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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0/2/1
25章 商战 小说
《医院风云》第25章:尾声
0-5
6-10
11-15
16-20
21-24
25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20-B-00552】
第二十五章生死搏斗
这是二○一三年二月的一天上午,下了一夜的雨停止了,一连阴了几天的天开始放睛,露出一片淡淡的蔚蓝。太阳从东天升起。北风阵阵,把一片片乌云往南吹去,南州市区不时有云影匆匆掠过。
在中心城区,在南天大酒店顶层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里,张明轩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等候着王景平、何家成、孙小坚的到来。
窗外的南州市中心城区,大厦高楼鳞次栉枇,大街小巷纵横交错。站在这儿往附近的楼看,可见窗内有人在忙碌。往下看,可见街上行人如蚂蚁,车辆如甲虫,正慢慢地蠕动着,并不时传来行人的嘈杂声和汽车的喇叭声。远处西天上的小山乌云密布,闪电频频,偶有几声雷鸣。
张明轩身穿一套浅灰色西装,身材比过去丰满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长方脸透着英气,杏仁眼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由于年龄增长的缘故,他脸上刻着几条浅浅的皱纹;由于阅历增加,他神情严肃沉稳多了,但目光锐利,与以往单纯透彻的他有所不同。
他身后的桌上,女服务员早已摆上四副茶具。四个老友为了在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发展,已经好久不见了,现在,又即将聚在一起,张明轩不禁感慨万分:他们近况如何?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呢,还是心存芥蒂话不投机半句多呢……张明轩既期待又不安地想着,想着。虽然他们近况略有所闻,但他还是禁不住想:肖长安刘国江死有余辜;何家成王景平罪大恶极……张明轩念在何王二人是学友、死党和结拜兄弟份上,想劝他们在公检法来找他们之前去自首,以减轻刑罚,重新做人,如果他们不肯的话,再举报他们不迟,张明轩想,这样也算尽到学友、死党、结拜兄弟的情谊了。
在这之前,也就是发短信给何家成王景平之前,他打了个电话给孙小坚,向他说明意图。孙小坚听了,说声“OK!”于是就有了他发给何家成和王景平的短信,就有了今天上午的聚会——这顿中午茶。希望不要摆成“鸿门宴”才好,张明轩在心里笑道。
正在沉思默想时,远处,大概是在北城区市第十二人医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轰隆隆——”
张明轩不禁一愣:发生什么事啦?他走近窗台,手搭凉棚,朝发出巨响的方向望去,但见在一幢幢大小高矮不一、形状各异、渐渐变小的现代化建筑后面,大约就在第十二人医的地方,一股浓烟冲天而起,随风往这边飘来,渐渐地散开,变淡,消失,还隐约传来一阵暄哗与骚动。张明轩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啦?!
三个人怎么还没来?他又想,心头掠过一丝不详之感,面露焦虑之色,离开窗口在室内踱步,来回踱步,深红色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后,从他身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但还算沉稳的脚步声,虽然有地毯,但还是发出声音,说明来人是多么的焦急。咦,这脚步声,那么远,这么近,这么熟悉,久违了——
门“嘭”的一声开了,张明轩转脸朝门口看去:王景平!王景平一言不发、风尘仆仆、脸色苍白——好似刚下夜班的医生一样面色憔悴地走进来。只见他虽身穿阿玛尼西装,但没系领带,神色慌张,脸上有汗,头发乱蓬蓬粘乎乎的,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火药味。“王景平!……”张明轩惊讶地喊道,“你——怎么回事?刚从厨房过来吗?”
“不是……不是,反正我来就是了……”王景平瓮声瓮气地说,语无伦次,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边说边一步一步地走近张明轩。两个老友在这时、这种场合相见,分外狼狈、尴尬,而且前者身光颈靓,后者衣冠不整如丧家之犬,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明轩感到莫明其妙。他朝王景平迎上去,伸出一只洁白、五指修长的手,握住王景平勉强伸过来的手——这只手和张明轩的相仿,但有点脏,张明轩感到潮湿粘乎。“欢迎!欢迎!王景平,您来了,请坐!”张明轩把手从王景平手中抽回,指着身边的一张椅子说。“何家成呢?”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王景平露出警惕之色,没在那张椅子坐下,走到桌子对面,坐在三张椅子的其中一张上,和张明轩隔着大圆桌,目光朝张明轩投过来:“?”
