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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2/26
都市 小说
择一城終老
总統夫人 [福建]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第四章
  
  
  洗去身上黏腻的汗水,换上干净的睡衣,我和阿九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
  闻着她身上我和近乎相似的气息,我才发现,或许这六年我们不曾疏离过,只是各自都害怕被伤害,所以都将自己保护起来,对谁都不愿意靠近一步。
  我们身上的气息相同,眼神同样空洞而又暗淡,每次看到她那双美丽却毫无生气的眼睛时,我都会联想到四个字,‘心如死灰’。
  那样毫无生气的灵魂,同样的,在我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某一种程度上,我们很相像,有时候甚至像到放佛就是一个人。
  “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药都在行李箱的第一格,最底下的那一格里放着云笙的银行卡。
  “……
  听到她不冷不淡的话,我的心口忽然一睹,原来……阿九早就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
  原来……在我默不作声的时候,她已经懂得了我的想法……
  原来……她早已为我准备好了一切,却还是想要带我离开……
  原来……至始至终,她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其实至始至终,她也将我当成了家人,只是因为不擅长表达,所以她总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无情无爱的人。
  尽管,我们之间大多的时间都在沉默,但她却无比的清楚我的心思。
  相比之下,我并没有多么的了解她,我只知道在她的身上应该有很多故事,悲伤得不能诉说的故事。
  我对她的了解,也只是她身上那些和我相似的味道。
  看来,我真并不了解她。
  这一夜,被窝一如既往的冰凉,因为睡在棉被里的是两个身心冰凉,怎么暖,都暖不热的人。
  清晨时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阿九的身影。
  餐桌上的早餐正冒着热气。
  我没什么口味,却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去,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倒下。
  吃完早饭,我换了身毛呢大衣,提着行李箱走出卧室。
  “走吧。”
  刚出卧室,就看到阿九一身黑衣,刚劲的大衣在她身上被穿出了婉转可人的味道,我想,如果有人能够好好的爱她,阿九将会是个好妻子。
  “恩。”我淡淡了应了她一声,然后和她各自拖着各自的行李箱走出大门。
  下了楼,我们默契的停下脚步,同时回头看向曾经居住了六年的房子。
  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这里,曾是我们三人的避风港,现如今,人去楼空。
  阿九带着我来到了云笙的墓地。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墓地的周边中满了梨花,绿草幽幽,白色的梨花瓣随风飘落,让人不禁伤感。
  墓地的周围还有好几处墓碑,我想,阿九是怕云笙寂寞,所以才找了这么一出地方。
  我无尽荒凉的跪在云笙的墓前,哽咽道,“云笙,我们都食言了,说好的同生共死,白头偕老,都不能实现了。
  我的眼眶红的像血,却依旧没有泪落下。
  穆连成说的对,我就是个冷血动物,连眼泪都没有。
  “啊笙,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们拉过勾的,我怎么会对你食言……”
  听到阿九苍白无力的哽咽声,我的鼻子越来越酸,胸腔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堵的我不能正常呼吸。
  这几年,我不曾看她哭过,更不曾见过她如此凄凉的表情。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们本来活的很好……其实最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我和阿九并排跪在云笙的墓碑前,无声的悲鸣。
  ——云笙,你的命,我救不了,但,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他怎么伤害你的,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他,等到把他欠你的还完了,我的命就还给你,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第五章
  
  
  “阿九,保重……”下了山,我和阿九站在车站,拿着各自的行李箱,再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知道,一旦我们转身,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
  这一刻,竟然有这么多的不舍。
  “阿九,答应我,好好的活着。”
  “……”她仍是没有回答我的话,也没有开口跟我道别。
  许是刚刚拜祭完云笙,她的心情很悲凉,所以并不想与我说话。
  通过她黯淡无光的表情中,我知道她不会再与我讲话,但我对她还是有着浓烈的不舍,我忍着心中的难过,像朋友一样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而她只是面无表情的任由我抱着她,眼神空洞,并不言语。
  我不知道自己抱了她多久,也不知道我们最后是怎么分开的,更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车站的,我只知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没了思考能力,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走出车站,拿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按下熟记于心的号码。
  这么多年过去,我试图忘记有关于穆连成的任何事,却不曾想,他的人和事早已深深的刻在我的血液里,除非把我身体里的血液都换掉,否则,那个冷酷而残暴的男人,我永远都不可能忘了他。
  三秒过后,电话接通了。
  “……”
  他没有说话,那是他惯有的毛病,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他并不会主动出击。
  “是我。”
  “……”他沉默一秒,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有事?”
  “穆成,我想见你。他的真名叫穆连成,但我总喜欢叫他穆成,因为觉得亲切。
  和他说话时,我的声音温软而又感性,有一种天生的悲伤感,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却又给人一种心疼的感觉,一般男人都很喜欢这样的声线。
  但这些男人里,不包括穆连成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电话里,他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言语。
  以前和穆连成在一起,我最怕的就是他的沉默,因为他阴晴不定,我不知道他沉默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时至今日,我和他早已无话可说,他的沉默反倒让我平静了不少。
  一分钟后,电话里仍然没有他的声音,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挂断电话。
  因为通话一直在通话中。
  我也不再言语,一来是对他无话可说,二来,我是在等他上钩。
  早在云笙惨死的现场里,我看到那双熟悉到骨子里的眼睛,我就认定云笙的惨死一定和穆连成有关。
  若是换做以前,我不会轻易的去定一个人的罪,因为自己曾经被人冤枉过,所以我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所以我从不轻易听信他人,我只相信事实的真相。
  但在见证穆连成一次又一次的不择手段之后,在见证他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之后,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之后,我对他的信任早已,灰-飞-烟-灭-。
  他成功的让我确信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魔鬼。
  三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车里面的人士穆连成。
  他的出现我并不意外,不知何时,一切好像尽在掌握之中,以前爱他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更别说别人了。
  原来不爱之后,我竟然这么的冷静,甚至开始运筹帷幄起来。
  他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我站在车外,也没有要上去的意思。
  在他下车之前,我无聊的打量着这辆价值两千多万的布加迪威龙。
  穆连成爱车,在他的车库里,几乎什么好车都有。
  以前因为爱他,为了和他有共同的话题,我努力用功了好几个月,将他车库里所有车的牌子和特性,甚至零件都一一的记下。
  几个月几乎不眠不休的呆在车库和书房里埋头研究,目的却是可笑的希望自己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或是能让他对自己说几句话。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第六章
  
