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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2017/10/8
20集 爱情,都市,家庭 电视剧剧本
名作鉴赏
《蜗居》第06-10集
01-05
06-10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正文
2.日 内 海藻办
海藻坐在办公桌前上班,电话铃响。
海藻接电话:“你好。”
陈寺福:“小郭啊,你忙么?把你手里的活儿先放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了电话,海藻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起身去陈寺福的办公室。
3.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海藻轻轻的敲了敲门。
陈寺福:“进来。”
海藻进了门。
陈寺福:“小郭啊,你下午跟我去宋秘书那一趟。”
海藻:“不行,我手头活儿没完。”
陈寺福:“先放着。”
海藻:“我不去。你叫小李去吧。”
海藻说完转身离开。
陈寺福:“嗨……你!还涨脾气了?等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4.日 内 宋办外走廊
陈寺福直冲进宋秘书的办公室,任接待员怎么拦都拦不住。
5.日 内 宋办
办公室里,宋思明在伏案工作,看陈进来,只抬了一下头,就当没看见似的。
陈寺福:“呃,宋大哥,我这都找你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您怎么没消息了?”
宋:“不要大哥大哥的,听着像黑社会。你叫我宋秘书就行了。”
陈寺福一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呃,宋……大哥,我真有急事。后天就是标书的截止日期,您说个话,我好心里有底。”
宋:“这是公开招标,我们不会参与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到时候行不行,还要凭实力。”
旁白:关系突然就被拉开。前几次陈寺福叫他大哥,宋思明都默认的。现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陈寺福想:得,前一阵大把的票子,白砸了。
看着那张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脸,陈寺福真想一拳打过去。
陈寺福忍了,还是好言好语的凑上去说:“大哥,我真求你了。这几年的好势头,我都没赶上,再这么不死不活下去,肯定要给吞了。您就看在咱们老乡的份上,帮兄弟我这一回吧!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陈寺福真想叩头,其实拳头已经叩在脑门上拜托拜托了。
宋秘书又抬头看一眼,放下笔。突然说了一句:“开公司做生意,旁门左道一点不会肯定要吃亏。但你也不能拿那些个女孩子的尊严去换自己的利益。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把希望全寄托在邪门歪道上。你回去吧,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寺福完全没听明白:“您这……”
刚刚冒了这么两个字,就被宋秘书把话劫了过去:“我这儿真的还挺忙,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我不送你了!”
6.日 外 宋办公楼前
陈寺福出了门在自己车前面转磨,再三琢磨,大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陈寺福:“得,回去也别收拾祖奶奶了,好好伺候着吧!我栓谁都不如栓她了。邪门了!这宋秘书怎么就看上她了?没瞧出什么好来呀!前平后板的,整个一去了头的周迅。什么审美眼神啊!”
陈上车开走。
7.日 内 海藻公司海藻办
陈寺福回到公司,来到海藻的桌前,换了一副嘴脸,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跟海藻说:“小郭啊!明天下午还是要麻烦你陪我到宋秘书那里去一趟。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海藻不做声。
陈寺福:“要不这样,你替我把标书送过去给宋秘书过目,我呢,就不过去了。希望你能在宋秘书那里为我,为我们大家,说几句好话。如果事成了,我们是不会忘记你的。”
海藻站起来,低头想了一想说:“好。”
陈寺福:“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哎呀小郭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陈寺福说完几乎是雀跃而去。
海藻又静静坐下,心头的想法被验证了。这是个非常糟糕的局面,海藻在思考如何脱身,她慢慢地收拾手头的资料。
8.夜 内 海藻1家
晚滨江藻关起房门,靠在门上对电脑前的小贝说:“小贝,我需要你的帮忙。”
小贝笑着回头,看见海藻凝重的面色,笑容就收起了
小贝:“怎么了海藻?有什么事直说。”
海藻:“我需要你支援我1万2。要得急,马上就要。我一有钱就还给你。”
小贝:“海藻,出什么事了?你我之间为什么要用借和还?”
