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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2/15 修改:2014/2/16
主旋律
小说
三军过后尽开颜(初定,第一篇)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军委直属部队和一纵队陆陆续续进驻了榜罗镇,殿后的二纵队在30里以外就接到命令,停止前进,就地找地方宿营。三纵队在青堡绕道宿营毛家店。进驻榜罗镇的军委直属队和一纵队,也因为镇里住处有限,相当一部分住在镇附近的村子里。榜罗镇自不必说,经过大力宣传,各村的老百姓逐渐改变了对红军的看法,听来的不信,眼见为实。当他们亲眼看到红军不随便进出民宅,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连老百姓一根柴火棍棍都不动,十分友善,又听说这是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的红军,很快就和红军亲热上了,有的人甚至彼此交头接耳:世上哪有这样好的队伍?自古兵匪一家。莫非世道快要变了。老百姓不再有什么顾虑,或自己的家里,或打麦场的场房里,或店铺和客房的台阶上,总之,能让红军可以睡觉的地方都想方设法腾出来给红军住,凡住在台阶上的,老百姓有的卸下自家的门板搭了床,有的从打麦场背来麦草铺了让红军住。整个榜罗镇及周围的村子都忙乎,起来。为了方便联系,方便警卫,中央领导、部队首长住在中街,警卫战士大都住在镇堡子里。
晚饭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老百姓把做好了的饭用木桶担到战士中间,给大伙舀着吃,有的把士兵请到家里招待,大部分是部队各伙食单位炊事员在空地上支个临时灶自己做的。为了减轻炊事员的负担,好些战士挽起袖子下灶帮厨,有的干脆免了炊事员的职,自己当了炊事员。经过雪山草地,战士们的身体状况很差,自到哈达铺以后,中央领导和部队首长指示各纵队,要千方百计改善部队生活,好在东西很便宜,五块大洋就能买到一头百十斤的大肥猪,一块大洋买五只鸡,鲁大昌部队败逃时,丢下几百担大米、白面和两千多斤食盐,全被红军缴获,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战士们的体力得到很大恢复,到榜罗之后,情况进一步改观,饭菜各式各样,有红烧猪肉,有羊肉大烩菜,有清炖鸡,有炒鸡蛋……最叫董老董必武难忘的是老百姓送来的煮洋芋,散散活活,热气腾腾,吃在口里,香在心上,以致几十年后还不能忘记。子安他们被警卫团的请去吃部队炊事员做的红烧肉,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红烧肉,个个吃得狼眉狼眼。
在街道的另一端,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向中街走来。男的抱着一只大红公鸡,女的提着半篮子鸡蛋,边走边答问,来到街道拐弯处,迎面碰上一位白胡子老头那妇人亲切地问道:“张爸,你知道救了我儿子的那位长官吗?”“啊哦,是李娃俩。”白胡子老头被蒙住了,摇摇头:“救你儿子?怎么救你儿子?”中年妇人一五一十地向老人讲述着。老人打断她的话:“倒是听说一点。可是,这么多人要是人家自己不说,你怎么找得着?”那汉子附和着:“难啊,是不好找。”“先别说找不到,咱们还没有怎么找呢。”夫人不以为然。白胡子老头说:“要不你们去碰碰吧。前面大场边上有好多士兵吃饭呢,你去那打听打听,或许会打听到。”“那好,张吧你回吧。我们去碰碰。”中年汉子弯着腰,显得很恭敬的样子。老人几步就消失在街道拐弯处,中年夫妇继续向前走去,出了上街,又拐一个弯经过小学门口,一眼看见大场边和场南边的大核桃树下,有好几十个士兵,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围正在一起吃晚饭。只见光地上放着七八个大菜盘、一个瓦盆和一个装蒸馍的篮子,晚饭显得很丰盛。夫妻俩却生生地走上去,夫人先开口问道:“长官,你们知道救了我孩子的长官吗?”
几个战士回过头都说不知道,不知道。还说:“老乡,咱们红军不兴叫这个。你去问问他们吧。”
他俩又来到一伙战士旁边,还是夫人先开口:“长官,你们知道救了我孩子的长官吗?”几个红军战士傻傻地看着夫妇俩,显得莫名其妙:他们怎么认识杨得志队长的?一个红军战士笑道:“杨大队长,真是了不起,强渡乌江,飞越大渡河,勇当红军的开路先锋,妇孺皆知啊!”
“你这是牛头不对马嘴,分明是老百姓不知道咱红军的规矩。”
夫人俩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又问道:“长官,我是问你们,你们知道救了我孩子的长官吗?”
战士们站起来哈哈笑着:“哎呀,大哥、大嫂,咱们红军不兴叫这个,叫同志!”
这当间,一个年轻战士立刻挑逗道:“队长,你就当一回长官吧!”
“嘿,你小子可别嚣张,当就当一回,今天的晚饭罚你吃七碟子八碗。”杨得志咬了一口馒头,显出几分凶狠。
年轻战士不服气:“吃就吃!一顿吃八碗,千难万险只等闲,一顿吃七碟,打得敌人叫俺爹。”
夫妇俩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但没听出个由头,那男子有点着急了,说:“长官,你——”其中一个战士打断他的话:“大嫂、大哥,你们就别找了,什么事儿嘛!哪一个红军没救多少老百姓? 毛主席领导的红军就是为了救天下老百姓于水深火热嘛。”
这次夫妇俩听懂了。齐声说:“毛主席?就是同朱德司令在一起的毛主席?”
一位战士似乎被惊呆的样子,两眼圆睁:“你也知道毛主席?”
“知道啊,先是大前天从陇西赶集回来的人那里听到的,今天下午我们他大——(女人指着一旁的男人说)从街上回来说,是听一位女长官讲的。”
“是啊,是啊。”中年男子证实道。
夫人央求道:“真格?长官,那就麻烦你们,请把这只鸡和这些鸡蛋送给毛主席,感谢他的红军救了我家孩子。”夫妇俩越说越激动。
“这怎么行?毛主席教导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说得好!”
战士们再三推脱,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大家回头看时,毛泽东主席在两位警卫战士的陪同下,已来到他们身边了,大家齐刷刷站起来,杨得志立即迎上去行了个军礼:“主席好!您有功夫下连队?”
“怎么没有?人是铁,饭是钢。我是找饭吃呀。”毛主席笑容可掬,一边说,一边走上去,坐在一位战士坐过的一块石头上,拿起一双筷子,抓了一个馒头,说:“来呀,咱们一起吃啊。”大家又围在一起。
一听说主席,夫妇俩喜不自禁,心想,一定是毛主席,便悄悄地把鸡和鸡蛋放在毛主席身后走开了。
毛主席一边吃一边说:“搞后勤(供给部的)的同志尽力了,这伙食办得不错嘛!战士齐声答道:“好极了,真想不到。”
“既然好,大家都吃他个七碟子八碗。”毛主席指着年轻战士,没困难吧,有困难就来个千难万难只等闲!” 年轻战士腼腆地笑了,大伙也跟着哈哈地笑起来着,年轻战士搓着脖子显得不好意思。几乎是同时,毛主席身后的大公鸡“咕”地叫了一声,欲要飞动,被一位战士按住,大家这才注意到夫妇早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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