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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  人性  爱情  友情  拼搏  奋斗

　　曹芸用剪子剪下鞋上的麻绳：“爸，您穿穿这双鞋，这是我妈活着时，给您做鞋留下的鞋样，不知是否还可脚。”
　　曹汉中接过鞋，脱下脚上的鞋，把新鞋穿上了。
　　小思家象爷爷那样，把自己的小鞋脱下来，赶紧穿上爷爷的大鞋，系上鞋带，满意的跑着玩去了。
　　曹汉中穿着新鞋在地上来回走着：“秀云哪，爸爸已经来七八天了，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因为见到你们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看得出你们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所以我不愿意打破这种喜悦的气氛，就没提这件事。可能你也有这种想法，所以一直也没问我。”
　　曹汉中坐在了炕沿上：“现在爸爸要走了，临走前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你。不过你是个经风经雨长大的孩子，相信你多大的刺激都能抗的住。”
　　秀云下地，拿起暖壶给曹汉中到了一杯开水，放在曹汉中身边，然后坐在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从容的看着爸爸：“爸爸，您说吧，我会抗住的，因为你没说我就知道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了。”
　　曹汉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平静的：“我到林分场工作的那年冬天回了一趟家，那里的山形地貌仍然没变，可是人们的生活可大有改观哪！再没有人为吃不上饭发愁了，而且家家都有了自己的产业。有的承包了荒山栽树、有的承包了坡地种药材、也有的在山沟里弄一些鸡养着哪。我去那暂，国家投资正在往山里拉电线呢。乡亲们见到了我，那真是悲喜交加呀！有一种亲不够的感觉。你金环姐和李松结婚了，就住在当年咱们的房子里。你银环姐和郭永刚对象了，现在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在那里住了一宿，和你何大爷唠到了大半夜，他把我走后咱们家发生的一切事，都对我说了。尤其是你爹的事和他把你们打发走的经过，更加详尽的对我说了。由于忙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到你妈坟前看看，并给她烧几张纸，然后就去了太平沟。在太平沟我找到了侯青和他的妻侄郑文，还有郑文媳妇莲英，向他们详细的打听了你爹的情况。原来自从他们在三岔河医院见到了你，就在你的身上打上了鬼主意。那个马亮是林场马书记的远方侄子，由于他赌博不务正业，平时里马书记不太搭理他，而你爹又欠林河两千多块钱，这马亮为了向马书记讨好，又要讨好林河，所以就从中勾通并且撮合，把你给马书记的，带有先天性残疾的小儿子介绍。林河为了捞到一笔钱，就尽情的说服你爹，其实你爹并没答应把你嫁给老马家，可是林河千方百计的诱惑他，所以在喝酒的时候你爹点了头。但也是含糊其辞，这样老马家就抄办娶媳妇了。娶亲那天由于他们没把姑娘接去，回去后就悄悄的把事情放下了，因为马书记不让轰扬，几千块钱他认搭了。事情就这样了结了。自那以后他们的赌场解散了，赌徒们各找门路。你爹回到了你们住的那个家，把你们住的那个小马架和你们刨的那一亩多地都卖了，卖了二百多块钱。听你何大爷说，你爹临走时还掉两个眼泪。后来他又和那些赌徒们会聚到一起，在一场赌博中他赢了一百多块钱，一高兴就到一家小饭管买了两盘菜，喝了半天酒，天黑时他走出饭馆，晃晃悠悠的躺在了山坡下，还是头朝下躺着的有人发现时，他已经死了。满脸都是吐出来的大米饭和菜，估计他是喝酒过多睡着了，被吐出来的食物堵住了鼻子和嘴，窒息而死。有人告诉了林河，这小子还算够意思，他买口棺材，把你爹成殓起来，埋在了大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包上。我让郑文把我领到你爹的坟前，给他烧了几张纸。跟他告个别，当天我就回分场了。”
　　秀云已经抽泣的抬不起头来，她眼前出现了小时候在学校读书时的一幕： -6-
