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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  战争  民族

　　索玛：“阿妈在想这十七年来阿妈所走过的路。”
　　阿丹：“阿妈，你如今成了解放军，你可要替我阿爸报仇哇！”
　　索玛：“孩子，你放心，阿妈不但要替你阿爸报仇，阿妈还要替所有的穷人报仇！”
　　阿丹：“阿妈，我也要参加解放军!”
　　索玛：“孩子，你还小，还不会打仗，你跟在阿妈身边，早晚就会成为解放军！”
　　阿丹：“不!阿妈，我要到西昌参加解放军!”
　　索玛：“丹丹，傻孩子，阿妈的解放军就是西昌的解放军哪！”
　　阿丹：“阿妈，明天张队长和小叶回西昌，我想跟他们一起去！”
　　索玛一下子明白了，阿丹的意思。
　　索玛：“丹丹，阿妈知道你的心思，怎么，那个阿细有信来？”
　　阿丹：“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索玛：“张队长他们同意带你去吗？”
　　阿丹一下坐起身说：“小叶答应跟张队长说，阿妈，你放心，张队长肯定会同意的。”
　　索玛：“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不过要快去快回，时间长了，阿妈会耽心的。”
　　阿丹高兴地把头伏在母亲怀里。撒娇地：“阿妈，你真好……”
　　索玛抚摸着阿丹的头说，：“孩子，你去西昌，还有件事你千万不要忘了……”
　　阿丹：“阿妈，你快说，什么事？”
　　索玛：“你让那个阿细问问，那个关大为过去是否还叫过别的名字？”
　　阿丹：“问这些做什么？”
　　索玛：“到时你就知道了！”
　　阿丹：“阿妈，还有什么事？”
　　索玛：“没有了，快睡吧!”
　　阿丹心满意足地躺下。
　　索玛倚着床，眼望着窗外月空，久久地想着，想着……
　　
　　336、观音洞前（夜）
　　窝尼老婆怀里抱着的孩子叫个不停。刚停下，窝尼老婆又在他屁股上揪了一把，孩子又哭起来。
　　窝尼：“孩子怎么哭的那么厉害？”
　　窝尼老婆：“孩子病了，要去找苏尼送死鬼！否则病好不了。”
　　窝尼：“现在解放军把山都封了，到那儿去找苏尼？”
　　窝尼老婆：“吉克日诺答应从后洞带我下山，去清水塘孩子他舅舅家，那里有毕摩、有苏尼，解放军没有去他们那里，没有危险！”
　　窝尼：“刘司令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准下山。”
　　窝尼老婆：“你去求求他们，让我们下去给孩子治病，乌莎已经弄不在了，儿子又生病，你想断子绝孙呀！”说着又在孩子屁股上揪了一把。
　　孩子哭得更厉害。
　　窝尼不耐烦地：“好吧，好吧！我去求司令，唉！落到这种地步！”
　　
　　337、观音洞内（夜）
　　正中一把熊皮椅。
　　刘野旭在焦燥地来回走着。
　　两边各色兽皮椅上坐着阿然、郭智、“铁树皮”、和其它匪首们。
　　“美入蕉”站在熊皮椅边侧。
　　刘野旭：“没有想到，共军居然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们内部一定出了奸细。”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你们，你们，都值得怀疑，我要查出谁是奸细，那非一刀一刀剐了他不可。”
　　窝尼进来：“司令，我儿子病得利害，夫人想带他下山去送鬼治病。”
　　刘野旭：“下山，从共军头上飞过去？”
　　窝尼：“乌莎已经被你弄不在了，儿子又病成这样，你要断我烟火吗？”
　　刘野旭不不耐烦地：“我的土司老爷，现在是非常时期，死几个人算什么？”
