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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壶济世  正反能力绞杀

　　老赵头：“不要耽搁了，我先上去给咱们探路，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再另想办法”
　　
　　071 外景，山区公路，白天。
　　摩托车在一处稍微平摊的地方停下来，驾驶摩托车的保安甲和黄头发乙下车，他们四处张望，看见了老赵家的小木屋，两人走了过去。
　　女人端着一盆水从门里走了出来，迎面碰上保安甲和他身后的黄头发小伙。
　　黄头发：“早就说了让你们离开这里，怎么还没有走？”
　　女人怯生生到：“我们三代都住在这里，你让我们往哪里搬？”
　　黄头发伸手拦住女人的去路。保安甲伸头端详水盆里面的涮锅水，水面上面漂着一小块的肥肉片，他伸手捏出来拿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保安甲：“我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对了，老爷子在家吗？”
　　女人：“进城去了”
　　传来一阵手机的语音通话声，“没有发现目标，还在搜查”，大致都是这样的呼叫。
　　保安甲扔掉肉片将手伸到水盆里试了试：“坏了，快大半天时间了，他们几个老弱病残一定走了对面的山，按时间现在快要到天桥附近了，这帮蠢材，尽捡好走的路搜查。我要通知1号界碑，让直升机飞过去，把他们消灭在天桥！”
　　一棒子轮下去，女人倒在血泊中。
　　
　　
　　072 外景，山涧简易机场，一架直升机起飞，白天。
　　
　　073 外景，土桥，白天。
　　土桥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老赵头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挪向前移动，偶然弯下腰，从旁边搬来土块垫起特别深的坑。然后起身往前走，突然脚下土层洼陷，一脚踩空，整个身子摇晃起来，他赶忙伸手抓住边上一颗带刺的荆棘枝条，才算稳住身体，然后慢慢蹲下来继续往前移动。一个被枯草虚掩的洼陷，老赵头从旁边抓过一个石块垫起，用一截枯枝插在上面做上标记。老赵头喘息着继续往前移动。最窄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扶”住“路”边上的一颗“小树”，然后伸出一只脚前后左右探测了一下，坑洼上的虚土随脚落了，露出深深的坑，老赵头慢慢蹲下身子，抓来旁边的土块填上。而后蹲在土桥上慢慢前行，一双颤抖的手，终于扶在桥头的地面上，老赵头起身踏上对岸的山坡，身后，从土桥的土层上簌簌向下掉着土渣滓。
　　突然，空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直升机马达声。
　　站在对面山坡上的老赵头使劲向大家招手比划，示意大家一起通过。
　　
　　074 外景，蓝天，白天。
　　直升机上的驾驶员观察着地面。
　　
　　075 外景，土桥，白天。
　　土桥上，云雾中，大家手拉手慢慢向前移动。
　　“注意，这里有空穴”，“注意，这里有空穴”，这样的喊话从前向后传递着。“注意，到最窄的地方了，蹲下骑着过”， “注意，到了独木桥，骑着过”。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还在土桥上缓慢移动，山民急的攥紧了拳头。
　　老赵头终于拉住了李子清伸出了手，随后是齐志河，接着是只差半步就要踏上桥头的梁瑞，就在梁瑞前脚踏上桥头的瞬间，脚下的土层突然塌陷，他整个身子随即向下掉去。
　　刚站稳身体的李子清一把抓住梁瑞的领口，但自己被拉着朝前栽去，老赵头见状一把抱住李子清的双腿，自己也被拖着向前滑去，齐志河见状猛扑过去抱住了老赵头的一只脚踝，他的两只脚紧紧地钩在坑洼地上，几个人这才停止了滑动。
　　悬崖边，悬在半空的梁瑞挣扎着想要抓住悬崖边上的石头，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倒拉着大家向崖边移动起来。
　　李子清的上半身已经悬到空中，他咬着牙使劲拉着张国军，嘴唇被咬出了血迹。
　　梁瑞：“李大夫，没有希望了，你放手吧”
　　李子清：“你不要那么想，你这么死了我到时候对人说不清，再说我还要向你要我儿子呐”
　　梁瑞：“我给你说实话吧，我把你儿子弄丢了，我从一开始就瞒着你，怕你甩了我”
　　李子清：“你闭嘴，快伸手抓那块石头，对了，下面有一个踩脚的地方，只要用点力气就可以踩到了”
　　梁瑞：“ 4号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想让检察院抓你，你是一个好人。对了，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是4号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你做的对，没有确切的检查结果，谁也不敢贸然往人体内打下那一针”
