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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时长:每集约47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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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11/18
28集 古装 电视剧剧本
《十粒金丹》第21-22集
1-2
…
19-20
21-22
23-24
…
27-28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5-J-07127】
曹爷叹气道:“唉!贤弟有所不知呀,那马驮我多年,效力已久,五松山若不是它的脚力,怎能救得寇贤弟之命;昭文县是它为主报仇,踢死了卫家的恶妇。前者胡兄骑它,在路上见了愚兄,它便站住不走,望着我乱叫,这样的良马与知心好友何异?你叫我怎忍割舍。贤弟若怕误了考期,只管先行,愚兄且在此寻几天,找着时随后赶去便了。”
双印说:“万一寻找不着呢?”
曹爷说:“找不着,我情愿丢了这件功名,上天入地也要寻它回来。”说着虎目落下泪来。
双印说:“兄长不能舍马,小弟岂能舍兄?明日大家再往远处去寻找便了。”
次日,太阳刚刚露出边来,众人又分头往四面去找马了。曹文豹独自寻来,步至荒郊,拔出宝剑向天告道:“弟子曹警,上告天地诸神:为取功名,中途失马,掷剑一卜,指示马之去向。”曹爷祷告毕,叩首平身,将剑向空中掷去。只听当的一声,龙泉落地,曹爷见剑尖正指西北。小英雄二次跪下,拜谢了虚空,插剑入鞘,向西北寻来。不厌岂倦的一直找着。抬头看,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前面却闪出一座大山,四面张望,看不到人家,无奈低头往上走,一步一步的上得山来,山的高处怪石鳞蟒,树木参天。曹文豹精疲力尽的在,一颗大松树下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天已经全黑了。他坐在石上,耳边响着潺潺,山涧里的淌水声,杂禽呖呖枝头鸣。他象听催眠曲似的,就依在树上睡着了。
6、大山里 深夜
山风阵阵,大树发出呜呜的狂吼,一声狼嚎,小英雄机灵醒来打个寒颤。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见东方刚刚发白。望高山,黑洞洞与星月相接,不由的惊叹道:“哎呀呀,这高崇入云的屏障,我能过得去吗?”
小英雄复又躺在石上,潺潺的流水声,杂禽的鸣叫声,仍然在耳边响起。他触景生情,自叹道:(旁白)
“想我曹警,自幼习成文武,实指望扬眉吐气做一番事业。凌烟阁上题名,光宗耀祖,为人不枉然一世。哪料想好高务远无好运,白白的颠沛流离这些年。好容易盼到皇恩放赦招贤士,又遇到中途失马令人寒。纵然强去必不好,妄想功名只怕难,看起来命当如此,奈天若何?尘埋梗梓无人晓,玉隐沙石哪个怜?到不如顿断名缰逃利锁,只当是,一场幻影化云烟。何须苦觅朱子贵,羊羔不如菜根甜。慢从台上装傀儡,且向人间坐散仙。访那些,名山盛景适情兴,任着我遍游天下一身闲。”
想到此小英雄站起身来,天已大亮,红日东升,山川显赫,一派美好的人间。小英雄皱皱眉头,慨叹一声:“哎!大丈夫做事休要留恋。”刚一举步下山,突然看见一缕炊烟,从山凹中升起,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曹爷止步,自道:“这里明明是座荒山,并无踩樵之路,为何炊烟腾空?我且看看这烟从何而起?” 遂转身向那升烟之处走来。绕过一个峰头,山中露出一座破庙,那烟却自庙中而起。
小爷忙忙走下来,到得与庙脊相平的峰头上,隐在了石后往下一看。只见后院中,有两颗大树,北边墙下有张木床,一个男人躺在上面,口内哼哼呀呀的唱着小曲。有两个人在东边冷灶中烧火,锅内不知煮着何物。这两个人上身穿着半截衣服,,红绿中衣,脑袋上的头发只有四五寸长,扎着两个朝天刷子,还带着两朵花儿,不知是男、是女。又见那两个人,把锅里的东西大盘大碗的端来,放在男子面前,三个人坐在一起,大杯的倒酒,吃喝起来。
曹爷看了一回,转身要走,“咴、咴、咴”马嘶之声传进耳轮,不觉心中一动,遂顺着声音走至西边,往下一看,只见山墙过道之中拴着四匹坐骑,正是所失之马。不由心中大喜。小声道:“天神指示,果然不差,原来被这狗男女弄在此处。这厮一定夜夜出去搅害良民,将他们除去,方觉痛快。”
7、旁白:(画外音)
“原来这两个扎刷的人,就是前安镇白衣庵中的似空与非空两个尼姑。那个男人名叫郁六,别号郁老鼠。是仁和县的,就是从小把郁莲英卖给美人街长春院的,那个族兄。流落到前安镇单院外家,做了二年长工。后来单院外见他有些手脚不稳,便善遣出来。就与白衣庵中的两个尼姑相居了。三人欲做长久的夫妻,遂席卷了庙中所有,远走高飞,到了荥阳县,离家一千多里路的深山老林之中,二尼养修青丝,郁老鼠仍做鸡鸣狗盗之事。
8、(入画)
曹爷正要纵身往下跳,只见下面似空站起来,端着酒杯,大声说道:“这杯酒我敬先生,
祝贺你这次生意作的成功!” 说罢一扬脖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说道:“这一年来,咱们这是最多的收获,有吃的,也有卖的。谢谢你了。”
男人说:“只要两位娘子满意,我就知足了。”
非空说:“你说这话还算讲点道理,只从我们到一起,还不是竟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了,也应该你出点力了。”
男人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可要与你们论论高低了。你们到底有多少家底子,别说我平常还多少弄些钱财来,就凭这次生意的来财,也够你们享受一辈子了!”