海藻:“就是上次,我姐姐急用钱,你不愿意,我偷偷的问别人借了两万先给姐姐救急。不过,现在人家催着要,我拿不出来。”
小贝站起来,径直走到衣橱下,打开抽屉,在里面翻着查看,选来选去,选出两张存单,塞到海藻手里。
小贝:“一张是9000,刚存的,一张是一万3,存的时间也不长,你明天去银行取出来拿去还人家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海藻塞回那张9000,说:“这个就够了。”
小贝又塞回去,说:“那天你跟我说姐姐要借钱的事情,我当时没同意,过后其实懊恼了很长时间。我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体会不到你的心情。可如果你不开心,我即便存够了钱买了大房子,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叫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支援姐姐,我承认我做不到。但如果让我拿出1/3,我觉得可以。这是最好的方法,你不会太难过,我也能安心。多出的两千,你留着吧,把自己户头上的钱凑个整数,也存一张。这是我留给你的种子。以后咱们可以展开竞赛,看谁存得快!你个小东西!工作也不好好做,做做停停,老是存不下钱来。其实,我觉得吧,老跳槽并不是一件好事,没积累,也没升职的机会。”
小贝看看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海藻,有点慌,忙说:“算了算了,其实工作就是为个开心,不开心,不做也罢,以后我养你。我要努力工作,你这个小女人爱怎么就怎么吧!”
“小贝……”海藻将头埋在小贝的怀里,眼泪蔌蔌下落。
小贝还哄着,拍着头说:“没事了没事了……奇怪,女孩子就是爱哭,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能哭成这样。”
9.日 内 宋办外走廊
下午,海藻报着文件夹来到宋秘书的办公室外。
海藻敲门。
宋:“进来。”
10.日 内 宋办
“海藻!”宋秘书明显非常高兴。
海藻:“宋秘书。”
海藻一副汇报工作的样子,“我们老总让我把标书给您送来,让你帮着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没有。”
宋:“坐!坐!”
海藻:“我还有事,不坐了。哦!对了,宋秘书,非常感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这是两万块钱,我已经存到了。还有,这部手机,当时您说试用产品,两个月以后要还,正好我男朋友送我一部新手机,这部也没用了,还给您。里面的信息反馈书,我填好了,手机非常不错。呵呵。”
旁白:宋秘书明显感到两人之间堵起了一道厚厚的墙。海藻每当结束一个动作,都将两手防卫式地抱在胸前,表现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架势。宋秘书的心又开始揪起地疼了。他知道,这是海藻在用自己的方式委婉地跟自己道别。
宋思明的心,竟像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似的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这个道别来得这样突然,突然到他的美好尚未开始就结束了。而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和海藻业务往来。心尖尖很痛。这种痛叫“被拒绝”。
宋思明什么都没表露,依旧保持与过去一样的笑容说:“那好,东西你都放这吧!我不送你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见。”
海藻转身离开。
宋思明望着那扇关住的门呆呆得出神。
11.日 内 宋办外走廊
海藻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12.日 内 宋办
宋思明呆坐在椅子上最少20分钟没动静,然后开始挂电话:“陈寺福,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声音里有不容别人思考的强硬。
13.日 外 海藻公司外
陈寺福吹着口哨开车离开。
14.日 内 宋办公楼电梯
陈寺福站在电梯上,心情好极了。
旁白:陈寺福闻讯兴高采烈地往宋秘书办公室里奔,心里琢磨,看样子,这小妖精还真管用!骨子里的闷骚,马到成功啊!第一次被宋秘书这么直呼其名地点名招呼,关系明显进了一步。以前都一直叫自己“小陈”的。
15.日 内 宋办
陈寺福满面春风的打开门:“宋大哥!您找我!”
宋:“你跟海藻说了什么?”宋思明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陈寺福:“我?”陈寺福被陡转的风向一时吹晕,“我没说什么,我只说,要她对您更关心点。”
宋:“你!!!!!!!!!!你!!!!!!!!!”
