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照：我倒希望你在冷天给他端碗汤圆汤，给他吞下热汤圆，让他感到心里甜甜的，身上暖烘烘的岂不更好？哪个学生愿意考差？他知道错了，本来就很难受，要用爱温暖他，没必要再去施压？这当后进生的滋味过去也许再也轮不到你的头上！我小时候就是不折不扣的后进生……自卑的时候，那头难抬哪！一点点自尊都快丧尽了！现在那被同学戏弄的情景，那看见考试手就发抖的情景还时常噩梦缠身，为考试不好，怕得一惊一乍！多少年了，那恐怖像鬼影，深深烙进了我受过伤的心！可见得这摧残人的威力有多大！别让冯小海进办公室就就我的那种恐惧，用爱继续温热他的心。你说的话别烫得他难受，如果他的心像没回温的冷水瓶，就你这一下，水瓶十有八九会爆掉，让他感到破罐破摔反而感到干脆痛快，让这里成为他疗伤的地方吧。
　　廖老师：是的是的，我听您的。我现在怎么做？
　　高光照：冯小海好比是一块贫瘠的土地，让我们一起细心耕耘，让苗出来，再百般呵护它，最后让老师们看看，这块土地如果能结出硕果，那我们还会有被撂荒的土地吗？那就一定会是满园春色！他刚才不是一脸不买账吗？等会儿他进来，你再用其他方式处理，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试试吧（笑）。
　　场：41
　　景：副校长办公室
　　时：日
　　人：冯小海
　　进门。看见桌上一个金晃晃的奖杯，冯小海扑上前，仔细端详。
　　冯小海（端起奖杯，看上面的字）：哇！是我的！我的！我的！（用手抚摸，用鼻子亲吻。）
　　场：42
　　景：体育馆
　　时：日
　　人：冯小海、教练、廖老师
　　（回忆）体育馆内坐满了学生和老师。主席台上，主持人报冯小海。在热烈鼓掌和进行曲中，冯小海挺着胸走上主席台，行了队礼，接过奖杯。相机闪光中，他举起奖杯，像所有体育健儿那样摇晃奖杯、亲吻。他下台，父母迎上，接过奖杯，在狂喜中尽情欣赏。教练走来，拍着他的头，要他争取拿市里游泳第一名。廖老师拿过奖杯，要他在学习上得奖的时候一块拿。冯小海困惑的目光。父母不断安慰他。（回忆结束）
　　场：42
　　景：副校长办公室
　　时：日
　　人：冯小海
　　冯小海（上上下下吻着奖杯）：喂，朋友！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回家呢？
　　到窗子前张望。把奖杯放在衣服里，肚子鼓起，取出。把脸贴在奖杯上，然后小心翼翼把奖杯放在桌上。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跨出办公室。突然又冲向桌边，狠狠在奖杯上吻了一下，端起桌上的一摞书，再次一步一回头跨出门槛。他转身时候，脸撞在门框上。他摸着脸，怏怏离去。
　　场：43
　　景：五年级办公室
　　时：日
　　人：冯小海、高光照、廖老师
　　冯小海（有气无力的）：报告。
　　高光照（接过书）：累吗？海海，谢谢！
　　廖老师（微笑着迎上，摸着冯小海头）：还发烧吗？
　　冯小海（紧张地望着廖老师。点头）：嗯哪……
　　廖老师（摸着他的头）：哎呀，还烫！对不起，尽管你不该作弊，但是高老师告诉我，你怕考得不好，怕我生气。为了我，你一夜没合眼，又受了凉……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批评你……我谢谢你！（将冯小海的头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高光照（走过来扶着他肩）：海海，我也感谢你。我知道，你也怕我失望，怕给学校丢分……以后我们学好，有了能耐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是不是？
　　冯小海愣住了，望着两位老师，泪一下夺眶而出，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场：44
　　景：输液室
　　时：晚
　　人：冯小海、冯伟、高光照、护士甲
　　冯小海（靠在躺椅上挂水。他身边坐着冯伟和高光照。他流着泪）：明天我要到学校。
　　护士甲（放好皮管）：烧高着呢！再来晚就转成肺炎了！这孩子挺用功的啊！
　　冯伟：一会猫一会狗！又是三分钟热度！别听你说得好听！能坚持下来？
　　高光照：唉，说什么呢？是鼓励还是批评？海海和我小时候一样，意识到了就不服输！现在是要把身体养好，以后有的是时间。磨刀不误砍柴工吗。
　　冯伟（拍脑袋）：海海，嘿嘿，你老子嘴笨！
　　高光照：别成天把“笨”字挂在嘴上！
　　冯伟：唉唉，嘿嘿……
　　场：45
　　景：医院过道走廊
