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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2/26
都市
小说
择一城終老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温热的双手在触及到死人一样的冰冷时,穆连成指尖一颤,不再有所动作。
看着那张绝色妖艳的小脸,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他记得五年前,她不是这个摸样,那个时候她长的又胖又丑,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线,身上的肉有软又肥。
那个时候,她虽胖,体温却是很温暖,不像现在,她的体温好比冷冻室,冷的让毛骨悚然。
那种冰凉凉的温度他曾经触及过,那是一种人之将死的体温。
医生说她的肾脏少了一个?还有严重的肠胃炎?因为不曾关心过她,所以她的这些身体情况,他都不知道。
原本她的死活都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也用不着愧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越来越沉闷,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第九章
在嘈杂声中,我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只是眼睛依然睁不开,但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房间里的药水味越来越浓烈,我知道那是动手术前的征兆,想到那些冰冷的工具,我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医院这么恐惧,每次看到那些冷冰冰的刀具时,我都会禁不住的毛骨悚然,心口痛的不能压抑。
一想起那些冰冷的仪器要切开我的皮肤,我就吓的瑟瑟发抖,心底那层不明所以的恐惧渐渐包裹着我的意识,因为极致的恐惧,全身的毛孔如数张开,头皮也传来一阵阵的发麻。
以前是因为有云笙和阿九陪着我,所以我才愿意来医院,但也只来一小会,并不愿意多呆,他们好像很理解我的反应,像是知道我为什么会惧怕医院的原因似得,所以都愿意让我在家里诊治。
如今他们都不在我身边,这些浓厚的药水味只会让我的大脑浑浑噩噩,脑中那些破碎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拼凑,我似乎看到那些冰冷的剪刀钳子在我身上进进出出的情景时,昏黄的灯光,满是鲜血的床铺。。
我的精神越来越混乱,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恐惧的因素不断的在我身上蔓延。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不能正常思考。
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我要离开,离开……
这个坚定的想法给了我动力,我费尽全力的挣开厚重的眼皮,迅速的从病床上起来。
双手胡乱的扯去手上的针管,趁着无人的时候,我穿着病服赤脚下了床,然后逃命似得的跑出去。
“209,你干什么去??”
“来人啊,209号病人跑了,快追啊!!”身后传来了女护士紧张的尖叫声,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医院,只要不是医院,去哪里都可以。
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我仍是没有停下脚步,再不远处就是医院的出口了。
在看到不远处传来的阳光时候,我放佛看到了希望,那个有着光的出口处好像就是让我逃离地狱的大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脚步,拼命的往大门口跑去,眼看就要跑出医院了,却被面前迎面而来的人撞倒在地上。
“你想死吗?
穆连成眉头紧蹙,眼神不满的瞪着我。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阴鹜的男人,我的心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狱。
——为什么,每当我看到阳光的时候,你总是将阳光拦截,然后还给我一片黑暗。
——为什么,每当我快逃出地狱的时候,你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里将我从天堂拉入地狱。
“穆连成,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的眼睛通红似血,语气颤抖而无力。
“回去。”
穆连成眉头紧蹙,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终究,他还是站着原地,没有上前扶起我,而是招呼身后的护士过来。
“穆成,你杀了我吧。只要一枪,我就能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然后生死永不相见。”
“看到这样生不如死的我,你不是应该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然后冷眼旁观的欣赏着落魄潦倒的我吗?你不喜欢最喜欢看我的笑话的吗?”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想救了我之后再慢慢的折磨我吗?
“穆成,我好痛……真的好痛……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再过几天,我就要死了,放我走吧,我会乖乖的消失的,会乖乖的死掉,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放过我吧……
第十章
穆连成看着跌坐在地上疯言疯语的女人,心在那一刻,忽然有些痛。
白宁,那个当年对自己宁死不肯低头认错的女人,现如今居然放低姿态恳求自己放她离开。
她的眼眶通红,头发凌乱,语气已是一片混乱。
她那单薄的不像话的身体此时正瑟瑟发抖。
她的眼神空洞,那里早已了生存的希望。
——她……是真的是不想活了……
在这几年里,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的身体,为什么会病成这样?
看到这样白宁,他还有心思去折磨她吗?
现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白宁,不正是以前他所要目的吗?