　　
　　9、（一组镜头）
　　在山村小学校的一个教室里，一年级的秀云和同学们都在静静的等着林海老师来给他们上音乐课。
　　教室的门一开，风度翩翩的林老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唰的站起来，齐声喊：“老师好！”
　　林老师：“同学们好！请坐。”他站在讲台上，亲切和蔼的看着大家：“同学们，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吗？”
　　同学们齐声：“今天是六月一日。”
　　林老师：“对！那么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同学们齐声：“知道！是儿童节！”
　　林老师：“好！也就是说，今天是你们的节日！为了祝贺你们的节日，老师教你们一首歌。现在先听我给你们唱一遍。”
　　林老师一双英俊的眼睛，亲切的看着同学们，他一只手打着拍子，欢快的唱起来：
　　六月的花儿香，六月的好阳光，六一是儿童节，歌儿到处唱，从新疆唱到祖江，从东北唱到西藏。也和国际的小朋友，一起快乐的歌唱，歌唱、歌唱、歌唱，歌唱和平，毛泽东的伟大理想！……”
　　（一组镜头结束）
　　秀云趴在地桌上哭着：“爹呀---你咋走上这么一条路哇？女儿不孝，没有守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呀……”
　　曹汉中：“秀云啊，听爸爸话，不要过于悲伤，你爹是情愿这样生活的，在他看来，只有走那条路他才感到快乐。况且不是你不孝，而是他不慈呀！自古来父不慈、子不孝。做儿女的，做到你这份上就满贯了，还有什么遗憾呢？……”
　　
　　嘟嘟嘟，外面传来摩托的马达声。
　　秀云擦了擦眼泪，拿起暖壶给曹汉中的杯子里续满了水：“爸，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得开的。”
　　思家听到摩托声 来到门外，脱下爷爷的大鞋，光着脚丫、拍着小手：“哎---！二叔回来了！”边喊边向曹义跑去。
　　曹汉中看着思家：“这孩子这么亲他二叔，他二叔要走了，不得把孩子想坏了哇？”
　　曹芸：“爸，您别竟为别人想了，孩子有他老姑，有他姐，有他爸、还有我。您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哪行啊？”
　　曹汉中看着穿在脚上的新鞋：“正可脚，唉！十多年没穿家做的鞋了。”
　　曹义抱起思家：“怎么搞得？咋这么狼狈呀？连鞋都没穿。”
　　思家指着刚脱下的大鞋：“爷爷穿妈妈的新鞋了，我穿爷爷的大鞋了，跑不动就把它脱了。”
　　曹义笑着亲了思家一口：“你说些什么呀？”他把思家抱进屋来。
　　曹义放下思家：“去，让你妈领你找你老姑去，你老姑在商店等你哪。”便给曹芸递一个眼神。
　　曹芸领悟：“走，思家，快跟妈妈上商店，你老姑给你买好吃的了。”
　　小思家高兴的跟妈妈走了。
　　曹义向爸爸一笑：“爸，您来这些天也没出去溜达溜达，今天风和日丽，咱爷俩到我们的西沙丘去散散步，好吗？”
　　曹汉中高兴的：“好哇！我正想出去走走。” -7-
　　
　　10、一望无际的西沙丘 日
　　新栽的树苗，已经吐出杏核大的绿叶。随着沙丘的高低，波浪般的起伏着，轻风吹过，沙沙作响。
　　曹义和曹汉中骑着一台摩托，穿过防风林，来到了西沙丘边上，父子俩下了摩托。
　　曹汉中：“呵！好一片幼苗哇！是今年春天栽的吗？”
　　曹义：“是呀！爸爸，这是我和江雨俩承包的林地。共是一千公顷，计划三年栽满，今春栽了四万多棵。除了这个，我们俩还承包了四孔破旧的砖窑，准备补修以小见大，将来开一个标准规模的大砖厂！因为资金短缺，还没开始维修，江雨正准备出去弄钱，可是这几天他身体不适，一直没出去。一会咱爷俩到四孔窑那里看看。
　　曹汉中笑眯眯的遥望着沙丘：“哎呀！你们俩承包这么大两项产业，野心不小哇！”
　　曹义：“爸！看您说的，什么野心哪？这不是红心吗？”
　　曹汉中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远方：“咱先不说那样漂亮话，这时候的人哪，一有钱，就会变心的！”
　　“哈哈哈！”曹义爽朗的笑：“爸！您放心吧！你儿子有多大钱，也不会变心的！”
　　父子俩谈笑风声的向沙丘里走去。
