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梗概:
机缘巧合下见到了七年来一直寻找的梦中情人,是再续未了缘,还是继续一别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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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中到大学,你如果回头看,真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我都干了些啥。
又是一个冬季的清晨,我想没有什么比醒来不知道干什么更折磨人的。我睁了睁眼,无趣。突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第一反应,我去。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哎呦我去。难道那些买得起楼盘的会这么早接你的推销电话么?
美好的一天,从售楼处电话开始破灭。
电话铃声是刘德华的一首《忘情水》,我闭上眼当单曲循环,孜孜不倦。啊~~给我一杯忘情~“喂!你们卖楼的就没有点时间观念么,哪个孙子一大早买楼玩?”一个略带歉意的女声传来:“额,对不起先生,我们不是售楼的。”对自己的起床气尴尬一笑:“额,那找我什么事?”“我们是保险公司。。”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一口老血:“我知道你们电话销售不容易,但是你给我挂了,我不想自己挂断让你有挫败感。”对方明显呆愣了一下。“谢,谢谢您,海,海风先生。”突然,我感觉有一扇窗被打开,吹进了不一样的气息。这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这肯定不是他们话术剧本的内容,只能说她可能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这么出乎意料吧,比起单纯的挂断,或者重复的话术麻木的工作节奏,可能她突然清醒了,我们是有思维的陌生交流者,而不是答录机。
习惯了被陌生人冷漠,突然被暖了一下,来自她最真诚的感谢。“我不姓海,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搞来的我的信息,那是我的笔名。”“我说呢,您是因为喜欢海风么?”“恩,虽然我都没有看过海。”“海边没啥好的。我以前就在那边上学,而且现在的海,额,我是不是说多了。”“没事,当聊天吧。”“但是按规定。。”“那我想从你这里买份保险,你不应该跟我聊天么?”她好像歪着脑袋想了想:“恩,好吧。但是不能聊太久,不正常。”煞是可爱的女生。“你刚入行吧,而且这么早打电话你肯定会吃很多闭门羹的。”“就是,就是,我才工作第二天,第一天被人拒绝了一天呢,甚至还有骂人的。”她顿了顿,“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户,而且态度要好多了。”“谁也不容易,如果都能相互考虑一下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我怎么称呼你啊,总不能叫你卖保险的吧。”“我叫夏琳。你呢?”
“你好,夏琳,我叫张莫,我能坐在这里么?”第一次见面,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高中生就是不一样了,不像初中生那么天真,起码我们会关注未来的发展趋势,还有身边美丽动人的女孩。她没有拒绝,很客气的点点头,高中的时候还是充满悸动的,好像你一笑,就是对他有意思。“高中生不要男女同桌,你,那个男生,你坐在后面一排。”被班主任强制调遣,就这样两男两女学习小组成立了。你的朋友圈会有一个人承包了领导者角色,一个人承包了百科学识,一个人承包了颜值,有一个人。。“哈哈哈,张莫你怎么这么逗比。”没错,我承包了所有的笑点。
我同桌才是你们看过那些青春片的男主角,很高,长得很干净,主要是白,喜欢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校服,学习又好。你说可气不可气。好气哦,而我呢。“张小宝你快点安慰安慰我们的大美女,你最逗了。”那是我贴近宋小宝得来的外号,形象不言而喻。发话的叫唐雪,跟这个文雅含蓄的名字截然相反,女汉子一个,而且说话不过大脑,是那种除了不能一起上厕所,都可以在一起的人。此时夏琳因为被老师批评学习成绩太不稳定而嘤嘤哭泣。我尽所有能事,浑身解数,虽然她破涕为笑,但还是转眼又陷入幽怨。唉,果然长得漂亮的智商都不高么。“以后我帮你补习把,放学晚走一会。”我帅气的同桌陈叶头也没抬,潇洒的说到。“真的么?!”夏琳眼里放光,“嗯嗯,太好了。”“没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嘛。”还是没抬头!你丫的这么淡定。我下巴拄在桌子上斜眼看着光辉高大的同桌。当时我就想通了,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这小子以后还不得把妹无敌。
