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力觉醒
作者:第五作用力
揭林是一位投资公司的小职员,每天的工作便是无穷无尽的电话销售。长期的枯燥工作,加上倒数的业绩,已经让他越来越意志消沉。以前刚出大学时美好的梦想,昂扬的斗志,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更是羞于在别人面前表露。
不过此时在人行道狂奔的他心里异常兴奋,今天本是他休息,却意外接到一个准客户的电话,说今天来本市办事,办完便过来公司考察一下。表现得好的话,开发这个大客户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揭林在下车之后便飞奔公司。现在是周末,人行道上的人比往日都要多,这让揭林煞是头痛。
前面一个小女孩带着她弟弟在路旁玩耍,小男孩的皮球一不小心被他丢到马路边,姐姐小跑着去给他捡回来。在捡回一转身的刹那,却和揭林撞到了一起。女孩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在退到人行道与马路相邻的台阶时,又刚好踩到了台阶边上,脚下一个不稳,又往后退了几步。揭林刚要给她道歉时,看见女孩子踉跄着又退了几步,便要伸手去拉她。
可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一辆公交车正急速开过来。女孩刚站直回过神,但看到正面开过来的公交时却又一下失神了,站立着不动了。
这时揭林整个心被提了起来,原本他以为女孩看见车会躲避,可她却傻站着不动了。公交的速度非常快,减速已经来不及了,刺耳的喇叭声催促着人不容思考。瞬间,揭林便扑了过去,抱住了女孩。为了保护女孩的头部不受撞击,他用手把女孩死死地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女孩两只手及身体紧紧搂住。在他以为快要飞出公交正面撞击区域时,公交司机却又急打方向盘,车子歪斜着迅速向左转,便是恰好把揭林装了个正着。
揭林只感觉一阵巨力从背后传来,几乎同时,后脑也受了一次猛烈撞击,原本清晰的思维开始有些呆滞起来,眼前快速掠过的景物也变得有些昏暗。揭林死死地抱住女孩,女孩在猛烈撞击下便也像个沙袋子,一动不动地任由揭林紧抱着。
仅有的意识告诉揭林,他们这是飞起来了,而且在飞快地旋转着。人群中发出惊声尖叫,但这些揭林都已经听不到了,他感觉自己正在飞向一面墙。其实这不是墙,是相邻车道原本在后面行驶的一辆客车,看见前面这辆公交车突然变换车道,便也一转方向,险险地避让而过。瞬间,揭林抱着女孩便猛地撞上了这辆客车,在客车车身留下一个巨大的凹陷。再一次的撞击,让揭林感觉整个身体已经在他的意识掌控之外了,但不知怎地,他还是死死地抱住女孩。
终于,他们摔落了下来,在路上打了好些个滚才最终停了下来。这时的揭林躺在地上,女孩就趴在他身上,都一动不动地。受到惊吓的人们此时远远地观望着,慌张的公交司机跑下来后,急忙检查了一下揭林他们俩的伤势,发现女孩气息平稳,而且还有脉搏。揭林看到女孩没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司机挤了一个微笑,便泄下气来,昏迷了过去。司机掏出电话开始报警……
半个月之后,揭林躺在人民医院的病床上,“来了没有,待得都烦死了,快着点哈!”电话那头应和了几声后,揭林把电话挂了。回想这半个月,真是让他无语至极。当初事故发生后,他伤得很重,右小腿骨骨折,左肩锁骨骨折,脑震荡,几处挫伤倒算是小事了。他和那女孩子一同被送来医院抢救,那女孩伤得很轻,在当时揭林的极力保护下,只是有几处擦伤,医生简单包扎并做了些心理辅导,观察了两天后便出院了。走时女孩子还过来看了揭林,当时揭林正躺在床上,一身的绷带,女孩子在门口木讷地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揭林看她没事,便对她笑了笑,她便走了。后来等他恢复了些行动能力,女孩的家人、公交公司、客运公司、交警便全都找过来了,一顿问话、赔偿、磋商之后,搞得他心力憔悴,最终医药费基本上还是他自个出。
