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  救国

　　第91章 观察地形
　　
　　“你们二位来啦。快请坐。”蒋恒寿望着先后走进屋来的陈耀星和魏全贞，连忙给他俩让座。等他俩坐下后，才又笑着问：“你俩专程赶到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魏全贞说：“我们是请你帮忙来啦。”他转身望着陈耀星：“还是你来说吧。”
　　“好，我来说。”陈耀星接着便缓缓地说：“最近，日军司令路井三怀正在全县范围内，寻找两个打过他一枪的人。你们听说了吧？”
　　蒋恒寿：“听他们说过。但不了解详情。”
　　陈耀星继续说：“这两个人就在我们游击队里。一个是游击队二连三排排长顾青仁，一个是副排长叶成波。我和郑书记、冯县长经过研究，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把路井三怀和他的队伍引到东南方向的银马镇，然后把他们一举歼灭。”
　　蒋恒寿一听，高兴地说：“这个计划不错。我赞成。”
　　陈耀星：“目前，这个计划都已经布置好了。顾青仁和叶成波在银马镇散布了消息，我们的内线把消息也传给了路井三怀。他已经决定明天上午带着全部人马，赶到银马镇去捉拿顾青仁和叶成波。我们的部队也都准备好了，准备在半路上打他的伏击。”
　　蒋恒寿笑着问：“你们计划得这么周密。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呢？”
　　陈耀星这才又说：“我们有几位同志被鬼子抓进了县城，现在已经被折磨得不像样子了。日军被我们调出来之后，县城里就剩下一部分伪军了，兵力相当空虚。我们想让你们在我们与鬼子打响以后，乘虚攻进县城，将我们的同志救出来。”
　　蒋恒寿问：“城里有人接应吗？”
　　陈耀星说：“在必要的时候，我们的内线会帮助你们。”
　　蒋恒寿想了想，说：“咱们这样好不好？我和魏营长带领我们的人，赶到银马镇去歼灭鬼子。你带领你们的人进城救人。你看怎么样？”
　　陈耀星连忙说：“还是由我们去打伏击吧。”
　　蒋恒寿问：“为什么呢？”
　　陈耀星：“鬼子可能倾巢出动，这可是一场硬仗。”
　　蒋恒寿笑着问：“你是怕我们歼灭不了鬼子吗？”
　　陈耀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次战斗是我们安排的，作战计划也是我们制定的，当然要由我们担任主要的作战部队。”
　　蒋恒寿又笑着说：“陈队长，你就别分什么你们、我们了，也不要分什么主要、次要了，都是为了打鬼子嘛。”说到这里，他转身望着魏全贞：“魏营长，你说呢？”
　　魏全贞点点头，说：“那就按蒋司令说的办吧。”
　　“那好吧。”陈耀星也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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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抗日政府驻地，陈耀星立即把情况向郑紫旺作了汇报。郑紫旺和冯卫东、陈耀星等人研究后，决定让陈耀星带领游击队第一连和第二连，去参加伏击鬼子的战斗。郑紫旺、冯卫东带领游击队第三连和第四连，去县城营救被捕的同志。
　　当天傍晚，魏全贞、蒋恒寿和陈耀星等几位指挥员，便赶到从县城运通往银马镇的路上观察地形。为了让魏全贞和蒋恒寿更多地掌握情况，陈耀星特意带来了熟悉这里地形的姜慎武。姜慎武建议，再一次在他的家乡姜家营设伏。于是，大家便一起向姜慎武的家乡——姜家营赶去。
　　来到姜家营村南，姜慎武才发现，这里的情形跟上一次打伏击时大不一样了。上一次打伏击是刚过秋收，周围的打粮场上到处都是谷草垛，战士们可以隐蔽在谷草垛背后。然而现在，场里的谷草垛几乎全都不见了。只有一两堆干燥的谷草，在那里孤零零地守候着。
　　姜慎武看到这情形，连忙向陈耀星抱歉地说：“是我大意了。那些谷草是牲口的饲料。现在已经到了春天，乡亲们都把谷草喂了牲口，没喂完的也都拉到家里存了起来。没有那些谷草作掩护，我们就无法在这里打伏击。”
　　陈耀星说：“是啊，看来我们只能另选伏击地点了。”说到这里，他转身向姜慎武问：“你再仔细想一想，这附近还有没有可以打伏击的地方？”
　　“这……”姜慎武低下头思考着。忽然，他抬起头向南面一指，兴奋地说：“有啦。董家庄南面的柿子坑，也可以打伏击。”
　　陈耀星急忙说：“你快把那里的情况介绍一下。”
　　“好。”姜慎武接着便介绍说：“董家庄南面五里地，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大坑，深约三尺多，方圆大约有一百丈。因坑里长满了柿子树，所以人们都叫它‘柿子坑’。柿子坑周围也都是茂密的树林。这条路就从柿子坑的正当中穿过。我们可以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只要敌人一进入坑里，就插翅也难逃了。”
　　蒋恒寿急切地说：“你快带领我们去看看吧。”
　　“好。”姜慎武随即便领着大家向南面走去。
　　五分钟以后，大家来到了柿子坑附近。只见这柿子坑里，果然长满了横七竖八的柿子树。这些柿子树有高有矮，有粗有细；相互交叉，盘根错节。这条通往银马镇的不很宽的道路，就从这片乱树丛中穿过。大家在坑边上看了一番，又下到坑里观看。陈耀星看罢，沉思着说：“在这里打伏击，需要在道路两边的树丛里，挖一条半人深的战壕。战斗打响以前，战士们可以隐藏在那里。”
　　蒋恒寿说：“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敌人要出动好几百人，在这条不很宽的道路上行进，队伍一定会拉得很长。敌人的队列这么分散，我们怎么包围他们呢？”
　　魏全贞说：“那我们就把他们切割成若干小段，分别加以歼灭。越和敌人搅在一起，我们就越容易取胜，因为打近战是我们的强项。”
　　“对。”陈耀星接着又提议说：“我们游击队的二百多人，埋伏在北边这一段道路两旁，大约是二十多丈；魏营长的五百多人，埋伏在中间那段道路两旁，大约是三十多丈；蒋司令也有五百多人，就埋伏在最南边那段道路两旁，也是三十多丈。大家说这样分配好不好？”
