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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5/2/26
专辑:《无尽悲歌朝天阙
都市 小说
无尽悲歌朝天阙
紫上薰 [浙江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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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5-X-00665】


  朱孝佳呆立在原地,大脑仿佛停止了运作。太突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朱孝佳完全搞不清楚。
  “唉!看你这样迷糊的样子,我都很担心你能不能胜任工作。总经理秘书和普通行政可不一样,要应付和面对各种挑战和难题。不过既然总经理亲自点名要你,我想你一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们没有发现吧。”
  林佳故意把“独到之处”四个字念重了,朱孝佳知道,却还是组织不好语句,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地收拾了东西跟着林佳去人力资源部。在出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望着她。她在丁小纯的面前停住,她看到丁小纯眼中有不解,有怀疑,有怨恨。那样的眼神让朱孝佳无比害怕,却无力说什么。
  怎么解释呢?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状况都不明白,可是总经理钦点一个刚进公司两天,长得大众能力普通的试用期员工,这本身就足以让所有人来质疑。
  Miss卢依然是那样冷峻的眼神。因为调任总经理秘书,所以同时也破例提前转正了。虽然事发突然来不及定制制服,但朱孝佳还是脱去了新进员工制服,穿上了备用的秘书制服。
  “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就好好珍惜,努力把工作做好。”Miss卢将朱孝佳带到秘书室门口,才开口说话,“我可不想,两天后又要给你办手续。”
  秘书室的布局与行政部完全不同,办公条件要好很多,但各自都在紧张地工作着,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氛围。
  “各部门总监的秘书都集中在秘书室办公,目前只有总经理秘书是单独在总经理办公室办公的。”秘书室室长为朱孝佳介绍过各位前辈,但她还没能消化那么多突如其来的信息。
  “文雅,你来得正好,这是小朱,你带她去熟悉下工作环境,交接下工作内容吧。”
  这果然是个绝美的女子,穿着黄色的套装,齐耳的短发经过精心修剪,时尚干练,五官原本就很精致的她还画了十分精致的出勤妆,笑起来迷人而优雅。她看了看朱孝佳的胸牌,因为还来不及做新的,依然是“Trainee”的职位。
  “你好,孝佳。”她伸出手,笑起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谢谢你来接替我的工作,让我能有空隙休假哦。”
  她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并拉近到一个温暖的距离的人。朱孝佳跟着文雅,一路走,一路听她介绍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
  “20楼是总经理室,一楼有VIP专梯直达20楼,不过只有总经理和集团高层才能搭乘。”
  “啊?”朱孝佳愣了愣,她记得自己的确是跟着总经理坐了专梯,那是因为自己找不到其他的路了,“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去20楼呢?”
  “先坐电梯到18楼,然后从北面的楼梯可以通到20楼。”文雅笑着,按了18楼地按钮,“顺便说一下,以后我会在19楼工作哦。”
  “是新来的集团高层?”
  “看不出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嘛。”文雅笑了,“是集团的二少爷,总经理的弟弟,刚从国外回来,来Eastel学习经营的。所以呢,总经理就要交给你来照顾啦。”
  “照顾?”朱孝佳并不了解秘书究竟是做什么的。
  “秘书不同于其他的岗位,需要对自己负责的领导建立一种更加亲密与信任的关系。”文雅说道,“急他所急,想他所想,努力成为他的最佳助力,帮助他更好地去完成自己的事业。嗯……大概,你可以想象成明星助理与明星的那种关系。”
  “哦!”朱孝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她再次进入豪华的总经理室,朱孝佳还是忍不住叹为观止。完全是一幢别墅嘛,说是20楼,其实完全是两层楼的loft。一楼进门是两组沙发组成的等待区,然后才是秘书的办公区域,非常宽敞,各种设备一应俱全。再从边上的自动门进去才是装修豪华的总经理室。气派的会客区域、书桌、吧台和MINI高尔夫。二楼是巨幅书架、书桌和沙发,还有隐蔽在墙后的生活区,洗浴、卧室一应俱全。这哪里是什么办公室?就是一座豪宅!
