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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壶济世  正反能力绞杀

　　河床是松软的泥沙，行进更加困难，梁瑞干脆背起齐志河，一步一趔趄向前走去，脚下的泥窝越来越浅，一片沙滩，他小心翼翼地把齐志河放在地上，稍微拍打了几下他的脸，齐志河喷出一口浑水，翻身坐了起来到：“快去看李大夫，他应该还在那块大石头上面”。
　　天天渐渐亮了起来，李子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梁瑞的怀里躺着，于是歉疚地对他笑了笑。
　　梁瑞：“大家都光着身子，靠在一起还暖和点，该死的河，把我们折腾成原始人了”。
　　齐志河：“多亏了他，不然咱们都悬了”。
　　梁瑞赤身站起：“我到河边看看，也许能捡到被人丢弃的破衣服，弄几张虎皮当围裙使使”
　　
　　062 内景，高雅丽的卧室，夜晚。
　　昏暗的床头灯突然亮起，高雅丽裸露着双肩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她慢慢抬起头仰望了一会天花板，然后神情沮丧地低下头，双手揪起头发，微微闭上眼睛。
　　高雅丽眼前出现（幻觉），李子清艰难地跋涉在泥泞的山区小路上，大雨滂沱，他弯下腰，喘着粗气，他猛然抬起头，张开双臂，仰望天空，任凭大雨迎面而下，他显得孤独无助。
　　（幻觉消失）高雅丽抱住双肩，泪流满面。她朝旁边看了一眼。
　　从梳妆镜子里面反射出一个男人在她身旁酣睡。
　　
　　063 外景，河岸边，远处的木屋，黎明。
　　随着几声犬吠，梁瑞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不断向他们挥手。他身后不远处，一只白色的牧羊犬狂吠着追了上来。 李子清两人捂着私处不知所云，面面相觑。
　　梁瑞跑到两人身边，惊恐地仰起头。两人的脑后已经顶上了冷冰冰的猎枪，牧羊犬猩红色的长舌头差点碰到他的下巴颏。
　　两人慢慢转过身，看清楚面前是两位六十多岁的男女，女人见他们赤身躶体赶忙背过身。
　　男人名叫赵国庆，老赵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到：“隔天就往我们的圣母河倾倒臭水，我们快被你们坑死了，这一次又有什么幺蛾子要放出来害我们？”
　　女人：“别废话了，拉回去让大家伙看着办去吧”
　　梁瑞：“你们误会了，是这么一个情况…”梁瑞下意识看了看远处的木屋。
　　雾越来越浓，几乎要淹没那座小木屋。泛黄的河水冲击岩石和拍打沙滩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眨眼已经淹没到刚才三人坐着的位置，一个浪花打来，在岸边觅食的一群野鸭子被冲上浪尖，然后重重落入水中，它们使劲挣扎着才勉强浮出水面。
　　梁瑞画外音：“我们就是沿着这条河找那些制造污染的人”
　　老赵头画外音：“幸亏你跑的快，不然非被牧羊犬拿下不可”
　　山脚下的小木屋里，四人围坐在火炉旁。
　　突然，某种动物临死前刺耳的哀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牧羊犬叼着一只火狐狸跑了进来，随后跟进的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
　　女主人：“瞧，路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
　　
　　064 外景，他们刚才逗留过的岸边，白天。
　　从背景看，这是他们五个人曾经呆过的地方，搜查队和他们的警犬出现在岸边，他们笨重的大头皮鞋在沙滩上踩出的坑洼很快被雨水填满。宽阔的河面，汹涌澎湃的河水，飞溅的浪花，警犬狂吠着但不想把前爪投入汹涌的河中。
　　保安甲使劲地拽着缰绳，他和狗一样紧张。