可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摇摇欲坠的白宁,他的心口居然有些疼,看到这样的疯疯癫癫白宁,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头正重重的压着他的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还在地上自言自语,只是说话开始不清晰,暗淡无光的眼睛没有交点,此时的白宁,像极了精神院里的疯子。
“走——”
穆连成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放我离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阿城,我好冷。”我并没有着急离开,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我的神智已经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到背影决绝的穆连成,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阿城……”我依然跌坐在地上,神态颓废,犹如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女疯子。
望着那道高大精壮的背影,我放低音调,软软的唤着穆连成的小名。
穆连成似乎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温柔的唤他,于是出于好奇,他还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沉的望着我。
我知道他想要从我的眼中找出阴谋,只可惜,在我的眼底,有的只是无尽的纯真和委屈。
那样毫无阴谋的天真无邪,像极了儿时和他玩耍的那个女孩。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看到这样的我,眼神不禁诧异,诧异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毫不掩饰的惋惜。
很显然,他们都认为我疯了。
在他们的眼里,我变成一个真真的疯子。
“阿城,抱抱……”望着穆连成眼底的诧异,我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望着他。
地板真的很凉,见穆连成还不过来,我只得弱弱的向他伸出双手,像儿时那般,撒娇的想要他抱我。
“白宁??”穆连成很显然不相信我是真的疯了。
他依然是那么的疑心病,在没有得到确认的情况下,他是不会相信我是真的变成疯子的。
“阿城,抱抱……”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像一个被大人抛弃的孩子。
见穆连成还不过来,我更是眼神委屈的凝视着他,双手更是倔强的伸向他。
“穆先生,白小姐她……”主治医生看到我的情况,忍不住摇头惋惜。
“带她去检查,晚上七点,我要准确的结果。”穆连成目光凌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脚步飞快的离开现场,只留下一群摇头惋惜的医生护士在原地。
望着那个第一次以逃避姿态离开的男人,我开心的笑了。
原来,看到他的失态,我竟然能笑的出来。
要是看到他的痛苦,我是不是会更开心?
——穆连成,我在地狱里很冷,你也下来陪我吧。
——时至今日,就算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云笙曾经问过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当时我无言以对,因为身体的条件,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云笙不过是想要帮我完成心愿,让我无憾而终。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能够活的长久,我也没有什么愿望。
——因为我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所以我不抱希望。
“云笙,你说的对,人生在世,都会有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只是无论这个愿望是否会实现,都应该去试试,不管成功与否,至少你试过,死后也没有那么多遗憾。
“我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想要为你们做一点事。
第十一章
晚上七点,穆连成准时来到皇家医院,在拿到医生的检查结果时,他的瞳孔不禁放大。
‘病人,白宁。经确认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属于重级精神病患者’。
“重级精神病患者?穆连成拿着检查报告,没有再往下看。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疯了……而且还是重级患者。
“穆先生,白小姐不仅有精神分裂症,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如果用药的话,会引发她的肠胃炎,她的肠胃炎一旦发作,呕吐腹泻只会加快她生命的流逝。
“但如果不用药,她的肾脏和心脏也得不到治疗,还有她的精神疾病,更是不能用药。
医生对穆连成说着我的情况,说着说着,竟然也于心不忍不起来,“穆先生,看的出来,白小姐很不喜欢医院,如果强行治疗,非但得不到恢复,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身为医生,我自然希望能医好她,只是她现在太过脆弱,一丁点小差错都会要了她的命,我是想……”说到这里,医生忍不住偷瞄了穆连成一眼,没在说下去。
“想什么?”穆连成的目光犀利的剜向医生。
医生虽是惧怕他的目光,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如果能让白小姐心情一直保持愉悦的话,我想,她或许还能够比治疗后活的要久一点。
“之前白小姐能够在身体那么脆弱的情况不住院,还能活了这么长时间,说明她在不采取治疗的情况下都没有发过病,心脏病患者需要保持心平气和,只要不发病,她还是能够活上一段时间。”
“云笙是这里的医生?”
