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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  悲剧

　　“不，我要爷爷一起去”汽车开动了，明明大声呼喊：“爷爷——爷爷！妈妈，我看不到爷爷了，看不到爷爷了！”明明大声地哭着：“爷爷——爷爷！”哭声凄厉催人泪下。
　　昭昭紧紧地抱着明明，这哭声在她的潜意识里无端的产生一种生离死别不祥之兆的感觉，她两眼噙满晶莹的泪水。
　　
　　第40章 他离婚了
　　一进县城昭昭就把明明送进医院，明明得的是急性肺炎，必须住院治疗。
　　星期三云云一清早起来随便煮一碗面条吃了，就在饲养间捉了一只还未生蛋的仔母鸡杀了，又在杂屋间抓了些香菇用袋子装了就往山下走，乘上第一辆开往县城的班车。他径直往医院走，找到了了明明所在的病房。
　　昭昭一见到云云十分高兴：“你怎么来了，明明睡觉了。”
　　“是什么病，好些吗？”云云站在明明床边。
　　“是肺炎，要好一些，爭取星期五或者星期六上午出院，到时你要到马路边上接我们。”
　　“会的。”
　　正在这时何副局长提着一大袋水果奶粉之类来到明明的病房。
　　“哎呀！我是刚才才听到你小孩病了。”他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对昭昭说。
　　“何局长，小孩生病，你用不着破费买这么多东西，我领当不起呀。对啦，这是明明的爷爷，你们不认识吧。”昭昭作了介绍。
　　“啊，你就是何局长，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何副局长握着云云的手：“你好。小孩是祖国的花朵，是最要紧的，我应当来看。”他转向昭昭：“有什么困难，你写个报告，组织上可以考虑适当补助。”
　　“我一个新职工实在不想给领导添麻烦
　　“噢，昭昭，我说关心职工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要有任何顾虑。”
　　这时小孔也提着水果走了进来：“唷，何局长，你平时作报告要同志们对局里的工作要闻风而动，你关心员工也真的是闻风而动。嘻嘻。”
　　“你这鬼妹子就会说风凉话。我最怕同志们说我是高高在上，不关心群众。哪天你病了我也会第一时间来看你。好吧，把时间留给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何副局长说着就走了。
　　“你也买这些东西干什么。这是明明的爷爷，刚从山里来。”昭昭接过小孔的水果袋。
　　“伯父你好。我是小孔，我和昭昭是无话不谈最要好的闺密。”她转向昭昭：“你知道吗？他离婚了。”小孔坐在昭昭的身边。
　　“怎么会呢？不是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吗？”昭昭疑惑地望着小孔。
　　“是呀，过去两人的感情那也算得是郎才女貌，恩爱有加。谁都不理解说离就离了。不过有人说可能是他设下的圈套。那天他和油茶林管理员一道去他老家那个乡考察油茶林，在乡政府吃了晚饭后，几个人就打卜克。快到晚上十二点了，他忽然邀油茶管理员一同到他家里睡。到他家里他用钥匙开了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他堂弟睡在房里。当时他妻子从另一间房出来，他根本不听她说话，就大吵大闹一顿后便和那油茶管理员一起走了。过了一个星期后他和妻子就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
　　昭昭听到这些后心想这恐怕与自己有关。她想起那天他带她去看房子，他紧紧地抱住她，她在推开他时说了一句“你是一个有妇之夫”。他可能理解成如果他没有妻子了，我就会同意他的要求。看来今后我要特别地小心他，他可能会无休无止地纠缠我。
　　“昭昭，你住哪里？你们聊，我去炖鸡，等明明醒来给他吃。”