我懒羊羊地把书包搭在肩上:“自古多情空余恨。”“人间正道是沧桑。”什么鬼。碰的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唐雪歪着脑袋,“叫你出来买饭回教室你嘟囔啥呢。”我什么时候成了打杂的了?“喂,夏琳和陈叶在补习。帮他们带饭回去。我告诉你,现在琳琳学习越来越好,上次还听他们想考一个大学呢。我可觉得夏琳对陈叶有意思哦。”“啥?!”我咧嘴说,“这个物质的女人。”又是一巴掌:“物质你妹啊,你看人家陈叶长得又高又帅,而且学习又好,谁不喜欢。”“别老打我头,不然我可能学习也那么好。”“哎呦,让我瞅瞅。”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惊呼着,“你这是吃醋了?!难道你喜欢。”“嘘!!”“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可以喜欢朋友的女朋友。”“谁告诉你他俩就成了。”
我赶快从食堂大妈暧昧的眼神中接过饭菜,“好啦,我就是开玩笑,这个有鱼的是夏琳的,她喜欢吃鱼。还有这两份一个你的一个陈叶的。你带回去,我先回家。”“你。。”“我什么我,我逗你玩的,我们又不可能。“哈哈,很有自知之明嘛,我就说你俩不般配。”“哈哈,瞅你那损色儿。”“损色儿。”我转身离开了,那一瞬间,很落寞。虽然我平时活的像个小丑,但是我是个演员,而不是本性。小丑会哭也会笑,而你觉得他在闹。
当时我们不像现在的学生,手机动不动苹果567,还有可以打电话的手表。有同学偷摸带来诺基亚570我们都羡慕的不行,可以偷菜,抢车位。没有qq,更没有微信。联系方式靠小纸条,别有一番情趣,大家很默契地佯装学习,从前排传到后排,从一个角传到另一个角。
我们的四人组很快解散了,我从理,陈叶和琳从文,唐雪从武,学了体育专项。突然发现在那个时候,不在一个班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不过我们还是会找时间聚在一起,一起聊天,徜徉未来。说着不切实际,却又仿佛近在眼前的梦想。我们说要一起看海。去倾听海风告诉我们的故事。
琳要过生日了,我满世界找刘德华的海报和贴画,因为她很喜欢刘德华。当时我就想为什么没有办法从别的地方买,大城市肯定有很多资源。可能那是最早的淘宝雏形,就曾出现在我的脑海,然而红颜祸水,当时我只是想把它当做讨好女神的途径。
她很欣喜地收到我的礼物,跑遍了我们县城所有可以买到海报的地方,甚至找打印店去打印。陈叶这货送了一个围巾,心机男!唐雪带我们出去吃了一顿郑州烩面。我们因为吃了辣椒闹了一天肚子。琳因为怕长疙瘩一直不吃辣。
那一年的冬天下过很大的一场雪,因为我深切记得我在雪地里变成雪人的样子。琳脚很怕冷,我搞来了一个暖水袋,兴高采烈灌上热水去女生宿舍楼找她。就在那雪花飘飘的夜幕下,光线昏暗的路灯角落,陈叶正捧着琳的手轻轻哈气。从琳的表情我来判断,恩,她很开心。而且肯定比收到热水袋还开心。是因为热水袋滑落了,还是怎样,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冷,而且刺骨。主角不该是我么?不应该是屌丝逆袭么?至于想知道他俩为什么在一起的,随便看一个青春片男女主角怎么狗血就怎么回事。我比你们都纳闷。
我不知所措,进退两难。进不敢,退,怕他们犯政治性错误。突然被一个人拉着离开了那里。“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你家女神被人拱走你开心啊。”唐雪瞪了我一眼:“我倒是知道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是什么感觉。”说完她就奔跑进了风雪里,她这骨子拼命地劲像个爷们。我就坐在那里看她一圈一圈的跑,雪慢慢的要把我覆盖。后来我学了文管,后来我们也因为学习紧张的理由许久不在一起。后来我高考失利,后来我去了工地,在一个雨后我看到了彩虹。后来我决定复课,重新正视自己的梦想。
后来我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一个人要重新开始,不是忘记,而是去找一个没有回忆的地方。
我去了另一个城市。那些时光渐渐模糊,被新的记忆替代,偶然和以前的朋友见面说我变了,是么?是我变了,还是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
顺理成章上了大学。越来越偏离梦想的自己,还依然随波逐流。最后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除了梦想还是那个梦想,还有一个女生好像在我七年的时光里依然保留着那一张笑脸。我想她了,我决定找她,托人开始打听她的消息,无论好坏,对我来说我都害怕。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的笑和深邃的眸就把我吸引了,长得漂亮不漂亮一人一个审美观,但是我的确喜欢上了她。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一双白帆布鞋。恩,说实话我已经忘了她的打扮了。但在我回忆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单纯又美好。我鼓起勇气走过去说:“你好,同学你叫什么?”“我叫夏琳,你呢?”
