭小鬼摇摇头：怕是由不得你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呀！当初我在北平上学时，和你想法一样！当了兵就改变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啦！（沉思了片刻）我估摸着，也快给咱哥俩送走喽！唉，也不知道咱73军开拔到哪了？
　　刘大铁沉不住气了：不行！我找赵大壮去——（下地穿鞋，跑出了门）
　　
　　26.打麦场上 日 外
　　民兵们每人拿着一根木棒练习拼刺刀，厮杀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赵大壮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演练刀法，刀光四射令人眼花缭乱；赢得了阵阵的喝彩声！
　　冯来顺带头鼓掌。
　　刘大铁走到他们面前：呵！挺热闹啊？
　　赵大壮收了招式：喂，你咋来了？
　　刘大铁虎视眈眈地：找你——
　　赵大壮莫名其妙地：找我？
　　刘大铁点头：赵大壮，我问你，我刘大铁是不是打小日本的？
　　赵大壮点点头：对呀！
　　刘大铁愤愤地：我是不是后娘养的中国人？
　　赵大壮奇怪地：这从何说起呀？
　　刘大铁直截了当地：你们民兵、伤员轮流站岗放哨，为啥没我和谭小鬼的份儿？还有哇，你们在这儿训练也为啥不找我们俩？就因为我们是晋绥军吗？还是因为我们打过内战，记我们的仇？（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大壮敷衍地：你们的伤没好利索呢！
　　刘大铁反驳地：胡扯——（他指了指冯来顺）他的伤才没好利索呢！咋有他啊？噢，我明白了，他是八路对不对？
　　赵大壮语塞。
　　冯来顺上前解围：哎！大铁，我们和老百姓是一家人，你们是小南村的客人，哪有让客人上前线打仗的呀！对不对！
　　刘大铁眼睛一瞪：胡扯！平型关战役你们咋不拿我们当客人啊？蒋委员长都和你们联合抗日了，我算个啥？（整齐身来）我爹娘都死在小鬼子的枪下，为了报仇我才当兵的。为啥不让我打鬼子？
　　赵大壮感动地：好！我同意你们参加了！
　　冯来顺感慨地：编到这个队伍里来，可就失去自由啦！
　　刘大铁笑了：只要让我打鬼子，干啥都行！
　　众人都笑了。
　　
　　27.刘大铁住处 夜 内
　　冯来顺坐在煤油灯下缝衣服。
　　小马、谭小鬼躺在被窝里睡觉。
　　刘大铁抱着机枪走了进来：还没睡啊？
　　冯来顺抬头看看他：换岗了？上炕暖和暖和吧！
　　刘大铁把机枪往炕上一放，脱鞋上炕：真冷啊！马上进冬天了！咱们还窝在这儿？没仗打——
　　冯来顺笑了笑：手痒痒是不是？
　　刘大铁脱衣服往被窝里钻：你也早点儿睡吧？（把谭小鬼的身体挪了挪）都跑我被窝里啦！
　　谭小鬼在梦中将刘大铁抱住咿呀梦语：你……你别跑……就是你啦！
　　刘大铁挣脱地：抱得挺紧啊！
　　冯来顺打趣儿地：臭小子！肯定做梦娶媳妇呢！
　　两人哈哈大笑。
　　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
　　冯来顺警觉地跳在地上：快！都起来，有情况！
　　刘大铁、小马、谭小鬼都陆续地爬了起来。
　　谭小鬼慌慌张张地：咋回事啊？
　　冯来顺开玩笑地：媳妇让鬼子抢跑了！快！到村外看看去——（冲出门去）
　　其他几人边穿衣服边向门外跑……
　　
　　28.村外山上 夜 外
　　枪声越来越密，子弹呼啸着在夜空中划过——
　　赵大壮、二妮隐蔽在石头后面，时而向山下射击。
　　
　　29.进村路上 夜 外
　　二十几个日本兵在少佐的带领下顺着公路向村庄前进。
　　日本兵一边向山上开枪一边向村子移动。
　　一个鬼子一下子掉进了深坑内，旁边的鬼子一愣神；手榴弹在坑中爆炸了，坑边的几个鬼子被炸倒。
　　翻译官连忙将少佐摁倒在地。
　　少佐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战刀嚎叫：射击——（日语）
　　翻译官趴在地上还击……
　　日本兵连忙寻找有利地形射击，两挺歪把子机枪交叉着向山上扫射。
　　火舌在夜幕中烁烁闪光……
　　
　　30.村外山上 夜 外
　　赵大壮躲在石头后，向鬼子开枪。
　　二妮急切地：咱们的人咋还不到哇！
　　刘大铁拎着机枪进入阵地：我来了！（他架起机枪向鬼子射击）哈哈，终于可以报仇了！
　　赵大壮高兴地：大铁，不能让小鬼子进村——
　　刘大铁笑了：放心吧！一个也进不去！
　　
　　31.进村路上 夜 外
　　几个鬼子被刘大铁的机枪击中，纷纷倒在地上。
　　少佐站起骂道：巴嘎雅路！前进——（日语）
　　十几个鬼子一起向山坡上冲去。
　　翻译官胆怯地：太君，我们可能遭遇正规军了！你听，这是捷克ZB——26的声音。土八路绝不会有这样先进的武器！（日语）
　　少佐仔细听了听：没错！（日语）
　　翻译官进谏地：中国军队看来有准备了，我们人少，硬拼肯定吃亏！（日语）
　　少佐果断地：撤退——（日语）
　　翻译官高声喊：撤退！（日语）
　　日本兵迅速向后撤退——
　　
　　32.村外山上 夜 外
　　赵大壮纳闷地：鬼子咋撤了？
　　刘大铁停止了射击：他奶奶的！比兔子跑的还快——
　　冯来顺兴奋地：下山，打扫战场，咱们缺的就是枪啊！
　　赵大壮点头：对！
　　小马已经冲出去了，其他民兵也迅速向山下跑去。
　　刘大铁站起身刚要下山。
　　冯来顺若有所思地：你和大壮别动，提防鬼子有诈——
　　刘大铁笑了：你这个八路军鬼点子就是多！打扫战场还防着鬼子？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