“不知道,我随便问问而已……”张明轩避开他的眼光,答,心想:我知道你们搞在一起……但由于他们是老友,约他来又是有“目的”的,故张明轩犹如做贼一般底气不足。
“他马上就到,”王景平说,轻轻地吁了口气——并没有发出声音。张明轩走近桌子,在正对王景平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二人隔着桌子,四目相对,一时百感交集,默默无言。
“你好吗?王景平?”张明轩首先打破沉默,望着王景平那张颧骨突起、眼窝凹陷、又黑又瘦、还像一夜没睡的苍白的脸说,“你,你好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好——托你的福!”王景平恶声恶气地说,与此同时眼神凶狠起来,恶狠狠地瞪张明轩一眼,目光像两把利剑直刺张明轩心窝。
张明轩感受到一股杀气,不禁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不敢动。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你不要疑神疑鬼……张明轩在心里对自已说。又是一阵沉默,难堪的沉默。怎么打破这僵局呢,张明轩搜肠刮肚地想没话找话。何家成怎么还没来?张明轩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正在万分难堪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比较轻,虽然踩着地毯,但张明轩仍能感受得到,这是何家成的!他站起来。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紧接着门开了,何家成走进来,他虽然身穿劲霸西服,但样子失魂落魄,如流浪汉,且身上也有股硝烟味。张明轩发现他瘦了,明显地瘦了,憔悴了,形如骸骨,面目狰狞。这身行头,高级西装,同牌子领带,还有脚上的男神皮鞋,穿在他身上好似晾在衣架上一样,毫无生气,反而衬出主人无比窘迫。这是你死我活竞争的恶果啊!张明轩想,啊,王景平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两个人都好不了多少!见他们这副模样,闻到他们身上的硝烟味,张明轩联想到刚才“轰隆”的一声巨响,不禁心一惊:莫非他们……莫非他们跟刚才发出的巨响有关?出了什么事啦?!
“张明轩!”何家成苦笑道,“怎么,不认识了呀?”
“哪里哪里,”张明轩回过神来,说。“请坐,这边——”他用手指指王景平身边的一张椅子。
何家成走到王景平身边,坐下,仿佛虚脱一般。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茶,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一口喝下,然后转脸对神态衣着和他差不多的王景平点点头,没说话。王景平也朝他微微点头。这时,昨晚的情景又在他俩脑中浮现:他们租了一辆车来到市第十二人医门口;走进微创神经外科;面对脱胎于张明轩第一代神经导航术的神经导航仪,他们爱恨有加,回忆起他们用鲜血凝成的友谊,和因环境变迁造成的人心隔阂,他们无可奈何,不胜唏嘘……这天是周末,远离病房和医生值班室的微创神经外科手术室没人——没人值班——看来他们都和当初李泽南张明轩一样疏于防范,何王二人想,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何王二人分别从两个袋中拿出一大包硝酸甘油片,和一束束五颜六色的导线,还有碱性电池、计时器和一台过时的苹果手机,把它们按网上介绍的方法连接在一起,最后往硝酸甘油片加入一瓶不知什么液体,通电,定时,然后悄悄溜出第十二人医,从更疏于安保的后门溜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不回家,也不回单位,黎明前在市区溜了一圈,还到北城区以北的南屏山脉也就是他们救了张明轩一命劓血为盟的地方缅怀一番,直到定时炸弹发出一声巨响后,他们才各打一辆的——为了避免被抓到一锅熟、杀不了张明轩——前来这儿,演出眼前的这一幕……
张明轩在他们对面坐下,和他们隔着桌子,脸上露出笑容:“今天请你们来……”
王景平和何家成一起朝张明轩望去,但见张明轩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已,脸上露出真诚的笑——这种笑,久违了!于是他俩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回望张明轩。张明轩见他们这样望着自已,于是也更加认真地望着他们。六目相对,他们一时感到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默默无语。
四个老友来了三个了,还差一个……
还是何家成打破沉寂:“咦,张明轩,你学成回来了?”何家成无话找话,毕竟是在演讲赛中获过一等奖的。他边说边观察张明轩的反应——王景平的反应就不用观察了,以便为下一步措辞做好准备。王景平已经来了,怎么下手?何家成忐忑地想,毕竟第一次干。
“早回来了,”张明轩笑着说,重复:“这次请您们来——”话未说完,王景平争着说:“回来到哪里工作?希望你回到我们医院——不,也是你的医院——东方时代医院中心城区分院大展鸿图——之前我是想和您好好合作的,强强联合,整合资源,更好为南州市患者服务,为中国医学界作贡献……嘻嘻。”王景平说这话时连自已都感到恶心。
“是啊,不不!应该到我们院……先前他到过你们医院了,”何家成抢着说。不管来不来,都要这样说,不然说什么好呢?对人热情一些是应该的,伸手不打笑面人嘛,要不要自尊没所谓。