似空与非空,不约而同的:“呸!”喷了男人一脸吐沫星子,似空道:“别当老娘吹牛腿,谁还不知道你这从南盗到北的郁老鼠,偷鸡摸鸭啥都干。以前靠把一个七岁的族妹,卖给了妓院过活。如今弄来几匹马就不知姓啥了,加在一起,许能卖几十两银子,够干个屁……”
男人擦着脸说:“什么?你们懂个屁!那匹黑马是宝马良驹,那是两年前我在单院外家当伙计时,是单家三爷骑坐的习学武艺的战马,。三爷的武师胡延平,经常赞不绝口的夸它,说这匹马是一匹千金难买的战马。要不是我天天喂它、饮它,还牵不来哪,生人到不了跟前。你们等消停消停,把它牵到市场上,如今天下的武士都进京赴考,一匹好战马还了得!遇见那识货的,你要多少钱,他就给多少钱,不信试试。”
似空把嘴一撇,道:“吔、吔、吔,说你肥,你真胖起来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要说这匹黑马的来历,谁也没有我们姐妹俩清楚。那是前年秋天:(回镜)
9、古路上 太阳已经落山了
扮作女妆的寇云龙,骑着这匹黑马,失魂落魄的走着,见前面有一座茅庵,一个尼姑在井石台上洗衣服。公子下马近前施礼道:“请问师父,那边屯落是什么所在,可有店铺?”
尼姑起身稽首还礼,一面看着公子,用手指着说:“北边这山叫夷齐山,山下南边那个大所在,叫前安镇,店房、饭铺到有十五六处,姑娘想是要投宿吧,何不在荒山权住一夜,小庵严禁清净,岂不强于店中?”
(入画)
10、山凹里 日
郁老鼠与似空、非空围在一起,正吃喝得意。
似空又说:“于是这个骑马的女子,就住在了我们的白衣庵。我们给他做了四碟素菜,两盘粳米糖糕,两碗白米粥,就给他端进方丈,点上灯,放上桌子,他饱餐一顿之后,就把行李放在万字炕上,打开被套,取出被褥,铺在行李上,合衣而卧,不多时就沉沉入睡了。
半夜里,我们见他已睡熟。我俩悄悄下地,把那个女子轻轻抬起,将被套行李抽将出来,又把自己的道袍收起几件,这才上炕假寐。”
男子说:“这位女子觉也够大了。把她抬起来,她也不知道?”
似空说:“你哪知道哇,我们那粳米糕,是用酒溱的米,经过了九泡九晒,然后磨成面,合糖作糕,甜美异常。人若吃上几块,其力就如饮了几斤艳酒的一般,不知不觉烂醉如泥。那傻大姐,一直睡到天大亮,酒力方散。睁眼一看,大吃一惊,翻身爬起叫道:“二位师父,不好了,你们看,房门大开,我的行李被套都不见了。”
我二人急忙爬起身来,假装这找那翻的,也吃惊的喊道:“我们的道袍也没有了。我们俩异口同声,就说那女子把贼招来了,让她赔我们的道袍。那女子没有钱财赔,我们就让她卖马。那女子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还说出一句最有趣的话,惹得我俩大笑起来。” 说着她俩又大笑起来,男子也跟着笑起来。
男子说:“竟是似空说了,非空你说说,那女子说了什么话让你们大笑?”
非空连笑带说:“那女子也是被逼无奈,说,‘那马是我朋友的一匹得意龙驹,指望日后还要物归本主哪,仁兄,实在对不起了。’我们笑她胡说八道,哪有女子还有朋友哇,还叫什么‘仁兄’。”
似空说:“那时我常在前安镇化斋,知道单院外家的三爷单守英,才十三岁性爱习武,很是想买一匹好马,就去给她搭格。到那一说,果然三爷领着家丁,跟着一位武士,来到白衣庵看马,那位武士三爷叫他方师傅,这位方师傅左看右看,还骑上跑了两圈,最后说:‘这真是一匹好马,论值能值一百多两银子,可是卖马的人这么急等用钱,给她七八十两银子,他也就卖了。’三爷说:‘不,咱哪能乘人之危呢?就与她一百二十两吧,三爷还谢我三两银子。当下兑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给了那女子,那女子赔我们二十两银子,我又提出,她的喂马料,还有我的跑腿钱,那女子又与我五两银子,就这么大个价格,你还说千金难买,我们的家底你能比的了吗?就那一回女子住宿白衣庵,我们得的银子,何只是几百两啊……” 话刚落音
噌!的一声,曹爷落在他们的眼前,一把抓住郁老鼠,宝剑担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好你个盗马贼!敢偷爷的宝马!曹爷岂能留下你这个祸害!” 手一拉,人头落地。一回手抓住似空、非空俩人的朝天刷,一手举着宝剑,问道:“方才你俩说的那位卖马的女子,哪乡去了?说实话,饶你不死。说!快快说!”