　　李子清：“头顶那块石头，你抓啊。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你那是为了救他，你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找他、劫走他，那天术后高烧昏迷的时候，你说出来的，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的。对了，4号的很多事情至今都还蒙在鼓里，你一定要活着去见证它呀”
　　梁瑞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伸手尝试着去抓悬崖边凸起的石头，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老赵头慢慢松开一只手，快速脱下衣服，顺着悬崖放下去，衣服触到了梁瑞的额头，已经绝望闭上眼睛的梁瑞突然睁开眼睛，本能地伸手一抓，几次尝试后终于抓住衣服，然后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两只手抓住衣服。大家一起用力，梁瑞的头冒出崖边，接着是上身，老赵头一使劲，几个人一起被拖进灌木丛。
　　天空，直升机飞了过来漂浮在土桥的上空，驾驶员向下仔细观察，云雾中的土桥，长满荆棘的土桥。
　　驾驶员：“没有发现目标，天桥完好无损，可以肯定他们没有从这里通过”。
　　灌木丛里，三个人静静地趴着。
　　梁瑞：“我真说梦话了？”
　　李子清：“你自己想呗”
　　梁瑞：“4号什么事情还蒙在鼓里？”
　　齐志河冲梁瑞做了一个鬼脸：“自己想去呗！就不明白，不就是大夫想查明病人得病的原因嘛，犯得着天上地上下死手吧？”
　　老赵头：“我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们说的话，我估摸你是和那帮人结上梁子了，这个大山里面隐藏的秘密绝对不仅是排放有毒废水那么简单，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拦着我们。”
　　李子清：“没有那个大夫发现毒瘤绕着走的，这个毒瘤一定要除掉”
　　梁瑞：“如果这还是他们给咱挖的坑呢？”
　　李子清：“是坑也要跳”
　　
　　076 内景，矿业大厦办公室，白天。
　　刘胜利对着手机：“不能光盯着土桥，在土桥附近继续找，再往前几公里就是我们的核心区了”
　　
　　077 外景，灌木丛里，白天。
　　直升机向前方缓缓飞去。
　　李子清他们一边观察天空，一边在乱石、灌木丛、大树、土穴之间穿行。梁瑞紧紧跟在李子清后面。
　　梁瑞：“你刚才好像把话没有说完？”
　　李子清：“那句话？”
　　梁瑞：“让我去想”
　　李子清：“好啊，去想呗”
　　梁瑞：“你原谅了我，是这句话吧？”
　　李子清：“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口音吗？”
　　梁瑞：“那个人？”
　　李子清：“说要绑架我儿子人的那个人”
　　梁瑞：“好像是川西北一带人的口音，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那张脸，没有错，是他，扬秘书长！”
　　齐志河问老赵头：“你还记得再往前是什么地方？”
　　老赵头：“金园子”
　　李子清：“金园子！金园子不是在后面那座山的下面吗？”
　　老赵头：“金园子分前金园子和后金园子，前面这个是前金园子，对了，你说的是金矿的事情吧，我听老一辈人说前两个地方都不允许采金。只是后来说国家缩小了核心区化界，前金园子划在试验区，于是在那里就可以采金、建水电站”
　　李子清：“没有听说修改核心区化界的事情呀，如果有，我一定知道的。我前些天还去过国家地质档案馆，也没有听那里人提起过。资料还记载，日本人侵略咱们国家的时候在那里挖出了金子，他们想建矿炼金子，被裕固族的老乡发现后砍死了几个，剩下的被赶走了，以后再没有进去。新中国成立后那么困难，为了老百姓的健康安宁都没有开发，还把那一带列入核心保护区。难道那些黑心上人竟敢动起了那个念头？”
　　齐志河：“就凭这河里的水味，我看他们一定早早就动手了。这里山大沟深，山高皇帝远，他们可以放开手脚滥采滥伐，只要能弄出金子，什么手段都敢用”。
　　梁瑞：“黄金是用和砒霜一样剧毒化学品提炼的吗？”
　　李子清：“那是最简陋的生产工艺，但也是成本最低的生产工艺。这一下我全明白了，他们就是用这样最简陋的工艺提炼黄金，生产后废弃矿渣加工成建筑用石子直接用于水电站工地，这样就可以逃避废弃物掩埋工序，如遇刮风下雨，那些废弃物被风吹到空中流入河道，所到之处祸害无穷”
　　梁瑞：“看这里的情形，那么大的使用量，还有着漫山遍野的臭味，我估计连氰化物都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李子清：“怕就怕他们生产手段不完善，产出品的纯度不够，产品里面夹杂了致命的类似砒霜一样的化学物质，再加上劳保设施不完善，出了问题又都遮遮掩掩不说实情，把大夫们蒙在鼓里，等病因查清楚了，人也没有了，如此这般焉能不出差错。”
　　梁瑞：“4号就是这样遭难的？”
　　李子清：“极有可能”
　　老赵头：“难怪这山里的野菜不能吃了”
　　李子清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茂密的红豆杉林木，郁郁葱葱，分外壮观。他忽然惊叫到：“红豆杉，原来你在这里。如此人迹罕至，绝妙的长生之地，怪不得有人把杀害副市长的第一现场选择在这里。难怪副市长的尸体沾有红豆杉树的落叶，不，一定是副市长有意而为，只是我们没有佐证罢了”。