　　“我也要去做饭了，我带你去。”小孔起身往外走。
　　“钥匙给你，今天不要回去，下午明明打完针我们也会回去，我会把另一间房的被褥铺好。”昭昭把钥匙交给云云。
　　云云提着鸡追上小孔，二人走进昭昭的宿舍。
　　“你看这房子多好，面积虽然比不得乡下，却很是适用。”小孔带着云云在房间看了一遍。
　　“一个新职工能住上这样的套间应当是满足了。”云云点了点头。
　　“这都是何局长的关照。”
　　云云听了，心里有所思索。过了一会他说：“哎呀，这藕煤炉是冰冷的，要重新发火，到什么时候才能把鸡炖好。”
　　“你别费劲了，把鸡给我，到厨房做飞快的。你先在这里休息，到十二点来食堂吃饭。”小孔提着鸡走了。
　　云云在房内又转了转，这样的房间住上夫妻二人带上一个小孩那真是最适合不过了。唉！只可惜我和她不是夫妻。她要我今天晚上不要回去，我真的能睡在这里吗？大黄狗在家里倒没事，早上离家时把它关在室内，狗食盆里也倒了不少剩饭剩菜。但只怕是人言可畏，对她今后的工作不利。他的思维里总是考虑这些。
　　
　　第41章 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他
　　食堂里开歺了，云云刚一进去小孔就为他送来一份饭菜。何副局长也在就歺，他端着饭菜就坐在云云对面。
　　“今天不回去呗？”他望着云云随口问。
　　“要回去，深山里独门独户不放心。”他也是随口回答。
　　“行。下午我正好要到你们那个乡去，你坐我的车就是。”
　　“我凭什么资格坐你局长的车。”
　　“你也是局里职工，专程送你回家都是应该的何况是撘顺风车。”
　　云云心想这何局长还真平易近人，体贴关心他人，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吃了饭，他把宿舍钥匙塞在小孔手里就爬上何局长的车走了。
　　明明醒来了，他两眼满房溜转：“妈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来了。”
　　“哈哈哈——什么做梦，你爷爷真的来了，他到宿舍为你炖鸡汤去了，等会你有鸡吃。”
　　“真的呀，这太好了！”明明十分高兴。
　　“香菇炖鸡来了”小孔提着砂锅还没进病房就高声嚷着。
　　昭昭接过砂锅：“他爷爷哩？”
　　“他在食堂吃了饭就撘何局长的顺风车回去了。”
　　“不、我要爷爷！”
　　“啊，明明听话，来，吃了鸡汤病就好得快。爷爷在家里等着你赶快把病治好就回家去。”小孔盛了一碗鸡汤又转向昭昭：“小孩子的病来得快也好得快。能出院就早点送他回去。”
　　昭昭点了点头。
　　星期六医生刚查过病房昭昭便问：“医生我的孩子可以出院了吗？”
　　“好多了，不过肺部还有啰音。到星期一再说吧。”医生走了。
　　“唉！又要到下星期六。”昭昭叹了一口气。
　　云云吃了中饭就往山下跑，今天是星期六昭昭一定会带着明明回来。他来到马路边，剌骨寒风阵阵袭来，他把两手笼在袖筒里，在路边来回度步，眼睛不时眺望着县城方向。客车过了一班又一班，直至天色近晚，他才“唉！”叹了一口气往家里走。他心里想应该是明明还在医院里。大黄狗摇着尾巴在门口迎接他。啊，它也饿了。他直接走向厨房生火做饭。
　　饭菜熟了，倒了一些喂狗，自己却无心吃。他感到屋子里特别清冷，昭昭母子走了一个星期，昨天前天都没有这种感觉。他关了大门，舀了一茶缸酒和往日昭昭在家里一样，坐在堂屋里，不时喝上一口酒。他脑子里在翻江倒海，回味昭昭在家时的种种情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扭捏姿态任其展示，男女两代人毫无顾忌，互不介意。那是多么和谐多么温馨的一家，几时又能重复这已往的岁月？自从去了县城一趟他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忧虑。
