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  家庭纠纷

　　唐挺：“妈，做什么好吃的哪？”
　　于皎：“清炒山药，芹菜肉丝，鸡蛋菠菜汤，两菜一汤。在家吃吧。冰箱里有鱼，还有肘子，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我给你做红焖肉。”
　　唐挺：“得，我不回去了。好久没吃您老做的菜了，今晚饱饱口福，陪老爸喝两钟。”
　　于皎：“把徐雪和宏海也叫来吧。”
　　唐挺：“不了。一会儿我还有事要问您二老呢。他们在这儿碍事。”
　　
　　新装修的套房内。唐远升和黄季各房间转悠看着。
　　唐远升：“还可以吧？凑合着住吧。又不是咱们自己的房子，花多钱也是浪费。哎，你不知道，完工结算工钱时，我硬挑了他几处毛病，逼着他们打了八折。”
　　黄季：“咱们什么时候搬？”
　　唐远升：“明天吧。搬家公司我都找好了。提前倒房的奖励金我都领了，期限已经到了，再不搬，就要退钱了，搞不好还要罚款。”
　　黄季：“走吧。还没做饭呢。萌萌在家好等急了。”
　　唐远升：“今晚出去撮一顿吧。别麻麻烦烦自己做了，清闲清闲歇一歇，要懂得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嘛。”
　　
　　唐华山家。
　　于皎：“来，挺儿，多吃块肉。”
　　唐华山：“你别净给他搛些肥肉，多吃了没有好处。”
　　于皎：“咱们老了多吃不行。他还年轻，没事儿。挺儿爱吃这一口。”
　　唐挺：“我妈做的红烧肉真是一绝。外面哪个饭店，都没有我妈做的好吃。”
　　于皎：“看把你妈给夸的。早知道你回来，把你妹妹一家都叫回来。”
　　唐华山：“早知道？你还想早知道？他风里来雨里去的，甭说人，抓他个影子都难，还不如徐雪呢，经常带着宏海回来趟。”
　　于皎：“挺儿，公安局不会因为金佛的事抓你吧？”
　　唐挺：“没事，妈，你放心。他们有可能来调查，我怕把您二老惊着，所以提前来通个信，同时也问问那天的情况。不然，我也不愿为这些琐事来打搅你们。”
　　于皎：“你说也怪，那么大个金佛，咋就在自家眼皮底下没有了呢？”
　　唐华山：“那礼品堆了一桌子，当时大人孩子八九个人围着看，外面一打架屋里一乱，也不知道谁就浑水摸鱼了。”
　　于皎：“真缺德。咱挺儿送给他大伯那么贵重的礼品，好没落着，到惹了这么一身麻烦。”
　　唐挺：“妈，没事的，您放心。来，爸，喝酒。”
　　唐华山：“宏海的学习怎么样了？还迷恋游戏？”
　　唐挺：“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要不是这段时间有这些事烦着，我早就好好拾掇拾掇他了。”
　　唐华山：“就你那德行干的那些事，还能教育出好孩子来？”
　　唐挺：“爸，你儿子干的事哪儿不好？”
　　唐华山：“饭店超市还算是正经营生。那个夜总会可就不太好吧？那里面藏污纳垢有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吧？别以为你爸爸老了落伍了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天读报看新闻，头脑清醒着呢。”
　　唐挺：“爸，您老喝多了。”
　　
　　唐华勋家。客厅。
　　唐馨：“爸，我大姑她怎么能那么干呢？自己的亲哥哥也伤害？还背后下刀子。”
　　唐华勋：“人心难料，欲壑难平啊。你大姑自小就是个永不满足的人。”
　　唐馨：“爸，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唐华勋：“我这把子年纪了，什么事能吓着我？”
　　唐馨：“我姐和我姐夫离婚，明天上法庭。”
　　唐华勋：“我不是说过吗？该来的你挡也挡不住。小仲和你姐结婚这些年也受屈了，也该让人家自由解放了。按现在的社会离婚率，咱家出一个也正常。”