两个尼姑吓得哆哆乱颤,齐跪倒哀告道:“太爷饶命啊!饶命吧!那女子去了哪里,小尼确实不知道……”
曹爷道:“不知道就别要命了。但我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就是那女子的朋友,那女子也不是女子,他是翰林家的公子,是我的密友,被人所害,无奈女扮了男妆,逃难他乡,是你们把他逼上了绝路。现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要替我的密友报仇!记住,再做人时,要做好事,别做坏事。” 说罢,咔咔两剑,结果了两个盗贼的性命。
11、客店 夕阳西下时
老店主站在大门外,四面张望。突然他发现西北方向,尘土飞扬,象似一队人马向这边跑来。老店主用手打着遮,瞪大眼睛仔细看,人马越来越近,老店主惊喜的往西北跑了几步,站在一个高坡上,翘着脚向西看。他看清了,是一个人骑着黑马,两旁挂着三匹白马。顺口喊道:“是!是曹大爷把马找回来了!”说罢,咕咚双腿跪下,面向南,双手合掌,念了一声:“弥陀佛。谢天谢地,可把马找回来了。”遂满面春风迎了上去,又回身向店里喊道:“伙计们,快来接马!”伙计们个个嬉笑颜开的把马接过来,拴在马厩里。
店家又对曹文豹说:“我的爷,您可真有本事呀!在哪找的呀?”
曹爷说:“被几个狗男女,弄到西北那座山上去了,被我无意中找到那里,当即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牵马回来了。”
店家道:“原来那枣核山里住了盗贼,怪不得我们这里常常失盗。该杀、该杀。那两个姑子应该多剁她几刀。可是曹爷没看见我那头驴吧?”
曹爷说:“你那炉子被他们杀了,煮着吃了。”
店家说:“这也挺好,老爷的马找回来就比啥都强啊,我那炉子吃了也罢。”
小二说:“三个人与那驴子尝了命也值了。”
哑叭两只手都竖起拇指,不住的向曹爷点头哈哈,表示赞扬。曹爷向哑叭点头,表示谢谢。
当下曹爷洗了脸,店小二把菜饭,摆在桌上,曹爷与哑叭对饮起来。
12、客店里 早晨
曹爷洗漱已毕,就走出大门,四面张望,急溜溜是走来走去,自说道:“到哪去找了,怎么还不回来?真真急死人也!……” 偏偏天又下起小雨,更是坐卧不安。店家又打发两个人,出去打听找马的人。
曹爷见双印等人回来了,赶紧迎上来,说:“看来找人比找马,还急人,只是两天我就把马找到了,可是你们六天才回来。”
双印大喜,道:“兄长在哪里找到的?”
曹爷道:“愚兄寻至一山,见炊烟升起,信步上山看看,先见三人,后听马嘶,方才寻着。让我把那三个狗男女……”
刚说至此,双印递给他一个眼神,摆手说道:“兄长,趁天色尚早,咱们赶路要紧。”遂吩咐道:“家丁们,赶紧收拾车辆、行李,准备启程。”
曹爷哈哈大笑道:“贤弟,你是怕我同他们说出杀人的事吧?实对你说吧,他们比你先知道了,我早已告诉了他们。”
双印也笑起来。
店家说:“难得老爷杀了那厮,为敝处除了一害,实在是感激不尽,谁还多事不成?”
双印开发了店钱,车马上了大路。
13、东京城门外 日
曹文豹等人,离城门不远处,听到几位老者,在城门外大吵小嚷的,在争论什么,他俩不约而同的让马放慢了脚步。并马信步而行。听到一位老者说:“喂,老兄,这几天你到教军场上,去看操演兵马了吗?那可真有看头哇! 新元帅年轻貌美,武艺高强!训兵有序,教练有章,叫你越看越爱看,长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看到这样操演兵马,我是看完也看不够。”
又一位说:“看不够也不行啊,那不是给你看的呀,两个元帅都选定了,不久就要发兵了。”
曹爷与双印互相看了一眼。
“谁说的?”一位老者喊着说:“我听说只中一个武魁,还缺一个哪,帅印尚无人挂,还要考呢。”
又有一位老者说:“人都说后赶上来的,只管入名挂号,空札随征。”
曹爷与双印都笑了,各自双脚一坠蹬,:“驾!”两匹马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车也跟上来。先后进了城池,走到闹市街,就听小二喊道:“平南元帅老爷们,往这里来呀,在下这店里房屋干净,蔬菜精致,茶饭可口。状元茶、状元酒、状元包子,状元粉汤,还有一大碗大吉大利的大头菜,白送状元老爷们下酒,住在我这里的都是贵人,来吧、来吧。快来吧!”
曹爷大喜,向双印道:“贤弟,我看这店家十分和气,就在此处住吧。”
双印点头,遂命道:“将车赶进店中。把被套、行李都拿进屋里。”
14、店中 晚间
店小二放上桌子,摆上酒菜、点上蜡烛,曹爷上座,哑叭、双印在左右对面。小二提壶,笑吟吟的恭维道:“小人借花献佛,先敬状元一杯喜酒。”说着,斟了三杯酒递上。曹爷甚喜,道:“小二哥,你方才说,住在此处的都是贵人,莫非哪个举子是从你店中高发了?”
小二说:“正是。目下平北侯爷,就是住在小店来着。”
曹爷说:“平南元帅到底选着了没有?”
小二说:“圣上有旨,众英杰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的第一名挂帅,其次为护军监参谋;中等为偏将;下等的挂名随征,侯立功后封赏。如今只选了平北元帅,那平南元帅还与二位留着呢。”
曹爷笑了一下,又问道:“新元帅即在你店住过,想必知他的姓名。”
小二道:“怎么不知,姓寇名潜,表字云龙。”
曹爷惊道:“啊!姓什么?”
小二又说道:“我说平北的新元帅,姓寇名潜,表字云龙。”
曹爷端着一杯酒,且不饮又问道:“你可知他是哪里人氏?”