宋思明的手指着陈寺福,眼珠都要弹出来了,想发的怒气在胸腔里转了几圈,最终压抑下去,将拳头重重砸到桌面上。
宋:“你怎么这么热心呢?!希望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替别人操心。标书你拿回去,我没时间看。但我不看也知道,以你们公司的规模,是根本不吃下那块地的。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跟中房,绿城,锦江置地相比。你要愿意去做这个陪衬,我也不反对。但话我要先说在头里。”
陈寺福:“哎!哎!宋秘书!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整块呀!我就是想吃那个边角料!就是那个那个……”
陈寺福的手隔空指自己的标书。宋秘书已经把标书直接塞回给他。
宋:“我还有事,这就要出去,不送。”
宋思明拿起衣包架上的公文包出门去了。
16.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海藻站在陈寺福桌前。
陈寺福:“哎呀!我的海藻啊!你到底跟我的财神爷说了什么嘛!你倒是说话啊!”
海藻还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呀!你不是让我去送标书吗?我就送了呀!”
陈寺福:“你什么都没说?你没说他怎么会那样!啊?他怎么会那样!”
海藻:“哪样?我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陈寺福:“你一句话都不说,我要你去沟通什么感情?!我送你去,不就是叫你去说话的嘛!”
海藻懒得装下去了,脸色一沉道:“陈老板,你一个月就付我3680块,我自然只干3680块的活儿。你招聘的时候明明白白写的是‘文案‘。文案包括沟通感情吗?文案包括暗度陈仓吗?我除了文案打杂当信使陪吃饭陪唱歌陪跳舞,就差陪人睡觉了。总不至于,你出那点钱,就想让我卖身给公司吧?现在人力市场再贱,也找不到一个如意算盘会像你这样打的!我挂价出售的是我十几年的知识!不是我这个人!你要是再有过分要求,我就不干了!”海藻的脸都气红了。
陈寺福愣了。
旁白:陈寺福第一次看见一向柔顺的海藻也会发飙。海藻属于弹簧式员工,无论多大的承载量,都会有弹性地向后缩缩。看样子,今天到底了。还是退一步的好,她若真走了,基本上从此跟宋秘书就结下梁子了。
陈寺福:“海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看,我们今天都不要再说了,改天聊,改天咱们好好聊聊。”
海藻转身离开。
17.日 内 海藻公司海藻办
海藻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旁白:海藻觉得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跟老板都崩了。得,晚上回家还得买份晚报,看看有什么人才市场招聘没有。不是自己不想做,但每次怀有良好的愿望都做不久。哪怕自己赌咒发誓,刚下的决心要在这里扎根一辈子,立刻就沦落到要卷铺盖的境地,这就是现实。
18.日 外 街道
海藻手里拿着一个麦当劳当午饭,在街边的报摊亭前买着报纸。
19.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陈寺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自言自语:“这个郭海藻什么意思?她一直说3680,是不是嫌钱少啊!加薪!马上加!小蹄子不添点夜草,还不肯跑嘞!”
陈寺福拿起电话:“啊,李主任么?我是陈寺福,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对!现在就来!”
20.日 内 海萍公司海萍办
午餐时间。
海萍在办公桌前边翻报纸边吃盒饭。
海萍唉声叹气。同事小吴凑过来:“什么新闻跟我说说?让你这么一脸痛苦的?”伸着头在报纸上找。
海萍:“一翻开满版的新房开盘广告就饱了,而且被噎得难受。房价跟当年大跃进放卫星一样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你越看报纸,越觉得自己很土,远远被时代抛在脑后。”海萍拍拍报纸,“你看看,如果咱们做一个统计数字,房屋广告占报纸广告的2/3强的版面,而最多出现的宣传字眼是——‘别墅’,‘高尚住宅’,‘尽显尊贵’‘名仕身份’‘贵族享受’‘典雅华贵’‘气派非凡’‘一户一梯’‘全进口装修’,然后配的图片就是游泳池,高尔夫球场,英国管家,印度包头门卫,健身房。宣扬的这一切跟我郭海萍所需要的,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同事小吴哈哈大笑:“你郭海萍要什么?”
海萍:“家!我要的跟交通便利、菜场、超市、学校有关。感情!现在的房子,根本不是为我这类人盖的!”
