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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谍战  抗战  男扮女装

　　伙计朝管家李海才一使眼色。李海才忙对张国治：“老爷，少爷的脾气你知道，要是逼急了他什么事也能干出来，你看……”
　　张国治：“你们是怕挨打，小兔崽子练过功夫不假，可我谅他也不敢对他老子动手。”
　　他迈腿向窗前走去。
　　女子看张国治走向门口，撒腿就跑。
　　20. 太原市仁济药铺三进院主房外
　　一个伙计冲上去要拦住女子，被女子撞了个四脚朝天。那人爬起来抱住女子的腿：“不能跑！”
　　几个伙计都围了上来。
　　李海才拉住那个抱腿的伙计照着脑袋给了一巴掌，骂：“你傻呀，她跑了才好，你是不是裤裆里的玩意不老实，再拦她，我就把你煽掉。”
　　有个愣头青不理会李海才的话，死死抱住女子的腿不放。
　　21. 太原市仁济药铺三进院主房内
　　张国治掀开窗幔，床上卧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毛皮乌亮，正在床上挠痒痒。
　　张国治转过身来，看到女子旗袍下面的男式裤子，大喊：“截住他！截住他！他就是咱家的小畜生。”
　　22. 太原市仁济药铺三进院主房外
　　女子一打呼哨，狼狗朝抱着她的愣头青冲去。
　　愣头青大呼“救命”，逃之夭夭了。
　　张鹤鸣一条腿已经跨出了里院的大门，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张国治从伙计手里把棍子抢过来，一边骂着，“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边把棍子扔出去。
　　棍子没有朝张鹤鸣飞去，反而朝着门左侧的屋檐飞去。
　　见此情景一些伙计嘴都笑歪了，李海才直摇头，“老爷真老了。”
　　张鹤鸣正扮着鬼脸冲张国治笑，只听得一个女人“哎哟”一声，从房檐上滚下来，正好落在张鹤鸣身上，两人一齐跌倒，两张脸对在一起。那女人正是林蒹葭。
　　张鹤鸣赞：“真美！月亮在你的比照下都黯淡了不少。”
　　林蒹葭抿着嘴笑，露出皎洁的牙齿，低低说了声：“我哪有那么好看！”
　　张鹤鸣：“我看到月亮里只剩下吴刚和玉兔了。”
　　林蒹葭傻傻地：“嫦娥哪里去了？”
　　张鹤鸣悠然：“嫦娥跑到我身上去了。”
　　“你，你旗袍领头……喉结……你是男人”，林蒹葭伸出巴掌，照张鹤鸣的脸上打来。
　　一群伙计上来把他们两个分开。
　　张国治：“跪下，辱没祖宗东西！你爷爷要在，也要被你活活气死。”
　　张鹤鸣：“我爷爷已经死了，我再气死他，他就成了诈尸了。”
　　林鹤鸣格格的笑，笑声就像山间的清泉一样清脆。
　　张国治大吼：“你……，你个小畜生，我打你。”说着举起拳头，但是拳头始终没有放下，“说说，你为啥叫鹤鸣。”
　　张鹤鸣：“爷爷希望我光耀门楣，就用《易经》中卦辞：‘鹤鸣九天，声达于野’，为我取名。”
　　张国治：“你知道呀！好，你是怎么光耀门楣的，管家，家法伺候！”
　　两个伙计把张鹤鸣摁倒。
　　张国治看了一眼林蒹葭说，“姑娘，你知不知廉耻，深夜跑到我家要行窃？”
　　林蒹葭：“我是来偷心的。”
　　张国治的脸色青红放光。
　　张鹤鸣：“快，把我的心偷走吧！”
　　张国治大叫：“小畜生，住口，大厅广众，你让我的老脸往那里搁。”
　　张鹤鸣：“我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生。”
　　林蒹葭格格地笑个不停：“鹤鸣，你约我私奔，难道你不敢承认了。”说完，嚎嚎大哭，上去揪住张鹤鸣，大叫，“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穿的旗袍，还是我的……”
　　张鹤鸣：“你……你胡说……”
　　张国治大怒：“打！”
　　李海才拉开林蒹葭，拿起棍子，不疼不痒地在张鹤鸣的屁股上抽了两下，张鹤鸣杀猪似的大叫：“死人了，娘啊，疼死我了！”
　　他使劲挣扎，一条宝石项链掉到地上，张国治大怒抢过棍子，推开李海才，几下就把张鹤鸣打得皮开肉绽，张鹤鸣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你这个败家子，还有脸喊娘，你娘的遗物都让你偷光了。”