　　熊队长双手叉腰注视着对岸若有所思。
　　有人这么：“这么大的水，何况都是老弱书生，不可能涉水过去吧？”
　　又有人这么：“听说这河水昨天下午就涨了，他们一定顺着岸边这条小路往前走了”
　　
　　065 外景，悬崖边，白天。
　　巨大的弓箭射出一只带着三爪钩的竹箭，随之云梯陡然落下，老赵头试着爬到崖顶上，回头朝大家招手，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爬上来，老赵头伸出一把手使劲拉了李子清一把，然后迅速撤掉云梯，躲进灌木丛。灌木丛里，四人紧张地看着山下河对岸。李子清捂着口没有咳出声。梁瑞拍死了一只叮在胳膊上的大头蚊子，使劲挠着微微红肿的胳膊。那两个人默默注视着对面河岸。河对岸，搜查队员正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梁瑞：“我感觉不对劲，你看我全身都肿了”
　　李子清：“别紧张，这是蚊虫叮咬，等会给你弄些草药擦敷一下，小心别弄破，容易感染”
　　梁瑞：“你说找到致病源头就有办法救治那几位哥们的命吗？”
　　李子清：“找不到致病源，弄不清毒素之间相生相克的机理，干脆连治愈的希望都没有”
　　梁瑞：“现在起码知道致病源头的方向了，你得感谢我”
　　李子清：“我们这么走下去，是不是距离扣押我儿子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梁瑞：“那…不是，…”
　　老赵头：“我们那里有很多人患了这样的怪病，先是皮肤瘙痒，接着红肿，再后来溃烂，这还算幸运的，有的人干脆一开始就患上肠炎胃溃疡那样的病，最后人财两空，莫非与这水有关系？”
　　梁瑞：“快别说了，瘆得慌”
　　李子清：“等办完这件事，我专门给你们开设一个特种门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齐志河：“我也替老乡先把号挂上”
　　李子清：“我还得感谢你呀”
　　梁瑞：“不用挂号，只要把腊肉准备好就行”
　　李子清：“嘘，小声点”，李子清指着对岸示意大家。
　　远远看去，熊队长在向河里扔石块来探测水的深浅，队员甲走到水里，但很快退了回去，一番纠结之后，搜索队牵着警犬沿着河边小路继续超上游走去。
　　老赵头微微笑：“上游拐弯处有将近三公里的陡峭栈道，有一半路是悬在空中，够他们走一阵子，一进一处，我们能节约不少时间呐，我们走”
　　他们先后爬出灌木丛，弯着腰快速走入密林。
　　
　　066 外景，矿业大厦屋顶平台，白天。
　　天高云淡，微风吹动悬挂在太阳伞上的飘带，伞下放着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搁着一套古色古香的功夫茶茶具，刘胜利腆着肚子扶着栏杆朝楼下广场上张望着，一辆路虎牌轿车驶进大楼的门厅下，刘胜利转身朝不远处的女服务生招了招手指，服务生立刻过来摆开品茶的家什，刚准备好这些玩意，扬秘书长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扬秘书长：“有他们的消息吗？”
　　刘胜利：“黄洋河流域没有发现他们踪迹，昨晚黄洋河水位暴涨，现在还没有退下，但凡他们沿着老河套走，即使没有被饿兽吃掉，也会变成了河鬼”。
　　扬秘书长：“我那里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不过千万马虎不得，他的名气很大，不会没有人买他人情”。
　　刘胜利：“已经扩大搜索范围了”
　　扬秘书长：“这些你尽管去安排，对了，我把梁瑞的背景资料搞清楚了，他在九年前因为暴力对抗城管执法和造成一名协警受重伤就被市局内部通缉了，后来传出他经营了一家跨国的传销公司，就在海关准备收网的时候不幸被他逃脱了。这九年的时间，屡发现、屡合围、屡扑空，市局领导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他又和市府的首席环保健康专家搅在一起了，不能不让人往深层次里想，好啦，这些事情有人去琢磨，我们暂时就把他搁置一下。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听你谈谈《腾空1、2号深井的方案》的准备情况，海外那边催的急”