  不过谁没个可笑的岁月,现在想想,我也不亏,至少学到的知识都是自己的。
  面前这辆,‘布加迪威龙rnrn’,是全球最贵的轿车,(相当于两辆法拉利),撇去车的时速和做工不说,单听车的价格,就让人望而生畏,它的标价就是两千五百万。一般人,想买个小零件都要花上好几个月的工资,更别说车了。
  六年不见,穆连成的车倒是越开越豪华,可见他的公司是越做越大。
  不过这辆是全新的,甚至与车身的纸屑都没有处理干净,虽然那纸屑很小,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这辆车是刚刚才买的?
  如果我没猜错,穆连成接我电话的时候应该是在公司。
  难道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跑去买车,然后开过来???
  他的行为一项让人猜不透,我没有再去深究他的新车,令我好奇的是,我只是一通电话,他居然能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来见我??
  时间在无声中悄悄的流逝,车内的男人泰山不动,一派的沉默,不仅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连摇下车窗的动作都没有。
  我的嘴角讥讽的上扬,心中满满的都嘲讽,‘穆连成,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摇着尾巴,满脸讨好的巴着你的哈巴狗吗?呵~,那条一直忠于你,爱着你的哈巴狗已经死了。
  被你,亲手,害死的!!
  他在车内不做动作,我在车外站着,亦是不动。
  半个小时过去,我们仍是坚持己见。
  “哼~轻哼声从我的鼻腔发出,我不想再和他僵持,抬脚就往林子里的小路走去。
  小路的两旁中满了枫树,每到秋天的时候,绿色的枫叶就会变成火红色,秋风微微吹起,红色的枫叶随风轻舞,等它跳累了,它便落叶归根,回归尘土。
  云笙还活着的时候,他常常带着我和阿九来这里散步,他说,“阿宁,人的一生就像枫叶,由嫩芽长成叶子,从绿色到黄色,黄色再演变成最美的红色,然后再在它最美的时刻随风起舞,将自己一生最美的时刻尽情的绽放,最后落叶归根。
  “我们人也一样,从幼儿到成年,一路上都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有好有坏,好的不会是最好的,坏的也不会是最坏的,我没有走过你们的路,所以没有资格去劝说你们什么,因为没有走过你们走过的路,所以没有办法体会你们当时的绝望。
  ——但是,人活着,是在前行,而非向后退。你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已经发生了,你想要挽救的时候,它已经成为了过去。不管是我们能面对的,还是不想面对的,它早已成为过去。
  云笙笑容温和,声音清澈,像一条纯净的小河,潺潺的划过我和阿九的心间。
  污浊的灵魂被云笙真挚的一席话,洗去了不少黑色,因为他的温暖人心的笑容,心口还多了一丝丝的暖意。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摸了摸脸颊,无泪。
  有人曾经说过,我的眼睛很美,美目盼兮,勾人心魄,这么美的一双眼睛,不该让它哭。只是我忘记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了?迷糊中,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早已没有红色枫叶的枯树枝,心中满是惆怅。
  我的脚步缓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笙说过,人活着,是一直往前走。
  至始至终,穆连成都没有下车。
  他没有跟过来,我也没有回头去找他,更没有停在原地等他。
  再也回不去了,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这样吧,不再等待,不再追寻,亦不在回头。。
  当我走出枫树林的时候,回头看去,才发现,原来这条枫树林竟然这么长,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
  两脚走的有些痛,体力已经透支,我在附近找了个红色的木椅坐下,两脚离地,轻轻晃动,防止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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