同事小吴:“可但追捧着热潮的,却是囊中羞涩的你辈之流。这个趋势很是讨厌。你若追,就永远被人牵鼻子走,彻底卖身为奴,成为银行的小打工,工作一天不敢丢。你若不追,看现在造房子的气魄,个个都落地玻璃门窗,越造越先进,以前的砖头小楼都没有了,就单讲地价跟造价,房屋价格怕也是回不去了。郭海萍你都想不明白,在滨江这种地方,要造游泳池做什么?一年只开一个月空调的地方,难道夏天游泳,冬天养鱼么?设计图纸的人一定脑子有问题。”
边嚼着青菜,海萍的眼睛边瞪了起来。她忍不住拿起报纸指给小吴看,大声念着:“你听听这位大爷的肺腑之言‘其实群众有个误解,认为房地产商造别墅赚大钱。造别墅承担的风险要比造经济适用房高。因为所谓的别墅有容积率和绿化率的限制,这从某种意义上,你就不能把别墅排列得太密,否则也不会有客户前来购买。而且投资别墅工程,往往投资大,收效慢,一幢别墅从个体上看好象很贵,几百万上千万,从占地来说,并不如经济房的收益。同样的面积,经济房可以卖几十层楼的上百套,所以,开发商投资别墅,还是需要魄力也眼光的……等等等。他说的这段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感觉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批人努力学做活雷峰,本着亏本的精神,宁愿给富翁锦上添花,不愿意给百姓雪中送炭?‘为人民服务’这句话要改了,要改成‘为先富裕起来的人民服务’。现在的广告,整个一派胡言!”
小吴:“切,你信那个。这种广告要能信,母猪都上树了。那都是托儿,一只手收钱,一只手交货。头版鼓吹南市升值空间巨大,尾版南市肯定有房开盘。联合起来做秀的。”
海萍:“可这秀有作用啊!人心惶惶的,买房子跟春节前买菜似的,生怕民工走了买不到。”
小吴:“早买也对啊!纵观历史,房子什么时候有跌过。从解放时候的一套租金几毛,到现在,大方向还是涨的嘛!即便是跌,那都是暂时的。小跌是为了蓄积能量,让以后大涨。解放前香港多土啊!滨江那时候看香港,那都是乡下,现在呢?人家什么价?我告诉你,滨江迟早得涨过香港。再说了,现在滨江,全国各地人民都往这奔,多少外地大学生毕业以后就留这里不走了,多少内地人,觉得自己稍微有点才华,不甘屈于人后的又拖家带口来了,以这种城市扩容速度,要我看啊,房价还有得涨呢!”
海萍:“得!你这一句话,害我这半年都吃不下饭了。”
小吴:“嘿嘿,让你吃不下饭的事情还有呢!刚才我看到公司新来的小张在沿办公室发请柬呢!好像是29号要结婚。准备礼钱吧!”
海萍:“哎哟!怎么这么多人结婚呀!那天刚好我一个朋友也办喜事,我肯定去不了了。”赶紧把饭端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旁白:海萍的第一句感慨是真,结婚的人太多,而且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隔几代的远亲,N年不见的同学,以前单位的同事追着电话套近,还有脸都没混熟就又跳槽走的新人。送出去的钱都是绝对没机会收回来的——除非自己离一次再结。嗯?搞不好这些人真的是为筹集房款不停跳单位不停结婚办喜酒。后一句是假的,海萍决定不掏冤枉的份子,随口编了句托词。
旁白话音刚落,一陌生笑脸就踏进门了:“郭姐姐!请你喝喜酒!”
海萍赶紧做出一副灿烂笑脸相迎:“哎呀!恭喜恭喜!恭喜新娘子!真是双喜临门啊!刚通过试用期,又办婚庆!可惜29号我已经有另一个婚宴了,去不了。只好在这里预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然后就不停作揖。
准新娘子并不走,依旧笑咪咪地递上请帖说:“郭姐姐,不冲突的,我28号!”
海萍的笑脸顿时凝固,想收都没收回来:“啊?!!!!!!28号啊!”