　　唐馨：“可那是我姐啊，而且，当年可是仲峰追求的我姐，他怎么这么薄情不负责任呢？我虽然同情仲峰，可心里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仲峰是移情别恋甩的我姐，在这方面，我觉得我姐更可怜。”
　　唐华勋：“小仲当年在旅游局是多好的一棵苗子，是局里重点培养的一个对象。你姐又哭又闹，死打乱缠，搅得小仲在单位干不下去，非逼他下海。若小仲还在旅游局，不至于会这样吧？你姐自己种的苦果，还是让她自己去咽吧。”
　　唐馨：“你这那象个做父亲的？一点也不护自己的孩子。”
　　唐华勋：“亲情和理同样重要。再说，我八十岁的人了，想护我护得了吗？”
　　
　　唐挺家。唐挺开门进来。
　　徐雪：“回来了？”
　　唐挺：“嗳。宏海呢？”
　　徐雪：“在他自己房间里学习呢。哎，枫树湾花园那边的房子盖好了，我好几个朋友都说好，咱哪天抽点时间过去看看？”
　　唐挺向卧室走去。徐雪跟过来。
　　唐挺：“咱现在住的房子一百多平米，还不够？我爸工作一辈子，处长退休，还没住这么大的房子呢。看那儿干什么？那儿太偏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安全。”
　　唐挺在电视机后换了个插头，打开电视。画面上出现唐宏海在自己房间里玩游戏机的镜头。
　　唐挺：“看看你儿子的学习，多用功。”
　　徐雪：“你什么时候在他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唐挺：“刚装的。宾馆超市写字楼的管理，我运用到家里来了。宏海，宏海。”
　　电视画面里，唐宏海听见喊叫答应一声，慌忙把游戏机藏在褥子下，伏在桌前装学习。
　　唐挺走到唐宏海房间门前，敲敲门。唐宏海打开门。唐挺走进去，从褥子下摸出游戏机。
　　唐挺：“还热呢。和你爸爸玩这种把戏？你还嫩着呢。”
　　
　　唐远举家客厅。
　　温玉碧：“什么？你说什么？远升把房单改成自己的，拆迁费也成他的了？”
　　唐远举：“我正商量着找他要回来呢。”
　　温玉碧：“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咱那里对不起他？房子借给他住十多年，房租一分也没有，回过头来，他还把咱的房产给侵吞了，他还是个人吗？不行，我找他去，我得问问，他还是人不是？畜生也没这样干的，他------”
　　唐远举：“你回来。咱们明天再去不行吗？”
　　温玉碧：“不行。我要去和他们拼命！”
　　
　　
　　
　　八 预谋贿选
　　
　　法院门前。散庭的人们陆陆续续往外走。唐曦泪眼汪汪地看着仲峰。仲峰乘车扬长而去。唐曦放声大哭。
　　唐馨：“姐，都已经这样了，你哭什么？”
　　唐曦：“这个没良心的。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唐馨：“走吧，姐。你在这里又哭又嚎的，多丢人，让人看笑话。”
　　唐曦：“我家都完了。我没法活了。我还怕谁笑话？”
　　
　　唐远升新居。唐远升正指挥搬家公司的人摆家具。
　　唐远升：“这儿，放这儿。哎，哎，你轻点，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皇城大酒店。刘云和高胜正在调查。
　　保安：“仗是在这个房间门口打的，然后从房间穿过去，从窗户跳出去了。”
　　服务员：“那个作寿的老人是在这边这个御花苑房间。当时房间里人很多，挺乱的。”
　　刘云：“你们房间里没有监控？”
　　保安：“没有。只在走廊上装着探头。”
　　刘云：“那天的录象还在吗？”
　　保安：“我不清楚。你得去问我们领导。”
　　刘云：“走，高胜，去看看。”
　　
　　唐华川家。唐华永唐华义等几个老人在屋里坐着。