  
  5·那就打败她
  
  文雅似乎看穿了朱孝佳心中所想,微笑着说:“我们Eastel就是致力于为顾客打造比家更像家的度假环境。呐,常用联系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还要请你尽快熟悉,这是工作的基础。”
  总经理一直没有出现,朱孝佳捧着厚厚的资料簿仔细地阅读相关内容。只是看了一遍,上百人的资料就让朱孝佳头晕眼花,她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头脑。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朱孝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半天,然后走进身后的隔间,插上插销,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终于可以放心地喘口气了。朱孝佳坐在马桶盖上,发起呆来,听着外面女职员进进出出。许久后,有人敲响她的门。
  “有人。”朱孝佳轻声说道。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从头到脚泼下的冷水。
  在那一刹那,朱孝佳愣在原地,然后猛地拉开插销,试图推门而出。只是就一如偶像剧中的情节,厕所的门被从外面锁住了。就算她拼命推门也无动于衷。
  “开门!快开门!”门板被拍打得咚咚响,朱孝佳夹杂着哭腔嘶吼着。
  “新人报道第一天就勾引市场部的精英,第二天就高攀上总经理做了秘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们辛辛苦苦努力了那么久,就被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抢走了。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什么手段,这桶水你受得!”
  隔着木板门,朱孝佳分明听到不止一人的冷嘲热讽还有她们的怨恨。她们是要有多怨恨,才会合伙上演这一出?她们应该都是为了得到总经理秘书的职位,抑或是为了得到总经理秘书的心,苦苦等待太久了,却被自己捷足先登。
  “不是的……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朱孝佳申诉着,可是这样的申诉软弱无力。
  “别装可怜了。你就慢慢呆着好好反省吧!”
  朱孝佳使劲捶打着门板,但只听到她们愈行愈远的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湿漉漉的凉水从头顶滴落下来,一路滑过肌肤,分不清眼中的湿润是什么成分。只是刚进入公司,只是觉得终于能进一家不错的公司,赚钱,好好养家,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故意去惹别人,没有想要跟李琛发生纠葛,更没有想过要高攀总经理。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原本走上社会开始工作的那种美好期翼就在短短两天支离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朱孝佳的大脑无法去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做梳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身处何方,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她开始放声痛哭,虽然一次一次以为自己变得坚强了,可是如今才知道,自己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她疯狂地推打着门板,直到筋疲力尽。她一遍遍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掏出手机,拨打丁小纯的电话,可是没人接。她等了很久,一遍遍重播,还是没有人接。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拨通了李琛的电话。
  “孝佳,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被锁在18楼的洗手间里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李琛挂了电话,在朱孝佳的意料之外,冲进了女洗手间,高声含着朱孝佳的名字。
  然后是什么被抽出,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其后朱孝佳眼前一亮,门被打开了,还没有看清楚便被李琛一把拽进怀里。
  朱孝佳只感到迎面一阵温暖,冰冷的全身被这种温度紧紧包围。她开始抽泣,身子不自主地抖动起来,冷气透过湿漉漉的制服刺透每一个细胞,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哭泣,几乎歇斯底里。
  就在这个时候,朱孝佳的手机响了起来,李琛松开了朱孝佳,俩俩相望的眼神颇有些尴尬。
  “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朱孝佳无力地应答着。
  “不管你现在在哪里,3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那边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朱孝佳愣了一下,突然惊觉是总经理的电话,便往外冲去。
  “孝佳怎么了?”李琛追在后面,只看见滴水的人儿拼着全身气力往楼梯跑去。
  “总经理的电话。你不用管我了!”朱孝佳撇下李琛,不顾脚下的高跟鞋,跨着步子飞奔上楼,冲进那座豪华办公室时,仿佛听到身上的水珠滴落在毛毯里的声音。
  俞泽明坐在办公桌前,他的侧脸,透过窗外日光的照射,轮廓分明地映入朱孝佳的眼眶。
  “晚上开会的资料准备好了吗?”他冷冷地不带一丝表情地问。
  “常用联系人名录都记熟了么?”没等她回答,他继续抛出一个问题,然后转过身子,凛冽的目光透过镜片折射出来,“你这副样子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朱孝佳无从辩解,惨白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对不起……”
  俞泽明望着朱孝佳,指节敲打着办公桌,一下一下,敲击在朱孝佳的心上。就在她快要崩溃防线,泪水几乎要涌出得时候,他停住了手。
  “不要把自己当做悲情小说的主人公,永远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慌张无措的样子。你根本不配!你根本没有成为悲剧女主角的资格。”
  “那你为什么指名要我???”朱孝佳的嘴唇早已被咬得通红,她再也忍不住那些委屈,她想问个明白。
  “因为你不觊觎这个职位。”俞泽明的嘴角漏出一丝微笑。
  就是这样一个原因?朱孝佳愣在原地。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让自己被人整成这样?
