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竹内宽接过话筒：通知一四三联队。前进！明白了吗？
　　他放下话筒，端起枪，上前拦住退下来的士兵。
　　竹内宽：喂，快回去。你们快给我回去！
　　退下来的士兵又回头。
　　日本人又开始进攻了。
　　
　　阵地上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
　　随时都有人阵亡
　　凌进科爬过来。
　　凌进科：你看。怎么办？
　　张文学：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凌进科：我看我们怕是守不住了？
　　张文学：闭上你的嘴，回到你的位置去。你给我少散布点谣言！
　　
　　半山腰
　　山的后面就是阵地。
　　前方的枪声已经清楚地听得出来。
　　郑团还在不停地催。
　　郑团长：快，快点！
　　他们全是跑步。
　　他们终于爬到山顶。
　　
　　阵地上
　　呐喊声掩盖了一切。
　　增援部队冲下来了。
　　郑团长冲锋在前。他一上阵地就向日本人猛烈扫射。
　　
　　板田洋二郎指挥部
　　板田洋二朗站地图前，他的对面站着的是松山佐三。
　　板田洋二郎：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他们仅有的一条路。如果他们要死守同古。那好吧。我们有机会给他们自己走自己的路。中国有句老话说：债各有主。这回我就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的任务就是不惜切代价立即行动起来。胜败就在此一举。松山君，这回就看你的啦。
　　松山佐三：是。将军！
　　板田洋二郎：你必须保证。一定立即出发。
　　
　　荒野
　　随一阵气笛声响。一满载日本人的火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在“快，快点，到前面集合”的吆喝声中。日军五十六师团的官兵们胡乱地跳下火车。所不同的是他们的背后都背有防毒面具。
　　
　　同古指挥部
　　通讯员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戴师长。
　　通讯员：今天晚上的行动会成功吗？
　　戴师长：我们会成功的。
　　通讯员：会不会……？我想？
　　戴师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的，上次和这次不同。
　　通讯员：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戴师长：你就等着瞧吧。
　　
　　黑暗里
　　部队正静悄悄前进。
　　
　　一个掩体后面
　　戴师长不停地看手表。
　　
　　日本营地
　　几个日本巡逻兵正在交接班。
　　日本巡逻兵一走，中国士兵就出现了，不过他们是暗处。仿佛是在和日本人玩捉迷藏似的。
　　
　　同古城内
　　透过微弱的火光发现伤员们屏住呼吸，似乎感到不详之兆将要降临。
　　
　　黑暗里
　　常保安，马宝山，张文学仨爬到了日本哨所对面的草丛里。
　　
　　哨所里
　　一个日本兵拿半瓶酒，他一口把它喝光。随后把空瓶从窗口扔出去。
　　瓶子在常保安他们身边破碎。
　　哨兵又检起一张唱片，看看上面灰尘很多便狠狠往它吹了几口，接着把唱片放到唱机上，手摇唱机，唱机便转了起来。
　　随着悠扬的乐曲他便跟着哼了起来。
　　
　　黑暗里
　　张文学在铁丝网上剪了一个口。轻轻爬了进去，他们就分手了。他们爬过公路，绕过哨所，终于来到了日本人的油库。他们把炸药放了几处后，拉着导线沿路爬回到铁丝网口。
　　
　　哨所里
　　日本哨兵不知道何时已开了罐头。他一面吃一面唱歌。
　　
　　黑暗里
　　常保安在接导线，他接好后插上手柄，接着用力一按。
　　随着“轰”的一声。日本人的油桶被炸上了天。日本人的营地顿时变成了火海。
　　即时枪声大作。
　　
　　火光中
　　几个日本人冲出来。他们被扫得纷纷倒地。
　　郑团长：冲啊！
　　士兵们也应声：冲啊！
　　他们都开着枪朝前冲去。
　　又一场生死决战开始了。
　　
　　村口
　　天已渐白。
　　在阵阵的呐喊声中中国的队伍出现了。
　　
　　竹内宽指挥所
　　穿着睡衣的竹内宽正对着话筒：请立即给我接通将军……快说，他在哪……还在睡觉……快去叫醒他，我有急事要告诉他。
　　
　　另一村口
　　戴师长冲锋在前也出现了。
　　
　　竹内宽指挥所
　　竹内宽还在等回话。不过他已经换了军装了。
　　他在踱步。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指挥所门口
　　逃跑的日本兵和坦克匆匆而过。
　　竹内宽从门口跑出来。他栏住一辆坦克爬了上去。
　　竹内宽：快走！
　　坦克便撇下后面跟随的许多士兵走了。
　　士兵们：等等我，别丢下我们！
　　
　　旷野
　　满眼是一片碧绿。远处零星开着一些野花。野花还在风中摇动。
　　长长的队伍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出现了。
　　戴师长走在前头。后面是郑团长跟着。
　　
　　队伍继续走着。
　　随时都会看到重伤员用担架抬过来。
　　张文学：你还记恨我的话是吗？都是我不对，行了吗？我当时太激动了，原谅我吧。我希望你别做出什么事来。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听我说了吗？
　　凌进科：你别管我，我不想让人来管！
　　张文学：你和我是好朋友，我同你这么熟，到今天我才算了解你。可我应该这么说，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请原谅我这么说吧，我们真是太好了，我几乎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兄弟看待了。
　　凌进科：现在我的头脑涨得很。要爆炸了。
　　张文学：别这样好不好？你为人好，也单纯。好象我们周围的麻烦都同你无关。你以为我们已经面临麻烦了，没错的。
　　凌进科：你别管我的事好不好？真恶心。
　　张文学：要是你这么说的话，你这并不是在保护自己，你老婆听你这么说会伤心的。你的儿子巴望着他的父亲能安全回家，可是……哎。不说了。
　　
　　队伍
　　一辆没了挡风玻的货车慢慢地开过来，司机不停地按喇叭。车上挤满了伤员，车后还拖着日本人没来得及搬走的大炮。
　　货车继续朝前开着，当它要碾过一个积水的大泥坑时。司机按了几次喇叭。靠近泥坑的人群立即散开，走在比较前面的马宝山和常保安躲得晚了一点，被污泥溅得满身都是。
　　他们一面拍打身上的污泥一面在骂：浑蛋！狗娘养的！
　　司机把头伸出窗外：你们没长耳朵？你们还要骂人？都是你们他妈的瞎了狗眼的还怪我不是！
　　司机加大油门，货车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马宝山：真他妈的倒霉！
　　常保安：你能拿他怎么办？不能是吗？
　　马宝山：不，
　　常保安：事情就是这样。毫无办法，这是真的。走吧。
　　他们也跟着队伍走了。
　　
　　路边
　　王克宁焦急地站在那。他在寻找他的哥哥。
　　过半的队伍已经从他身边经过，但和他打招呼的人也没有一个。
　　眼看队伍将尽时，他只好失望地加快步子往回走。
　　
　　队伍里
　　马宝山还在找身上的污泥。
　　马宝山：如果你光凭主观看待问题。其结果将会是大错特错的。你说对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常保安：你还理它干什么。你看我。没事！
　　马宝山：这不是理不理问题？我不这样认为。这是一个运气问题。
　　王克宁：宝山！
　　赶上来王克宁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马宝山和常保安同时回头，脸一下变了？
　　马宝山：是你？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