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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壶济世  正反能力绞杀

　　突然，一声猫头鹰刺耳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天空，已经发起攻击的响尾蛇猛地停了下来注视着天空，一只巨大的猫头鹰闪现在眼前，它急忙歪头蹿入旁边的草丛你，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梁瑞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汗珠，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子清：“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梁瑞：“没有什么，好着啦。对了，你捡起的那些石头，有情况嘛？”
　　李子清：“看来这条峡谷也要放弃了，翻过这座山，我们去那面看看？”
　　梁瑞：“你身体吃得消吗？”
　　李子清：“我正要这么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梁瑞：“你真不愧是省城来的专家，一个疗程三天时间就控制局面了，昨晚是我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对了，你没有后悔和我一起到山里来吧？”
　　李子清：“说一点没有那是假，但如果说是因为4号还有幸存的那3位走进这大山，我还真的一点都不后悔。起码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确认4号的确没有在502矿工作，送4号来的120说谎了、那些陪员说谎了、市里的一些头面人物也说谎了，如此一来，120对我的指责就被证明子虚乌有了，还多亏你的机警，不然我们连502矿区都靠近不了”
　　梁瑞：“既然如此，他们四个人怎么凑在一辆120救护车了？”
　　李子清：“我和你一样有这样的疑问，或许我们很快会知道的”
　　梁瑞：“或许…，我们忘记带些驱蛇的药”
　　李子清：“别贫了，注意按时服用我给你带的那些要就可以了 ”
　　梁瑞：“…，那好，趁这会林中的光线好、蚊虫少，我们直接从这里插过去翻过那座山吧”
　　李子清：“我们从前面那片乱石滩再改道上山吧”
　　梁瑞：“直插过去不是更好吗？…哦，我知道了！”
　　茂密的森林，两个人的腿脚渐渐消失在灌木丛中。
　　
　　043 外景，还是刚才那个小溪，白天。
　　亢进的长筒皮靴乱七八槽地踏在河滩的泥沙上，七个身穿迷彩服、背着大背包的年轻男子走到李子清刚才站立过的地方，然后原地站定。留着分头的熊队长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众人随即解散，有的人在选择旁边平摊一点的地方坐下或躺下、半躺下休息，有的人从的背包里掏出食品开始填肚子。身材清瘦的队员甲从背包拿出一个小铜壶起身朝小溪走去，边走边朝熊队长挥动着，显得很机敏的样子。
　　队员甲：“我去烧点热水给大家喝”
　　熊队长：“好啊，正好大家快半天没有喝口热水了，小心沼泽地”
　　队员甲突然转身走回刚才小队解散的地方，他朝地上仔细端详着，一双旅游鞋的鞋底印。他顺着小溪向上走了一段距离，那两 双脚印依然清晰地印在沙滩，有几个脚印偶尔歪到河水里，一段过后又重新出现在沙滩上。
　　队员甲：“队长快来这里”
　　熊队长：“捡到宝贝啦？”
　　队员指着地上：“这里有两双新脚印，这一双特别像似李大夫的，我在特护病房看见他穿过这双鞋，我还特别留意过它的尺码和鞋底板的花纹。旁边这一双脚码，我没有见过，可能是他有同伙！”
　　熊队长走过来看了看：“没有错，大小适中，是他的脚印，一共两个人，他们果然来过这里。你们两个人，去上游搜查，看看 他们是否沿着这条小溪进山了？”
　　队员乙、丙起身沿着河岸向上走去：“脚印还在，是两双，没有错，是这么走的”
　　熊队长：“大家都吃点，吃完了就出发，赶在官滩沟兜住他们，每人五万元的奖金就到手了”。
　　天空飘来一团乌云，云越来越浓，天阴起来。
　　
　　044 内景，市府办公大楼，招商处，白天。
　　招商项目签字仪式。主席台上，市委书记和一个大官模样的人谈兴正浓。地上撒满了鲜花的花瓣，看得出会议已经进行到签字环节。