“恩?”医生一下子对穆连成的问话没转过弯来。思绪随即已转,瞬间想到,“哦,您说云医生啊,是啊,他是市里最有名的心脏病专家,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哎……要是云医生在的话,或许白小姐的病还有的救,可惜了……”
“除了他,医院里就没有医生能救白宁了吗?”穆连成的目光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迸发出来,却被他极力的掩藏下去。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已经联系过国外的心脏科专家,商量的结果仍是让白小姐出院,让她保持心平气和。
“无论用药与否,都不能缓和她的病情,只会加重她的病。
“并且,她现在有重型精神分裂症,我们不能去刺激她,那样只会让她更危险。”
穆连成垂下阴沉的双眼,拿着检查报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生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话,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份地位都让人不敢小视,尤其是他那一身不可武逆的气息,更让他连气都不敢大喘。
“办理出院吧。”过了半响,穆连成才不咸不淡的开口。
“好,我这就去办。医生像是得到特赦令,逃也似的离开。
……
重症病房里。
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等着穆连成的到来。
“踏踏踏。”在门外,我听到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那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是穆连成来了。
他仍是穿着早上穿的那件西装,看的出他并没有回去过,而是下了班直接来医院。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他身上的那件西装已经脏了,对于一个极度洁癖的人来说,就算一点瑕疵都会让他受不了。
看着那张绝色妖艳的小脸,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他记得五年前,她不是这个摸样,那个时候她长的又胖又丑,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线,身上的肉有软又肥。
那个时候,她虽胖,体温却是很温暖,不像现在,她的体温好比冷冻室,冷的让毛骨悚然。
那种冰凉凉的温度他曾经触及过,那是一种人之将死的体温。
医生说她的肾脏少了一个?还有严重的肠胃炎?因为不曾关心过她,所以她的这些身体情况,他都不知道。
原本她的死活都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也用不着愧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越来越沉闷,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第九章
在嘈杂声中,我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只是眼睛依然睁不开,但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房间里的药水味越来越浓烈,我知道那是动手术前的征兆,想到那些冰冷的工具,我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医院这么恐惧,每次看到那些冷冰冰的刀具时,我都会禁不住的毛骨悚然,心口痛的不能压抑。
一想起那些冰冷的仪器要切开我的皮肤,我就吓的瑟瑟发抖,心底那层不明所以的恐惧渐渐包裹着我的意识,因为极致的恐惧,全身的毛孔如数张开,头皮也传来一阵阵的发麻。
以前是因为有云笙和阿九陪着我,所以我才愿意来医院,但也只来一小会,并不愿意多呆,他们好像很理解我的反应,像是知道我为什么会惧怕医院的原因似得,所以都愿意让我在家里诊治。
如今他们都不在我身边,这些浓厚的药水味只会让我的大脑浑浑噩噩,脑中那些破碎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拼凑,我似乎看到那些冰冷的剪刀钳子在我身上进进出出的情景时,昏黄的灯光,满是鲜血的床铺。。
我的精神越来越混乱,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恐惧的因素不断的在我身上蔓延。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不能正常思考。
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我要离开,离开……
这个坚定的想法给了我动力,我费尽全力的挣开厚重的眼皮,迅速的从病床上起来。
双手胡乱的扯去手上的针管,趁着无人的时候,我穿着病服赤脚下了床,然后逃命似得的跑出去。
“209,你干什么去??”
“来人啊,209号病人跑了,快追啊!!”身后传来了女护士紧张的尖叫声,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医院,只要不是医院,去哪里都可以。
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我仍是没有停下脚步,再不远处就是医院的出口了。
在看到不远处传来的阳光时候,我放佛看到了希望,那个有着光的出口处好像就是让我逃离地狱的大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脚步,拼命的往大门口跑去,眼看就要跑出医院了,却被面前迎面而来的人撞倒在地上。
“你想死吗?
穆连成眉头紧蹙,眼神不满的瞪着我。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阴鹜的男人,我的心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狱。
——为什么,每当我看到阳光的时候,你总是将阳光拦截,然后还给我一片黑暗。
——为什么,每当我快逃出地狱的时候,你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里将我从天堂拉入地狱。
“穆连成,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的眼睛通红似血,语气颤抖而无力。
“回去。”
穆连成眉头紧蹙,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终究,他还是站着原地,没有上前扶起我,而是招呼身后的护士过来。
“穆成,你杀了我吧。只要一枪,我就能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然后生死永不相见。”
“看到这样生不如死的我,你不是应该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然后冷眼旁观的欣赏着落魄潦倒的我吗?你不喜欢最喜欢看我的笑话的吗?”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想救了我之后再慢慢的折磨我吗?
“穆成,我好痛……真的好痛……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再过几天,我就要死了,放我走吧,我会乖乖的消失的,会乖乖的死掉,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放过我吧……
第十章
穆连成看着跌坐在地上疯言疯语的女人,心在那一刻,忽然有些痛。
白宁,那个当年对自己宁死不肯低头认错的女人,现如今居然放低姿态恳求自己放她离开。
她的眼眶通红,头发凌乱,语气已是一片混乱。
她那单薄的不像话的身体此时正瑟瑟发抖。
她的眼神空洞,那里早已了生存的希望。
——她……是真的是不想活了……
在这几年里,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的身体,为什么会病成这样?
看到这样白宁,他还有心思去折磨她吗?
现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白宁,不正是以前他所要目的吗?