　　刘胜利：“好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刘胜利从黑色手袋中取出一份打印好《方案》递给扬秘书长。
　　女服务怯怯地走过来给茶壶里添满水，然后悄然退下。
　　一页页稿纸被翻过，杨秘书把文档递回刘胜利的手里。
　　杨秘书长：“三年的时间挖进了一万多米，两个洞合起来两万多米，也收获了一些黄金得过去，但是你说还需要半年时间才可以把防辐射保护层完全砌好，到明年初才可以装入东西，别忘了，再加上大雪封山，明年六月份交付使用都是提前了，不妥”
　　刘胜利：“问题是我们随后的那三个阶梯水电站迟迟不能立项，现在只有一个在建电厂在消耗那些所谓的金矿石，再加上堆浸法提炼黄金消耗一些，尚有大量的矿石没有着落，对了，我们已经向黄洋河倾倒了不少炼金尾料和原矿石，下游已经在抗议了”
　　扬秘书长：“我听出来了，不解决挖洞产出矿石的着落，想要在规定时间内交付两个坑道是几乎不可能的？”
　　刘胜利：“的确是这样的”
　　扬秘书长：“破局的关键是尽快让那三个项目获批？”
　　刘胜利：“我已经给市里的领导口头汇报过，尽快解决库区居民搬迁问题，有利于振奋施工队伍的士气，会极大促进更多的施工队伍加入进来，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施工队伍嘛”
　　扬秘书长：“今天的茶叶好啊，对了，他们几个人的问题，最终还得由你们去解决，别人出面不妥当，真是好茶，小丫头过来，给我们续上水”
　　
　　067 外景，山林，细雨，白天。
　　树木稀少的树林，乱石遍地，有很多拦腰折断的树倒在那里，乱七八糟地压在地面上的灌木上，蒙蒙的水雾中，他们口里咬着一把草，喘着粗气出现在乱石滩上，他们小心地爬过一根横在眼前的树干，继续前行。
　　一只麋鹿模样的动物尸体躺在小路中间，他们放慢脚步注视着，动物尸体表面有很多溃烂的脓包，显得那么凄惨。
　　老赵头：“身上还算干净，估计死亡的时间不长，也没有撕咬的痕迹，大概像似乎病死的”
　　李子清：“有点中毒身亡的样子”
　　齐志河：“山里人从不使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对待自己的食物，这是祖上流下的家规，没有人敢违反，除非外面进来的人纯粹为了获取动物的皮毛才那么干”
　　李子清：“可惜没有条件做解剖，否则…”
　　梁瑞：“走吧，也许答案就在前面等着咱们呐”
　　李子清回头看了一眼动物尸体，快走几步，跟上用棍子开道的大家。一条小青蛇从灌木丛爬出来，伸着头注视着四双脚先后从自己眼前踏过。突然，从头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小蛇一回头钻入草丛。众人一惊，稍微迟疑了一下，急忙躲进灌木丛。
　　老赵头伸手按住李子清的肩膀，示意大家不要动，然后弯着腰快步走到一处高地朝四周观察。然后招手示意继续前进。
　　有一根灌木树的刺扎进梁瑞的胳膊上，他用了好大劲才把了出来，伤口流血，他从地上捏起一撮土捏成粉细心地敷在伤口，然后揉了揉。
　　李子清见状赶紧伸手替他擦掉伤口的土粉到：“不能让土接触伤口”
　　梁瑞不解的：“用泥土消毒止血，在老家的时候我们常这么干”
　　李子清抓起一把土仔细嗅了嗅到：“你没有嗅到这土里有一股怪怪的气味吗？”
　　前面两个人停下脚步，从地上捏起一撮土嗅了嗅，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梁瑞嗅了一下后挠着头惊叹：“果然有股怪怪的味道，和4号先前发出的那股气味有点像，难道…，我们要快到了？”