　　魏全贞和蒋恒寿都说：“很好，就这样定啦。”
　　陈耀星又说：“大家各自隐蔽在自己的路段，如果能藏身当然更好，如果不能藏身，那就挖掩体或战壕，隐蔽在里面。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我们一定要等敌人全部进入柿子坑后，再开始打。我建议，将这次战斗的指挥权交给魏营长。我们都听魏营长的一声枪响，然后一齐发起攻击。注意：先用机枪、手榴弹招呼，等把敌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们再发起冲锋。”
　　蒋恒寿连忙说：“好。我同意把指挥权交给魏营长。”说完，他一转身望着魏全贞。
　　魏全贞见大家都同意，也只好说：“那好吧，就由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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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救出陶翠格
　　
　　路井三怀带领日本兵，于上午八点从南门出城，向东南方向而去。一个小时后，郑紫旺和冯卫东带领游击队的两个连，从东门悄悄进城。
　　进城后，他们顺着一条东西大街往里走。来到一个十字街口，忽然听到从北面传来两声猫叫。大家都停住脚步，顺着声音往北一看，就见秦奉奎向这里走来。等秦奉奎来到跟前，郑紫旺才低声问：“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秦奉奎说：“一切正常。郑书记，咱们边走边说好吗？”
　　郑紫旺说：“好。”
　　于是，大家便跟随秦奉奎向警备队的方向走去。
　　秦奉奎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郑书记，你知道吗？古三庭是我们的人。”
　　“古三庭？哪个古三庭？”郑紫旺问。
　　秦奉奎笑着说：“原来是游击队的通讯员，现在是我的同事，警备队副队长。他是陈队长派到这里的内线。但是我们俩谁也不知道谁。这段时间，我在选择思想进步的士兵，做争取工作；他也在选择思想进步的士兵，做争取工作。有三个士兵，都是他也在拉拢，我也在拉拢。早在半月前，有一个我正在争取的士兵告诉我，古三庭也在做他的思想工作，要他暗地里做抗日工作。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是我们的人，但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今天早晨，他找到了我，说出了他的身份。并且他还告诉我，他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原来在他拉拢的士兵中，也有人告诉他，我也在拉拢他们。他也早就知道我是抗日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郑紫旺和冯卫东都会心地笑了。
　　秦奉奎继续说：“我和古三庭接过头后，便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我们分析了警备队的人员组成，认为警备队的大部分人都是可以争取过来的，死心踏地的汉奸只是极少数。于是，我们立即把大家召集起来，向他们说明原由。当他们听说国共两党的军队联合起来，已经给路井三怀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插翅难逃时，大多数人都表示愿意起义。有几个表示反对的人，当场就被抓了起来。随后，大家一致推举我，前来迎接你们。”
　　郑紫旺惊喜地问：“照这么说，你们已经控制了警备队？”
　　秦奉奎说：“是啊。现在只剩下警察局了。警察局是张会春在管事。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付他，我们还真得小心一些。”
　　冯卫东说：“等到了警备队，我们好好地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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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大家便走进了警备队大院。古三庭带领全体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院里迎接他们。郑紫旺和冯卫东都频频向大家招手。随后，秦奉奎便将两位八路军指挥员领进了警备队的会议室。
　　大家都坐下后，郑紫旺才和秦奉奎商议说：“我们采取什么办法解除警察局的武装呢？”
　　秦奉奎一边思考，一边说：“警察局跟我们警备队一样，也是人员还没有招齐，只招了不到三十人。现在警察局里只有张会春一个人在管事。我建议，由我带领警备队的人，以跟他商量防御方案为名，进入警察局大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警察局大院是临时借用的一个废旧工厂，四周的房屋都很矬。你们可以从外面将警察局大院包围，并登上大院四周的房屋。但你们暂时不要露面，由我们在里面做他们的工作。如果他们答应投降，等我们谈妥以后，你们再进去。如果他们不投降，我们谈崩了，你们再现身，并用武力逼迫他们投降。你们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大家听后，都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看很好。”
　　于是，作战计划就这样确定了。
　　
　　日军出城后，张会春也在思考如何保卫县城的问题。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先跟秦奉奎、古三庭商量一下。就在他站起身准备向外走的时候，一个哨兵跑进来报告：“秦奉奎带着警备队的人来啦。”