“对哦!到时候我恭候郭前辈大驾哦!”然后将请柬塞进郭海萍的手里。又笑咪咪地躬身往小吴手上塞。
小吴也笑着说:“真是不巧,28号我外甥满月,我肯定去不了了,预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立子啊!哈哈哈哈……”然后促狭地向海萍眨眼。
海藻坐在办公桌前上班,电话铃响。
海藻接电话:“你好。”
陈寺福:“小郭啊,你忙么?把你手里的活儿先放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了电话,海藻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起身去陈寺福的办公室。
3.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海藻轻轻的敲了敲门。
陈寺福:“进来。”
海藻进了门。
陈寺福:“小郭啊,你下午跟我去宋秘书那一趟。”
海藻:“不行,我手头活儿没完。”
陈寺福:“先放着。”
海藻:“我不去。你叫小李去吧。”
海藻说完转身离开。
陈寺福:“嗨……你!还涨脾气了?等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4.日 内 宋办外走廊
陈寺福直冲进宋秘书的办公室,任接待员怎么拦都拦不住。
5.日 内 宋办
办公室里,宋思明在伏案工作,看陈进来,只抬了一下头,就当没看见似的。
陈寺福:“呃,宋大哥,我这都找你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您怎么没消息了?”
宋:“不要大哥大哥的,听着像黑社会。你叫我宋秘书就行了。”
陈寺福一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呃,宋……大哥,我真有急事。后天就是标书的截止日期,您说个话,我好心里有底。”
宋:“这是公开招标,我们不会参与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到时候行不行,还要凭实力。”
旁白:关系突然就被拉开。前几次陈寺福叫他大哥,宋思明都默认的。现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陈寺福想:得,前一阵大把的票子,白砸了。
看着那张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脸,陈寺福真想一拳打过去。
陈寺福忍了,还是好言好语的凑上去说:“大哥,我真求你了。这几年的好势头,我都没赶上,再这么不死不活下去,肯定要给吞了。您就看在咱们老乡的份上,帮兄弟我这一回吧!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陈寺福真想叩头,其实拳头已经叩在脑门上拜托拜托了。
宋秘书又抬头看一眼,放下笔。突然说了一句:“开公司做生意,旁门左道一点不会肯定要吃亏。但你也不能拿那些个女孩子的尊严去换自己的利益。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把希望全寄托在邪门歪道上。你回去吧,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寺福完全没听明白:“您这……”
刚刚冒了这么两个字,就被宋秘书把话劫了过去:“我这儿真的还挺忙,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我不送你了!”
6.日 外 宋办公楼前
陈寺福出了门在自己车前面转磨,再三琢磨,大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陈寺福:“得,回去也别收拾祖奶奶了,好好伺候着吧!我栓谁都不如栓她了。邪门了!这宋秘书怎么就看上她了?没瞧出什么好来呀!前平后板的,整个一去了头的周迅。什么审美眼神啊!”
陈上车开走。
7.日 内 海藻公司海藻办
陈寺福回到公司,来到海藻的桌前,换了一副嘴脸,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跟海藻说:“小郭啊!明天下午还是要麻烦你陪我到宋秘书那里去一趟。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海藻不做声。
陈寺福:“要不这样,你替我把标书送过去给宋秘书过目,我呢,就不过去了。希望你能在宋秘书那里为我,为我们大家,说几句好话。如果事成了,我们是不会忘记你的。”
海藻站起来,低头想了一想说:“好。”
陈寺福:“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哎呀小郭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陈寺福说完几乎是雀跃而去。
海藻又静静坐下,心头的想法被验证了。这是个非常糟糕的局面,海藻在思考如何脱身,她慢慢地收拾手头的资料。
8.夜 内 海藻1家
晚滨江藻关起房门,靠在门上对电脑前的小贝说:“小贝,我需要你的帮忙。”
小贝笑着回头,看见海藻凝重的面色,笑容就收起了
小贝:“怎么了海藻?有什么事直说。”
海藻:“我需要你支援我1万2。要得急,马上就要。我一有钱就还给你。”
小贝:“海藻,出什么事了?你我之间为什么要用借和还?”