　　星期天他吃了早饭心想明明也可能是昨天下午出院，那时已经没有班车了，今天上午他们应当回来。于是他揣着一个酒瓶下山，和昨天一样在马路边徘徊。这是一个招呼站，近处没有人家，路边只有一块大石头，很可能是附近的人放置专供赶车的人停步落坐小憩。他在石头上坐下，一面不时看看县城方向，一面喝酒，既解渴又温暖身子。一直到下午才无果而返。
　　明明一出院，昭昭为了赶快完成一个星期以来所积压下来的打字任务，她把明明关在宿舍里，桌上放有水果、饼干和开水。
　　“明明，水果和饼干你为什么不吃？”昭昭下班回到宿舍看到水果和饼干原封不动。
　　“妈妈，你送我回去，我想爷爷，这些东西我要带回去给爷爷吃。”
　　“噢，明明挂念爷爷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你爷爷对我说不要亏待了小明明，所以这些东西是专给你吃的，我们回家时另有东西带给爷爷。”
　　这天晚上昭昭上床时看到明明还睁开眼睛望着她。
　　“明明，你怎么不睡觉？”
　　“妈妈，我好想爷爷，妈妈，你不想爷爷吗？”
　　“明明好好睡，到了星期六我们就回去。睡吧，你睡得好爷爷才会放心。”
　　“嗯。”他睡觉了。
　　昭昭却一直没有睡觉，此时明明的言语勾起她对云云的挥之不去的思念。上个星期六没有回去，不知他是怎样想的？也许他一夜都没有睡好。我明明知道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他深深地爱着我，我也深深地爱着他。可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长期耗着？他，一个长辈，一个大男人他是有诸多顾忌，我为什么不能理解他？我不应该等待他的主动，而是自己应当主动。就从这个星期六起我要主动地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他！要与他永远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陪伴他到百年。我们的这种关系既不涉及到他人的得失和利害关系，也不妨害社会管理秩序。至于背后的闲言杂语，哪个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随他去吧。
　　
　　第42章 醉生梦死过日子
　　星期五，昭昭下了班就一个人向街上跑，在百货店买了一整套绣有“鸳鸯戏水”、“恩爱幸福”的床上用品。她要把云云的房间装饰一新，让云云有一种新婚的气氛。接着又为云云和自己各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切准备都作好了，只待明天下午的到来。
　　昭昭起床后打开窗户，只见寒风细雨一片曚曚曨曨。“唉，今天是星期六又遇上这样一个鬼天气。你就与我作对吧，不管怎么样我和明明都要回到来凤坡去！”她自言自语。
　　安顿了明明，昭昭就走进打印室，揭开打字机罩子，咔嚓咔嚓正在加速打文件。
　　“昭昭，快，放下工作跟我走！”办公室主任一脸的惊恐神色走进打印室。
　　“什么事情？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出了打印室昭昭问。
　　“出大事了，小孔今天早上来上班，被汽车压了，局领导要你去协助做亲属的安抚工作。”
　　昭昭一听双眼如打开水库闸门霎时豆大的泪水滚滚奔流。
　　她带着明明来到小孔夫家，刚跨进大门只见堂屋里架着的两块门板上并排躺着两具尸体，小孔的父母及她丈夫两家人在尸体边嚎啕痛哭。
　　原来小孔的丈夫今天早上穿着雨衣骑单车送小孔去上班，小孔坐在后面全身都被丈夫的雨衣遮盖。在交叉路口一阵风吹来，雨衣帽遮住了小孔丈夫的左右视线，他正在加速通过交叉路口时被从右边开来的一辆貨车撞倒，两人当场罹难。这惨痛的一幕，怎能不叫双方父母悲痛欲绝。昭昭的工作就是陪伴小孔的母亲做安慰开导工作。办三天丧事她就要带着明明陪伴孔母三天。
　　这家里聚集了许多人，有帮忙办理丧事的，有亲朋来表示哀悼的，还有是看热闹的。大家哀叹之余又免不了诸多议论。