“我听从上级的安排,”张明轩脱口而出。何家成王景平马上住嘴。一阵沉默之后,张明轩现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嗳,这次叫你们来——都是老友、死党、兄弟了,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是想叫你们去自首,要不就来不及了。”张明轩心坦荡荡地说。
“啊?!”何家成王景平异口同声地发出声音,在这同时,四目朝张明轩瞪去,目光中混杂着恩恩怨怨,爱恨情仇,还有恶狠狠的,透出一股杀气……
这是二○一三年二月的一天上午,下了一夜的雨停止了,一连阴了几天的天开始放睛,露出一片淡淡的蔚蓝。太阳从东天升起。北风阵阵,把一片片乌云往南吹去,南州市区不时有云影匆匆掠过。
在中心城区,在南天大酒店顶层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里,张明轩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等候着王景平、何家成、孙小坚的到来。
窗外的南州市中心城区,大厦高楼鳞次栉枇,大街小巷纵横交错。站在这儿往附近的楼看,可见窗内有人在忙碌。往下看,可见街上行人如蚂蚁,车辆如甲虫,正慢慢地蠕动着,并不时传来行人的嘈杂声和汽车的喇叭声。远处西天上的小山乌云密布,闪电频频,偶有几声雷鸣。
张明轩身穿一套浅灰色西装,身材比过去丰满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长方脸透着英气,杏仁眼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由于年龄增长的缘故,他脸上刻着几条浅浅的皱纹;由于阅历增加,他神情严肃沉稳多了,但目光锐利,与以往单纯透彻的他有所不同。
他身后的桌上,女服务员早已摆上四副茶具。四个老友为了在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发展,已经好久不见了,现在,又即将聚在一起,张明轩不禁感慨万分:他们近况如何?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呢,还是心存芥蒂话不投机半句多呢……张明轩既期待又不安地想着,想着。虽然他们近况略有所闻,但他还是禁不住想:肖长安刘国江死有余辜;何家成王景平罪大恶极……张明轩念在何王二人是学友、死党和结拜兄弟份上,想劝他们在公检法来找他们之前去自首,以减轻刑罚,重新做人,如果他们不肯的话,再举报他们不迟,张明轩想,这样也算尽到学友、死党、结拜兄弟的情谊了。
在这之前,也就是发短信给何家成王景平之前,他打了个电话给孙小坚,向他说明意图。孙小坚听了,说声“OK!”于是就有了他发给何家成和王景平的短信,就有了今天上午的聚会——这顿中午茶。希望不要摆成“鸿门宴”才好,张明轩在心里笑道。
正在沉思默想时,远处,大概是在北城区市第十二人医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轰隆隆——”
张明轩不禁一愣:发生什么事啦?他走近窗台,手搭凉棚,朝发出巨响的方向望去,但见在一幢幢大小高矮不一、形状各异、渐渐变小的现代化建筑后面,大约就在第十二人医的地方,一股浓烟冲天而起,随风往这边飘来,渐渐地散开,变淡,消失,还隐约传来一阵暄哗与骚动。张明轩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啦?!
三个人怎么还没来?他又想,心头掠过一丝不详之感,面露焦虑之色,离开窗口在室内踱步,来回踱步,深红色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后,从他身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但还算沉稳的脚步声,虽然有地毯,但还是发出声音,说明来人是多么的焦急。咦,这脚步声,那么远,这么近,这么熟悉,久违了——
门“嘭”的一声开了,张明轩转脸朝门口看去:王景平!王景平一言不发、风尘仆仆、脸色苍白——好似刚下夜班的医生一样面色憔悴地走进来。只见他虽身穿阿玛尼西装,但没系领带,神色慌张,脸上有汗,头发乱蓬蓬粘乎乎的,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火药味。“王景平!……”张明轩惊讶地喊道,“你——怎么回事?刚从厨房过来吗?”
“不是……不是,反正我来就是了……”王景平瓮声瓮气地说,语无伦次,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边说边一步一步地走近张明轩。两个老友在这时、这种场合相见,分外狼狈、尴尬,而且前者身光颈靓,后者衣冠不整如丧家之犬,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明轩感到莫明其妙。他朝王景平迎上去,伸出一只洁白、五指修长的手,握住王景平勉强伸过来的手——这只手和张明轩的相仿,但有点脏,张明轩感到潮湿粘乎。“欢迎!欢迎!王景平,您来了,请坐!”张明轩把手从王景平手中抽回,指着身边的一张椅子说。“何家成呢?”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王景平露出警惕之色,没在那张椅子坐下,走到桌子对面,坐在三张椅子的其中一张上,和张明轩隔着大圆桌,目光朝张明轩投过来:“?”
