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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0/8 修改:2015/10/10
20章 主旋律,军事 小说
《给我一支枪》第3章:陵川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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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无尘大师身中数弹,生命垂危,觉空又惊又悲,把无尘背在身上,向后院山门疾跑,胡登云端着步枪在后面掩护。滨田淳一没想到这老和尚身手竟会如此厉害,说打便打,自己险些被这老和尚亲手格毙。滨田淳一见老和尚身受重伤,忙带领人马随后追击。两名躲在暗处的狙击手,也变换位置,跟踪目标。胡登云身受三处枪伤,强人痛楚,掩护觉空,胡登云弹无虚发,一枪打倒一名鬼子,滨田淳一见胡登云枪法出神,追击之中,狙击手又没有到位,难以形成狙杀,他命机枪手抢在前面,端着机枪疯狂扫射,机枪火力凶猛,压得胡登云不能有效射击,滨田淳一趁此时机,带人冲了上来。
胡登云躲在一堵山墙后面,见到敌人冲上来,从腰间取下两颗手雷,笑道:“龟孙子,叫你们也尝尝自己造的是啥滋味。”扣去保险,扔了出去。在爆炸声中,胡登云趁着烟尘弥漫,举枪快速射击,一口气将枪中子弹打完,护着觉空无尘冲出后门。后门有一片树林,两人钻进树林中,无尘尚有一丝气息,伏在觉空身上,奔跑之中,无尘悄声在觉空耳畔说道:“好徒儿,你不要乱看,也不要惊讶,只听好了就行,这大觉寺里面却有珍宝,是明末李闯王收集的一批军饷,李闯王兵败失踪,这批珍宝也就被遗忘在大觉寺,直到今天······这批珍宝就藏在大雄宝殿······的下面,开启机关的法门就在大雄宝殿牌匾后面,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等等时机成熟,你把珍宝取出来,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记住,这批珍宝千万不能落在小鬼子的······”觉空一边奔跑,一边听师父的嘱托,他乍听之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原来大觉寺中真的有珍宝,小鬼子太奸诈了。”
树林不大,不一会就穿过树林,来到山崖前,觉空四下一看,除了绝壁悬崖,没有道路。胡登云喘着气道:“这咋办?没有路?”觉空目光快速在绝壁上搜寻,胡登云一边往枪中压子弹,一边恨道:“既然无路可走,俺们就跟小鬼子拼了,多杀一个是一个。”觉空指着左边的一处崖壁,说道:“大哥,你看,这里虽然没有路,但那里山壁凸棱多,俺们可以从哪里下去。”胡登云看了看,点点头,说道:“是条绝好的路。”两人走过去,觉空当先下去,胡登云点燃了一支烟,一边监视树林中的动静,一边在距崖边五米处的草丛中埋设手雷,他先把四颗手雷固定好,再用几根树枝相互穿在手雷的拉环中,盖上干草,一切准备就绪,拍了拍手,笑道:“狗娘养的,叫这帮龟孙子好好享受一下,呸!”退到崖边,只见觉空已下去了四五米,胡登云见觉空背着无尘,在绝壁上攀缓而下,敏捷如猿猴,不禁心下赞服,耳听的树林中一阵嘈杂,鬼子的身影已能看见,胡登云将餐烟一弹,攀着石壁下去,刚下的十余米,就听得头顶爆炸声响,一阵惨叫,泥土草根从上面抛落下来,胡登云心里乐滋滋的。
两人身手敏捷,在绝壁上攀缓向下,不一会就已下到了山腰,再向下三十余米,就到了山脚,突然,只听咻咻的子弹声响,一颗子弹射在胡登云身畔的岩石上,碎石溅起,胡登云骂道:“狗日的。”转头向觉空道:“兄弟,小心点。”两人下山已远,滨田淳一虽然已追到崖边,但不能攀壁而下,只得命士兵向下射击。胡登云与觉空手脚并用,冒着身边飞啸的子弹,快速下到山下,钻进树林之中。
崖上滨田淳一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钻进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狠狠的骂道:“混蛋。”