　　宽大的签字台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沓合同，扬秘书长就站在旁边。市长正在代表市府与客商签署合同文本，掌声响起，一位刚签完字的客商走下台，掌声再度响起，刘胜利整理了一下头发走上主席台，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后两人坐定。
　　观众席上，人们或交头接耳、或谈笑风生、或注视着主席台、还有人正在与其秘书模样的女人调情。
　　熊秘书长逐一翻开一份份的合同文本放在市长面前，然后退回原处，市长在法定代表人的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推到刘胜利的跟前，刘胜利信心满满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胜利趁着翻看合同文本的机会朝市长左侧撇了一眼，桌子上只剩下最后一份合同了，他轻轻嘘了一口气。
　　扬秘书长打开最后一份合同文本，放在市长的面前，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刻退下的意思，市长看了一眼合同文本，抬起头对扬秘 书长到：“收回去吧，这份合同暂时不能签”
　　扬秘书长悄悄到：“市委书记特别…”
　　市长未知可否，依旧没有动手。扬秘书长朝主席台上看了一眼，市委书记依旧怡然自得地和那位大官海侃，于是起身退到旁边。
　　刘胜利有点着急：“这是…”
　　市长：“你可能大概听说过，今年初的时候市里定了一项规定，凡是涉及矿冶项目，没有主管副市长和他的首席环保专家的首肯和签批，市府不能引入立项的”
　　刘胜利：“可是，这个项目是我们在年前的招商会上和市府达成的意向，你们那个规定不适应这个项目吧，再说主管副市长已经…”
　　市长轻描淡写到：“起码他的首席环保健康专家就在兰江供职嘛”
　　观众席出现了一阵子的骚动，市委书记抬起眼皮瞅了一眼仍旧继续他们的海侃，扬秘书长见状上前宣布：“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人们开始离席，签字台上，刘胜利呆坐在那里没有动。
　　
　　045 外景，矿业大厦，办公室，白天。
　　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字画、古玩、花卉、电子办公设备一应俱全。坐在椅子上的刘胜利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年轻漂亮的女秘书笑嘻嘻地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但迎接她的却是刘胜利阴沉、双目圆瞪、目光中交织着愤怒与无奈的表情，遂收起笑容轻轻地把杯子放到张国军面前的小圆桌上，然后悄悄退着走出门外。
　　一股夹带着雨点的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那份让他蒙羞的合同文本被风吹起缓缓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刘胜利怒吼到：“关上窗子！”
　　
　　046 外景，山涧，白天。
　　一阵狂风过后，倾盆大雨立时而至。河面顿时泛起雨脚，河流渐渐淹没在水汽下面，接着树林、山坡、就连整个大山都渐渐淹没在云雾之中。
　　李子清和梁瑞出现在峡谷边的山坡上。梁瑞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李子清赶忙扶住他，两人顺着山坡向下来到一颗大树下面站稳脚跟。周围白茫茫一片，风声、雨声、树枝叶之间的撞击声以及雨点打到地面上发出的乒乓声，交织在一起，风雨中、小河边、树林间。他们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梁瑞：“下面河边好像有一个山洞，我们快下去躲躲雨”
　　李子清：“地上滑，扶着树干走，小心伤口不要进水”
　　梁瑞：“我现在特别向往自由的日子”
　　李子清：“你这家伙，拿我的软肋说事软性绑架了我，还叫嚷着自己不自由，岂有此理？”
　　梁瑞：“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风餐露宿嘛”
　　李子清：“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风雨中，他们跌跌撞撞走进山洞，山洞有两米见方，高度可以容下人站起来，只是洞口有些高，雨水倒灌进来，地上是湿乎乎的一层泥沙。地上有一块石头，梁瑞把背包放在石头上，脱下雨衣，抓起衬衣的衣襟擦拭头上脸上的雨水。