“夏琳?是你么!我是张莫啊!”我突然惊醒了,一遍一遍询问这个保险推销员,是我要找的夏琳?!大早上就是容易跟梦链接,我掐了一下自己,疼地要命。“张,张莫,是你?!天呢。是你。”“嗯嗯!卧槽,这特么也太巧了吧。看来我没白做了这么多次梦。”“什么?”“没事,没事,快给我你的微信,qq,电话,还有你用的所有社交软件!”“哈哈,好,好好。”
我吹着口哨做着头发。“今天又跟谁约会去?”“梦中情人。”“你哪次不是梦中情人。”“这次是真的。”
与朝思暮想的人相见的场景,你想过可能是黄昏下,你踱步在沙滩边的不期而遇;可能是图书馆书架前的一个转角,差点撞个满怀,然后相视一笑;可能是你们不约而同来到一个具有回忆的地方;可能是茫茫人海中一次回头。而我是一个推销电话。
那些幻想的美好场景没有发生,高档餐厅,情侣卡座,烛光晚餐,星巴克咖啡店,甚至露天烧烤摊,而没有想过是在一个酒吧。
“没来过这个酒吧么?”她看着我四处张望,抿了一口名叫血腥玛丽的鸡尾酒问道。“额,没有,我没来过酒吧,挺好奇的。”“哈哈,你还是那么可爱。”猛然间感觉自己好像被撩到了一样,我赶快喝了一口XYZ鸡尾酒。我只知道它象征着最后,甚至死亡。
“失去联系了很多人,有时候真的很怀念,但是突然见到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打破了刚刚的一点沉默。
“恩,或许是因为真的陌生了吧。有一句话怎么说,物是人非嘛。”“对,对,你说得对。”她笑了,她还是那么美,可是,为什么,美得好像不是一个人。“你一点都没变。”“怎么会,我不应该更帅气了么?”她又被我逗得咯咯笑:“就是这个逗比气质一点没变。”
“昨夜曾立誓离别你,你厌了我又话我乏味,又借着乏味将我路上遗弃……”电吉他突然划响,驻唱歌手开始撕扯这个夜色,我边抖动边说:“哎,你听。”“恩,这是什么歌来,好熟悉啊。”她先仔细听了听,然后问道。我停止抖动的腿:“这是刘德华的《我恨我痴心》。”“啊!对对,好久没听他的歌了。”“是么。”“嗯嗯,我们去吃点饭吧,饿了。”
“好啊,我来之前给你团了一个鱼,很好吃的。”“不要啦,我在海边上学已经吃够鱼了。我们吃火锅吧,这么冷。”“额,好吧。”
麻辣锅底的火锅上来了,我不知道她已经这么能吃辣了,好像是在海边去湿气,而她也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吃辣了。
吃饱喝足,我们压着马路。谈到大学的生活,现实生活的无奈,梦想破灭巴拉巴拉,她抱怨自己曾经的生活环境,海边其实一点都不好,脏乱差,海风吹来带来很腥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