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情  人性美

　　老三端起杯：“好，看来大哥这两天情绪很好，一定是进展顺利了。”
　　老大微笑不语。
　　老二：“哎，可真的，大哥，阿宝的事你跟阿惠说了吗？”
　　老大：“还没那，我想再成熟成熟，把握性大一些。”
　　老三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大哥，你真是老谋深算。”
　　老大：“不对，这叫老奸巨滑，不打无把握之仗嘛。”
　　三人大笑。
　　老大“嘘”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吵醒了阿宝，三人这才止住了笑。
　　
　　67，公园 内 夜
　　阿惠挽着老大边走边说。
　　老大有些吞吞吐吐地：“阿惠，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可是……”
　　阿惠：“可是什么呀，都处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老大：“我……不是，不是……”
　　阿惠：“哎呀，有什么你就说呀，急死了。”
　　老大：“是关于孩子……”
　　阿惠没等老大说完，竟“咯咯”地笑起来：“孩子，以后我们结婚不就有孩子了吗？你放心，到时我准能给你生个胖小子……哎，也可能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老大急急道：“不是，是现在的孩子……”
　　阿惠：“怎么，现在就要孩子？”
　　老大：“不……”
　　阿惠：“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呀。”
　　老大：“我，我现在就有一个孩子……”
　　阿惠一下睁大了眼睛：“什么？你现在就有一个孩子，和谁生的？”
　　老大：“不是和谁生的……你听我讲……”
　　阿惠：“我不听！”
　　老大：“阿惠，你不听我也要对你说……这个孩子是我们哥仨捡来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谁。看到别的孩子都有妈妈，他也想有个妈妈，我们就答应孩子一定给他找个好妈妈……”
　　阿惠：“闹了半天，你是要为孩子找个妈妈才和我相处，才想和我结婚，然后给你带孩子，是不是？”
　　老大：“阿惠，你别误会……带孩子是一方面，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你心地善良，能够成为阿宝的好妈妈……阿宝已经大了，省心了，不会拖累你的……”
　　阿惠：“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了，这件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老大：“阿惠，别的事我都全依你，唯有阿宝这事，就算我求你了……”
　　阿惠：“以后再说吧。”说着，先出了公园。
　　老大犹豫片刻，赶紧追了出去。
　　
　　68，兄弟饭店 内 夜
　　老大给阿宝讲画报的故事。
　　
　　69，咖啡厅 内 夜
　　阿惠独自守着一杯咖啡，不时地看着手表。
　　
　　70，饭店 内 夜
　　老大看表：“阿宝，爸爸还有事，让二爸讲给你听好吗？”
　　阿宝：“不好，我就叫你讲。”
　　老大：“爸爸真的有事。”
　　阿宝：“我不让你走嘛。”
　　老大一脸为难的样子。
　　
　　71，咖啡厅 内 夜
　　阿惠看着表，焦躁的样子，一下站起来，把一纸币压在一点没喝的咖啡杯下，离开了咖啡厅。
　　
　　72，饭店 内 夜
　　老大放下阿宝的小手，正想往外走，一抬头看见阿惠：“对不起，阿惠，约会的时间耽误了，还让你跑过来一趟。”
　　阿惠：“我知道，你心里装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个阿宝，阿宝！”
　　老大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阿宝奔到阿惠跟前，拉着阿惠的手：“姑姑，到屋里坐。”
　　阿惠无意地甩开阿宝，赌气转身走了出去。
　　阿宝一下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大心疼地扶起阿宝，揉揉额头，看着阿惠离去。
　　老二从里屋冲出来，奔到门口：“阿惠……”
　　老大：“老二，随缘吧。”
　　老二转过身慢慢走到阿宝跟前，蹲下来抹着阿宝的眼泪。
　　老大：“阿宝，你三个爸爸会永远都爱着你的。”
　　
　　73，学校门口 午后
　　阿宝从校门出来，后面几个学生窃窃私语。
