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黄副：我们都知道 现在提起这件事也许已经太迟了，变得更加复杂化了。
　　郑团长：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你明白了吗？
　　黄副：是的。但是，你叫我怎么说呢？现在士气很低落。
　　郑团长：我们想早点，我们才不管他妈的是风是雨，谁都不能保证睛天才能打仗的。
　　黄副：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团长：那是什么意思呢？
　　黄副：我说的不是天气。
　　郑团长：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十万人马，这可不是小数啊，就是为了这一刻了。所以我相信我们会的。昆仑关一战你看到了，证明日本人并不是不可战胜，我们是钢铁之师。一定会所向披靡。
　　戴师长走进来。
　　戴师长：说得很对。准备得怎么样？
　　黄副：啊！戴师长。已经出发，没有时间了。我们不能再等了。时间太紧了。
　　戴师长：这很好，看到什么啦？
　　黄副：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来。还有炮兵团。
　　郑团长：我们要有耐心，反正我们也已经等得这么久了，是吗？来，戴师长。喝口茶吧。
　　戴师长接过茶：谢谢！我刚从斯科特那出来。问他们敌情，他们一问三不知。他们也毫无布防阵地，我们不能靠英国人了。现在我们是孤军作战。因此军部要我们坚守五天。我想只要我们能守住五六天，情况会改变的。只是北面机场暴露在外，容易被发现和迂回占领。不过不管什么说我们一定要死守同古。此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郑团长：日本人真的要来了吗？
　　戴师长：是的，根据各方面的分析，再加上皮尤河和马宝山得来的情报。只要我判断不出错，也许明天清晨我们就可以狙击冒犯之敌了。他妈的英国人！
　　
　　
　　
　　篝火旁
　　夜色已降临。
　　画外音：老天啊！那是一个无月夜，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啊？四面都是山，山不高但很陡。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星光。又不能打火把，连抽烟哪怕是一点火星也不允许。这是多么可怕啊。我们只能一路摸一路爬，有时候还摸到死人呢。到最后一共用了五个钟头才爬到了山顶。啊！英国人走啦。但我认为美国人不会不理我们的，美国人的皮肤是最白的，他们的个头是最高的，他们的武器是最精良的，他们的能耐是无与伦比的。在这个世界上。美国人点头的事谁也阻挡不了，美国人摇头的事谁也做不成……
　　一个老兵正给围着的人讲故事。
　　
　　另一处
　　火光虽然不很明，但还能清楚地看到几个士兵围着赌博。王克业，张文学也在其中。
　　开始收数了。
　　王克业输得精光，起身离开。
　　张文学却赚了不少。又开始下注了，庄家不住地喊。
　　张文学赢了又赢。最后又收数了。
　　张文学：我发财了！
　　最后他把地上的钱全揽过来棒在怀里。站了起来。
　　张文学：真是不可思议。我终于又发财了。你们都看到了？（对着天空）你也看到了吗？太遥远了是吗？你听不见？不过也不要紧。天啊，我在说些什么啊。
　　张文学一路走来，看见熟人就上前：我发财了，你缺钱用吗？你自己拿吧。
　　碰到不要的熟人。
　　张文学：你为什么不拿？嫌它臭？你放心，不义之财，我留着没用，对我们来说，生命远比金钱更为重要是吗？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有可能或者，谁知道呢，我们还能回家吗？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天啊。我在说什么啊。拿吧！还有你。上次借的一百块给家里到现在还没得还呢，这回终于有钱还了。
　　
　　鄂克春阵地
　　黑暗中出现黄副和常保安的身影。
　　黄副：他说什么来着？
　　常保安：他说他会帮我们的，而且请我们放心。
　　黄副：他还说什么？
　　常保安：他说除此之外他就没办法了。就这些。
　　黄副：好，这就够了，谢谢你了！
　　
　　战壕里
　　马宝山，王克业，张文学，凌进科靠着战壕休息。
　　常保安回来后也坐了下来。
　　王克业：你总是这么走运。
　　张文学：你说谁？
　　王克业：你呢。
　　张文学：我怎么了？