半个小时后,揭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坐床头玩起手机来了。其实他早就能行动自如了,却是因为好的太快,被医院强留着做观察,还好后面的费用医院报销,否则以他现在的负资产,早就回家自个躺床上休养去了。医院对他的态度倒也蛮好,还特地请了个北京某医院很有名气的医生来给他会诊。当时揭林是拒绝的,病要是难治需要会诊,可他这好得快也需要会诊吗?当时医院说是怕留下后遗症,但这也不可能啊,别说后遗症,就是当时他身上那么多伤口,缝了三十多针,十天过去,口子全愈合,过半的伤口连个疤都找不到了。后来揭林也想明白了,反正上班也是烦,在这好吃好喝地待着就待着吧,他们想要拿自个做研究就研究去吧,反正别给打药吃药CT什么的就行。后来实在待得无聊了,便决定今天出院了。
“小揭,今天出院啊?”门外走进几位医生护士,为首的是一位中年阔脸男子,此时正微笑着向揭林床头走来。
“是啊,王主任,手头的工作确实不能停啊。”揭林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手机。
“好吧,年轻人身体素质好,不过回去还是得注意,不要过度劳累,过度用力,另外多吃点补的东西哈”
“好的主任,谢谢这么多天的照顾!”揭林这是由衷的感谢,这位王主任对自己的病情很是上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他,揭林还是非常感激的。
“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打我电话。”王主任递了张纸给揭林。
“谢谢主任,可我还真不想有什么事啊!”揭林明白王主任的意思,接过了纸条,打趣地说道。
“哈﹍﹍好,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在这签个字,就可以出院了。”王主任说完,便示意一旁的护士拿过些单子给揭林签了,接着就都出去了。
一会功夫后,门口窜进来一个瘦瘦的小伙子,斜刘海略带杀马特的风格,服装也蛮时尚进来便扯着嗓子大喊:“老大,咋就待得不耐烦了呢,不喜欢门口那小护士了?”
“我说邓峰你小子,嘴贱还不能小声着点吗?”原来揭林这病房门口正对着一护士站,每天都有几个年轻护士在那值班,揭林的这死党—邓峰一来便看上了当中的一个,自个看上还不要紧,却非要往揭林头上赖。每回护士来换药巡查什么的,这家伙总要绕着人家胡扯瞎掰些什么,还真让人家护士站的姑娘们以为揭林喜欢上了她们当中的那位叫青梅的,最后人家上药都不敢过来了。揭林也懒得理他,反正让这的护士给这小子留个念想,他便会时常过来,也给揭林解解闷。
两人提了包便出来了,经过护士站的时候邓峰还不忘给护士们道个别,引得姑娘们咯咯直笑。两人到马路边刚要打车,突然一人上来打招呼:“你好,你是揭林吧?”
“对,我是。”揭林看见来人一身警察制服,心里一凛。
“你好,我叫赵文森,是文华小区那一片的片警,别紧张,今天来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吧,什么情况你们不是都了解清楚了吗?”虽然看这赵警官面带微笑,满脸和善的,但揭林确实不想和警察多打交道。
“呵呵,放心,我来不是想聊那事的,那也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现在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已经不多了,所以就是想和你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那好吧。”看这位赵警官这般坚持,揭林也就答应了。
“我的车在那边,走吧。”这赵警官也没什么架子,还帮他俩提了个包,过了马路,便上了他那辆老旧桑塔纳。
半小时后,他们三人便在一家咖啡馆坐下。
“看你恢复得不错啊。”赵文森笑着说。
“还好,骨头硬,呵呵”
“是啊,他真是骨头很硬的,上回他的手被钉子﹍﹍”邓峰这小子抢着要说,但被揭林眼睛一瞪,便把话又咽回去了。
赵文森看了一笑,便脸色一冷地说:“你是邓峰吧?这说的这事我知道,上个月四号你们找了一大帮人在汇缘餐厅和另一帮人要生事,那是一伙外来的小混混,事情的缘由我不清楚,但你们该庆幸但是没有动手,否则以现在的严打程度,你们就不会在这了。”