　　“唉！真是恩爱夫妻不到头。”一个邻居大嫂叹着气说。
　　“不，他俩才是真正的做到了恩恩爱爱生生死死在一起了。”
　　“唉！这两个人什么都想讨个吉利，买单车要永久牌的，结果就是它惹的祸。”
　　“永久永久，他俩就真的是永久在一起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把他俩分开了，干脆让他俩睡在一个棺材里。”
　　“那不行，睡在下面的永远翻不了身。”女方亲属反对。
　　几个木匠正在裁木头。
　　“请师师为主吧。”
　　于是木匠们在老师傅的带领下做了两副棺材，男的右边无墙，女的左边无墙。让两副棺材并排放在墓穴里，这一对生死恋人如同睡在双人床上，似乎随时可以拥抱在一起。这真是从古至今第一特殊墓葬。
　　夕阳西下，云云才从大石头上起身往家里走。他像一个从赌场出来输得精光的赌徒，两手笼在袖筒里，垂着头十分沮丧地信步走向曚曨的深山之家。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一整天他都一直守望在马路边，他的目光迎来送去每一辆班车，可千帆过去皆不是，不曾有一个司机在这里踩一脚刹车。他思绪万千，踽踽独行。上个星期她娘俩没有回来还情有可原，虽说我在那里时昭昭曾说争取星期五或星期六出院，但要多住一两天是完全可能的。这个星期不回来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回到家里，拉开所有房间的电灯，神经质地到处寻寻觅觅，似乎昭昭和明明已经回来，就呆在哪间房子里。可是一切都是物是人非。大黄狗跟在他的左右，眼色幽暗，无力地揺着尾巴望着他。他只得给它倒了些食物，自己则又是以酒代餐。
　　几天以来，云云也无心巡山，他很想到昭昭那里去看看，但是他有些踌躇不前，那何局长看样子是一个有才能的有发展前途的年轻领导干部。据小孔说昭昭的宿舍是他一手安排的，而且他又离弃了青梅竹马的妻子。从这些迹象来看，昭昭是不是与他牵上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了有什么意思。想到这些他感到有一股寒流向他袭来，他竟然全身一阵颤栗。酒，又是一个大茶杯酒。他就这样醉生梦死过日子。
　　黄昏未至，林壑先晚，他百无聊赖，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矇矇眬眬迷迷糊糊，似睡似醒亦幻亦梦。昭昭一身三点式刚从浴室出来向着他妩媚动容脉脉含情而来，他欲动未动。眨眼之间，她却穿上了如今婚礼上最时髦的婚纱，她再没有顾及他的眼光，飘飘然消失在大门之外。他惊恐万状一声呼叫，睁开眼睛，冷汗淋漓坐了起来。唉！我好愚蠢，我好糊涂，连做梦都是忧柔寡断。她多么的需要我，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家。曾记得在夏夜的月光下她双手箍着我的臂膀吐露对我的依托之情。曾记得夜阑俱寂两相思一席私语依偎在堂屋中。曾记得戏言相谑论私密，她将自己比作“田”。曾记得孙儿呼喊妈妈爷爷陪他同床睡，她是吟吟一笑露温柔。曾记得她不避嫌疑渴望我退休之后与她同住机关宿舍房。她何止一次表露不愿离开这个家，她冷目相对一个个纷至沓来的说媒人或相亲者，她说道，她不嫁给离异的富豪生意人，她担心男人有钱会变坏。她也不愿嫁给有儿女的再婚男人，她怕处理不好双方子女关系。她也不会嫁给未婚青年人，怕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同时为了抚育好明明无论嫁给什么人她都不会再生育。这明明是拒绝再婚，她只珍惜这温馨的三口之家。这一切都清清楚楚表明她多么的渴望我能给予她一个男人给女人的一切，而我却是一味的自我压抑。我到底是顾忌什么？我不顾忌又怎么样？反正爱说闲话的人早已无风起浪。我与其虚担骂名倒不如随缘而为，假戏真做。等待着吧，就是这个星期。这个星期她带着明明一定会回来，她没理由不回来。到时候我不管她与何局长关系怎样，我都要把她拉回来，我与她一定要鸳鸯被内共遂心愿。