　　阿宝看到有的小同学的妈妈在门口接他们回家，他非常羡慕留恋地看着。
　　老三拉着黄包车过来：“过来。”他招呼着阿宝，“快过来，爸爸拉你走。”
　　阿宝瞅了一眼，仍不开心的慢慢的顺着院墙往前走。
　　老三放下车过去：“爸爸送你回家。”
　　阿宝抬起头，似是赌气：“我自己走。”
　　老三：“怎么不开心？谁欺负你了？”
　　阿宝不做声。
　　老三又问：“阿宝，怎么回事？”
　　阿宝：“爸爸说话不算数，妈妈到现在也没找来。”
　　老三满脸陪不是：“你别急，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妈妈，好吧？今天先上车。”
　　阿宝：“我自己走，我已经大了……”
　　这时一个客人过来：“车夫——”
　　老三跑过来。
　　客人：“去汽车站。”
　　老三没有办法，拉起车子，对阿宝：“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阿宝没有回答，独自低着头向前走。
　　
　　74，幼稚园门口 外 午后
　　阿宝晃晃悠悠来到一个幼儿园门外，正好他看到许多妈妈领着各自的孩子出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个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从里边出来，高兴的一下子把孩子抱起来，亲了两口放在地下，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洋娃娃。
　　女孩乐得一把接过来，跳了起来：“妈妈真好。”亲了妈妈一口。
　　阿宝看着，产生了一种幻觉——
　　他从学校出来，他的妈妈在门口接他，也从包里掏出一个玩具，是一个小轿车，他高兴地接过来后也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叫了一声“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回头看去，领着孩子过来对阿宝说：“你妈妈在哪里？”
　　阿宝这才回过神，摇摇头。
　　小女孩妈妈摸着阿宝的头：“赶快回家吧，你妈妈在家等你那。”说着领着小女孩走了。
　　阿宝回头看着她们娘俩一直消失在拐弯处。
　　阿宝无精打采的往回走着。
　　
　　75，饭店 内 夜
　　兄弟三人在灯下。
　　老二：“大哥，再没有挽救的余地吗？”
　　老大：“算了吧，不要再提了。”
　　老三：“再做做阿惠的工作，阿宝得有个妈呀。”
　　老大：“正是为了阿宝……既然她不能理解，我怕以后对阿宝也不能好。”
　　老二：“不要紧，那还不好办，我们俩先带着阿宝。”
　　老三：“大哥，你怎么上来一阵也糊涂，我们俩带着阿宝不就结了？”
　　老大：“你们俩能带阿宝，我还找女人干什么，不就是要给阿宝找个妈妈来家吗，谁糊涂？趁早，我看你们俩也该找媳妇了，如果你们俩能够为阿宝找个好妈妈来家也行。”
　　老二：“大哥，要不这样，我们三个人都找，条件一个，只要她能答应好好待阿宝就行。”
　　老大：“你们俩先不要说阿宝的事，一旦对方知道了就说是我的孩子，你们找到满意的女人结了婚再说。”
　　老三：“那不行，我们就是为了给阿宝找妈妈，不然的话也用不着这么费事扒力地张罗。”
　　老大：“为了阿宝，我们都做出些牺牲，不然的话我们的心里永远不得安宁，对不起阿宝，对不起阿宝的父母。”
　　老二：“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我看就照大哥说的做吧，你说呢，老三？”
　　老三点点头，勉强地说：“好吧。”
　　
　　76，茶馆 内 日
　　老三和一个姑娘对坐。
　　老三：“我真心喜欢你，真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过来后，帮我好好带阿宝。”
　　姑娘吃惊地看着老三：“怎么，你还有一个孩子？”
　　老三平静道：“对，没法子，捡了一个孩子，舍不得扔掉，只好带在身边了。”
　　姑娘：“说真的，我也很喜欢你，我不嫌你穷，什么都不嫌弃，只是这个孩子我无法接受。你知道吗，将来我们再有孩子，那以后的麻烦事就多了。”
　　老三：“将来，再说将来的话，我现在就是这个条件，行，我们就好好处，不行，今天到此为止。”
　　姑娘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眼泪掉下来了，自己摸出手绢擦着，抽泣着。
　　老三无动于衷的样子：“你说话呀，表个态。”
　　姑娘慢慢站起来：“这事好说不好听……请原谅我，我实在无能为力……”哭着，一下跑出去。
　　老三坐在那里，满脸怒气，从兜里摸出钞票，喊了一声：“老板，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