　　曹义：“爸，我太了解江雨了。他很有创业能力，而且又赤胆忠心，对我和咱家更是无可挑剔。当初咱们家刚来时就住在一个看羊的小简易房里。我哥结婚的时候，江雨就把我接到他们家住了，萧华把曹阳接到她们家去住。自那以后，我和江雨情同手足，江叔和江婶把我当亲儿子看待。高中毕业了，江雨一片盛情想在家乡创业，江叔和江婶让他复课，但说服不了他，只好依他了。当时咱家小思家刚会爬，曹阳上高一，家里的负担都放在我哥一个人身上了，我就决定不去复课，我哥嫂说服不了我，也只好依我了。这样我就和江雨计划搞点产业，可当时社会上没人重视我们，加上也没有资金，我萧叔就主张让江雨当兵去。江雨走后，我就和江雨的小弟江波住在一个屋里。尽管江叔、江婶对我比江雨在家时还热情，但我也不愿意在他家住了。我哥和我嫂子，决定开春就盖房子，我们就做了计划。可是腊月十六那天，我们在自家的林地里放树，因为咱家的树地紧挨着村里的树地，我哥怕出差错，放树前就把界线对放树的人们说清楚了。可是护林员贾成林，硬说我们偷了村里两棵大树，罚咱二百块钱，我们和他讲理，他粗暴蛮横又软硬不吃，而且立逼我哥回家取钱，不然就声张按森林法制裁我们。依我哥就认了，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护林员抻着脖子像我强词夺理的时候，我一个嘴巴打掉他两颗门牙，为此我蹲了十三天大狱，家里先后赔他两千多块钱，打破了咱们盖房子的计划……”
　　曹汉中：“这个护林员这么不近情理，你们和他有过结吧？”
　　
　　曹义：“这个---”他沉了一会：“我们是有过矛盾，说起来话长了，等以后我会从头告诉您的。不过贾成林是全村公认的污赖，依仗他哥是村支书，他亲表哥是乡长，什么缺德事他都干得出。过去我们两家的冲突，谁都知道根本就不怨我们。而他仗势欺人，处处刁难我们。”
　　曹汉中：“啊，那你们是遇到了小人。”
　　曹义：“后来我萧叔、江叔、齐叔、还有我的几个朋友，大家帮忙，把房子盖上了，盖成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可是我心里窝囊，有身败名裂的感觉，不想见人，也拒绝别人见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对生活失去了信念。有一天我嫂子把我叫过去，对我：
　　（回镜）
　　11、曹仁家 内 日
　　曹义在椅子上坐着。 -8-
　　曹芸端一杯水，递给曹义：“曹义呀，大热的天，你连口水也没喝，就下地干活，待会不渴吗？”
　　曹义喝了一口水，拿出烟盒，抽出一棵烟，点燃抽着了，一言不发。
　　曹芸双手捧着水杯，含着泪：“小义呀！你整天忧心忡忡的，有活去干，没活进林打雀，你的朋友们来找你，你也不去，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咱们家还有啥奔头哇？你的情绪关照着咱们的全家！你就这么整天郁闷不乐，吃不下也睡不着，半年多体重减下去二十多斤，照这样下去你就完了！知道吗？你是哥嫂的主心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哇！你要倒下了，咱们家不就垮了吗？你让哥嫂好担心啊？”
　　曹芸哭着哀求：“老弟呀，振作起来吧！嫂子求你了！当初咱们姐弟舍死忘生的逃亡到这里，为了啥呀？不就是为了能过上快乐的生活吗？不看哥嫂，也得看看你的侄男侄女吧？你哥说了，只要你心情舒畅感到痛快，你咋做都行！我们不在乎任何后果！如果在这里生活，你觉得无法周旋，那咱们就搬回北大荒去！别看把房子盖上了。”
　　曹义把未抽尽的烟头，啪！地扔在地上，认真的：“嫂子！有我哥这样的态度，有你的这些话，小弟我会生活！再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曹芸放下水杯，近前拉住曹义的手：“我的好老弟！只要你还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的，嫂子一切不在乎！”
　　（回镜结束）
　　曹义：“自那以后，我就为所欲为了。虽说我没做过超出道德底线的事，而且也解除了心中的郁闷，但是时间一长我却感到自己走上了不归之路。失去了人生的意义，见到萧叔、江叔他们，就感到不好意思，甚至觉得对不起我哥我嫂了。我感到迷茫，活的没劲，自然而然的萎缩下来。直到江雨退伍复原，他知道了我的一切，抱着我痛哭着说‘ 曹义呀！要知道你这么痛苦，我宁愿不去当兵。’于是他放弃了优阅的城里工作，拒绝了人事局副局长的女儿向他求爱。理由就是，在农村创业，是他由来已久的意愿。其实我知道，他是完全为了我呀！他尽心竭力的，想通过改变环境来改变我的心态……”