一处林间溪流畔,觉空推起了一个坟茔,胡登云劈了一块树板,觉空用刺刀在上刻下“先师无尘禅师之佛位”几个字,。觉空跪在师父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流泪道:“师傅,你放心,弟子一定为你报仇。”胡登云看着眼前的新坟,也是颇为难过,说道:“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大觉寺的这笔血海深仇,俺们记下了,一定要小鬼子加倍偿还。那个滨田淳一老子一定会亲手宰了他。”觉空只是流泪。胡登云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大觉寺已经被毁,你以后有何打算?”觉空擦了擦眼泪,说道:“找小鬼子报仇。”胡登云道:“你有何计划?”觉空摇摇头,说道:“没有计划。”胡登云道:“要不你就跟着大哥,俺们兄弟联手,一定会把小鬼子闹得鸡犬不宁。”觉空用力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俺就跟你干。”胡登云平素独来独往,这时见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不禁大喜过望,拍着觉空肩膀,说道:“好啊!有兄弟相助,不愁这帮小鬼子没有好日子过。一个阎王,一个和尚,兄弟,你说要是小鬼子知道了阎王跟和尚来寻他们的晦气,他们会咋想?”觉空道:“一定寝食不安。”
两人计划一定,在无尘的坟前又留了一会,这才离去。觉空道:“大哥,俺们先找个地方,把你的伤养好。”胡登云道:“俺已经想好了地方,兄弟,你只跟俺走就是了。”刚才混战中,觉空把不起那个丢了,胡登云拍了拍手中的步枪,扔给觉空,说道:“兄弟,记住大哥的话,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丢弃手中的枪。”觉空看了看手中的步枪,有把枪扔还给胡登云,说道:“俺一定会亲手弄一把枪来的,俺先用这个。”说着摸了摸腰间的刺刀。胡登云笑道:“好,有志气,走吧!”两人沿着溪流,向东而行。胡登云拿出一支烟给觉空,觉空不吸,胡登云点燃一支,香烟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两人所经之处。
这里相距大觉寺很近,胡登云身上有伤,若是被滨田淳一追上,动起手来不占优势,两人脚下不停,快速离开。觉空登高远望,眼见大觉寺那边黑烟冲天而起,看来是小鬼子在寺中大肆焚烧,觉空想到师父与众多是兄弟只在一日之间,尽数被小鬼子残害,数百年的古寺在小鬼子的手中毁于一旦,想来不能不叫人又恨又怒,觉空想起无尘告诉自己的秘密,他想这大觉寺中既然隐藏有李闯王的宝藏,绝计不能叫小鬼子给发现了,但眼下小鬼子兵锋正盛,要想将宝藏找到转到安全的地方,很难进行,觉空向胡登云看了一眼,心想:“胡大哥是小鬼子的克星,他又是我的结义兄长,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但师父叮嘱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胡大哥跟俺是生死之交,到底该不该跟他说?”觉空心里一时难以下决心,这件事关系重大,师父的叮嘱决计不能违背,看着远处浓烟包围的大觉寺,觉空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到底该不该信任胡登云。
两人穿山越岭,脚下不停,在山林中直走到日落西山,两人还在山林间穿行,天完全黑下来时,有淅淅沥沥得下起雨来,这是两人已远离大觉寺几十公里,小鬼子是不可能尾随追来的。两人找了个山洞,打了只野鸡,生气火来烤炙。胡登云将火拨旺,不一会烤肉的香气就溢满山洞,胡登云道:“兄弟,你对这里熟悉,在走多远就可出山?”觉空看着洞外的雨势,说道:“只要再往东走三里,就可出山。再往东二十里,就是陵川县成。”胡登云点头道:“嗯!陵川县城是小鬼子的一个物资补给站,驻有鬼子的一个旅团,不但人多势众,火力凶猛,而且还有两个皇协军,规模也就是两个营的编制,凌川是小鬼子的重要的据点,俺们不能去凌川。”觉空回头问道:“那去哪里?”胡登云翻着鸡肉,说道:“越过凌川,再往东就是太行山的余脉,俺知道在那里有一处小鬼子的秘密军火库,不过这个军火库在大山深处,极是隐秘,相距凌川与河南辉县比较近,俺们就去哪里咋样?”觉空有所明白,问道:“大哥,你是想把小鬼子的这处秘密军火库给······”胡登云笑道:“俺正是这样想的,凭咱们兄弟两的身手,要炸了这处军火库,还是有可能的,咋样?兄弟,你敢不敢跟俺去?”觉空昂然道:“有啥不敢?小鬼子烧了我大觉寺,又杀了俺师父还有那么多师兄弟,这个仇俺一定要报。”胡登云点头道:“好,兄弟豪气干云,俺们就干他一个惊天动地,叫小鬼子没有好日子过。兄弟,大觉寺已毁,你就不要在当和尚了,还俗打鬼子。”觉空道:“这件事再说吧!还不还俗照样打鬼子。”胡登云笑道:“好,好,兄弟说的在理,来,吃吧!”