可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摇摇欲坠的白宁,他的心口居然有些疼,看到这样的疯疯癫癫白宁,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头正重重的压着他的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还在地上自言自语,只是说话开始不清晰,暗淡无光的眼睛没有交点,此时的白宁,像极了精神院里的疯子。
“走——”
穆连成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放我离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阿城,我好冷。”我并没有着急离开,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我的神智已经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到背影决绝的穆连成,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阿城……”我依然跌坐在地上,神态颓废,犹如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女疯子。
望着那道高大精壮的背影,我放低音调,软软的唤着穆连成的小名。
穆连成似乎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温柔的唤他,于是出于好奇,他还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沉的望着我。
我知道他想要从我的眼中找出阴谋,只可惜,在我的眼底,有的只是无尽的纯真和委屈。
那样毫无阴谋的天真无邪,像极了儿时和他玩耍的那个女孩。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看到这样的我,眼神不禁诧异,诧异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毫不掩饰的惋惜。
很显然,他们都认为我疯了。
在他们的眼里,我变成一个真真的疯子。
“阿城,抱抱……”望着穆连成眼底的诧异,我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望着他。
地板真的很凉,见穆连成还不过来,我只得弱弱的向他伸出双手,像儿时那般,撒娇的想要他抱我。
“白宁??”穆连成很显然不相信我是真的疯了。
他依然是那么的疑心病,在没有得到确认的情况下,他是不会相信我是真的变成疯子的。
“阿城,抱抱……”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像一个被大人抛弃的孩子。
见穆连成还不过来,我更是眼神委屈的凝视着他,双手更是倔强的伸向他。
“穆先生,白小姐她……”主治医生看到我的情况,忍不住摇头惋惜。
“带她去检查,晚上七点,我要准确的结果。”穆连成目光凌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脚步飞快的离开现场,只留下一群摇头惋惜的医生护士在原地。
望着那个第一次以逃避姿态离开的男人,我开心的笑了。
原来,看到他的失态,我竟然能笑的出来。
要是看到他的痛苦,我是不是会更开心?
——穆连成,我在地狱里很冷,你也下来陪我吧。
——时至今日,就算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云笙曾经问过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当时我无言以对,因为身体的条件,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云笙不过是想要帮我完成心愿,让我无憾而终。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能够活的长久,我也没有什么愿望。
——因为我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所以我不抱希望。
“云笙,你说的对,人生在世,都会有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只是无论这个愿望是否会实现,都应该去试试,不管成功与否,至少你试过,死后也没有那么多遗憾。
“我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想要为你们做一点事。
第十一章
晚上七点,穆连成准时来到皇家医院,在拿到医生的检查结果时,他的瞳孔不禁放大。
‘病人,白宁。经确认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属于重级精神病患者’。
“重级精神病患者?穆连成拿着检查报告,没有再往下看。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疯了……而且还是重级患者。
“穆先生,白小姐不仅有精神分裂症,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如果用药的话,会引发她的肠胃炎,她的肠胃炎一旦发作,呕吐腹泻只会加快她生命的流逝。
“但如果不用药,她的肾脏和心脏也得不到治疗,还有她的精神疾病,更是不能用药。
医生对穆连成说着我的情况,说着说着,竟然也于心不忍不起来,“穆先生,看的出来,白小姐很不喜欢医院,如果强行治疗,非但得不到恢复,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身为医生,我自然希望能医好她,只是她现在太过脆弱,一丁点小差错都会要了她的命,我是想……”说到这里,医生忍不住偷瞄了穆连成一眼,没在说下去。
“想什么?”穆连成的目光犀利的剜向医生。
医生虽是惧怕他的目光,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如果能让白小姐心情一直保持愉悦的话,我想,她或许还能够比治疗后活的要久一点。
“之前白小姐能够在身体那么脆弱的情况不住院,还能活了这么长时间,说明她在不采取治疗的情况下都没有发过病,心脏病患者需要保持心平气和,只要不发病,她还是能够活上一段时间。”
“云笙是这里的医生?”
“恩?”医生一下子对穆连成的问话没转过弯来。思绪随即已转,瞬间想到,“哦,您说云医生啊,是啊,他是市里最有名的心脏病专家,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哎……要是云医生在的话,或许白小姐的病还有的救,可惜了……”
“除了他,医院里就没有医生能救白宁了吗?”穆连成的目光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迸发出来,却被他极力的掩藏下去。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已经联系过国外的心脏科专家,商量的结果仍是让白小姐出院,让她保持心平气和。
“无论用药与否,都不能缓和她的病情,只会加重她的病。
“并且,她现在有重型精神分裂症,我们不能去刺激她,那样只会让她更危险。”
穆连成垂下阴沉的双眼,拿着检查报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生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话,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份地位都让人不敢小视,尤其是他那一身不可武逆的气息,更让他连气都不敢大喘。
“办理出院吧。”过了半响,穆连成才不咸不淡的开口。
“好,我这就去办。医生像是得到特赦令,逃也似的离开。
……
重症病房里。
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等着穆连成的到来。
“踏踏踏。”在门外,我听到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那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是穆连成来了。
他仍是穿着早上穿的那件西装,看的出他并没有回去过,而是下了班直接来医院。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他身上的那件西装已经脏了,对于一个极度洁癖的人来说,就算一点瑕疵都会让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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