　　窝尼：“好，我已经被你们搞的家破人亡了，老子不干了！”
　　“铁树皮”火上加油：“你不干，你走人，谁让你跟着上来的？”
　　窝尼气急败坏：“好，我走，我走，老子瞎了眼睛。”
　　郭智压低声音：“司令，我看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了，就让他们去吧！”
　　刘野旭见窝尼动了真格：“哎呀！别吵啦！那就让她们从后山出去，快去快回，不要让共军发现了。”
　　
　　338、清水塘头人家（夜）
　　头人家火塘边，关大为、小黑马、一身商人打扮。
　　乌莎一身彝族装，坐在旁边。
　　关大为看了看手表：“天快亮了，怎么还没有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头人：“他们上山前，我亲自告诉姐姐的，没有问题，我已经派人去山口接他们去了。”
　　众人正在着急。
　　突然，门开了，一管家模样的人领着窝尼老婆、吉克日诺进来。
　　窝尼老婆一眼看见乌莎，就抱头痛哭起来。
　　吉克日诺将关大为拉到一边：“出山的道路我已经留下记号，树身上有刀削印子。”
　　关大为：“明白，我们会很快行动。”
　　火塘边。
　　乌莎脱去擦尔瓦，露出解放军军装。
　　窝尼老婆吃惊地望着她。
　　乌莎：“我已经参加解放军，他们对我象亲人一样，你告诉阿爸，叫他不要再跟土匪走，只要他悔改，与政府合作，政府不会追究他的过去，还会重用他。如果仍然执迷不悟，将会受到惩罚的！”
　　窝尼老婆：“奴隶娃子们能够饶过我们吗？”
　　乌莎：“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平等了，我家以前的娃子阿细也跟我在一起学习，还有马鹿沟的旺真，还有很多，很多。”
　　阿细全副武装，从门外进来：“报告，天亮了，教导员，我们……”他突然看见窝尼老婆：“夫人，你好吗？”
　　窝尼老婆：“好……好……”
　　关大为：“你们也该回去了，时间太长，敌人会怀疑。”
　　窝尼老婆：“我不想回去，我才不去受那分罪。”
　　乌莎：“阿妈，你不回去，阿爸会有危险，敌人会怀疑他。而且阿爸的工作还得靠你去做。”
　　吉克日诺：“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头人：“阿姐，你放心去吧！我们知道怎样迎接你们出来。”
　　窝尼老婆依依不舍地：“好，好，一定要来救我们。”
　　
　　339、团部办公室（日）
　　由聂团长主持的剿匪会议正在进行中。
　　拉惹、张扬及其他领导同志神情严肃地坐在桌前，认真地听着关大为对匪情的分析。
　　关大为：“团长刚才分析得对，敌人是绝不会认输的。‘飞鸟’行动计划的破产虽然给他们致命一击，但他们的实力尚在。我认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很可能还要瞄准黑风寨，还要利用窝尼疵沙土司头人继续蒙蔽拉拢彝民百姓．破坏我们在凉山的工作。因为他们十分清楚，如果他们失去了凉山，他们就是失去了最后赖以苟延残喘的堡垒，失去了凉山，他们就再无立足之地。”
　　聂团长：“这就是要求我们，目前要抓紧做好两点工作，一是乘胜攻击，趁敌人刚败惊魂未定迅速出兵，直逼观音洞，不给敌人喘息，二是要继续争取群众，做好凉山广大彝民的工作，三是争取窝尼的工作，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候，揭穿土匪的反动嘴脸，让更多的村寨部落靠近我们，使残匪彻底陷于孤立!”
　　关大为：“这一点，我们还要靠拉惹头人他们来帮助！”
　　张扬：“我们打观音洞也得靠拉惹大爹帮忙呢！”
　　苏政委：“所以我们请了拉惹头人，就请您老谈谈您的看法!”