两人饱餐一顿,就在洞中睡了三个小时,眼见雨势不停,觉空想等雨停了再走,胡登云认为事不宜迟,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还不如冒雨急行,连夜进山,找到目标再找个隐秘的所在休息。觉空对这些不太在行,就听胡登云的,两人埋熄篝火,冒雨前进。
秋雨淅沥,夜黑难行,两人在一处小村庄里弄了两顶雨笠遮雨,胡登云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放在那家居民的窗户前,觉空暗自点头,两人认准方向,冒雨急进。
几十里路在两人的脚下原本不算什么,但胡登云身上有伤,腿上也中了一枪,行走起来不方便,加之雨中步行,觉空担心胡登云的伤势被雨水一泡,会被感染,因此两人走走停停,绕过凌川,走到天亮的时候,两人竟然已走进了崇山峻岭之间,一夜的秋雨把山岭洗刷的一派清冷,山高林密,峰峦雄峻,天亮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两人一夜穿行,走了几十里地,又困又饿,觉空道:“大哥,这里山势险峻,是不是到了?”胡登云往常跟小鬼子相斗的时候,曾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点点头,指着前面一座山峰,说道:“翻过了这座山,在走七八里,就到了,兄弟,俺们找个山洞先住下来,等俺的伤养好了,咱们就去炸了小鬼子的军火库。”觉空甚是兴奋,说道:“好。”胡登云曾来过这里探查小鬼子的军火库的位置,对这里周遭的地形地貌熟悉于胸,翻过一座山峰,在一处山腰上找了个小山洞,这山洞不大,两人躲在里面,绰绰有余,通往山洞只有一条极险峻的山道,洞口前都是密草大树,在这荒山野林之间,两人躲在里面,极难发现,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在山洞中隐藏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胡登云的伤情,一夜的冒雨跋涉,胡登云的三处伤口被泡的白胀白胀,觉空一看,知道伤处有感染的危险,不禁很是担忧,在山间四下寻觅,找了些草药,先给敷上,但见胡登云嘴唇发紫,唇皮干燥,脸上泛红,身手一摸额头,不仅惊道:“大哥,你在发烧。”胡登云这是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但他极是硬朗,笑道:“这些小伤小病能有啥要紧的,没事,俺睡上一觉,就好了,往常俺也是这样过来的。”觉空眉头深皱,很是担忧,说道:“不行,你的伤口又发炎的危险,必须弄些药来,这些草药只能暂时用一下。大哥,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俺去想法子弄些药来。”胡登云道:“兄弟,小心。”觉空点点头,在他身边生了个火堆,摸了摸腰间的军刺还在,带上雨笠走下山来。
这里距小鬼子的军火库很近,觉空不敢大意,只捡荒僻小路行走,一边走一边想:“这里都是丛山峻岭,附近有都是小鬼子的据点,要想弄到药品,除非重回凌川,凌川不是有个小鬼子的补给站吗?那里应该有充足的药品。”觉空打定主意,又返回陵川县城。
陵川县城早已陷落,在小鬼子的经营下,布防严密,四周城墙上均修有明暗火力点,四边城门前还修有碉堡,盘缠严密。觉空躲在远处树林间想陵川县城窥探,见城门口有鬼子兵以及伪军守把,盘查进出人员,觉空心想自己一身僧服,昨天又跟小鬼子打过一仗,只怕这是陵川县中早已是把自己的穿着打扮呈报给了日本司令部,这样进城没有丝毫把握。觉空又往回走,绕着县城转了一圈,见四个城门的情况都是一样,如何才能顺利进城,不禁犯起难来。
陵川是小鬼子的一个大补给站,城中囤积了大量的军需物资,小鬼子在陵川设以以重兵把守,以防中国军队的袭击。这里是晋冀豫三省交界处,山高林密,又是太行山的余脉,这里经常又八路军武功队的身影出没,因此小鬼子不但在陵川布以重兵,而且还秘密在陵川部署了一支特种部队,昨天追剿胡登云滨田淳一的日本军官,就是这支特种部队的一名副指挥官,正职是武一郎大佐,武一郎不但是日本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还是滨田淳一的同门师兄,可说两人彼此之间甚为熟悉,交情也很深厚。二人共同指挥这支三百人的特种部队,又是同门师兄弟,合作起来极是顺手。觉空来过陵川两次,对陵川颇为熟悉,但日本的军队驻扎数量,以及这支秘密部队的存在,他却是不知道,觉空见四城门防守严密,自己又被小鬼子点了名,要想大摇大摆的进城,却是难以为之。他无计可施,只得回身顺着东门一条路闲走,边走边思考进城的办法。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小村落,村子距陵川县很近,里面基本上没有人了,想是被小鬼子残害殆尽。觉空走进村子,只见村中寂静无声,房屋破败,荒草没径,觉空见好好的一个村落,竟被小鬼子弄的荒芜破败,心中不禁对小鬼子的恶行甚是愤怒,心想:“这些小鬼子连禽兽也不如。”想起大觉寺的遭遇,不禁又是恼恨,又是伤感。