　　时：晚
　　人：邱明君、邱母、护士乙
　　邱明君：快看，廖老师！
　　邱母（穿着白大褂。惊喜的）：头脑里想着，老师就来了！你看着老师，别看丢了！我到办公室拿药！（转身跑。）
　　护士乙（跑上）：医生！12号产妇有异常情况！刚才……
　　邱母（头也没回）：你们不能先自己处理一下？我有点急事！
　　场：45
　　景：医院过道走廊
　　时：晚
　　人：冯小海、冯伟、高光照、廖老师、邱明君、邱母、一上年纪农妇、护士乙
　　邱明君（迎上廖老师）：廖老师！您好！
　　廖老师（提着一兜水果）：邱明君，看见冯小海了？
　　邱明君（摇头）：不知道哇。
　　廖老师：输液室在哪？
　　邱明君（指后面）：廖老师，我妈来了！
　　邱母（跑到跟前）：老师！您好您好！到妇科检查？走慢点！小心哪！
　　廖老师：冯小海发高烧，听说在你们医院挂水。我现在找他。
　　邱母（一脸气愤）：听君君回来说他今天给您惹大麻烦了！这孩子非整一下不可！但何苦亲自找到这里？
　　廖老师（亮一下手里的袋子，笑着）：看望学生。
　　邱母（眼瞪得好大）：为他跑来？您这是大吊车吊灯草，值吗？这样剧烈活动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廖老师：感谢您的关心。
　　邱母：不客气。对准妈妈的关心是我们每一个妇产科医生的责任，何况是君君的老师呢？欢迎老师到这里住院，我给您最优质的服务。
　　廖老师：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在妇幼保健院了。邱明君，你妈妈忙工作，你带我去输液室吧。
　　邱母（扶着廖老师走）：我没事，陪您去。老师啊，君君还要您多多关心培养，市里“小能人”选拔还没开始吧？我这儿子呀，一天到晚就是喜欢捣鼓，被选上了，我和他爸好好谢您哟。
　　邱明君（指着一扇门）：到了。
　　邱母（把手上的药塞给廖老师）：我就不进去了。这是从美国进口的保胎药，效果没话说。每天吃，吃完我还有。还有产后的，婴儿的。只要说一声，男人的保肾药也能搞到！
　　廖老师（笑着，抽出手，进输液室）：您总是这么客气，我只好先拿着，上次的药还没吃完。到时候这钱一块算。
　　邱母（探头朝里望。只见冯小海旁边坐着冯伟和高光照）：儿子，那两个是谁？
　　邱明君：一个是他爸，一个是校长，以后顶替廖老师当班主任。
　　邱母（拿出手机拍下照片，一脸不高兴的）：这么说，廖老师带不了你们几天了？
　　一上年纪农妇（在护士乙的陪伴下跑到邱母面前“噗通”跪下作揖）：医生！要出人命啦！求求您看看我女儿去吧！求求了！
　　护士乙（气喘吁吁）：大出血！止不住哇！
　　邱母（对护士、农妇呵斥）：没这么悬。大惊小怪！
　　邱明君（拽妈妈衣角，不满的）：妈，你就快去吧！
　　场：46
　　景：邱家
　　时：晚
　　人：邱明君、邱母、邱父
　　邱明君（趴在桌上写作业。连连呵欠。不满的）：妈，你看几点了？还有两题做不完了！明天拿到学校完成吧。
　　邱母（熨着衣服）：我说你这个孩子又耍赖了！上次也是这样就少做了！看我和你爸表现都比你好，你的那些破玩意儿，他做了两个小时也没有叫苦叫累！
　　邱父（反手捶着腰）：让孩子早点睡吧！我说你呀！还不知道那本子里的题是怎么东拼西凑出来的呢！人家印出来是赚你的钱，你赚的是儿子的命！要我说呀，完成老师作业就行了，别给他老是加班加点的！我小时候没做课外习题不就过来了？孬好不是当了个刑事侦缉科的科长吗？这些碎纸破片的破玩意儿让我来搞，儿子的那双手呀到头来还是什么也不会，还要拿什么小能人获奖证书。唉，搞假大空，苦的是我这个当老子的。我累了个半死，好吧，到时候你这个峨眉山的猴子下山采摘胜利果实来了！到时候给你来个现场表演，看你咋办？总不能把我拽过去吧？
　　邱明君（拍手）：支持老爸！强烈支持！老爸，我实在受不了老妈！老妈见了什么都叫我参加！我呢？这个苦哇，一言难尽！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老爸，把我解救出来吧（无奈的笑）！
　　邱母：看你们这父子二人唱双簧多带劲！我轻松？不是我常常跑动，儿子这班长能当上？不是说我这也要那也要，不要，证书有那么多？明年毕业，这都是硬杠杠！还真别说，这次市里的小能人选拔赛是市教育局颁发的，挣到手，到时候这可是一枚重型炮弹！上重点中学，拼就拼在这个上面。（指着邱父）告诉你，这一堆任务非你莫属！
　　邱明君：有同学都说我这么多证书掺假，夸张的说我证书一麻袋都装不下！
　　邱母：别听他们胡嚼！他们是嫉妒！哎，老公，我怕儿子这次获奖可能有点费力。
　　邱父：放松点，别紧张。