　　拉惹头人激动地站起说：“苏政委，聂团长，打刘野旭．我拉惹没啥说的．咱凉山彝民百姓也没啥说的，只是这观音洞……”
　　苏政委：“大爹，您坐下慢慢说！”
　　拉惹大爹：“这观音洞在离咱们西昌六十里外的螺髻山后，两边都是蛸陡的山崖．洞前有块平台叫莲花台，莲花台前面接着斧头岭。这斧头岭就像一把斧头，刃朝上。岭上小路又窄又险，易守难攻。要想进观音洞，还就得从这斧头岭上通过。唉……”
　　苏政委；“大爹，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拉惹大爹：“再有，那就得走迷魂谷。”
　　苏政委：“迷魂谷？”
　　拉惹大爹：“这迷魂谷在观音洞后，是一个扁圆形的大山谷，周围道道山粱都伸向谷底，而且全是一个模样。只要你走进谷中，回头一看，再也分不清哪是进来时的路。有一次，我为撵一头鹿追到山谷中，硬是在谷中迷了两天两夜。后来多亏了去采药的白运道长救了我。”
　　苏政委：“这迷魂谷距黑风寨能有多远？”
　　拉惹大爹：“远倒不算远，不过都是深山老林。”
　　苏政委走到军用地图前，用手量着地图，细细计算，暗暗点头。
　　张扬手挠头发，低头思考。
　　关大为一手托腮，凝神思考。
　　屋内出现暂时的寂静，只有挂钟“咔嗒，咔嗒”的摆动声。
　　张扬：“大爹，您还记得去迷魂谷的路？”
　　拉惹头人：“去迷魂谷的路倒是记得，只是进了迷魂谷，那路可就记不得了！”
　　关大为：“团长，我们现在的兵力有限，如果团里能再拨点部队过来，那么我们就可兵分两路，一路由西昌直奔老君山和斧头岭，切断敌人从斧头岭下山的道路，另一路则由黑风寨进抵迷魂谷。并封锁住谷口，这样采取前后包围的方法，就可以生生把刘野旭困死在观音洞内！”
　　聂团长：“这倒不失为良策。根据拉惹头人的介绍．看来封锁住斧头岭问题是不太．但要封锁住迷魂谷，人少了可就不容易，而我手头也确实没有更多的兵力补充给你们，抓住刘野旭要靠你们另外想办法！”
　　关大为：“张扬，你们彝家的火把节是不是快到了？”
　　张扬抬头瞅了瞅墙上的日历牌。
　　张扬：“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三，快了，还有十天就到了。怎么？你又有什么好的计策？”
　　聂团长：“是啊，关大为，这你个‘智多星’又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
　　关大为：“团长，我继续说兵分两路的办法，只不过这两路兵，我想最好要一路明一路暗。”
　　聂团长：“你继续说下去!”
　　关大为：“我们进逼斧头岭的一路要明，而走迷魂谷的一路要暗，即提前秘密在迷魂谷口埋伏好一支部队，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等待敌人从迷魂谷出洞，就立即切断他们的归路并乘机杀进迷魂谷。出山的路‘09’已经做了记号！”
　　聂团长：“如果敌人不从迷魂谷出洞怎么办？”
　　关大为：“我们可以‘引蛇出洞’，目前，西昌地区的主要残匪全部集中到了观音洞，而观音洞内的粮草储备毕竟有限。为了争夺凉山，刘野旭也绝不会死守在洞中，更何况，再有十来天，彝家传统的火把节就要来到，那些困在洞中的彝兵肯定思家心切，窝尼的工作我们已经有把握，如果我们把部队分散撤出黑风寨，并摆出一种准备大张旗鼓庆贺火把节的假象，那么敌人认为有机可乘就有可能贸然出洞，斧头岭他们下不去，就只有走迷魂谷！”
　　聂团长：“好主意! 要想打蛇，必须引蛇出洞，好! 好办法! 但是一定记住，对老窝尼，主要还是争取，这是民族政策，千万不能忽视！”
　　张扬：“正好二营和索营长的独立营都在黑风寨，我可以负责迷魂谷这一路!”
　　拉惹头人：“我们各寨的联防队可以配合！”
　　关大为：“一营长，三营长就负责斧头岭这一路！”
　　张扬：“团长还有什么指示？”
　　聂团长：“还有两个问题你们要注意，一是要百倍提高警惕，保证要让彝族同胞欢欢乐乐地过好火把节，二是要密切注意‘09’的情报，并注意保护‘09’和‘03’的安全！没有事了，散会!”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
　　
　　340、关大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