其时日本侵略者侵我中华国土,害我中华百姓何止眼前一个村落,只南京一城,便残害我军民同胞三十多万,战火无情,战争更是残酷与人性本能展现的一种行为,只是这种行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以至于不论是侵略一方还是被侵略的一方,以及所有生长在这个战争年代的人,都无法避免或是能弄明白,的问题。
战争到底是什么?是人的私欲?还是社会进程中必然的一种进化?谁也不能回答正确的答案,觉空更是难以找到答案。
觉空在村子中转了一圈,找到几件破旧的衣裳,衣服很脏,觉空弹去尘土,脱下僧袍,换上衣裳,看了僧衣一样会,从僧衣上撕下一块布,把光头包上,带上雨笠,又在脸上涂抹了一些泥土,扮作寻常老百姓,向陵川城走去。
刚走上大路不久,就听见后面一阵汽车喇叭响,回头一看,只见大路上一辆汽车日本的军车驰了过来,车上站满了日本兵,荷枪实弹,气势汹汹,车顶上驾着一挺歪把子。军车后面跟着一辆小汽车,觉空见自己刚一上路,就碰上那个小鬼子,心里不禁一阵紧张,低下了头,忙让到路边,放缓脚步。觉空凝神戒备,以防小鬼子无端寻衅。小鬼子的军车不快不慢的从觉空身边驰过,车上的日本士兵向觉空看了几眼,也没人怀疑,停车查问。后面的小汽车也是丝毫没有停留,跟着军车急驰而过,觉空偷眼一看,只见小汽车上中拉上了车帘,里面坐了什么人,看不见。两辆车缓缓驰向前,道路泥泞,两辆车开的也不甚快。觉空心想:“这两辆车上都是小鬼子,只是不知道这小汽车中坐着的是什么人。”他知道凡是能坐小汽车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想来这小气车中坐的一定是小鬼子的一名大官。
两辆汽车过去不久,后面又驰来一辆马车,车夫扬鞭吆喝,稳稳的驾着车。觉空回头一看,着马车却是中国特有的,心想:“兵荒马乱,小鬼子横行无忌,怎么还有人敢大张旗鼓的驾车奔驰。”他不知马车中坐的是什么人,就停住脚步立在路边。马车缓缓驰到他身边,车夫向他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心。车帘向上掀起,车中一名女子正探头向外观望,这女子二十岁上下,生的皮肤雪白,相貌美丽,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乌黑的头发绑在脑后,觉空见车中是一名年轻姑娘,不觉一愣。马车驰过觉空身边,车中的女子看见觉空,觉空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均是心头一动,觉空忙转过了头,不敢久视。马车驰过一段距离,忽然停下,车夫探回身子向觉空叫道:“唉······小伙子,你是不是要到陵川啊?”觉空一听车夫的话,心下一喜,暗道:“有法子。”说道:“俺正是要去陵川投亲戚,大叔,你也是要去陵川吗?”说着话,走到马车前。
车中的女子向他凝视,觉空向她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说道:“小姐你好。”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好,你失去陵川县成吗?”觉空点头道:“是是,俺叔叔家在陵川,俺要去投奔他。”女子“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下这么大雨,路怪难走的,我也是要去陵川,这样吧!你上来,我顺路带你去。”觉空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愣,女子道:“怎么,你不愿意?”觉空回过神来,忙点头致谢,说道:“愿意,愿意,俺怎么会不愿意,只是俺衣裳肮脏,怕弄脏那个了小姐的马车。”车夫不耐烦了,催促道:“我家小姐既然肯载你,你还罗嗦个什么?年纪轻轻,咋那么不利索,上来。”觉空心中大喜过望,点头道:“唉!谢谢大叔,谢谢小姐。”跳上马车,与车夫并排而坐。女子看了看觉空,赞道:“老乡,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敢独自走路,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你这样个大块头,身材壮的跟牛似的,走在路上还真是没人敢惹。”觉空装傻充愣,说道:“俺不去招惹别人,也就没啥麻烦,大叔,俺爹叫俺找俺叔去学手艺。”车夫道:“啥手艺?”觉空道:“木匠。”车夫脸现赞许,说道:“木匠好,手艺精巧,能赚大钱,娶媳妇儿了没有?”觉空傻傻的呵呵一笑,说道:“俺爹说等俺学会了木匠,就给俺找媳妇儿,嘿嘿······”车夫见他一脸憨傻的模样,笑道:“瞧你那傻样!说道媳妇儿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觉空只呵呵的傻笑。