　　
　　第43章 马路边上的雪人
　　小孔的丧事办完了，昭昭回到打字室终日长嘘短叹，哎！不知明明他爷爷是怎么想的，我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的。他也是，明明住院的第三天他就带着一只鸡来了，而今我有两个星期没回去，他也不来看看，叫我愁心死了！他不会是一个人在家生病了呗？她又自宽自解，不会的，他身体很棒。唉！不知我前世欠了的什么情债，一离开他就这样朝朝暮暮相牵挂。
　　“昭昭，吃了晚饭我到你宿舍来玩。”何副局长来到打字室。
　　“何局长，小孔不在了，没人陪你打牌，今后也请你不要一个男人到我宿舍来。”昭昭只管打字，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何副局长讨了个没趣，低着头走开了。
　　昭昭下班买了些香肠回到宿舍：“明明真懂事，一个人在家里玩积木看小人书，妈奖励你炒香肠给你吃。”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爷爷。”明明站在一旁问。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下午就回去。”
　　“妈妈，我们今天不吃香肠，香肠带回家去和爷爷一起吃。妈妈，你想不想爷爷？”
　　“妈妈和明明一样挂念爷爷。好啦，今天就吃一根香肠，其余的都带回家。”
　　这天晚上昭昭一直没有睡好，想到明天晚上就要做不是结婚的结婚，做不是夫妻的夫妻。她心想自从我大病之后我就觉得云云是一个最可依托的人，就觉得我们一家三口相依命，谁也离不开谁，这种关系最好。她又想要使这种关能长期下去，我早就作好了接受他的打算。有了这种想法，我对他更是有一种迫不及待需要。有多次可以两相欢悦的机会，都是瞬间错失。记得夏夜两人澡后都穿着裤衩在堂屋中竟忘乎所以地相抱一阵狂吻，我感觉到他的那东西隔着裤衩像一根棒子硬硬地挺在我的那地方，当两人越抱紧之时突然到听明明在床上呼叫，只差一步我却回到了房间。还有一次，明明睡在床上他叫爷爷和妈都陪他睡，他来到床边，我已掀开一边盖毯，明明又在喊爷爷陪他睡。他正欲上床却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就不能让他再有所犹豫了。
　　她辗转反侧，数九寒天窗外溯风呼啸，更让她难以入眠。
　　矇眬之中，东方发白，昭昭起床推开窗户一看眼前雪花飞舞，面对这一景象她懵了。她双手合十向着苍天祷告：“天呀！请你收起玉龙赐我晴空万里吧！我今天必须回到来凤坡。”
　　只是天难遂人愿，风一阵紧似一阵，雪已是漫天皆白。
　　云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过日子的，家里早就备好了鲜鱼鲜肉腊鱼腊肉，可他没有一点食欲去动用。脑子里除了昭昭和明明还是昭昭和明明。倘若真如所梦，她穿着婚纱离开这个家，那我将遗恨终身，尔后一生便无有任何意义。他十分迫切地需要见到昭昭，昭昭一天不回来，他的心情就一天平静不下来。他只能以酒消愁愁更愁。他已不再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显得好苍老好哀弱。
　　啊！今天怎么这么大的雪，这是我日夜盼望的星期六。尽管风雪再大也阻挡不住我下山接昭昭和明明的决心。中午他草草地吃了点饭菜，剩下的都倒在狗食盆里。他用军用水壶灌满一壶酒挂在腰上，连滚带爬下山去。
　　他坐在公路边的大石头上，雪如棉絮铺天盖地，严寒透骨，他紧缩身子，不时喝上一两口酒。酒，一来可以暖身，二来可以提精神。酒精使他精神恍惚，但他的目光始终呆呆地注视着县城方向。
　　雪花飞无声，公路静寂寂。第二天人们发现马路边有一座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