　　张会春连忙说：“快请进来。”
　　“是。”哨兵转身跑出去。
　　不大功夫，就见秦奉奎快步走进来。他身后跟着警备队的三十多个人。张会春连忙上前迎接：“秦队长，我正想找你去呢，你就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秦奉奎走过去坐在旁边的高凳子上。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没等秦奉奎说完，张会春便接过来说：“我知道，你是想跟我们研究怎样保卫县城的事。”
　　秦奉奎说：“对。请你把警察局的人都集合起来。”
　　“好。”张会春随即便向他的卫兵吩咐：“快去通知所有的人，都到这里来集合。”
　　“是。”卫兵快步跑了下去。
　　不一会儿，警察局的人就都陆续走了进来。等大家都到齐后，张会春才向大家说：“现在皇军都去扫荡了。城里就剩下了我们警察局和警备队的人了。下面请秦队长给大家讲一讲如何保卫县城的事。”
　　“你错啦。”秦奉奎突然打断他的话，大声说：“我是来讲你们怎样投降的事。”说到这里，他忽然站起身，提高声音说：“大家都听着：八路军和国民党的军队已经联合起来。他们在通往银马镇的路上设置了埋伏，路井三怀和他的鬼子兵都回不来了。另外，八路军的另一支部队已经进城了，他们和我们警备队达成了协议，警备队所有的人都归顺了八路军。现在八路军的部队，已经将整个警察局大院团团包围。希望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和我们一样，接受八路军的改编。”
　　听了秦奉奎的话，警察局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张会春也愣在那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然而，张会春毕竟是张会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嚷道：“你们别听他的。八路军根本就没有进城，皇军一会儿就回来了。”
　　警察局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并开始出现骚动。
　　秦奉奎又大声说：“希望你们要认清形势，不要执迷不悟。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乖乖地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另一条路就是负隅顽抗，被八路军彻底消灭。”
　　张会春听后，又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大家赶紧抄家伙，和他们拼啦。……
　　听了张会春的煽动，有几个伪军就想掏武器。
　　秦奉奎大声说：“大家都别动。”接着他一转身，向周围的房顶上喊道：“房上的八路军官兵，你们现身吧。”
　　伪军们一听，都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房上观看。只见四周的房顶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八路军。他们一个个都端着长枪，瞪着双眼怒视着院里的伪军。
　　张会春见此情景，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头哆哆嗦嗦地说：“我投降，我投降！”
　　秦奉奎立刻大声传令：“把他们的武器下掉。”
　　“是。”警备队的人都走上前去，缴了他们的枪。
　　这时，房上的八路军官兵也都从房上下来了。郑紫旺向大家吩咐说：“把仓库里的粮食分给乡亲们，把敌人的武器弹药全部带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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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紫旺随即向第三连连长赵武华吩咐说：“你们快去解救陶翠格他们。”
　　“是。”赵武华答应。
　　“请跟我来。”古三庭说完，便领着赵武华和三连的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向监狱的方向跑去。
　　来到监狱大门外，看守监狱的伪军早已得知八路军已经占领了县城，他们一个个都站到大院里，夹道迎接八路军。赵武华带领着战士们从夹道欢迎的伪军中间穿过，直奔监狱的审讯室。
　　走进第一个审讯室，只见里面的两根柱子上，捆绑着两个农民救国会的群众，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战士们立刻冲上去，把两位同志从柱子上解下来，然后搀扶着他们往外走去。
　　大家又走进了第二个审讯室。里面关押着两个妇救会的女同志，也都被敌人折磨得遍体磷伤。大家马上救下她们，并把她们搀扶出去。
　　第三个审讯室关押的就是陶翠格。大家进去时，陶翠格仍然被绑在柱子上。衣服都已经破烂，难以遮体。只见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她垂着头，微闭着双眼，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赵武华见此情景，立刻大声吩咐：“赶紧救下陶主任。”
　　“是。”几个战士马上走过去，将陶翠格从柱子上解下来。
　　赵武华又向大家吩咐：“赶紧找一副担架，把陶主任抬下去，立即抢救。”
　　“是。”
　　担架很快被拿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陶翠格抬上担架，然后抬出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