小二说:“翰林之后,江南仁和县人氏。”
曹爷大喜,望着双印说:“这不是我寇贤弟吗?”
双印又向小二问道:“此人多大年纪,怎生个面貌?”
小二说:“面如美玉,眉目清晰,息怒罕见于色,十分沉静。身材不甚高大,年方二十没零。闲中与他的管家说话儿,生日我都打听在耳,是八月十三生人。”
曹爷跃然而起,把一杯酒都洒在身上,全然不觉,大笑道:“果然是我寇贤弟,但不知他也学会了这么一身好武艺。”
双印说:“分别已三载有余,想是遇到异人,传授得来。”
曹爷点头道:“贤弟所见不差,有之、有之。小二哥拿大杯来,待我痛饮一番。”
小二答应:“是。”遂取过大杯满满斟上酒,说:“小人再借花献佛,奉贺老爷一杯,祝您他乡遇故知,却是喜上加喜呀!”
曹爷哈哈大笑:接过大杯,又把小杯也斟上,递与小二,说:“来,小二哥,你也吃我一杯喜酒。”
小二接过来说:“小人今日吃祝贺令友的喜酒,明日老爷们挂了平南帅印,小人还要讨赏呢。”
大家说说笑笑。
曹爷向双印道:“贤弟明日你且先去挂号,待我看看敝友回来再去。”
小二说:“曹爷要去,趁今晚就去,三、六、九,二、五、八,都是考试操演之期,晚间就回府内,一、四、七、十,是闲暇之日,竟是他丈人家请去吃酒。三四更天才回来呢。”
曹爷诧异道:“他哪个丈人?”
小二说:“鸾配凤,龙配蛟,耗子配猫。人家那样的人,还有不济的丈人不成?就是当朝宰相吕大人。刚中了第四天,就结了这门亲事。会亲的那日,合朝的文武官员,有多一半去陪新郎,道喜祝贺,结彩悬花,鸣锣演戏,好不荣耀热闹。”
曹爷登时瞪起了眼睛,看着小二问道:“这话可是真吗?”
小二说:“人所共知,怎么不真?”
曹爷心头火起,大叫道:“气死吾也。”一拳击在桌子上,杯盘碗筷,碰得叮当乱响。溅了哑叭一身蜡油,然后往后一仰,躺在了椅背上。
小二“妈呀!”一声,一溜歪斜的跑进堂屋去了。
只见曹爷白脸变成了红脸,手拍胸膛咚咚响,咬牙说道:“曹警啊曹警,你真是瞎了双眼,怎么那么痴心义胆的,象亲骨肉似的爱他,想不到真金会变废铜。” 手拉双印说道:“贤弟呀,我为他,九死一生你知晓哇”
双印说:“兄长不必生那么大的气,也许其中别有原故。”
曹爷摇头说:“无别故,明明是,贵易妻来富易朋。他素来,表正形端明礼义,是怎么分别三载变了更。重配婚姻忘了原聘,败坏了人伦头一宗。先不说爹娘许配的高小姐,就是那野青园里,他也辜负了郁莲英。许配别门还罢了,为什么趋附老奸雄?忘恩负义无廉耻,你让愚兄怎能容。我今定去把他找,细数从前把账清。
说毕翻身往外走,双印拉住不放松。说道:“仁兄,且息千重怒,事要三思而后行,今朝天色已晚,这几日,身躯劳乏没得安宁,何苦招烦生闲气,歇息歇息再去找他。小弟陪兄去,问他个青红皂白。”
曹爷冷笑道:“贤弟呀,你的心事愚兄知道,无非是,因他目下为侯爵,轰轰烈烈甚是威风。又有个宰相新岳父,这般荣耀了不得了!恐怕他难为我,因此相拦。贤弟你放心不要多虑,哪怕他目下做朝廷。”
双印赔笑说:“兄长说的是,但只是兄要知,自古道君子绝交无恶语。”
曹爷摇头说:“我不能,”
双印说:“兄长只顾一时怒,岂不耽误取功名?”
曹爷说:“什么功名、什么印?劣兄心内已成冰。想曹某,一生交友心如火,只当是,
人心也与我心同。费尽资财因义重,抛家舍业为宾朋。受多少,辛勤跋涉奔波苦,经多少迟眠早起险担惊。流多少,无人之处英雄泪,落多少,分外闲谈匪类名。背井离乡负重罪,身如断梗与飘蓬。卫秀才恩将仇报将我首,险把残生被友倾。这就是,为人的得好报,再不想,今朝又坏了寇云龙。世人难交已至此,原来是,衣冠之中藏畜生。世态如此心寒透,庄子格言却是真。众生好度人难度,果然这话不脱空。问他个明白出口气,寻一个深山古洞去修行。消去这,招非惹事的贼毛发,,从此后,你去为官我做僧。”
双印拉着他的袍襟,笑道:“仁兄差矣,世上人多各不同,小弟扪心敢自信,单守英,绝不能负义舍恩兄。”
曹爷说:“舍与不舍由着你,快快把手松,今日若不容我去,一定气死在店中。”双印为难还是哀求,曹文豹,蹭!的亮出宝剑,恶狠狠的瞪着双印,道:“再不松手,我就隔袍断义!”
双印无奈撒开了手,曹爷他虎步如飞往外行。
躲在堂屋后的店小二,看见曹爷气昂昂的走了,他出来出了一口气,说:“哎呀,我的姥姥,好一个烈性的拗爹,可吓死我了。早知道如此,再送我一个胆,我也不敢说这些话呀。”
哑叭急的搓脚挠心,望着双印,指着文豹,不住的哈哈。
双印点头,对哑叭说:“二哥,你别着急,我立刻跟去探听消息。”
曹文豹大怒出店,走了几步反身复又回来,向店主问道:“新元帅的府第在于何处?”