　　“偷？我娘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拿能叫偷吗？”
　　“你老子我还没死，张家还由不得你做主。”
　　“你打死我吧！我去见娘。”
　　张国治听到喊娘，他的泪流了下来，闭上眼摆摆手。李海才忙命人把张鹤鸣抬回去，张鹤鸣抓起项链放在口袋里。
　　张国治喝：“畜生，留下东西。”
　　张鹤鸣：“打死我，也不留。”
　　张国治：“又要出去买钱？好，多少钱？”
　　张鹤鸣：“500大洋！”
　　张国治喝：“你养戏子呀？那需要这么多钱？”
　　张鹤鸣：“我爱唱戏，但我不养戏子。”
　　张国治喝：“你干什么要这么多钱？”
　　张鹤鸣：“我干得都是正事，娘呀，我是个没人疼的孩子。”张国治听到这里老泪纵横：“小祖宗，看在你死去的妈份上，我给，给……把项链给我。”
　　
　　23. 太原市仁济药铺外
　　
　　林蒹葭走在大街上，一个带鸭舌帽的人跟上来。林蒹葭：“张鹤鸣身上透着奇怪，你可给我盯紧了。”
　　
　　24.太原市柳巷最著名的妓院琉璃舍
　　第二天一早，张鹤鸣来到太原最著名的妓院琉璃舍，他向四周看看，没人，走了进去。戴鸭舌帽的人从墙角里出来，也跟着进了琉璃舍。
　　戴鸭舌帽的咳嗽一声，上了二楼。朝一间豪华的房间走去。
　　老鸨忙拦住，“大哥，你去哪里，那个姑娘的房间可是一等一的消金窟，你能行吗？”
　　屋里传出诱人的声音：“妈妈，让他进来吧！”
　　25.太原市林蒹葭住处。
　　半个小时之后，电话里响起了，林蒹葭接起电话，“你好！”，电话那头那诱人的声音，“我是为霜，张鹤鸣和一个胖子谈妥了，明天10点，要用500大洋买活人的两条大腿，地点在跑马场。”
　　
　　26.太原市跑马场。
　　跑马场人山人海，四周贴满了布告。
　　林蒹葭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张鹤鸣。
　　她来到布告之前，轻轻念：“天龙山匪首刘河洲，45岁，二人抢劫客商，被保安团捕获，将于今日在跑马场斩首示众；刘学书，天龙山匪徒，18岁，因其年轻且又即首次作案，免于死刑，挑断脚筋。”
　　
　　26.太原市跑马场内的刑场。
　　负责监斩太原警察厅处长张力宣判：“刘河洲、刘学书已经验明正身，按中华民国刑律执行！”
　　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大喝一声，举刀砍下刘河洲的脑袋，献血溅了刘学书一脸。
　　刘学书被马攒四蹄捆在柱子上，大哭大叫，破口大骂：“你们也砍了小爷的头吧，半死半活的成个废人，留条命有屁用？”
　　一个胖子带着墨镜，手里牵着一条威风凛凛的狼犬。
　　刘学书身后的刽子手身健体壮，天庭开阔，双鬓入眉，手执牛耳尖刀，与其它执刀的蠢汉天壤之别。林蒹葭暗叫可惜，“这样的人干杀人的营生实在可惜！”他在刘学书耳边低语了几句，刘学书情绪稍微稳定，小伙子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张鹤鸣”，林蒹葭几乎大叫起来。
　　只见张鹤鸣，左手熟悉地拈住刘学书的右脚后筋，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只听得刘学书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刀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刘学书两只脚后流出的鲜血汩汩如两条小溪。张鹤鸣风目闪动，示意旁边的人上前解开身上的绑绳，将之抬到二十米外的饭铺内。
　　林蒹葭大惊，“张鹤鸣用极快的速度挑破刘学书的肉皮，刀法的造诣不低，与传说中的王亚樵的手法也有几分相似，看来抓捕王亚樵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27.太原市跑马场外的一处小饭店。
　　一会人，观刑的人散去，胖子把狼犬简单地系在饭店门口，走进饭馆和张鹤鸣喝酒，林蒹葭在暗中观察。
　　张鹤鸣：“这是四百大洋！”说着把红纸包裹的大洋递过去，“我的东西呢？”