海藻:“就是上次,我姐姐急用钱,你不愿意,我偷偷的问别人借了两万先给姐姐救急。不过,现在人家催着要,我拿不出来。”
小贝站起来,径直走到衣橱下,打开抽屉,在里面翻着查看,选来选去,选出两张存单,塞到海藻手里。
小贝:“一张是9000,刚存的,一张是一万3,存的时间也不长,你明天去银行取出来拿去还人家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海藻塞回那张9000,说:“这个就够了。”
小贝又塞回去,说:“那天你跟我说姐姐要借钱的事情,我当时没同意,过后其实懊恼了很长时间。我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体会不到你的心情。可如果你不开心,我即便存够了钱买了大房子,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叫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支援姐姐,我承认我做不到。但如果让我拿出1/3,我觉得可以。这是最好的方法,你不会太难过,我也能安心。多出的两千,你留着吧,把自己户头上的钱凑个整数,也存一张。这是我留给你的种子。以后咱们可以展开竞赛,看谁存得快!你个小东西!工作也不好好做,做做停停,老是存不下钱来。其实,我觉得吧,老跳槽并不是一件好事,没积累,也没升职的机会。”
小贝看看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海藻,有点慌,忙说:“算了算了,其实工作就是为个开心,不开心,不做也罢,以后我养你。我要努力工作,你这个小女人爱怎么就怎么吧!”
“小贝……”海藻将头埋在小贝的怀里,眼泪蔌蔌下落。
小贝还哄着,拍着头说:“没事了没事了……奇怪,女孩子就是爱哭,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能哭成这样。”
9.日 内 宋办外走廊
下午,海藻报着文件夹来到宋秘书的办公室外。
海藻敲门。
宋:“进来。”
10.日 内 宋办
“海藻!”宋秘书明显非常高兴。
海藻:“宋秘书。”
海藻一副汇报工作的样子,“我们老总让我把标书给您送来,让你帮着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没有。”
宋:“坐!坐!”
海藻:“我还有事,不坐了。哦!对了,宋秘书,非常感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这是两万块钱,我已经存到了。还有,这部手机,当时您说试用产品,两个月以后要还,正好我男朋友送我一部新手机,这部也没用了,还给您。里面的信息反馈书,我填好了,手机非常不错。呵呵。”
旁白:宋秘书明显感到两人之间堵起了一道厚厚的墙。海藻每当结束一个动作,都将两手防卫式地抱在胸前,表现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架势。宋秘书的心又开始揪起地疼了。他知道,这是海藻在用自己的方式委婉地跟自己道别。
宋思明的心,竟像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似的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这个道别来得这样突然,突然到他的美好尚未开始就结束了。而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和海藻业务往来。心尖尖很痛。这种痛叫“被拒绝”。
宋思明什么都没表露,依旧保持与过去一样的笑容说:“那好,东西你都放这吧!我不送你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见。”
海藻转身离开。
宋思明望着那扇关住的门呆呆得出神。
11.日 内 宋办外走廊
海藻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12.日 内 宋办
宋思明呆坐在椅子上最少20分钟没动静,然后开始挂电话:“陈寺福,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声音里有不容别人思考的强硬。
13.日 外 海藻公司外
陈寺福吹着口哨开车离开。
14.日 内 宋办公楼电梯
陈寺福站在电梯上,心情好极了。
旁白:陈寺福闻讯兴高采烈地往宋秘书办公室里奔,心里琢磨,看样子,这小妖精还真管用!骨子里的闷骚,马到成功啊!第一次被宋秘书这么直呼其名地点名招呼,关系明显进了一步。以前都一直叫自己“小陈”的。
15.日 内 宋办
陈寺福满面春风的打开门:“宋大哥!您找我!”
宋:“你跟海藻说了什么?”宋思明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陈寺福:“我?”陈寺福被陡转的风向一时吹晕,“我没说什么,我只说,要她对您更关心点。”
宋:“你!!!!!!!!!!你!!!!!!!!!”