店家胆怯的答道:“您出门一直往西走,一箭多远,坐北朝南一所大府,大门外两旁,有一对白玉狮子的便是。”
双印说:“万一寻找不着呢?”
曹爷说:“找不着,我情愿丢了这件功名,上天入地也要寻它回来。”说着虎目落下泪来。
双印说:“兄长不能舍马,小弟岂能舍兄?明日大家再往远处去寻找便了。”
次日,太阳刚刚露出边来,众人又分头往四面去找马了。曹文豹独自寻来,步至荒郊,拔出宝剑向天告道:“弟子曹警,上告天地诸神:为取功名,中途失马,掷剑一卜,指示马之去向。”曹爷祷告毕,叩首平身,将剑向空中掷去。只听当的一声,龙泉落地,曹爷见剑尖正指西北。小英雄二次跪下,拜谢了虚空,插剑入鞘,向西北寻来。不厌岂倦的一直找着。抬头看,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前面却闪出一座大山,四面张望,看不到人家,无奈低头往上走,一步一步的上得山来,山的高处怪石鳞蟒,树木参天。曹文豹精疲力尽的在,一颗大松树下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天已经全黑了。他坐在石上,耳边响着潺潺,山涧里的淌水声,杂禽呖呖枝头鸣。他象听催眠曲似的,就依在树上睡着了。
6、大山里 深夜
山风阵阵,大树发出呜呜的狂吼,一声狼嚎,小英雄机灵醒来打个寒颤。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见东方刚刚发白。望高山,黑洞洞与星月相接,不由的惊叹道:“哎呀呀,这高崇入云的屏障,我能过得去吗?”
小英雄复又躺在石上,潺潺的流水声,杂禽的鸣叫声,仍然在耳边响起。他触景生情,自叹道:(旁白)
“想我曹警,自幼习成文武,实指望扬眉吐气做一番事业。凌烟阁上题名,光宗耀祖,为人不枉然一世。哪料想好高务远无好运,白白的颠沛流离这些年。好容易盼到皇恩放赦招贤士,又遇到中途失马令人寒。纵然强去必不好,妄想功名只怕难,看起来命当如此,奈天若何?尘埋梗梓无人晓,玉隐沙石哪个怜?到不如顿断名缰逃利锁,只当是,一场幻影化云烟。何须苦觅朱子贵,羊羔不如菜根甜。慢从台上装傀儡,且向人间坐散仙。访那些,名山盛景适情兴,任着我遍游天下一身闲。”
想到此小英雄站起身来,天已大亮,红日东升,山川显赫,一派美好的人间。小英雄皱皱眉头,慨叹一声:“哎!大丈夫做事休要留恋。”刚一举步下山,突然看见一缕炊烟,从山凹中升起,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曹爷止步,自道:“这里明明是座荒山,并无踩樵之路,为何炊烟腾空?我且看看这烟从何而起?” 遂转身向那升烟之处走来。绕过一个峰头,山中露出一座破庙,那烟却自庙中而起。
小爷忙忙走下来,到得与庙脊相平的峰头上,隐在了石后往下一看。只见后院中,有两颗大树,北边墙下有张木床,一个男人躺在上面,口内哼哼呀呀的唱着小曲。有两个人在东边冷灶中烧火,锅内不知煮着何物。这两个人上身穿着半截衣服,,红绿中衣,脑袋上的头发只有四五寸长,扎着两个朝天刷子,还带着两朵花儿,不知是男、是女。又见那两个人,把锅里的东西大盘大碗的端来,放在男子面前,三个人坐在一起,大杯的倒酒,吃喝起来。
曹爷看了一回,转身要走,“咴、咴、咴”马嘶之声传进耳轮,不觉心中一动,遂顺着声音走至西边,往下一看,只见山墙过道之中拴着四匹坐骑,正是所失之马。不由心中大喜。小声道:“天神指示,果然不差,原来被这狗男女弄在此处。这厮一定夜夜出去搅害良民,将他们除去,方觉痛快。”
7、旁白:(画外音)
“原来这两个扎刷的人,就是前安镇白衣庵中的似空与非空两个尼姑。那个男人名叫郁六,别号郁老鼠。是仁和县的,就是从小把郁莲英卖给美人街长春院的,那个族兄。流落到前安镇单院外家,做了二年长工。后来单院外见他有些手脚不稳,便善遣出来。就与白衣庵中的两个尼姑相居了。三人欲做长久的夫妻,遂席卷了庙中所有,远走高飞,到了荥阳县,离家一千多里路的深山老林之中,二尼养修青丝,郁老鼠仍做鸡鸣狗盗之事。
8、(入画)
曹爷正要纵身往下跳,只见下面似空站起来,端着酒杯,大声说道:“这杯酒我敬先生,
祝贺你这次生意作的成功!” 说罢一扬脖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说道:“这一年来,咱们这是最多的收获,有吃的,也有卖的。谢谢你了。”
男人说:“只要两位娘子满意,我就知足了。”
非空说:“你说这话还算讲点道理,只从我们到一起,还不是竟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了,也应该你出点力了。”
男人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可要与你们论论高低了。你们到底有多少家底子,别说我平常还多少弄些钱财来,就凭这次生意的来财,也够你们享受一辈子了!”