秋雨潇潇,清泠迷蒙,马车驰到城门口,觉空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守城的伪军要详加搜查,谁知车夫跳下地,过去给守城的伪军日军一阵寒暄,没人递了一支香烟,就驾着车进城了,觉空看来甚为棘手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办成了。觉空见这小姐有这么大的面子,连日军都不敢搜她的车,心想:“这名小姐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姐,身份大有来历。”
虽然是战争战争年代,陵川城中各街道商铺仍是十分热闹,看来小鬼子在凌川实行了很好的政策。马车一路前行,拐进一条岔巷相中,觉空道:“好了,俺道了。”车夫停车,觉空跳下马车,又向小姐车夫道谢。小姐掀开车帘,跳下车来,谁知他脚上穿的高跟鞋,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啊哟!”一声,想要摔倒,觉空站在近处,事出突然,他本能反应极是迅速,小姐身子刚一侧歪,他已伸手拉住小姐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车夫见状,大惊失色,忙过来查看,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没啥事吧?”小姐摇了摇头,看着觉空,说道:“我没事,就是踩到一粒小石子儿,老乡,你的反应可真敏捷,谢谢你啦!”觉空傻傻的一笑,说道:“小姐没事就好了,谢谢小姐载俺进城,谢谢大叔,俺叔叔家在城北铜仁巷,俺去找他啦!再见啊!”说着转身离开。
车夫恐怕小姐受伤,不住的探问。小姐摇了摇手,看着觉空健壮高大的背影,脸上似笑非笑。
胡登云躲在一堵山墙后面,见到敌人冲上来,从腰间取下两颗手雷,笑道:“龟孙子,叫你们也尝尝自己造的是啥滋味。”扣去保险,扔了出去。在爆炸声中,胡登云趁着烟尘弥漫,举枪快速射击,一口气将枪中子弹打完,护着觉空无尘冲出后门。后门有一片树林,两人钻进树林中,无尘尚有一丝气息,伏在觉空身上,奔跑之中,无尘悄声在觉空耳畔说道:“好徒儿,你不要乱看,也不要惊讶,只听好了就行,这大觉寺里面却有珍宝,是明末李闯王收集的一批军饷,李闯王兵败失踪,这批珍宝也就被遗忘在大觉寺,直到今天······这批珍宝就藏在大雄宝殿······的下面,开启机关的法门就在大雄宝殿牌匾后面,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等等时机成熟,你把珍宝取出来,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记住,这批珍宝千万不能落在小鬼子的······”觉空一边奔跑,一边听师父的嘱托,他乍听之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原来大觉寺中真的有珍宝,小鬼子太奸诈了。”
树林不大,不一会就穿过树林,来到山崖前,觉空四下一看,除了绝壁悬崖,没有道路。胡登云喘着气道:“这咋办?没有路?”觉空目光快速在绝壁上搜寻,胡登云一边往枪中压子弹,一边恨道:“既然无路可走,俺们就跟小鬼子拼了,多杀一个是一个。”觉空指着左边的一处崖壁,说道:“大哥,你看,这里虽然没有路,但那里山壁凸棱多,俺们可以从哪里下去。”胡登云看了看,点点头,说道:“是条绝好的路。”两人走过去,觉空当先下去,胡登云点燃了一支烟,一边监视树林中的动静,一边在距崖边五米处的草丛中埋设手雷,他先把四颗手雷固定好,再用几根树枝相互穿在手雷的拉环中,盖上干草,一切准备就绪,拍了拍手,笑道:“狗娘养的,叫这帮龟孙子好好享受一下,呸!”退到崖边,只见觉空已下去了四五米,胡登云见觉空背着无尘,在绝壁上攀缓而下,敏捷如猿猴,不禁心下赞服,耳听的树林中一阵嘈杂,鬼子的身影已能看见,胡登云将餐烟一弹,攀着石壁下去,刚下的十余米,就听得头顶爆炸声响,一阵惨叫,泥土草根从上面抛落下来,胡登云心里乐滋滋的。
两人身手敏捷,在绝壁上攀缓向下,不一会就已下到了山腰,再向下三十余米,就到了山脚,突然,只听咻咻的子弹声响,一颗子弹射在胡登云身畔的岩石上,碎石溅起,胡登云骂道:“狗日的。”转头向觉空道:“兄弟,小心点。”两人下山已远,滨田淳一虽然已追到崖边,但不能攀壁而下,只得命士兵向下射击。胡登云与觉空手脚并用,冒着身边飞啸的子弹,快速下到山下,钻进树林之中。
崖上滨田淳一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钻进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狠狠的骂道:“混蛋。”