　　李子清从背包掏出一把石头放在稍干一点的地上，拿出放大镜开始逐个查看采集到的石头标本。接着，他起身从梁瑞的背包里面取出一把石头又看了起来，地上很快散落起了一大堆的石头。梁瑞伸长脖子看着李子清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掘出什么来。最后一块石头落地…
　　梁瑞忍不住问：“有情况吗？”
　　李子清收起放大镜，他起身脱下雨衣，接着脱掉衬衫，然后走到梁瑞的跟前抓住他的衬衣就往下拽，梁瑞死活不肯。
　　李子清：“你还有病，经不起这么折腾，快换上”。
　　梁瑞：“不用，这个时节的天气，稍微一吹衣服就干了，再说你里头也就一个背心了”
　　李子清：“我就那点工资，还要养活儿子呐”
　　梁瑞：“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李子清：“你把衣服换上我再告诉你”
　　梁瑞终于经不起李子清的生拉硬拽，换上李子清的干衬衫，然后焦急地看着李子清，生怕他变卦了似的。
　　李子清：“有门！等雨稍微停下来，再到河里采集几块石头做一个对比，基本就可以判断方位了”。
　　梁瑞高兴的抱住李子清亲了起来，见李子清没有反应，遂尴尬地松开手：“对不起，有点小激动明我当初的想法是对路的？”
　　李子清：“我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梁瑞：“我说过，贵公子怎么能住在那个地方，两国外交讲的是对等嘛”
　　李子清：“你又贫嘴，不过我也不怕，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攥着呐”
　　梁瑞：“你这一说，我这里还真有点疼”
　　李子清：“我说过你小子的命在我手中攥着呐，那里疼，是不是又忘记吃中午一顿的药片了吧？，快吃，到洞口接点雨水就这药片吃下去”
　　梁瑞：“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李子清看着梁瑞吃下药：“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坐着休息一会，我下去摸几块石头回来”。
　　梁瑞：“还是我去吧，我的水性好”
　　李子清：“别逞强了，快坐着休息吧，我只是到河边捡几块石头，又不是下河去游泳”
　　李子清说着出了洞口，还没有等梁瑞反应过来，就从外面传来李子清的一声尖叫，梁瑞急忙走到洞口一看，原来李子清顺着泥泞的山坡直接滑进了河心，双手乱打，无动于衷，水快淹没到脖子。
　　梁瑞连滚带爬扑倒河里，一把抓住李子清的手。水下河床上，泥沙已经没到李子清的双条小腿，他越挣扎越往下陷。梁瑞使尽浑身力气再次猛地一拽，李子清陷到河床泥沙中的双腿终于被拔了出来，他随即被梁瑞连拉带拖拽上了岸。
　　李子清高举着一只手：“我采到矿石标本了，不用看，我一摸就知道它正是我们要找的那种矿石，4号肺部和血液里都含有的矿石成分，看来我们把住它的脉搏了，沿着这条水向上走，一定能找导致4号死亡的污染源”
　　梁瑞捂着伤口苦笑：“你真疯狂！”
　　雨停。风起。
　　全身湿透的李子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047 外景，城市黄洋河畔，办公室，白天。
　　黄洋河畔的外景背景隐约显现像似市委办公大楼的高大建筑。办公室陈设—宽大的办公桌，左侧是鲜艳的党旗，右侧是一株郁郁葱葱的凤尾竹，再旁边是放在小桌子上的一台手提电脑里，对着办公桌不远，用沙发围起一个小空间，三面沙发的中间一个玻璃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盆君子兰。落地式的玻璃窗户，充分享受阳光雨露。尤其是此时清晨的阳光，使得整个房间沐浴着淡淡的紫红色。
　　办公室的主人正对着窗户看文件，逆光效果使他全身轮廓映射出淡淡的金光，就是这个逆光效果让人看不清他的尊容。四十五岁的扬秘书长匆匆走了进来，一张略带忧郁的面容，这样的年龄似乎老陈了一些。那个人示意他坐下来说话，于是扬秘书长恭恭敬敬地在隔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扬秘书长：“动用了刑侦力量，还是没有找见那张相机储存卡”
　　那个人：“想想还落下哪些环节了？就那么一天半的时间嘛”
　　扬秘书长惊叫：“超市！那人去过超市，前后就五分钟的时间，我原以为他是迫不得已进了那家超市，我大意了”，扬秘书长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那个人看了一下腕表到：“这才八点过十分，民主生活会要到九点一刻才开，还有时间，你把超市那个时段的监控视频调过来一起看看”