似空与非空,不约而同的:“呸!”喷了男人一脸吐沫星子,似空道:“别当老娘吹牛腿,谁还不知道你这从南盗到北的郁老鼠,偷鸡摸鸭啥都干。以前靠把一个七岁的族妹,卖给了妓院过活。如今弄来几匹马就不知姓啥了,加在一起,许能卖几十两银子,够干个屁……”
男人擦着脸说:“什么?你们懂个屁!那匹黑马是宝马良驹,那是两年前我在单院外家当伙计时,是单家三爷骑坐的习学武艺的战马,。三爷的武师胡延平,经常赞不绝口的夸它,说这匹马是一匹千金难买的战马。要不是我天天喂它、饮它,还牵不来哪,生人到不了跟前。你们等消停消停,把它牵到市场上,如今天下的武士都进京赴考,一匹好战马还了得!遇见那识货的,你要多少钱,他就给多少钱,不信试试。”
似空把嘴一撇,道:“吔、吔、吔,说你肥,你真胖起来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要说这匹黑马的来历,谁也没有我们姐妹俩清楚。那是前年秋天:(回镜)
9、古路上 太阳已经落山了
扮作女妆的寇云龙,骑着这匹黑马,失魂落魄的走着,见前面有一座茅庵,一个尼姑在井石台上洗衣服。公子下马近前施礼道:“请问师父,那边屯落是什么所在,可有店铺?”
尼姑起身稽首还礼,一面看着公子,用手指着说:“北边这山叫夷齐山,山下南边那个大所在,叫前安镇,店房、饭铺到有十五六处,姑娘想是要投宿吧,何不在荒山权住一夜,小庵严禁清净,岂不强于店中?”
(入画)
10、山凹里 日
郁老鼠与似空、非空围在一起,正吃喝得意。
似空又说:“于是这个骑马的女子,就住在了我们的白衣庵。我们给他做了四碟素菜,两盘粳米糖糕,两碗白米粥,就给他端进方丈,点上灯,放上桌子,他饱餐一顿之后,就把行李放在万字炕上,打开被套,取出被褥,铺在行李上,合衣而卧,不多时就沉沉入睡了。
半夜里,我们见他已睡熟。我俩悄悄下地,把那个女子轻轻抬起,将被套行李抽将出来,又把自己的道袍收起几件,这才上炕假寐。”
男子说:“这位女子觉也够大了。把她抬起来,她也不知道?”
似空说:“你哪知道哇,我们那粳米糕,是用酒溱的米,经过了九泡九晒,然后磨成面,合糖作糕,甜美异常。人若吃上几块,其力就如饮了几斤艳酒的一般,不知不觉烂醉如泥。那傻大姐,一直睡到天大亮,酒力方散。睁眼一看,大吃一惊,翻身爬起叫道:“二位师父,不好了,你们看,房门大开,我的行李被套都不见了。”
我二人急忙爬起身来,假装这找那翻的,也吃惊的喊道:“我们的道袍也没有了。我们俩异口同声,就说那女子把贼招来了,让她赔我们的道袍。那女子没有钱财赔,我们就让她卖马。那女子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还说出一句最有趣的话,惹得我俩大笑起来。” 说着她俩又大笑起来,男子也跟着笑起来。
男子说:“竟是似空说了,非空你说说,那女子说了什么话让你们大笑?”
非空连笑带说:“那女子也是被逼无奈,说,‘那马是我朋友的一匹得意龙驹,指望日后还要物归本主哪,仁兄,实在对不起了。’我们笑她胡说八道,哪有女子还有朋友哇,还叫什么‘仁兄’。”
似空说:“那时我常在前安镇化斋,知道单院外家的三爷单守英,才十三岁性爱习武,很是想买一匹好马,就去给她搭格。到那一说,果然三爷领着家丁,跟着一位武士,来到白衣庵看马,那位武士三爷叫他方师傅,这位方师傅左看右看,还骑上跑了两圈,最后说:‘这真是一匹好马,论值能值一百多两银子,可是卖马的人这么急等用钱,给她七八十两银子,他也就卖了。’三爷说:‘不,咱哪能乘人之危呢?就与她一百二十两吧,三爷还谢我三两银子。当下兑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给了那女子,那女子赔我们二十两银子,我又提出,她的喂马料,还有我的跑腿钱,那女子又与我五两银子,就这么大个价格,你还说千金难买,我们的家底你能比的了吗?就那一回女子住宿白衣庵,我们得的银子,何只是几百两啊……” 话刚落音
噌!的一声,曹爷落在他们的眼前,一把抓住郁老鼠,宝剑担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好你个盗马贼!敢偷爷的宝马!曹爷岂能留下你这个祸害!” 手一拉,人头落地。一回手抓住似空、非空俩人的朝天刷,一手举着宝剑,问道:“方才你俩说的那位卖马的女子,哪乡去了?说实话,饶你不死。说!快快说!”
两个尼姑吓得哆哆乱颤,齐跪倒哀告道:“太爷饶命啊!饶命吧!那女子去了哪里,小尼确实不知道……”
曹爷道:“不知道就别要命了。但我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就是那女子的朋友,那女子也不是女子,他是翰林家的公子,是我的密友,被人所害,无奈女扮了男妆,逃难他乡,是你们把他逼上了绝路。现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要替我的密友报仇!记住,再做人时,要做好事,别做坏事。” 说罢,咔咔两剑,结果了两个盗贼的性命。
11、客店 夕阳西下时
老店主站在大门外,四面张望。突然他发现西北方向,尘土飞扬,象似一队人马向这边跑来。老店主用手打着遮,瞪大眼睛仔细看,人马越来越近,老店主惊喜的往西北跑了几步,站在一个高坡上,翘着脚向西看。他看清了,是一个人骑着黑马,两旁挂着三匹白马。顺口喊道:“是!是曹大爷把马找回来了!”说罢,咕咚双腿跪下,面向南,双手合掌,念了一声:“弥陀佛。谢天谢地,可把马找回来了。”遂满面春风迎了上去,又回身向店里喊道:“伙计们,快来接马!”伙计们个个嬉笑颜开的把马接过来,拴在马厩里。
店家又对曹文豹说:“我的爷,您可真有本事呀!在哪找的呀?”