一处林间溪流畔,觉空推起了一个坟茔,胡登云劈了一块树板,觉空用刺刀在上刻下“先师无尘禅师之佛位”几个字,。觉空跪在师父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流泪道:“师傅,你放心,弟子一定为你报仇。”胡登云看着眼前的新坟,也是颇为难过,说道:“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大觉寺的这笔血海深仇,俺们记下了,一定要小鬼子加倍偿还。那个滨田淳一老子一定会亲手宰了他。”觉空只是流泪。胡登云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大觉寺已经被毁,你以后有何打算?”觉空擦了擦眼泪,说道:“找小鬼子报仇。”胡登云道:“你有何计划?”觉空摇摇头,说道:“没有计划。”胡登云道:“要不你就跟着大哥,俺们兄弟联手,一定会把小鬼子闹得鸡犬不宁。”觉空用力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俺就跟你干。”胡登云平素独来独往,这时见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不禁大喜过望,拍着觉空肩膀,说道:“好啊!有兄弟相助,不愁这帮小鬼子没有好日子过。一个阎王,一个和尚,兄弟,你说要是小鬼子知道了阎王跟和尚来寻他们的晦气,他们会咋想?”觉空道:“一定寝食不安。”
两人计划一定,在无尘的坟前又留了一会,这才离去。觉空道:“大哥,俺们先找个地方,把你的伤养好。”胡登云道:“俺已经想好了地方,兄弟,你只跟俺走就是了。”刚才混战中,觉空把不起那个丢了,胡登云拍了拍手中的步枪,扔给觉空,说道:“兄弟,记住大哥的话,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丢弃手中的枪。”觉空看了看手中的步枪,有把枪扔还给胡登云,说道:“俺一定会亲手弄一把枪来的,俺先用这个。”说着摸了摸腰间的刺刀。胡登云笑道:“好,有志气,走吧!”两人沿着溪流,向东而行。胡登云拿出一支烟给觉空,觉空不吸,胡登云点燃一支,香烟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两人所经之处。
这里相距大觉寺很近,胡登云身上有伤,若是被滨田淳一追上,动起手来不占优势,两人脚下不停,快速离开。觉空登高远望,眼见大觉寺那边黑烟冲天而起,看来是小鬼子在寺中大肆焚烧,觉空想到师父与众多是兄弟只在一日之间,尽数被小鬼子残害,数百年的古寺在小鬼子的手中毁于一旦,想来不能不叫人又恨又怒,觉空想起无尘告诉自己的秘密,他想这大觉寺中既然隐藏有李闯王的宝藏,绝计不能叫小鬼子给发现了,但眼下小鬼子兵锋正盛,要想将宝藏找到转到安全的地方,很难进行,觉空向胡登云看了一眼,心想:“胡大哥是小鬼子的克星,他又是我的结义兄长,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但师父叮嘱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胡大哥跟俺是生死之交,到底该不该跟他说?”觉空心里一时难以下决心,这件事关系重大,师父的叮嘱决计不能违背,看着远处浓烟包围的大觉寺,觉空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到底该不该信任胡登云。
两人穿山越岭,脚下不停,在山林中直走到日落西山,两人还在山林间穿行,天完全黑下来时,有淅淅沥沥得下起雨来,这是两人已远离大觉寺几十公里,小鬼子是不可能尾随追来的。两人找了个山洞,打了只野鸡,生气火来烤炙。胡登云将火拨旺,不一会烤肉的香气就溢满山洞,胡登云道:“兄弟,你对这里熟悉,在走多远就可出山?”觉空看着洞外的雨势,说道:“只要再往东走三里,就可出山。再往东二十里,就是陵川县成。”胡登云点头道:“嗯!陵川县城是小鬼子的一个物资补给站,驻有鬼子的一个旅团,不但人多势众,火力凶猛,而且还有两个皇协军,规模也就是两个营的编制,凌川是小鬼子的重要的据点,俺们不能去凌川。”觉空回头问道:“那去哪里?”胡登云翻着鸡肉,说道:“越过凌川,再往东就是太行山的余脉,俺知道在那里有一处小鬼子的秘密军火库,不过这个军火库在大山深处,极是隐秘,相距凌川与河南辉县比较近,俺们就去哪里咋样?”觉空有所明白,问道:“大哥,你是想把小鬼子的这处秘密军火库给······”胡登云笑道:“俺正是这样想的,凭咱们兄弟两的身手,要炸了这处军火库,还是有可能的,咋样?兄弟,你敢不敢跟俺去?”觉空昂然道:“有啥不敢?小鬼子烧了我大觉寺,又杀了俺师父还有那么多师兄弟,这个仇俺一定要报。”胡登云点头道:“好,兄弟豪气干云,俺们就干他一个惊天动地,叫小鬼子没有好日子过。兄弟,大觉寺已毁,你就不要在当和尚了,还俗打鬼子。”觉空道:“这件事再说吧!还不还俗照样打鬼子。”胡登云笑道:“好,好,兄弟说的在理,来,吃吧!”