　　王克业：我也想给自己捞一把，但每次都事与愿违。
　　张文学：你是说赌钱的事吗？
　　王克业：为什么不呢？
　　张文学：别说这些事好不好。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王克业：我记得南宁那晚你也赚了不少？
　　张文学：你干嘛提南宁呢？
　　王克业：那晚你的手气也很好，赚得一大堆。
　　张文学：那晚我手气确实很好，哎！
　　沉默了一阵。
　　王克业：日本人真的要来了吗？
　　马宝山：天知道。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王克业：我们进入同古才两天呢，就这么干？
　　常保安：英国人才是他妈的昏蛋。他们只会为他们自己着想，根本不考虑别人。
　　马宝山：好了，都别闹了，我们还是休息吧，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就没机会了呢。
　　
　　鄂克春阵地
　　天开始发亮了。
　　从阵地往下看眼前是一片平地。
　　黄副手拿来望远镜站在战壕里观察着。映入他眼里的还是那片平原。
　　黄副：黎明终于来临。我们又白白浪费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把烟从嘴里长长吐出来。又拿起望远镜。从望远镜看到的仍然是老样子。
　　黄副：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他又抽了一口烟，回头看正睡熟的士兵。又长长地把烟从嘴里长长吐出来。又拿来起望远镜。他突然“啊！”的一声，把手里的烟丢到地上。回过头来。
　　黄副：我看到了。日本人来了。准备战斗！
　　
　　阵地下
　　遍地都是日本人。他们排着纵队朝阵地过来。
　　
　　阵地上
　　中国士兵正做准备。他们把枪架好，上好膛。
　　不远处还有人架拍击炮。
　　
　　同古指挥部
　　戴师长正着对话筒：黄副吗？要沉着气，让他们靠近点。让他们偿偿我们二百师的厉害吧！
　　
　　阵地下
　　日本人开始跑步前进。
　　
　　阵地上
　　黄副也对着话筒：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别担心！是的，我一定，是！
　　黄副放下话筒。
　　
　　阵地上
　　黄副回到阵地：把枪架好。
　　马宝山一面啃面色一面架起枪。
　　马宝山：终于把你等来了！
　　常宝安：我们要让他们靠近点再打。
　　王克业：你吃快点好不好。日本人都准备到眼前了，你还要吃东西。
　　马宝山：你想让我当饿死鬼？我才不干呢。
　　马宝山大声地放了个屁。
　　王克业：你的屁真臭！
　　马宝山：是吗？
　　王克业：日本人到面前了，你还不快点。
　　马宝山总算把面包吃完。他用袖子抹干净嘴，又放了一个响屁。瞄准日本人。
　　凌进科抖着手把子弹上膛。
　　日本人越来越近了。
　　黄副：打！
　　话声一落。顿时枪声大作。日本人随枪声纷纷倒下。
　　拍击炮在日本人中间遍地开花。
　　
　　公路上
　　日本人还在继续前进。前面的枪炮声清晰可见。
　　竹内宽的吉普车已停在公路边。他拿着望远镜站在车的旁边。
　　竹内宽：问一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对着士兵）快，快给我冲，到前面去！
　　副官拿来起话筒：一一二联队，听到了没有？请回答，报告情况！
　　
　　阵地下
　　日本人冒着枪林弹雨前进。
　　一一二联队长也拿着话筒：我们遇到了中国人的阻击。听见没有？是的，马上立刻！
　　一一二联队长放下话筒。拿起枪和士兵们向前冲去。
　　
　　阵地上
　　黄副：给我狠狠地打！
　　中国士兵英勇还击。但同时也看到勇士们也一个个倒了下来。
　　
　　阵地下
　　日本人越来越多，一一二联队长几乎冲到了阵地的前沿。他找到一个掩体，躲在后面向阵地上开枪。
　　
　　阵地上
　　王克业：狗娘养的，你们来吧。
　　王克业把手榴弹扔出去后“啊”的一声。便倒在血泊中。
　　张文学放下枪冲过来：你什么啦？你没事吧？
　　
　　公路上
　　日本人已经跑步前进。
　　竹内宽走到吉普车旁亲自拿起话：马上给我接将军！
　　
　　阵地上
　　黄副：打吧。弟兄们！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
　　
　　吉普车旁
　　竹内宽：我是竹内宽。我们遇到了中国人。
　　
　　阵地下
　　拍击炮在前进中的日本人中纷纷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