　　邱明君（嘟着嘴）：我不想拿了！老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要我这样，要我那样，烦不烦？我睡觉去了！（说完，进卧室。）
　　邱母：我当心的是那个叫冯小海的男孩，除了学习拆烂污，动手能力君君哪是他对手？上次廖老师摸过底，冯小海的三朋狗友的还不少呢！虽然今天考试出了洋相，但廖老师和高校长都把他当做人物呢，都去医院看他了。（把手机拿出来，照片放出来给他看）喏，这是高校长，听儿子说，他要接替廖老师。廖老师生完小孩，君君就毕业了。今天拿给她的药是药中介给我的回扣，价值几千块呢，哎，这衙门的钱，下水的船，来得容易去得快！
　　邱父：我说你呀，就兴这一套，糖衣炮弹！不过，人家廖老师可不是那样的人，有次我给她一张卡，她死活不肯收，结果收了，如数买了东西奖励了君君。（突然想起什么）哎，把你拍的照片再给我看看！
　　邱母（打开照片）：想认识认识高校长是不是？儿子的事以后交给你去疏通了。
　　邱父（把照片放大）：这是孩子的爸？正是我们局里要找的走私通缉犯！
　　场：47
　　景：校长办公室
　　时：日
　　人：方亮、高光照、吴干事、李韶能
　　高光照（进。指着后面两人）：方校长，吴干事来了。后面那位是我市引进人才的李韶能同志。
　　方亮（互相握手）：有失迎候。
　　吴干事：李韶能同志年轻有为，市文化局局长的侄儿，县中心小学优秀教育工作者，县城里公认的大师哟！这次分到我市对促进我市教改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任命校长助理期间，请两位校长继续多加栽培。
　　方亮：已接到区局电话通知。欢迎加盟。大师？这帽子恐怕给的大了！听起来有点不舒服。别一开口尽是拜年的话。
　　李韶能（躬了躬身）：好好，幸会幸会。方校长是心直口快之人！
　　高光照：我们学校条件有限，硬件与软件条件与隔街相望的小学都不可相比，还望今后大家一道努力工作啊。
　　吴干事：是的，两所学校隔着一条大马路，虽然距离很近，是但闻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啊。这两所学校都代表着两个区教学质量和水准的博弈，是反映两个区教学窗口的名片和招牌。正是这原因，卢局长对你们学校非常关注，加强了领导班子，他对你们仍旧寄予厚望哦。
　　方亮（让各人坐定，斟上茶水）：卢局这时候派兵遣将，是和前两天市调研考试有关吧？
　　吴干事：那是！你们学校孩子的作弊方式全市史无前例，卢局担心下面的市调研摸底考试再有类似的问题，那就不好交代了。街对面小学也同时在接受调研，这般的排兵布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现在派李助理过来，千万再别惹出一点麻烦，顺利通过市局验收。再出问题，恐怕就不单单是你们学校问题，就是全区的教改出了问题！
　　方亮：卢局被冯小海事件搞得这样惊魂未定？请转达我的致歉，我方亮只好道声受惊了。李助理今天带着卢局的尚方圣旨，必定是胸有成竹、笃定泰山了，不妨先听听李助理走马上任的方案。
　　李韶能（清了清咽喉，面部郑重，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纸条）：我归纳了几点，希望我提出的建议对迎接市调研考试起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第一、立马停下新课，进入全面复习；第二、紧急动员，来一次全校考前宣誓；第三、争分夺秒，见缝插针，一天当两天用；第四、这一阶段老师要严格考勤制，奖惩分明；第五、停止一切与考试无关的课内课外活动；第六、为语数外考试保驾护航，老师们都要顾全大局，讲风格，甚至必要时为主打学科让道；第七每个班都要有倒计时牌，学校的大显示屏每天要放；第八、每两天一次模拟摸底测试；第九、开一次家长动员会，共同把关。假设我们都做到了……
　　高光照：大师就是这样狠抓质量？怎么我只感到有些邪乎，没有地气？
　　李韶能：邪乎？这可是统统要过关哦。地气？你说的地气指的是什么？