两人饱餐一顿,就在洞中睡了三个小时,眼见雨势不停,觉空想等雨停了再走,胡登云认为事不宜迟,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还不如冒雨急行,连夜进山,找到目标再找个隐秘的所在休息。觉空对这些不太在行,就听胡登云的,两人埋熄篝火,冒雨前进。
秋雨淅沥,夜黑难行,两人在一处小村庄里弄了两顶雨笠遮雨,胡登云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放在那家居民的窗户前,觉空暗自点头,两人认准方向,冒雨急进。
几十里路在两人的脚下原本不算什么,但胡登云身上有伤,腿上也中了一枪,行走起来不方便,加之雨中步行,觉空担心胡登云的伤势被雨水一泡,会被感染,因此两人走走停停,绕过凌川,走到天亮的时候,两人竟然已走进了崇山峻岭之间,一夜的秋雨把山岭洗刷的一派清冷,山高林密,峰峦雄峻,天亮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两人一夜穿行,走了几十里地,又困又饿,觉空道:“大哥,这里山势险峻,是不是到了?”胡登云往常跟小鬼子相斗的时候,曾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点点头,指着前面一座山峰,说道:“翻过了这座山,在走七八里,就到了,兄弟,俺们找个山洞先住下来,等俺的伤养好了,咱们就去炸了小鬼子的军火库。”觉空甚是兴奋,说道:“好。”胡登云曾来过这里探查小鬼子的军火库的位置,对这里周遭的地形地貌熟悉于胸,翻过一座山峰,在一处山腰上找了个小山洞,这山洞不大,两人躲在里面,绰绰有余,通往山洞只有一条极险峻的山道,洞口前都是密草大树,在这荒山野林之间,两人躲在里面,极难发现,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在山洞中隐藏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胡登云的伤情,一夜的冒雨跋涉,胡登云的三处伤口被泡的白胀白胀,觉空一看,知道伤处有感染的危险,不禁很是担忧,在山间四下寻觅,找了些草药,先给敷上,但见胡登云嘴唇发紫,唇皮干燥,脸上泛红,身手一摸额头,不仅惊道:“大哥,你在发烧。”胡登云这是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但他极是硬朗,笑道:“这些小伤小病能有啥要紧的,没事,俺睡上一觉,就好了,往常俺也是这样过来的。”觉空眉头深皱,很是担忧,说道:“不行,你的伤口又发炎的危险,必须弄些药来,这些草药只能暂时用一下。大哥,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俺去想法子弄些药来。”胡登云道:“兄弟,小心。”觉空点点头,在他身边生了个火堆,摸了摸腰间的军刺还在,带上雨笠走下山来。
这里距小鬼子的军火库很近,觉空不敢大意,只捡荒僻小路行走,一边走一边想:“这里都是丛山峻岭,附近有都是小鬼子的据点,要想弄到药品,除非重回凌川,凌川不是有个小鬼子的补给站吗?那里应该有充足的药品。”觉空打定主意,又返回陵川县城。
陵川县城早已陷落,在小鬼子的经营下,布防严密,四周城墙上均修有明暗火力点,四边城门前还修有碉堡,盘缠严密。觉空躲在远处树林间想陵川县城窥探,见城门口有鬼子兵以及伪军守把,盘查进出人员,觉空心想自己一身僧服,昨天又跟小鬼子打过一仗,只怕这是陵川县中早已是把自己的穿着打扮呈报给了日本司令部,这样进城没有丝毫把握。觉空又往回走,绕着县城转了一圈,见四个城门的情况都是一样,如何才能顺利进城,不禁犯起难来。
陵川是小鬼子的一个大补给站,城中囤积了大量的军需物资,小鬼子在陵川设以以重兵把守,以防中国军队的袭击。这里是晋冀豫三省交界处,山高林密,又是太行山的余脉,这里经常又八路军武功队的身影出没,因此小鬼子不但在陵川布以重兵,而且还秘密在陵川部署了一支特种部队,昨天追剿胡登云滨田淳一的日本军官,就是这支特种部队的一名副指挥官,正职是武一郎大佐,武一郎不但是日本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还是滨田淳一的同门师兄,可说两人彼此之间甚为熟悉,交情也很深厚。二人共同指挥这支三百人的特种部队,又是同门师兄弟,合作起来极是顺手。觉空来过陵川两次,对陵川颇为熟悉,但日本的军队驻扎数量,以及这支秘密部队的存在,他却是不知道,觉空见四城门防守严密,自己又被小鬼子点了名,要想大摇大摆的进城,却是难以为之。他无计可施,只得回身顺着东门一条路闲走,边走边思考进城的办法。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小村落,村子距陵川县很近,里面基本上没有人了,想是被小鬼子残害殆尽。觉空走进村子,只见村中寂静无声,房屋破败,荒草没径,觉空见好好的一个村落,竟被小鬼子弄的荒芜破败,心中不禁对小鬼子的恶行甚是愤怒,心想:“这些小鬼子连禽兽也不如。”想起大觉寺的遭遇,不禁又是恼恨,又是伤感。
其时日本侵略者侵我中华国土,害我中华百姓何止眼前一个村落,只南京一城,便残害我军民同胞三十多万,战火无情,战争更是残酷与人性本能展现的一种行为,只是这种行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以至于不论是侵略一方还是被侵略的一方,以及所有生长在这个战争年代的人,都无法避免或是能弄明白,的问题。
战争到底是什么?是人的私欲?还是社会进程中必然的一种进化?谁也不能回答正确的答案,觉空更是难以找到答案。
觉空在村子中转了一圈,找到几件破旧的衣裳,衣服很脏,觉空弹去尘土,脱下僧袍,换上衣裳,看了僧衣一样会,从僧衣上撕下一块布,把光头包上,带上雨笠,又在脸上涂抹了一些泥土,扮作寻常老百姓,向陵川城走去。