　　曹汉中笑了：“可是他费尽了心力，你却要弃他而去，这太不仁德了，对吧？”
　　曹义一惊：“爸！你……”
　　曹汉中一摆手：“别说了，爸爸全都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我听曹阳对我说，萧华非常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堕落，她都不离不弃，想方设法的开导你，但是你就是不理不睬，为什么哪？是你看不中她吗？”
　　曹义：“不！爸爸，萧华是个好姑娘，可是她越好，我越觉得我没有资格去追求她，因为我走的是不归之路，连自己还前程未卜呐，怎能去连累她呀？可是现在我和江雨已经踏上了正轨，您来又给咱们这个家庭树立了威望，我觉得我可以接受她了。所以咱们家请客那天，我看到她听说我要走了，连饭都没吃就回家了。我感觉到她非常难过，就主动去了她的裁缝室，果然她哭的难言难语，我安慰了她，并向她表示我爱她，她非常高兴，并向我表示，哪怕是海角天涯，她也去追寻我。”
　　曹汉中笑了：“啊！这我就放心了。人生难得一知己呀！你刚一踏上人生之路，就遇到了江雨这样的知心好友，那是你最大的幸运！你可得万分珍惜！至于萧华，你既然喜欢她，就要有照顾她一辈子的打算。到什么时候咱爷们也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
　　曹义点头
　　曹汉中：“爸爸这趟来，对你们非常满意，不管从哪方面，都比爸爸想象的好的多！我太高兴了！但是爸爸决定不带你去林场了……”
　　曹义：“爸……”
　　曹汉中一摆手：“别着急，不带你去，是有不带你去的道理，更有不带你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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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必须听爸爸的话！”他郑重地：“先不说你在这里形成的产业，不能半途而废除，也不说你不该辜负江雨对你的那份苦心。就说咱们这个家的状况吧，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我已深深的感受到你在这个家的作用。正像你嫂子说的那样，你是你哥嫂的主心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为这个家添砖加瓦，本来就感到愧疚了，怎么还撤它的顶梁柱呢？爸爸不太自私了吗？再说了，你这个顶梁柱，在这个家最危机的时候，才十岁就起到了架梁的作用，勇敢的挑明了你哥和你嫂子的关系，保护了这个家庭的圆满。这是曹阳对我说的。更让人担心的是我那小孙子，一步也离不开你。真要把你领走了，会把他想坏的。爸爸怎能安心呢？所以，说什么爸爸也不会把你领走的。不过我这次来带来一万块钱，本打算是给你结婚用的，看来暂时是用不到这上了，你用它搞产业吧，等你结婚时，爸爸再给你拿钱。”
　　
　　曹义的眼睛湿润了：“爸！”他站在爸爸的对面，两手抱住爸爸的手激动的：“爸！深山里医疗简陋，不管您让不让我跟您去林场，明天咱们必须到市里的大医院，给您做一次身体的全面检查。”
　　曹汉中：“这点小事还用去市里吗？县医院不能检查吗？”
　　曹义：“爸，我们这里，县、市的首府都在一个城市，但市医院要比县医院的医疗效果好得多！”
　　曹汉中：“傻小子！对爸爸放心不下，以为爸爸老了，对吧？但是你别看我五十岁了，我敢说，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次于你们，不信你们在这里，我在那里，咱们就比试比试，看谁有业绩！不过为了让你们放心，我一定跟你们去做一次体检，不然就没那个必要。”
　　曹义笑脸上挂着泪水，敬佩的看着这位自强不衰的爸爸。
　　曹汉中：“男子汉泪不轻滴，多好的生活呀！二十浪荡岁，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湖捉鳖的年岁，只要能上能下，就能成功！多美呀？爸爸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只是抱着希望活下来了，不能实现任何理想。看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想咋地呀？有时还悲观呐，悲观是无能的表现！”
