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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8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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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5/11/24
30章 军事,历史 小说
《草料与兵》第1章:突围
江生 [上海]
 出售价格:10万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我姥爷后来告诉我外婆,那年冬天的南京,什么都是黑的。天是黑的,地是黑的,冻硬了的泥是黑的,淌进泥土里的血,也是黑的。”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十二月的南京,寒气刺骨。铅灰色的云层压着紫金山的轮廓,日军炮弹犁过的土地上,硝烟与血腥味混杂在湿冷的北风里,钻进每一个守城士兵的骨髓。吴江原是第66军的一名炮兵连长,从淞沪战场撤下来时,他的炮和炮弹已所剩无几。如今,他和他的兵,这些技术兵种也被迫拿起步枪,都被填进了一线的步兵阵地,填充到这个岌岌可危的城防序列中,他们在这战场如同“草料”被不断的随意消耗。
  他的炮兵经验此刻成了保命的唯一本钱。他侧耳听着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嘘……咻!”是日军九二式步兵炮,弹道弯曲,专打战壕和掩体;而那种更清脆的“哒哒哒”,则是九六式轻机枪,三点射极其精准,压得人抬不起头。他弓着腰哑着嗓子低吼:“都听好!‘嘘咻’声一响,就给老子死死趴着,把嘴张开!等听到‘哒哒哒’声应该会先朝三排那边去,一排的,就给老子用手榴弹招呼准备摸上来的步兵!”
  敌人的两个冲锋被压下去了,部队继续循环换防,他们被新来的连队换到了后方修整,不出意料吴江原的连队又是战损最少的。
  吴江原对着通讯兵“看见没?那下面,是咱最后两门金陵兵工厂造的二〇式八二迫击炮,炮弹?加起来不到十发!老子一个炮兵连长,现在得带着弟兄们跟鬼子拼汉阳造!”
  他喘着粗气,继续教道:“你就跟旅部说:‘旅座!鬼子的小钢炮(掷弹筒)咬得太紧,我们的迫击炮不敢露头,步枪膛线都快磨平了!手榴弹更是颗颗皆无!’——记住,要说‘颗颗皆无’,显得咱有文化,情况更他妈严重!”
  “这这这!脏话我学不来!”通讯兵有点无奈。
  吴江原一把揽过通讯兵的脖子,压低声音:“你这样学,我们吴连长说,“听着,照我的话学给旅部——带着哭腔:‘李旅长!李旅长!我是吴连长的人!我们连快打光啦!阵地前头鬼子的尸首都堆成山了,可弟兄们也只剩不到一半了!子弹见底,手榴弹更是一颗都寻不着了!旅座,求您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按一个加强连,不,按一个营的标准给咱补补血吧!特别是手榴弹,那真是多多益善,救命的东西啊!’”
  “听真着了没?就照这个调调跟旅长说,准成!”
  通讯兵挠着后脑勺,一脸为难:“连长,这……这不成谎报了吗?弹药清点对不上,上头怪罪下来……”
  吴江原照他后脑勺轻拍了一记:“瓜娃子!死脑筋!上头要的是阵地,老子要的是兄弟们的命!这仗都打成这副鬼样子了,不多备点家底,我怎么带你们出去?”
  周围的士兵看着他发笑。
  他看着阵地上疲惫的弟兄憋着笑说:“看什么看?这叫战略预判!等真打到半个连没了,再来要补给,黄花菜都凉了!”
  “连长,这子弹不能吃啊,看看能不能再搞点吃的?”另一新兵开玩笑说吴江原听了后转身再跟通讯兵补充说“你报完旅长,去军需领东西的时候,跟赵副官说,我这有个新兵,跟他一样新吴县的,说是赵梨花的弟弟,来找他未过门姐夫,结果投了军了,现在脸色发青躺在战壕瑟瑟发抖,姐夫姐夫没找到,人要撂倒这里了,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你让他给特批2箱子罐头给他未见面的小舅子补补,再批十件棉衣,就这了!”