宋思明的手指着陈寺福,眼珠都要弹出来了,想发的怒气在胸腔里转了几圈,最终压抑下去,将拳头重重砸到桌面上。
宋:“你怎么这么热心呢?!希望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替别人操心。标书你拿回去,我没时间看。但我不看也知道,以你们公司的规模,是根本不吃下那块地的。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跟中房,绿城,锦江置地相比。你要愿意去做这个陪衬,我也不反对。但话我要先说在头里。”
陈寺福:“哎!哎!宋秘书!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整块呀!我就是想吃那个边角料!就是那个那个……”
陈寺福的手隔空指自己的标书。宋秘书已经把标书直接塞回给他。
宋:“我还有事,这就要出去,不送。”
宋思明拿起衣包架上的公文包出门去了。
16.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海藻站在陈寺福桌前。
陈寺福:“哎呀!我的海藻啊!你到底跟我的财神爷说了什么嘛!你倒是说话啊!”
海藻还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呀!你不是让我去送标书吗?我就送了呀!”
陈寺福:“你什么都没说?你没说他怎么会那样!啊?他怎么会那样!”
海藻:“哪样?我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陈寺福:“你一句话都不说,我要你去沟通什么感情?!我送你去,不就是叫你去说话的嘛!”
海藻懒得装下去了,脸色一沉道:“陈老板,你一个月就付我3680块,我自然只干3680块的活儿。你招聘的时候明明白白写的是‘文案‘。文案包括沟通感情吗?文案包括暗度陈仓吗?我除了文案打杂当信使陪吃饭陪唱歌陪跳舞,就差陪人睡觉了。总不至于,你出那点钱,就想让我卖身给公司吧?现在人力市场再贱,也找不到一个如意算盘会像你这样打的!我挂价出售的是我十几年的知识!不是我这个人!你要是再有过分要求,我就不干了!”海藻的脸都气红了。
陈寺福愣了。
旁白:陈寺福第一次看见一向柔顺的海藻也会发飙。海藻属于弹簧式员工,无论多大的承载量,都会有弹性地向后缩缩。看样子,今天到底了。还是退一步的好,她若真走了,基本上从此跟宋秘书就结下梁子了。
陈寺福:“海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看,我们今天都不要再说了,改天聊,改天咱们好好聊聊。”
海藻转身离开。
17.日 内 海藻公司海藻办
海藻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旁白:海藻觉得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跟老板都崩了。得,晚上回家还得买份晚报,看看有什么人才市场招聘没有。不是自己不想做,但每次怀有良好的愿望都做不久。哪怕自己赌咒发誓,刚下的决心要在这里扎根一辈子,立刻就沦落到要卷铺盖的境地,这就是现实。
18.日 外 街道
海藻手里拿着一个麦当劳当午饭,在街边的报摊亭前买着报纸。
19.日 内 海藻公司陈办
陈寺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自言自语:“这个郭海藻什么意思?她一直说3680,是不是嫌钱少啊!加薪!马上加!小蹄子不添点夜草,还不肯跑嘞!”
陈寺福拿起电话:“啊,李主任么?我是陈寺福,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对!现在就来!”
20.日 内 海萍公司海萍办
午餐时间。
海萍在办公桌前边翻报纸边吃盒饭。
海萍唉声叹气。同事小吴凑过来:“什么新闻跟我说说?让你这么一脸痛苦的?”伸着头在报纸上找。
海萍:“一翻开满版的新房开盘广告就饱了,而且被噎得难受。房价跟当年大跃进放卫星一样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你越看报纸,越觉得自己很土,远远被时代抛在脑后。”海萍拍拍报纸,“你看看,如果咱们做一个统计数字,房屋广告占报纸广告的2/3强的版面,而最多出现的宣传字眼是——‘别墅’,‘高尚住宅’,‘尽显尊贵’‘名仕身份’‘贵族享受’‘典雅华贵’‘气派非凡’‘一户一梯’‘全进口装修’,然后配的图片就是游泳池,高尔夫球场,英国管家,印度包头门卫,健身房。宣扬的这一切跟我郭海萍所需要的,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同事小吴哈哈大笑:“你郭海萍要什么?”
海萍:“家!我要的跟交通便利、菜场、超市、学校有关。感情!现在的房子,根本不是为我这类人盖的!”