曹爷说:“被几个狗男女,弄到西北那座山上去了,被我无意中找到那里,当即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牵马回来了。”
店家道:“原来那枣核山里住了盗贼,怪不得我们这里常常失盗。该杀、该杀。那两个姑子应该多剁她几刀。可是曹爷没看见我那头驴吧?”
曹爷说:“你那炉子被他们杀了,煮着吃了。”
店家说:“这也挺好,老爷的马找回来就比啥都强啊,我那炉子吃了也罢。”
小二说:“三个人与那驴子尝了命也值了。”
哑叭两只手都竖起拇指,不住的向曹爷点头哈哈,表示赞扬。曹爷向哑叭点头,表示谢谢。
当下曹爷洗了脸,店小二把菜饭,摆在桌上,曹爷与哑叭对饮起来。
12、客店里 早晨
曹爷洗漱已毕,就走出大门,四面张望,急溜溜是走来走去,自说道:“到哪去找了,怎么还不回来?真真急死人也!……” 偏偏天又下起小雨,更是坐卧不安。店家又打发两个人,出去打听找马的人。
曹爷见双印等人回来了,赶紧迎上来,说:“看来找人比找马,还急人,只是两天我就把马找到了,可是你们六天才回来。”
双印大喜,道:“兄长在哪里找到的?”
曹爷道:“愚兄寻至一山,见炊烟升起,信步上山看看,先见三人,后听马嘶,方才寻着。让我把那三个狗男女……”
刚说至此,双印递给他一个眼神,摆手说道:“兄长,趁天色尚早,咱们赶路要紧。”遂吩咐道:“家丁们,赶紧收拾车辆、行李,准备启程。”
曹爷哈哈大笑道:“贤弟,你是怕我同他们说出杀人的事吧?实对你说吧,他们比你先知道了,我早已告诉了他们。”
双印也笑起来。
店家说:“难得老爷杀了那厮,为敝处除了一害,实在是感激不尽,谁还多事不成?”
双印开发了店钱,车马上了大路。
13、东京城门外 日
曹文豹等人,离城门不远处,听到几位老者,在城门外大吵小嚷的,在争论什么,他俩不约而同的让马放慢了脚步。并马信步而行。听到一位老者说:“喂,老兄,这几天你到教军场上,去看操演兵马了吗?那可真有看头哇! 新元帅年轻貌美,武艺高强!训兵有序,教练有章,叫你越看越爱看,长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看到这样操演兵马,我是看完也看不够。”
又一位说:“看不够也不行啊,那不是给你看的呀,两个元帅都选定了,不久就要发兵了。”
曹爷与双印互相看了一眼。
“谁说的?”一位老者喊着说:“我听说只中一个武魁,还缺一个哪,帅印尚无人挂,还要考呢。”
又有一位老者说:“人都说后赶上来的,只管入名挂号,空札随征。”
曹爷与双印都笑了,各自双脚一坠蹬,:“驾!”两匹马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车也跟上来。先后进了城池,走到闹市街,就听小二喊道:“平南元帅老爷们,往这里来呀,在下这店里房屋干净,蔬菜精致,茶饭可口。状元茶、状元酒、状元包子,状元粉汤,还有一大碗大吉大利的大头菜,白送状元老爷们下酒,住在我这里的都是贵人,来吧、来吧。快来吧!”
曹爷大喜,向双印道:“贤弟,我看这店家十分和气,就在此处住吧。”
双印点头,遂命道:“将车赶进店中。把被套、行李都拿进屋里。”
14、店中 晚间
店小二放上桌子,摆上酒菜、点上蜡烛,曹爷上座,哑叭、双印在左右对面。小二提壶,笑吟吟的恭维道:“小人借花献佛,先敬状元一杯喜酒。”说着,斟了三杯酒递上。曹爷甚喜,道:“小二哥,你方才说,住在此处的都是贵人,莫非哪个举子是从你店中高发了?”
小二说:“正是。目下平北侯爷,就是住在小店来着。”
曹爷说:“平南元帅到底选着了没有?”
小二说:“圣上有旨,众英杰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的第一名挂帅,其次为护军监参谋;中等为偏将;下等的挂名随征,侯立功后封赏。如今只选了平北元帅,那平南元帅还与二位留着呢。”
曹爷笑了一下,又问道:“新元帅即在你店住过,想必知他的姓名。”
小二道:“怎么不知,姓寇名潜,表字云龙。”
曹爷惊道:“啊!姓什么?”
小二又说道:“我说平北的新元帅,姓寇名潜,表字云龙。”
曹爷端着一杯酒,且不饮又问道:“你可知他是哪里人氏?”
小二说:“翰林之后,江南仁和县人氏。”
曹爷大喜,望着双印说:“这不是我寇贤弟吗?”
双印又向小二问道:“此人多大年纪,怎生个面貌?”