  吴江原看着一个士兵将一把将他的头按着,“不好意思了兄弟,你姐以后叫赵梨花,要是军需赵副官真找来了,你可要给我顶上”。
  吴江原靠在残破的炮兵掩体里,身上那件沾满泥污血渍的军服,早已冻得像一块铁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烟雾弥漫的太平门方向。
  “连长,吃点东西吧。”副手丁延年猫着腰过来,递过半个罐头。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从炮班时代就跟着吴江原,算是他过命的兄弟。
  吴江原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更多声音。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几天前,团部警卫员小周冒着枪林弹雨送来命令时那嘶哑的声音:“吴连长!团部命令!你部与侧翼三连、五连,七营,八营,九营死守太平门至光华门一线缺口,另外还有13旅兄弟共同协防光华门,没有命令,绝不后撤!援军……援军很快就会到!”
  小周当时那年轻而惶恐的眼神,吴江原至今记得。那眼神里,除了对命令的忠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吴江原当时心中就是一沉,淞沪战场下来的他,太清楚这种“死守待援”在很多时候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接了命令,带着手下这些大多是补充来的新兵,在这片阵地上硬生生顶了两天两夜,打退了日军无数次冲锋。他的炮兵经验帮了大忙,即便没有火炮,他也能通过弹道和枪声判断日军进攻的重点,及时调整防御。
  炮火稍歇的间隙,几个身影狸猫般滑进战壕,领头的没戴钢盔,而是扣着利于伪装的布质作战帽,身上的皮质子弹带已经半空,背上却背着日军的牛皮图囊和三八式步枪的三十年式刺刀——这应该是在近距离摸哨中缴获的。
  “江原?”
  “大愚?”
  江大愚喘着粗气,摘下帽子,头发里的汗水和泥浆已经冻成了冰碴。
  吴江原几乎不敢相信,会在此时此地,撞见同村的江大愚。两人一同读过私塾,一同南下从军。战火中的重逢,让两个年轻人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江大愚对身后队员挥挥手,让他们先找地方休息,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吴江原旁边的沙袋上。
  “他娘的,这仗打的……”江大愚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从怀里摸出半包被压得皱巴巴的“老刀牌”香烟,小心地抽出两根,递了一支给吴江原。吴江原接过,凑着江大愚划亮的火柴,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气息涌入肺腑,暂时驱散了死亡的腐臭,也仿佛将他们拉回到了并不遥远的过去。
  烟雾缭绕中,江大愚眯着眼,嘬了一口烟,烟雾从齿缝里丝丝逸出:“江原,还记不记得咱俩偷看师母洗澡,你爹把你吊在祠堂梁上,打得鬼哭狼嚎那回?先生气得胡子直抖,第二天就带着师娘回了县城。那会儿觉得,咱俩这辈子算是完了。”
  吴江原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屁话!能忘吗?屁股上的疤还在呢……后来咱俩一琢磨,村里是没脸待了,心一横,揣了两块芋头干,就偷跑出来南下吃粮当兵了。”
  “南下广东,稀里糊涂就穿了这身军装。”
  大愚“你也别埋怨你爹了,他就那脾气!还真能干死你啊?丈打完了回去哄哄着他。”
  吴江原沉默不语,“不要惹事,万事忍让,别人打你不要还手”父亲的口头语在他耳边回响,为何说出这话的人对自己儿子从小下手如此之狠?原来他不清楚,自从做了这连长后,他渐渐的明白,父亲之所以这样对待他,不怪父亲,父亲一辈子长工,不是因为第一次为人父母缺乏经验,而是因为有了孩子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权力这东西,太可怕了!一旦拥有就害怕失去,想方设法地巩固权力,哪怕是错误的决定,他刚拥有权利的一段时间内,开始也不认识自己了,军队是这样,如果这个国家也会这样!他不敢想!
到头了
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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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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