同事小吴:“可但追捧着热潮的,却是囊中羞涩的你辈之流。这个趋势很是讨厌。你若追,就永远被人牵鼻子走,彻底卖身为奴,成为银行的小打工,工作一天不敢丢。你若不追,看现在造房子的气魄,个个都落地玻璃门窗,越造越先进,以前的砖头小楼都没有了,就单讲地价跟造价,房屋价格怕也是回不去了。郭海萍你都想不明白,在滨江这种地方,要造游泳池做什么?一年只开一个月空调的地方,难道夏天游泳,冬天养鱼么?设计图纸的人一定脑子有问题。”
边嚼着青菜,海萍的眼睛边瞪了起来。她忍不住拿起报纸指给小吴看,大声念着:“你听听这位大爷的肺腑之言‘其实群众有个误解,认为房地产商造别墅赚大钱。造别墅承担的风险要比造经济适用房高。因为所谓的别墅有容积率和绿化率的限制,这从某种意义上,你就不能把别墅排列得太密,否则也不会有客户前来购买。而且投资别墅工程,往往投资大,收效慢,一幢别墅从个体上看好象很贵,几百万上千万,从占地来说,并不如经济房的收益。同样的面积,经济房可以卖几十层楼的上百套,所以,开发商投资别墅,还是需要魄力也眼光的……等等等。他说的这段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感觉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批人努力学做活雷峰,本着亏本的精神,宁愿给富翁锦上添花,不愿意给百姓雪中送炭?‘为人民服务’这句话要改了,要改成‘为先富裕起来的人民服务’。现在的广告,整个一派胡言!”
小吴:“切,你信那个。这种广告要能信,母猪都上树了。那都是托儿,一只手收钱,一只手交货。头版鼓吹南市升值空间巨大,尾版南市肯定有房开盘。联合起来做秀的。”
海萍:“可这秀有作用啊!人心惶惶的,买房子跟春节前买菜似的,生怕民工走了买不到。”
小吴:“早买也对啊!纵观历史,房子什么时候有跌过。从解放时候的一套租金几毛,到现在,大方向还是涨的嘛!即便是跌,那都是暂时的。小跌是为了蓄积能量,让以后大涨。解放前香港多土啊!滨江那时候看香港,那都是乡下,现在呢?人家什么价?我告诉你,滨江迟早得涨过香港。再说了,现在滨江,全国各地人民都往这奔,多少外地大学生毕业以后就留这里不走了,多少内地人,觉得自己稍微有点才华,不甘屈于人后的又拖家带口来了,以这种城市扩容速度,要我看啊,房价还有得涨呢!”
海萍:“得!你这一句话,害我这半年都吃不下饭了。”
小吴:“嘿嘿,让你吃不下饭的事情还有呢!刚才我看到公司新来的小张在沿办公室发请柬呢!好像是29号要结婚。准备礼钱吧!”
海萍:“哎哟!怎么这么多人结婚呀!那天刚好我一个朋友也办喜事,我肯定去不了了。”赶紧把饭端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旁白:海萍的第一句感慨是真,结婚的人太多,而且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隔几代的远亲,N年不见的同学,以前单位的同事追着电话套近,还有脸都没混熟就又跳槽走的新人。送出去的钱都是绝对没机会收回来的——除非自己离一次再结。嗯?搞不好这些人真的是为筹集房款不停跳单位不停结婚办喜酒。后一句是假的,海萍决定不掏冤枉的份子,随口编了句托词。
旁白话音刚落,一陌生笑脸就踏进门了:“郭姐姐!请你喝喜酒!”
海萍赶紧做出一副灿烂笑脸相迎:“哎呀!恭喜恭喜!恭喜新娘子!真是双喜临门啊!刚通过试用期,又办婚庆!可惜29号我已经有另一个婚宴了,去不了。只好在这里预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然后就不停作揖。
准新娘子并不走,依旧笑咪咪地递上请帖说:“郭姐姐,不冲突的,我28号!”
海萍的笑脸顿时凝固,想收都没收回来:“啊?!!!!!!28号啊!”
“对哦!到时候我恭候郭前辈大驾哦!”然后将请柬塞进郭海萍的手里。又笑咪咪地躬身往小吴手上塞。
小吴也笑着说:“真是不巧,28号我外甥满月,我肯定去不了了,预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立子啊!哈哈哈哈……”然后促狭地向海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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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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