  “可是我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可以了。我不想……”
  “这是在现实社会,没有实力就活该被欺负,你根本没资格去感觉委屈和伤心。如果你不能胜任总经理秘书这个职位,那你就辞职吧!”俞泽明话锋一转,语气温柔了下来,“你讨厌现在的自己吗?”
  朱孝佳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讨厌现在的自己吗?”俞泽明的声音再次压低。
  她望着他好像看穿她一般的目光,不由地点了点头。
  “那就抛弃这样的自己。”俞泽明露出满意的笑容,“也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多少。”
  俞泽明继续中断的工作,埋头在文件中:“你可以回去了,我希望明天你不会让我失望。”
  
  朱孝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俞泽明说的那些话。他没有给自己留颜面,他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他让自己看清那个讨厌的自己,然后他告诉自己变得不让自己讨厌的办法。
  就抛弃这样的自己吧,朱孝佳在心里对自己一遍一遍地说。
  就抛弃这样的自己吧!
  手机的铃声把朱孝佳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是李琛的电话。
  “孝佳,你还好么?”
  “嗯,我已经在家里了。”她其实并不想说太多话,她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吸气的声音,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累了,我先睡了,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吧。今天……谢谢你了。”
  朱孝佳挂了电话,但她没有倒在床上。她取出新员工手册和常用联系人资料,趴在充当桌子的矮几上,开始仔细阅读。
  第二天,朱孝佳特地起了早,仔细地梳头,挽了发髻。她原本想化一点淡妆的,但自己实在不擅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怕会弄巧成拙。于是她刷了睫毛。朱孝佳出门的时候,远远的在路口李琛向她挥着手。
  “你怎么……”
  “哦。”李琛有些害羞的笑着,“反正今天醒得早,所以就闲逛出来了……”
  “嗯……”朱孝佳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笑了笑。
  “孝佳,今天你很漂亮……而且,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李琛望着朱孝佳入了迷,可是孝佳却害怕那样的眼神,肃了笑容。
  他们一起走进地铁站,搭乘地铁,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出站的时候,朱孝佳犹豫着停下脚步,最后还是对着李琛迷惑的脸坚定地说:“我们以后在酒店,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吗?”
  朱孝佳望着李琛,带着一丝决绝和一丝央求,最终看得李琛满脸气馁地点头同意。
  两人就在车站分开,各自搭乘不同的公车去酒店。
  昨天弄湿的制服已经被酒店清洗干净。朱孝佳换上制服,别好胸牌,站在镜子前停留了三分钟。朱孝佳从头到脚审视一番,然后在镜子里一遍一遍地练习笑容。
  朱孝佳抵达秘书室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早,但各位机要秘书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朱孝佳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轻声打了招呼,那些俊男靓女们也仅仅点了点头或微微一笑,并没有多的回应。朱孝佳向室长要了文雅的手机号码。
  “因为还有很多问题要向前辈请教,只能打扰她的假期了。”
  室长微微点头,打印了一份秘书室通信资料给朱孝佳。虽然觉得那么早便骚扰正在休假的前辈很是失礼,但朱孝佳还是惴惴不安地拨通了文雅的电话。
  “你没有让我失望呢,终于可以放心了。”电话那头的文雅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她竟是等着朱孝佳的电话,“现在就请记住秘书工作的第一要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永远忠于自己负责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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