　　梁瑞：“你看对面那条羊肠小路直通山外，黄钊没有了自行车后可能想操那条近道回城，结果在那里发现和记录下了在这里发生的罪恶。于是就‘被撞车’了”
　　李子清：“我刚才也这么想着”
　　梁瑞：“你没有想黄钊把那个秘密藏到什么地方了吧？”梁瑞突然感觉脚下怪怪地，弯腰伸手一摸：“你们看，手表”，递给李子清。
　　手表特征：表壳边上有一个磕碰的痕迹，表面玻璃有破损痕迹，日期显示170911，时间显示11点13分17秒。
　　李子清：“瑞士诺美纳50301，我好像看见副市长戴过这块手表，这里有一个磕碰留下的痕迹，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你看这日期和时间，这不正是副市长遭遇黄钊‘肇事’身亡的时间吗。而当天那则新闻则报道车祸发生在下午19点18分11秒，这明明就是鱼目混珠嘛，看来快要真相大白了”
　　齐志河：“我们找到他们的窝点了？”
　　李子清；“我看差不多了”
　　
　　078 内景，办公室，白天。
　　似曾相识的办公室。那个人未曾露面的人正面对着电脑屏幕，屏幕遮住了他的脸。
　　门徐徐打开，扬秘书长径直走到那个人的身旁，动了动鼠标，电脑屏幕上开始播放城市天眼拍到的实时监控录像：梁瑞紧贴着 李子清从小区大门出来，连续穿过几个街区，然后进入郊区的城中村中，最后消失在屏幕上。
　　那个人：“接着找”
　　屏幕上随即出现卫星拍摄到的几张照片：黑河大峡谷，李子清的梁瑞在一起看东西，清晰度不好，但大致模样看得清。
　　那个人：“是他，瞧那个反光点，是放大镜反射出来的，他在比照4号肺部积石的化学成分，按照寻找含有相同化学成分的矿石这条线索查找4号生前工作的地方，我们竟然忘记他还是半个地质学家呐”
　　扬秘书长：“没有想到他给我们来了这么一手”
　　那个人：“你看这里，水利委员调动卫星实时监视黄洋河流域普降暴雨引发部分支流发生大洪水的视屏截图，这一次，他们变成四个人了，看看吧。你怎么养了那么多的废物！”
　　扬秘书长：“省检察院已经给市检察院发出质询函了，对市院迟迟不对李子清采取措施表达不满”
　　那个人：“我已经知道了，是市府那么一些人顶着。对了，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扬秘书长：“他们传回的消息是还没有过土桥”
　　那个人：“一旦过了土桥就糟糕了，前面不远就是让人揪心的红豆杉林区，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黄钊拍摄到的那个视频。你说你们，不就一个内科大夫吗，你干嘛刺激他，现在好啦，事态发展超出我们的预料，不单是金矿污染，更主要的是我们已经接受了海外那么多资金，不给他们提供两套安置核工业废料的深井，那个坎绝对过不去”
　　扬秘书长：“我昨天去督促了，应该说问题不大”
　　那个人：“黄洋河上游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天桥附近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他们能到哪里去？你让把直升机把在土桥上空拍摄的视频给我打开。停，把土桥放大”
　　土桥照片被放大。桥头一处白点。照片再放大，亮点变成一片认为践踏的区间。
　　那个人：“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记得你上次给我带回的照片，这里还是铺满树叶的，起码没有露出砂石，你看现在这里，露出地面了，是的，他们来过这里了”
　　扬秘书长：“我大意了，昨夜那场山洪让我大意了，还有那个老猎户，上山如履平地，他们一定得到他的帮助，通过了那段死亡河道，操近道直奔前金园子”
　　那个人：“都这个时候了，光感叹有什么作用，赶快封锁马槐山，不能让他们靠近金园子”。
　　扬秘书长：“我马上安排”
　　那个人：“对那三个车间准备实施定向爆破，制造山体塌方掩埋洞口，等风声过来再打开。至于那两个坑道和那个露天堆浸场，即便被他们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政府公开实施的招商引资项目嘛，如果上面追究下来，正好以恢复生态的名义用那些洋垃圾来填埋”。
　　扬秘书长：“对他怎么办？”
　　那个人：“他现在是检察院准备公诉的关键人物，他一定穷途末路了，为了逃避抓捕，他什么办法都可能用到，甚至拒捕！”
　　扬秘书：“我明白了”。
　　
　　079 外景，还是先前那个山脉，白天。
　　高耸入的马槐山半山腰，向下是几乎垂直的陡峭山坡，上面悬挂了一些枯死的树干。李子清他们探出了头。
　　黄洋河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大的S形弯，造就了一片偌大的河套，河套里坐落着一个矿场，矿石一堆堆几乎占掉河套的三分之一面积。
　　梁瑞：“李大夫你看，他们的老窝”
　　整个矿区由五部分组成。从左向右依次是：一个超大的堆浸池（车间），两个车间模样的涵洞，载着原料及成品的叉车出出进进，山脚下靠左面一点像似一个库房性质的涵洞，门前站着岗哨，对面远一点的山跟前有很多挖掘机和装载机，山体已经泛白，显然那就是采矿的地方，装满矿石的重型自卸车源源不断地向这面驶来，有些载重车拉着满满的矿石直接驶上开往山外的公路。 公路上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