　　扬秘书长掏出手机叽咕了几句听不清的话，然后走过去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开机密码，点击“内部通讯”，点击“播放”。
　　视频：李子清和高雅丽肩并肩走进超市，穿过纷杂的人流，当混在顾客人流里的两人出现在两排货架之间的时候，李子清手提车里面的购物袋已经鼓了起来，高雅丽还在兴致勃勃地往里面装，李子清推着手推车忙着打开袋口接受高雅丽递过的东西，那种亲密无间的很自然地融入到那个环境。
　　那个人：“慢!你看最边上两排货架中间是谁，那么面熟”
　　扬秘书长：“李子清！他怎么去那里了？”
　　那个人：“那个女人是谁？”
　　扬秘书长：“以前没有见过，完了后我安排人去查查。瞧，他们朝蔬菜区去了…”
　　视频：蔬菜区的顾客很多，黄钊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挑选着蔬菜，他不时东张西望。李子清推着车子和高雅丽一起走过来，他们在距离黄钊不远的地方停下开始选购蔬菜，高雅丽依然兴致很高，挑挑这个跳跳那个，笑容迷人，一旁的李子清显得有一点心不在焉，有些左顾右盼的样子。人群有一丝骚动，黄钊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斜靠在李子清的手推车边框上…
　　那个人：“停！慢点放，仔细看黄钊的右手…”
　　视频：黄钊的右手伸进敞着大口的购物袋…，突然一个人伸手从菜架上抓起一大把菠菜，绿油油的菠菜挡住了视屏，菠菜在一番晃悠后移除屏幕，出现在屏幕上的依旧是选购蔬菜的购物人，只是没有了他们三人的身影。
　　扬秘书长擦了一把从额头流下的汗珠极其失态地对着手机：“快去，李家的购物袋！”
　　
　　048 内景，李家，夜晚。
　　昏暗的室内。一伙人粗鲁地翻箱倒柜找东西。一双脚走进厨房，走到水池旁站住，一只手拽出购物袋，突然男子猛地捏住鼻子，过了一会才动手解开袋口打了结的绳子，翻过袋子朝外倒，腐烂的大白菜、腐烂的菠菜、黑色发蔫的茄子一股脑地倒在地上，霉烂的蔬菜散发着刺鼻的臭味，男子一手捂着鼻子，伸出另一只手拿过一根筷子开始翻动散落一地的霉烂蔬菜，昏暗的光线和半个巴掌大小手电灯光下，筷子很快递翻动着黑褐色的大白菜，然后是黑褐色的菠菜，再后来，男子朝黑褐色的茄子伸出筷子，眼看筷子就要触及粘在茄子上的黑色储存卡，筷头忽然抖动了一下转向另外一只稍大一点的茄子，发蔫的茄子，霉变的茄子，一无所获的茄子，男子气馁得将筷子扔在地上，反弹起来的筷子碰到刚才漏检的那个小蔫茄，卡片应声掉落到那颗大蔫茄上。刚要站起来的男子突然抓起那个漏检的小蔫茄，那是一只黑褐色的蔫茄子，男子狠狠将它摔在地上。男子直起腰走出厨房。 几个人从各个房间走出来汇合到客厅，他们面对男子作了几乎一致的手势，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男子一挥手：“撤！”
　　
　　049 外景，河套边上的村村庄外，白天。
　　雨后的森林，弥漫着白色的云雾，横七竖八的枯树杆倒在地上，压在灌木丛上，鸟叫声在山涧回荡，周围显得格外寂寞。李子清和梁瑞出现在一片稍微开阔的茅草地上。梁瑞摸了一把李子清的额头，李子清微微摇了摇头。两人在一处干燥的柴草堆上坐下，慢慢躺下，仰望着蓝天。
　　李子清：“伤口没有发炎吧？”
　　梁瑞：“伤口小，你又包扎的好，好着啦。我看你一路上沉默寡言，一定不会是因为怕被传讯吧？”
　　李子清：“我的手机掉进河里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和病房没有了联系，不知道那三位患者现在的情况，心里空落落的”
　　梁瑞：“他们也不知道你为他们受的这份苦”
　　李子清：“你不要那么说，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不存在受苦不受苦的问题。只是把你也牵连进来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了，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梁瑞：“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的事情？”
　　李子清：“问也是白搭，再说你不是已经陪我去接他了吗？”
　　梁瑞：“哦，你的肚子先叫了，也难怪，走了一天的路，淋了一路的雨，一口热饭都没有吃，不病才怪。你稍等等，我去弄点吃的来”
　　李子清：“客气点，别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