刚走上大路不久,就听见后面一阵汽车喇叭响,回头一看,只见大路上一辆汽车日本的军车驰了过来,车上站满了日本兵,荷枪实弹,气势汹汹,车顶上驾着一挺歪把子。军车后面跟着一辆小汽车,觉空见自己刚一上路,就碰上那个小鬼子,心里不禁一阵紧张,低下了头,忙让到路边,放缓脚步。觉空凝神戒备,以防小鬼子无端寻衅。小鬼子的军车不快不慢的从觉空身边驰过,车上的日本士兵向觉空看了几眼,也没人怀疑,停车查问。后面的小汽车也是丝毫没有停留,跟着军车急驰而过,觉空偷眼一看,只见小汽车上中拉上了车帘,里面坐了什么人,看不见。两辆车缓缓驰向前,道路泥泞,两辆车开的也不甚快。觉空心想:“这两辆车上都是小鬼子,只是不知道这小汽车中坐着的是什么人。”他知道凡是能坐小汽车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想来这小气车中坐的一定是小鬼子的一名大官。
两辆汽车过去不久,后面又驰来一辆马车,车夫扬鞭吆喝,稳稳的驾着车。觉空回头一看,着马车却是中国特有的,心想:“兵荒马乱,小鬼子横行无忌,怎么还有人敢大张旗鼓的驾车奔驰。”他不知马车中坐的是什么人,就停住脚步立在路边。马车缓缓驰到他身边,车夫向他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心。车帘向上掀起,车中一名女子正探头向外观望,这女子二十岁上下,生的皮肤雪白,相貌美丽,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乌黑的头发绑在脑后,觉空见车中是一名年轻姑娘,不觉一愣。马车驰过觉空身边,车中的女子看见觉空,觉空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均是心头一动,觉空忙转过了头,不敢久视。马车驰过一段距离,忽然停下,车夫探回身子向觉空叫道:“唉······小伙子,你是不是要到陵川啊?”觉空一听车夫的话,心下一喜,暗道:“有法子。”说道:“俺正是要去陵川投亲戚,大叔,你也是要去陵川吗?”说着话,走到马车前。
车中的女子向他凝视,觉空向她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说道:“小姐你好。”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好,你失去陵川县成吗?”觉空点头道:“是是,俺叔叔家在陵川,俺要去投奔他。”女子“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下这么大雨,路怪难走的,我也是要去陵川,这样吧!你上来,我顺路带你去。”觉空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愣,女子道:“怎么,你不愿意?”觉空回过神来,忙点头致谢,说道:“愿意,愿意,俺怎么会不愿意,只是俺衣裳肮脏,怕弄脏那个了小姐的马车。”车夫不耐烦了,催促道:“我家小姐既然肯载你,你还罗嗦个什么?年纪轻轻,咋那么不利索,上来。”觉空心中大喜过望,点头道:“唉!谢谢大叔,谢谢小姐。”跳上马车,与车夫并排而坐。女子看了看觉空,赞道:“老乡,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敢独自走路,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你这样个大块头,身材壮的跟牛似的,走在路上还真是没人敢惹。”觉空装傻充愣,说道:“俺不去招惹别人,也就没啥麻烦,大叔,俺爹叫俺找俺叔去学手艺。”车夫道:“啥手艺?”觉空道:“木匠。”车夫脸现赞许,说道:“木匠好,手艺精巧,能赚大钱,娶媳妇儿了没有?”觉空傻傻的呵呵一笑,说道:“俺爹说等俺学会了木匠,就给俺找媳妇儿,嘿嘿······”车夫见他一脸憨傻的模样,笑道:“瞧你那傻样!说道媳妇儿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觉空只呵呵的傻笑。
秋雨潇潇,清泠迷蒙,马车驰到城门口,觉空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守城的伪军要详加搜查,谁知车夫跳下地,过去给守城的伪军日军一阵寒暄,没人递了一支香烟,就驾着车进城了,觉空看来甚为棘手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办成了。觉空见这小姐有这么大的面子,连日军都不敢搜她的车,心想:“这名小姐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姐,身份大有来历。”
虽然是战争战争年代,陵川城中各街道商铺仍是十分热闹,看来小鬼子在凌川实行了很好的政策。马车一路前行,拐进一条岔巷相中,觉空道:“好了,俺道了。”车夫停车,觉空跳下马车,又向小姐车夫道谢。小姐掀开车帘,跳下车来,谁知他脚上穿的高跟鞋,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啊哟!”一声,想要摔倒,觉空站在近处,事出突然,他本能反应极是迅速,小姐身子刚一侧歪,他已伸手拉住小姐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车夫见状,大惊失色,忙过来查看,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没啥事吧?”小姐摇了摇头,看着觉空,说道:“我没事,就是踩到一粒小石子儿,老乡,你的反应可真敏捷,谢谢你啦!”觉空傻傻的一笑,说道:“小姐没事就好了,谢谢小姐载俺进城,谢谢大叔,俺叔叔家在城北铜仁巷,俺去找他啦!再见啊!”说着转身离开。
车夫恐怕小姐受伤,不住的探问。小姐摇了摇手,看着觉空健壮高大的背影,脸上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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