“不知道,我随便问问而已……”张明轩避开他的眼光,答,心想:我知道你们搞在一起……但由于他们是老友,约他来又是有“目的”的,故张明轩犹如做贼一般底气不足。
“他马上就到,”王景平说,轻轻地吁了口气——并没有发出声音。张明轩走近桌子,在正对王景平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二人隔着桌子,四目相对,一时百感交集,默默无言。
“你好吗?王景平?”张明轩首先打破沉默,望着王景平那张颧骨突起、眼窝凹陷、又黑又瘦、还像一夜没睡的苍白的脸说,“你,你好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好——托你的福!”王景平恶声恶气地说,与此同时眼神凶狠起来,恶狠狠地瞪张明轩一眼,目光像两把利剑直刺张明轩心窝。
张明轩感受到一股杀气,不禁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不敢动。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你不要疑神疑鬼……张明轩在心里对自已说。又是一阵沉默,难堪的沉默。怎么打破这僵局呢,张明轩搜肠刮肚地想没话找话。何家成怎么还没来?张明轩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正在万分难堪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比较轻,虽然踩着地毯,但张明轩仍能感受得到,这是何家成的!他站起来。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紧接着门开了,何家成走进来,他虽然身穿劲霸西服,但样子失魂落魄,如流浪汉,且身上也有股硝烟味。张明轩发现他瘦了,明显地瘦了,憔悴了,形如骸骨,面目狰狞。这身行头,高级西装,同牌子领带,还有脚上的男神皮鞋,穿在他身上好似晾在衣架上一样,毫无生气,反而衬出主人无比窘迫。这是你死我活竞争的恶果啊!张明轩想,啊,王景平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两个人都好不了多少!见他们这副模样,闻到他们身上的硝烟味,张明轩联想到刚才“轰隆”的一声巨响,不禁心一惊:莫非他们……莫非他们跟刚才发出的巨响有关?出了什么事啦?!
“张明轩!”何家成苦笑道,“怎么,不认识了呀?”
“哪里哪里,”张明轩回过神来,说。“请坐,这边——”他用手指指王景平身边的一张椅子。
何家成走到王景平身边,坐下,仿佛虚脱一般。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茶,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一口喝下,然后转脸对神态衣着和他差不多的王景平点点头,没说话。王景平也朝他微微点头。这时,昨晚的情景又在他俩脑中浮现:他们租了一辆车来到市第十二人医门口;走进微创神经外科;面对脱胎于张明轩第一代神经导航术的神经导航仪,他们爱恨有加,回忆起他们用鲜血凝成的友谊,和因环境变迁造成的人心隔阂,他们无可奈何,不胜唏嘘……这天是周末,远离病房和医生值班室的微创神经外科手术室没人——没人值班——看来他们都和当初李泽南张明轩一样疏于防范,何王二人想,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何王二人分别从两个袋中拿出一大包硝酸甘油片,和一束束五颜六色的导线,还有碱性电池、计时器和一台过时的苹果手机,把它们按网上介绍的方法连接在一起,最后往硝酸甘油片加入一瓶不知什么液体,通电,定时,然后悄悄溜出第十二人医,从更疏于安保的后门溜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不回家,也不回单位,黎明前在市区溜了一圈,还到北城区以北的南屏山脉也就是他们救了张明轩一命劓血为盟的地方缅怀一番,直到定时炸弹发出一声巨响后,他们才各打一辆的——为了避免被抓到一锅熟、杀不了张明轩——前来这儿,演出眼前的这一幕……
张明轩在他们对面坐下,和他们隔着桌子,脸上露出笑容:“今天请你们来……”
王景平和何家成一起朝张明轩望去,但见张明轩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已,脸上露出真诚的笑——这种笑,久违了!于是他俩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回望张明轩。张明轩见他们这样望着自已,于是也更加认真地望着他们。六目相对,他们一时感到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默默无语。
四个老友来了三个了,还差一个……
还是何家成打破沉寂:“咦,张明轩,你学成回来了?”何家成无话找话,毕竟是在演讲赛中获过一等奖的。他边说边观察张明轩的反应——王景平的反应就不用观察了,以便为下一步措辞做好准备。王景平已经来了,怎么下手?何家成忐忑地想,毕竟第一次干。
“早回来了,”张明轩笑着说,重复:“这次请您们来——”话未说完,王景平争着说:“回来到哪里工作?希望你回到我们医院——不,也是你的医院——东方时代医院中心城区分院大展鸿图——之前我是想和您好好合作的,强强联合,整合资源,更好为南州市患者服务,为中国医学界作贡献……嘻嘻。”王景平说这话时连自已都感到恶心。
“是啊,不不!应该到我们院……先前他到过你们医院了,”何家成抢着说。不管来不来,都要这样说,不然说什么好呢?对人热情一些是应该的,伸手不打笑面人嘛,要不要自尊没所谓。
“我听从上级的安排,”张明轩脱口而出。何家成王景平马上住嘴。一阵沉默之后,张明轩现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嗳,这次叫你们来——都是老友、死党、兄弟了,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是想叫你们去自首,要不就来不及了。”张明轩心坦荡荡地说。
“啊?!”何家成王景平异口同声地发出声音,在这同时,四目朝张明轩瞪去,目光中混杂着恩恩怨怨,爱恨情仇,还有恶狠狠的,透出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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