　　唐华永：“华川老弟，这村里唐姓爷们过八十还喘气的，只有华贵老哥和我了。你华贵老哥糊里糊涂躺在床上啥事不知，我还明白点。喏，这是你家妹妹那侄给我送去的一千元钱，我给撩这儿，你替我还给他。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要我昧着良心投你一张反对票，没门儿。我一辈子没做过缺德事，就这钱想把我给收买了，也太小瞧我了。我能叫小辈们白眼瞅着我进坟墓？”
　　几个老人：“喏，这是给我的八百。”“这是给我的一千。”
　　唐华川：“本来我这村长就不想当了。老在村长位子上呆着，挡青年人的前程。咱人老了，思想也老了，跟不上形式了。再赖着不下来，影响村子的发展了。我妹子这事儿里面有个说道，我也不和咱老哥老弟提了。选举的事大家爱选谁就选谁，只要能带领大家把村子里的经济搞上去，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就是好样的。”
　　唐华义：“我们有数儿。恐怕你心里也早摆好谱了，是不是，华川老弟？”
　　唐华川：“主要得看大伙选举的结果。”
　　唐华义：“这几年你带领大伙把村里规划得不错，咱们都瞧在眼里呢。”
　　唐华川：“这周围三镇五乡的弄个老头当村长的只我一个了，恐怕全县也没有第二份。到镇里开会，一个老头和一群后生扎在一堆，也太刺目显眼。我那妹子都背后使劲推我下台了，我还呆着干嘛呢？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唐华义：“你那妹子她干嘛呢？虽然她婚配的是咱唐姓本家，可毕竟是嫁到外乡外族去了，她操心咱村的选举干吗？还背后里送红包，使暗劲，说重着点，这叫贿选，我记得只有国民党那时有过，是犯法哪。这要告上去，事儿重了。”
　　唐华川：“华义老哥，别提贿选犯法的事了，给你老弟和我那妹子留点脸面吧。”
　　
　　唐挺办公室。
　　唐挺：“陈强，你拾掇赵九有什么熟人看见了？他怎么知道是咱干的？”
　　陈强：“没有啊，挺哥。”
　　唐挺：“这家伙在医院里放出风来，说出院后要给我灭门呢。”
　　陈强：“他敢。挺哥，他出院要是对你有一点不利，我豁出这条命把他给做了。”
　　唐挺：“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怎么知道是我们拾掇他的呢？”
　　陈强：“对了，挺哥。我拾掇完赵九后，怕有人报警让警察把他带走追查，从他手机上查了一个看名字象他的手下叫海子的人，打了电话，让他来把赵九弄走。听海子的声音，很象那次我和斌哥在咱场子里揍的那两个家伙中的一个。会不会是他听出了我的声音呢？”
　　唐挺：“有可能。你们这次把赵九拾掇得挺重，他一两个月内还恢复不过来，先不用管他。以后可要小心点。那条疯狗，放风灭我，也有可能乱咬人，你们注意点。”
　　陈强：“是，挺哥。”
　　唐挺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
　　唐挺：“什么？你出院了？马斌，你这小子，和六子出院也不和我说声，我派车去接你。，不行，你在家给我好好养着，好利索了再来上班。犟什么犟你？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至少在家给我呆一个星期。有事我会告诉你的。给我好好养着吧。”
　　唐挺关掉手机。
　　陈强：“斌哥和六子出院了？”
　　唐挺：“这小子，好事的主儿，在医院里那能呆得住？”
　　
　　马路人行道上。
　　刘云：“外围都调查了，没有什么线索。看样子，得在唐挺他大伯过生日那天去的客人中入手了。”
　　高胜：“难怪唐挺说丢得蹊跷。如果这唐老爷子八十寿礼让自己家人偷了，还真是一个笑话。”
　　刘云：“东西贵重啊。难免没人动邪念。如果那人知道是国家一级文物，价值连城，还真是麻烦。好在目前调查范围还不大。”