　　
　　12、曹仁家的大门口 外 早晨
　　曹阳、萧华、江雨、萧志明、江湛海、齐德利等人，还有好多街坊邻居，一大群人都在依依惜别的在为曹汉中送行。
　　曹义、齐峰推着摩托在侯等，萧华拿来一个包袱，递给了曹阳，曹阳拿到曹汉中跟前：“爸，这是我华姐给您做的薄棉衣，还有我给您织的毛背巾，和我嫂子做的鞋。大山里入秋后早晚就凉，穿厚棉衣热，穿毛衣还冷，我华姐就给您做了薄棉袄和薄棉裤，到时候别忘了勤换。爸！为了我们，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曹阳哭着说不下去了，在场的人都很激动。
　　曹汉中：“看！女孩子就是这么没出息，昨天不说好了我走你不哭吗？别哭！想我你就去，要不我就来！再说了，为了你们放心，昨天我不做了全面体检了吗？身体毫无疑问！你还哭啥呀？走！赶快起动摩托，一会我孙子回来更不好办了，刚才为了骗他，他爸他妈领他去商店了，时间一大，他会警觉的！我那孙子可聪明了！快走！走晚了就走不成了！”
　　曹汉中坐在曹义的摩托后边，江雨抱着包袱坐在齐峰的摩托后边。两台摩托起程了。
　　
　　13、小火车站 日
　　一列火车徐徐停下了，旅客们按顺序上车。
　　曹汉中上了火车，江雨拉住曹义的手洒着泪：“到那好好干，祝你万事如意、步步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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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义一笑：“谢谢！谢谢你的祝福！咱们朋友一回，我跟家人合计了，我的摩托送给你，以后你办事方便些。”
　　江雨的眼睛早已模糊不清了：“我不要，我宁肯走路，骑它我心里难受！”
　　曹义笑着：“傻哥！别难过，你等我的好消息！”
　　曹义转身上了火车。
　　曹汉中惊异的：“怎么？你没跟江雨说你是去送我呀？”
　　曹义点点头。
　　
　　一声长鸣，火车徐徐的离开了车站。江雨还站在站台上痴痴的望着火车的远去，泪水不断流的往下淌，他几乎哭出声来。
　　
　　齐峰拍了一下江雨的肩头：“江雨，你这是何苦哪？说你俩得了同性恋吧，你还不承认，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几天看不着你就这样？”
　　江雨擦了擦眼泪：“他不回来了！他去林场陪他老爸工作去了！”
　　齐峰惊疑：“你说什么？谁说他不回来了？那他咋没告诉我哪？昨天他还跟我说他去送他老爸，最早得一个礼拜回来。有事让我帮你点。”
　　江雨：“那可能吗？他爸是分厂的厂长，没有一个可靠的助手行吗？再说他爸爸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不行啊！所以就决定让他去了。他不含混的告诉你了吗，让你有事帮我点。就没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他怕你们兴师动众的送他。”
　　齐峰：“啊！他真的走了？这曹义，太不够意思了！我还坦若无事哪！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跟他说。”
　　齐峰想了想又：“不对呀江雨，他没有走！昨天他还跟我说，他回来你们就开始修补砖窑。他绝对得回来！你别瞎伤心了！不超过十天，他肯定回来！”齐峰拽着江雨：“走！回家！到家你就知道了。”
　　江雨半信半疑的：“可是这些天他到我们家，一字没提过他不走哇，也没议论过今后的工作呀。”
　　齐峰：“走吧，别瞎猜了，到家不就知道了吗！”
　　江雨跟齐峰走下站台，他俩各骑一台摩托，上了大路。
　　
　　14、曹仁家 内 日
　　曹家的一家人包括萧华个个泪水洗面，小思家躺在妈妈的怀里，放泼的哭喊着：“我要爷爷！我要二叔！二叔让爷爷领走了！他们不要我了！二叔！你快回来！”用小拳头使劲打他妈哭着：“妈妈你坏！你坏！你们都坏！你们骗我！二叔哪？二叔快回来！骑摩托去撵爷爷……”
　　孩子已经哭的精疲力尽了，躺在炕上，哽叽、哽叽的抽泣着。
　　
　　嘟嘟嘟，一阵摩托的马达声，江雨、齐峰进了院子。
　　小思家一毂辘爬起来，下地就往外跑，跑到摩托跟前：“大雨叔！我二叔哪？我二叔怎么没回来？”他又跑到齐峰跟前哭喊着：“峰叔！我二叔哪？我二叔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