小二说:“面如美玉,眉目清晰,息怒罕见于色,十分沉静。身材不甚高大,年方二十没零。闲中与他的管家说话儿,生日我都打听在耳,是八月十三生人。”
曹爷跃然而起,把一杯酒都洒在身上,全然不觉,大笑道:“果然是我寇贤弟,但不知他也学会了这么一身好武艺。”
双印说:“分别已三载有余,想是遇到异人,传授得来。”
曹爷点头道:“贤弟所见不差,有之、有之。小二哥拿大杯来,待我痛饮一番。”
小二答应:“是。”遂取过大杯满满斟上酒,说:“小人再借花献佛,奉贺老爷一杯,祝您他乡遇故知,却是喜上加喜呀!”
曹爷哈哈大笑:接过大杯,又把小杯也斟上,递与小二,说:“来,小二哥,你也吃我一杯喜酒。”
小二接过来说:“小人今日吃祝贺令友的喜酒,明日老爷们挂了平南帅印,小人还要讨赏呢。”
大家说说笑笑。
曹爷向双印道:“贤弟明日你且先去挂号,待我看看敝友回来再去。”
小二说:“曹爷要去,趁今晚就去,三、六、九,二、五、八,都是考试操演之期,晚间就回府内,一、四、七、十,是闲暇之日,竟是他丈人家请去吃酒。三四更天才回来呢。”
曹爷诧异道:“他哪个丈人?”
小二说:“鸾配凤,龙配蛟,耗子配猫。人家那样的人,还有不济的丈人不成?就是当朝宰相吕大人。刚中了第四天,就结了这门亲事。会亲的那日,合朝的文武官员,有多一半去陪新郎,道喜祝贺,结彩悬花,鸣锣演戏,好不荣耀热闹。”
曹爷登时瞪起了眼睛,看着小二问道:“这话可是真吗?”
小二说:“人所共知,怎么不真?”
曹爷心头火起,大叫道:“气死吾也。”一拳击在桌子上,杯盘碗筷,碰得叮当乱响。溅了哑叭一身蜡油,然后往后一仰,躺在了椅背上。
小二“妈呀!”一声,一溜歪斜的跑进堂屋去了。
只见曹爷白脸变成了红脸,手拍胸膛咚咚响,咬牙说道:“曹警啊曹警,你真是瞎了双眼,怎么那么痴心义胆的,象亲骨肉似的爱他,想不到真金会变废铜。” 手拉双印说道:“贤弟呀,我为他,九死一生你知晓哇”
双印说:“兄长不必生那么大的气,也许其中别有原故。”
曹爷摇头说:“无别故,明明是,贵易妻来富易朋。他素来,表正形端明礼义,是怎么分别三载变了更。重配婚姻忘了原聘,败坏了人伦头一宗。先不说爹娘许配的高小姐,就是那野青园里,他也辜负了郁莲英。许配别门还罢了,为什么趋附老奸雄?忘恩负义无廉耻,你让愚兄怎能容。我今定去把他找,细数从前把账清。
说毕翻身往外走,双印拉住不放松。说道:“仁兄,且息千重怒,事要三思而后行,今朝天色已晚,这几日,身躯劳乏没得安宁,何苦招烦生闲气,歇息歇息再去找他。小弟陪兄去,问他个青红皂白。”
曹爷冷笑道:“贤弟呀,你的心事愚兄知道,无非是,因他目下为侯爵,轰轰烈烈甚是威风。又有个宰相新岳父,这般荣耀了不得了!恐怕他难为我,因此相拦。贤弟你放心不要多虑,哪怕他目下做朝廷。”
双印赔笑说:“兄长说的是,但只是兄要知,自古道君子绝交无恶语。”
曹爷摇头说:“我不能,”
双印说:“兄长只顾一时怒,岂不耽误取功名?”
曹爷说:“什么功名、什么印?劣兄心内已成冰。想曹某,一生交友心如火,只当是,
人心也与我心同。费尽资财因义重,抛家舍业为宾朋。受多少,辛勤跋涉奔波苦,经多少迟眠早起险担惊。流多少,无人之处英雄泪,落多少,分外闲谈匪类名。背井离乡负重罪,身如断梗与飘蓬。卫秀才恩将仇报将我首,险把残生被友倾。这就是,为人的得好报,再不想,今朝又坏了寇云龙。世人难交已至此,原来是,衣冠之中藏畜生。世态如此心寒透,庄子格言却是真。众生好度人难度,果然这话不脱空。问他个明白出口气,寻一个深山古洞去修行。消去这,招非惹事的贼毛发,,从此后,你去为官我做僧。”
双印拉着他的袍襟,笑道:“仁兄差矣,世上人多各不同,小弟扪心敢自信,单守英,绝不能负义舍恩兄。”
曹爷说:“舍与不舍由着你,快快把手松,今日若不容我去,一定气死在店中。”双印为难还是哀求,曹文豹,蹭!的亮出宝剑,恶狠狠的瞪着双印,道:“再不松手,我就隔袍断义!”
双印无奈撒开了手,曹爷他虎步如飞往外行。
躲在堂屋后的店小二,看见曹爷气昂昂的走了,他出来出了一口气,说:“哎呀,我的姥姥,好一个烈性的拗爹,可吓死我了。早知道如此,再送我一个胆,我也不敢说这些话呀。”
哑叭急的搓脚挠心,望着双印,指着文豹,不住的哈哈。
双印点头,对哑叭说:“二哥,你别着急,我立刻跟去探听消息。”
曹文豹大怒出店,走了几步反身复又回来,向店主问道:“新元帅的府第在于何处?”
店家胆怯的答道:“您出门一直往西走,一箭多远,坐北朝南一所大府,大门外两旁,有一对白玉狮子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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