　　胖子：“四百大洋，钱不少，可我也担着掉脑袋的干系，一旦有意外，我吃饭的家伙就保不住了。”
　　张鹤鸣：“小爷就这么多钱了！”
　　胖子：“省政府秘书长苏体仁的老娘后天要过80大寿，阎长官特许在督军府戏园子给庆生，你能不能……要不，我可管不着自己的嘴！”
　　张鹤鸣：“你妈的，还需多少钱，太多了我可弄不来。”
　　胖子：“不是钱，想让小爷你去给唱戏！”
　　张鹤鸣：“唱戏？我只票戏，不唱堂会，我爹要是知道我去别人家唱戏非打死我不可。”
　　胖子：“小爷，你还想救人不？”
　　张鹤鸣：“想呀，我就想当英雄，什么燕子李三、大刀王五……我也想过过瘾。”
　　胖子：“我官大了才能帮你救更多人！”
　　张鹤鸣：“不行，要钱小爷给你弄，要小爷去唱戏没门！”
　　28.太原市跑马场外的一处小饭店门外。
　　饭店门口有一个戏耍的孩子。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狼犬挣脱绳子猛然跃起，扑向一个孩子后背，伴随着一阵阵阴森可怕的撕肉声，鲜血四溅，染红了所有人的视界。
　　孩子的父亲捡起一块大石头使劲地砸向狼狗。
　　胖子看见了跑到门外，大叫：“这狗是吃皇粮的，他咬死小崽子活该！你打死它就得偿命！”
　　孩子的父亲一下子怒气全消，刚捡起来的第二颗石头掉在了地下。
　　被鲜血染红的犬仗着人势，不断用舌头舔着嘴巴上的鲜血，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神四散的孩子父亲。张鹤鸣把手伸到口袋，正想扣动加了消声管小型的手枪，突然发现一支飞镖向狗射去。
　　就在张鹤鸣将扣响扳机的时候，狼狗惨叫一声，口吐黑血而死，飞镖也无声无息地射在狼狗的脸上。
　　孩子爬在地上哇哇大哭，张鹤鸣马上跑出去把孩子扶起来。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声。
　　胖子喝：“笑你妈个球！不想活啦，他是国家的人，谁打死它的，站出来……”，声音钻进张鹤鸣的耳孔。
　　一个鸡屁股飞来把胖子破口大骂的嘴给堵上了，胖子一脸猪肝色，两腮圆鼓得像吹席的先生，半天才把鸡腿吐出来，破口大骂：“你奶奶的，老子抄你祖宗八代，哪个生下孩没屁眼的绝后头，有卵你就站出来，老子要看看你是太岁还是金刚。老虎不发威，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边骂边去拉手枪，拉了半天发觉枪飞走了。
　　胖子往四周一看，他们警察局另一条狼狗硕大的身躯上斜挎着手枪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胖子上去刚抬起脚发现他的上司张力走了过来。
　　张鹤鸣怕张力认出连忙戴上桌子上的草帽。
　　胖子把身一转踢到一个围观老汉的身上，老汉抱着肚子，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上齿在下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额头上挂满斗大的汗珠。
　　张力走上前来，扇了胖子几个巴掌，狗孩脸上盛开了一片片绯红的桃花，他撇开嘴使劲在脸上挤出许多笑容，把整个脸都变成一朵猪肝石雕成的烂桃花。张力扶起孩子，拿出两个银元，一手抓住孩子的手腕，一手把钱按在孩子手上。
　　孩子的父亲夺过银元，深深地亲了一口，拍拍身上的土抱着孩子走了。
　　
　　张鹤鸣心里大喊：“我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狠他。这就是我们要复兴的祖国，唤醒的人民？”
　　张力看看狗，发现一枚飞镖正插在狗头上，转身朝四周抱拳，“燕子门的好汉，我御下不严，多有得罪。”说着向四周鞠躬，转身而去。
　　张鹤鸣把自己的帽子压得很低，但是他的眼始终没有离开一个长得精瘦的小伙子。他想：“这个小伙子能用飞镖击毙恶狗，而且能乘乱把胖子的枪下了戴在狗身上，这胆识和武艺着实让人佩服。”
　　一队警察把阵势压住，精瘦的小伙子也趁乱溜进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