　　齐志河对老赵头：“怪不得这些年这一带山上的野菜不能吃了，原来是被污染了”。
　　李子清蹲下身从地上抓了一撮土用纸包起来放进口袋：“这个问题现在不解决，以后就麻烦大了”。
　　空气里飘来一阵怪气，大家咳嗽起来。对面山上隐约有人影闪动，响起几声那个熟悉的犬吠声，大家赶忙捂住口躲闪到树后。
　　
　　068 内景，矿业大厦，办公室，白天。
　　还是刘胜利先前垂头丧气的那间办公室。这一次他换成了一副冷峻的脸，保安甲慢慢推门进来，刘胜利朝他微微动了动手指，甲赶忙退出房间，关上门。敲门声响起，刘胜利挺了一下腰杆用手指弹了一下桌面，甲随即推门进来。
　　保安甲：“4号的善后事办妥了，我安排人在那里盯着，那个地方很偏僻，没有人会找到那里去”
　　刘胜利：“医院那里还留下什么把柄没有？”
　　保安甲：“全部打扫干净了”
　　刘胜利抓起桌子上的快餐盒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猛地朝保安的脸上砸过去：“不长进的东西，那只注射器，为什么没有随身带走，它已经被人收藏了！”
　　保安甲跪下：“…那天，110民警来的早了一点，我差点被兜住，就把注射器顺手扔进纸篓，本想完事后再去拿，结果也被他们一并带去了派出所，…都怪那些假民警，没有…掌握火候”
　　刘胜利：“会不会说话，他们是协警！好在那种制剂很普通没有明显特征，但如果他们解剖了尸体作对比试验，我们还能搬倒他吗。到处都不让省心！”
　　保安甲：“我这就去金园子堵截他们，一了百了？”
　　刘胜利：“还有其他办法吗？”
　　
　　069 外景，迷雾出的山林，白天。
　　警犬哆嗦着四肢，回头用乞怜的目光看了看队员甲，队员甲双手扶在石壁上一点一点挪着两只脚前移，后面的人都紧张地慢慢向前移动着。陡峭的悬崖下，顺着石壁只有半米宽度的“路”，下面便是模模糊糊的黄洋河。猎犬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凶劲，几乎匍匐在地上慢慢移动。
　　队长丙：“还不如涉水过河走对面的山”
　　队员丁：“我想念那架直升机了”
　　熊队长背对着下面的悬崖走，一块突出的石头顶在他的大肚子上，两只脚犹豫了几次都没有敢往路边挪动，于是上身朝后仰了一下试图让肚子越过那个突出的石头，脚下一滑差点失去平衡，前后两边的队员伸手扶住他，大肚子才勉强过了那个石头。
　　熊队长：“明天，不，后天，弄些炸药过来，非炸了它不可”
　　
　　070 外景，山包，白天。
　　一个山包横在前面。周围是悬崖峭壁。他们气喘吁吁地爬上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面是一块较为平坦的开阔地，再往前是向下便是稀稀拉拉的山林，开阔地上几乎到处都是枯竭的灌木丛，一个十多米宽的深沟把这块开阔地齐刷刷地分割开，深沟上面连着一条一米多宽的土“路”，像一座空中架起的“桥”，土桥最薄处有两米来厚的土层，长满荆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梁瑞走到土桥边往下看了看，一阵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他哆嗦了一下急忙退了回来。
　　李子清：“深吗？”
　　梁瑞：“很吓人”
　　齐志河和老赵头走到沟边看了看，两人对视了一下，显出模棱两可的神态。
　　突然从河那边传来犬吠声，犬吠在空中回荡。四人再次走到土桥头。
　　李子清：“看来只能从这里过去了，不然就得下山再上山，天快黑了，我们又不熟悉这里的路，搞不好还会迷路”
　　梁瑞：“我的…身体还行”
　　齐志河：“也只有冒险了，听刚才的狗叫声，那帮人就在对面那条路上，一上一下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李子清：“走吧，也许没有看上去那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