　　高光照：我们的教科书，我们的教育，我们的导向也许真有了不可忽视的问题！我们不给学生创建适合他们成长的条件，这样只要拼着命拿三门学科的分，剥夺了孩子完整的学习权利，这种只要分数指标，不讲绿色指标，不考察学生的品德行为、身心健康水平、学习动力、师生关系，硬要让他们机械死板的把桌子啃出个洞！，扼杀了孩子们的想象力、创造力，增加了内耗，禁锢了他们的个性和自由，这必然会扭曲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使他们智力严重缺陷。我们忙来忙去，没了主见，失去了方向，忙得分不清对与错。当他们还没学会走路，就想叫他们当一个飞天，我们的学生与适合他们生长的土壤分离了！地气是什么？是社会、学校、家庭让孩子们从小就学会做人，告诉他们做人要厚道；学做事，做事要厚重；学做学问，做学问要厚实！我们不能只为了分，把学校办成集中营似的集训场！老师教导要循循善诱，教学上要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因势利导把好脉，激活出学生爱科学、学文化，懂得公德，有情感、崇尚艺术，这些才是我们的教育！现在我们的教书匠最大弊端是什么？我们的职业道德还剩多少？自己不想也不会去创新，人云亦云，所以学生没有创新机会！我们的决策者在指导性工作中，对自己的行为从来不质疑，从来不否定，何谓假设？守着僵死的东西，总觉得所有的形式、内容、标准等等自己都是对的，那么就只好克隆，克隆出缺乏生机、缺乏思想的一群高分质人才！
　　李韶能：我们要面临考试，对老师学生没有一定手段是不行的！我也清楚，大家成天叫的什么公德、情感、艺术、创新等等，这些算考分吗？下面取得考试分值就是硬道理！冯小海这样投机取巧作弊创新，倒是要赶紧引起我们重视，没见过这样变态的学生！不重视分，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怎么与街对面的学校打赢擂台？怎样才能打造出我区的教育品牌？我们责任如山！
　　高光照：就算冯小海已经变态，可以有变态的学生，但不可有变态的校长和老师！我欣赏美国品行教育联合会主席麦克.唐纳的一句名言，光有品行没有知识是脆弱的，光有知识没有品行是危险的，是对社会的潜在威胁。说得多么有道理，美好的品行比获得知识更为重要。
　　李韶能：好像你的意思是考试并不那么重要，那为什么全世界都用考试录取学生，选拔人才？你是校长，我只是协助工作而已，可能我的做法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我的目的还是为学校……
　　高光照：我们不否认重视成绩，但学校一切工作都不能像你强调的都来绕着分数转！只顾考试课程，忽视德育和体育、艺术、常识一类学科。频繁进行应试训练，没完没了的模拟考试，强制学生用一切时间补课，让学生疲于奔命，抑制了学生个性发展，我们不能走高分低能这条路。
　　吴干事：瞧瞧，整个社会都在提倡和谐，一见面你们就唇枪舌剑的，这对以后工作不利啊，要以大局为重！李韶能有他在基层抓教学经验的一面，你们二位校长考虑的是全面工作，以后你们相辅相成，别为了一点事情闹得僵僵的，让其他老师知道，那工作就难开展了。凡事要对自己负责，要对局里负责。
　　方亮：吴干事，你说的对自己负责，我还没什么说的，对局里负责？对教育负责不是更好一点？怎么说我还没靠边站吧？在学校就是我说了算！不过，风平浪静大概不算是好事。这个年头提意见的不多，有人见人不爱说真话，丑都会说成漂亮！我儿子研究生宿舍经常丢东西，最后抓住了那个三只手，他的床下藏的全是赃物，这还是一位学习尖子啊。学校调出他的材料，对他过去的在校表现，评语上这样写，该学生学习勤奋，成绩一贯优良，但双手比较灵活。你看看，双手比较灵活！什么话？这包着裹着的有什么好处？整个毁了这孩子！中国的学校有才无德的学生还嫌少吗？我的一个学生在北大任教，他说北大年年有跳楼生！父母含辛茹苦，国家花那么多的钱培养他们，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个学校优等生，我要问，我们的学生怎么了？我们的学校怎么了？我们的社会怎么了？所以，我还是强调，百花齐放不可怕。一些校长和老师呢，都是拿来主义，等上面的红头文件，就是红头文件到手了，也不知道打哪处下手。现在针对教育发牢骚的不少，就是缺少学术上的论战。带有战火硝烟、碰撞和摩擦的辩论不是很好嘛，不然，这教育成了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可言。我想，不是一个人在说，而是大家一起互动、唇枪舌剑， 假如有朝一日能成这样，而不是大家在一起礼貌地听，礼貌地鼓掌，我觉得，中国的教育才真正有希望！我不担心什么争论，就担心我们还把应该抛弃的东西当做法宝，死死抱住不肯松手，我们的国家等不起，我们的教育已经赔不起。
　　吴干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次市调研考得好坏就是衡量的唯一标准。方校长啊，你们学校一直给你抓得卓有成效，出了一个冯小海，不会把你的成绩全盘否决嘛，这次卢局还是把这张王牌押在你身上，在你退休之前给我们区再争回一个面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