　　高胜：“唐挺说，唐老爷子吃饭那一桌，离退休的处长局长好几个，这些老头老太太们不会动那邪念头吧？
　　刘云：“先从那些年轻人入手。我最担心是哪个孩子拿了，然后不知轻重弄丢了，或者听大人找，害怕给扔了，那可就成无头案了。谁得到那么大的一个金佛，都不会轻易放手了。”
　　高胜：“先调查谁？”
　　刘云：“是唐老爷子的大儿子叫唐远举最后收拾的礼品，也是他发现金佛失踪了，先从他开始吧。”
　　
　　唐远升办公室。唐远升打电话。
　　唐远升：“家都搬好了。忙活一上午，累死我了。哎，你不通知你的同学朋友哪天上咱家来烧炕？我也约约我的同学同事。别搁一起，你请你的，我请我的。你懂什么？咱说烧炕，他们来那有空手的？谁还不凑个份子？现在那有带东西的？都是红包。一百拿不出手。你请十个，我请十个，那份子钱至少也得两千多。在家吃饭，一次顶多也就花个一二百块，咱是稳赚。你好好考虑考虑请谁，小气的就别请了。家具按咱俩商量的摆的。你放心，客厅能坐开十个人。挤点怕什么？请少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就这样。你尽早把名单想好。”
　　
　　唐有凤办公室。
　　唐有凤：“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唐潢：“现在约有一半把握。很多人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谁当村长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唐有凤“找到一个能帮咱办事的人选了吗？”
　　唐潢：“唐来顺他哥就可以。他上一届就参加过选举，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咱再帮他拉一部分选票，应该差不多。”
　　唐有凤：“问题是他当上村长后，能不能帮咱把地征来。”
　　唐潢：“我私下和他谈过了。他答应一当选就帮咱做工作。他说，最好是能从镇里或县里搞个规划批文等文件，他也好说话。”
　　唐有凤：“行。我马上就找他们镇长和书记谈这个事，我想不会有问题。我的企业落到他们镇里，有就业，有产值，有税收，他们巴不得。另外，也得想办法，叫村里的选举提前。”
　　唐潢：“我三伯知道咱们拉选票要把他选下来的事了。那天我碰到三伯母，她拉耷着脸很难看，我叫她也不理。”
　　唐有凤：“不用管她。这事怨不得咱们。咱低声下气地求他们，他们就是不答应。我要让他们看看，死了胡屠夫，咱是不是只能吃生毛猪。银行贷款到没到帐？”
　　唐潢：“已经到帐了。”
　　唐有凤：“得抓紧时间，加快速度。光银行利息就不是个小数目，咱们耽误一天，就亏损一天。”
　　
　　唐华勋家客厅。
　　唐华勋：“这是孩子大姑的电话号码，你给我拨通。”
　　侯姐：“嗳。”
　　侯姐拨通电话，把话筒给唐华勋。
　　唐华勋：“有凤？我听说你在村里拉选票？那样可不好。你不是人家村里的人，怎么能操纵人家的选举呢？听说你还送红包？贿选是要犯错误的，搞不好要犯法。”
　　（电话里。唐有凤：“大哥，你别听人风言风语。没有的事。我怎么能那么做呢？”）
　　唐华勋：“有凤，我是怕你犯错误。祖坟迁移的事你可以慢慢做工作，千万别使歪门斜道。”
　　（唐有凤：“慢慢做工作？大哥，我的银行贷款已经下来了，每天都要往里赔利息，我有时间慢慢做工作吗？”）
　　唐华勋：“那你也不能跑到人家镇人家村去搞贿选啊。这要是犯了法，只怕你地也征不成，最后弄个鸡飞蛋打。”
　　（唐有凤：“大哥，你就安心养你的病吧，操这些闲心干什么？我自己的事我有数。我还忙。不和你说了。”）
　　唐华勋：“唉！这个有凤，越走越远了。还是县里的优秀企业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