揭林听了心里一惊,转头便看见邓峰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赵警官消息还真灵通,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把事闹大,他还能了解得这么清楚。其实那只是揭林和邓峰两人做的一场戏,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邓峰是个富二代,不去上班,拿着老爸给的生活费就是赖网上,整天不是游戏就是把妹。网上的事情虚假得很,女朋友来得快,散得也快。但有一次泡了外市一个靓女,这家伙整理了下行头就去找人家了。去了带那女的消费啥的,发现那女的也蛮主动,便一二三四把人家给睡了。结果这事没包住,被那女的的正主给发现了,人家那是混夜店场子的,扬言要杀了邓峰,这小子便赶紧逃了回来。可人家哪会罢休呢,便带了一大帮人追了过来。邓峰也就是打打游戏厉害,打架什么的就是一怂包,碰上这事还真让他没法子,所以便躲到老朋友揭林这来。那男的找不到邓峰,也不知道从哪知道邓峰的老爸是本市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便打电话说要是邓峰不出来,便要砸了他老爸的售楼处。这下还真把邓峰给吓傻了,这小子最怕的就是他老爹,老虎的爹生出了个属鼠的儿子。走投无路之下,揭林便帮他想法子,让他拿了五千块钱出来,找了一帮乌合之众,约那男的出来坐坐。到了地方,揭林便装出一副老大的样子,要护着邓峰,亲自赔礼道歉。可人家哪会善罢甘休,揭林二话不说,拿出一根两寸长的钢钉,左手抓着,右手啪的一声便刺穿了手掌,牢牢地钉在了木桌上。那帮人一个个都鸦雀无声了,那男的看着旁人都镇住了,便也要发狠,抓着只筷子也要上。揭林没等他动手,便大喊一声,左手猛地一抬,噗嗤一声,钉子便穿手掌而过,依然牢牢地钉在桌上。那男的愣愣地看了三秒,突然站起来一抱拳:“揭兄弟,我乔军佩服你,你这朋友我交了,以后来九江市就来找我。”接着便一转头,看向还在傻愣着的邓峰:“小子,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一回你死一回,走!”
赵警官看两人都不说话,便先开口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 ”
揭林摊开左手,赵警官翻看了两下,便微眯着眼点点头:“不错,伤疤都不见了。”放下手后又接着道:“年轻人,看你们本性不坏,我希望你们不要走入歪道。”
揭林刚要说,邓峰又一下抢了先:“那是那是,赵警官,我们都是良民,呵呵。”
“那就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而且这次揭林这么舍身救人,相信你们都是大好青年。”揭林刚想要说些什么,赵警官摆摆手,又接着说:“好了,那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住文华小区几栋,我也刚好回去,便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赵警官,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还矫情什么,走吧!”赵警官说完便起身往外走,揭林和邓峰相视一眼,便也跟上去了。
路上,赵警官和他们俩互留了电话,便把他俩直送到家门口。邓峰一开门,放下东西便直奔电脑:“回来撸一局先!”揭林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便看见那位赵警官刚转身上车,随后便开出小区去了。揭林摇了摇头,便洗澡去了。
“邓峰,问你个事。”揭林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什么事?”邓峰手眼不离电脑,应和道。
“问你借点钱”现在揭林是真穷了。
“老大,我最近手头也有点紧。”邓峰顿了一下,“这样吧,明天我给我爸去个电话,让他给我支点。”因为上次那件事,费了邓峰不少财,所以他现在也是掐着过了。那件事以后,邓峰是真的服了揭林,所以打那时候起,揭林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都成揭林的小弟了。也许是因为后怕吧,他也索性就搬到揭林这一起住了,反正他说房租水电他全包,揭林也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邓峰放下电话,一脸的苦瓜:“我爸现在在玩牌,让我过去拿。”
“那就算了吧。”这小子是典型的怕老爹。看他那样子,揭林也不好强人所难。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而且他叫我现在就过去,我是真不想见他那些酒桶赌棍的朋友。要不这样吧,你陪我一起过去,给我壮壮胆。”邓峰说到后来终于是找到些信心了。
“好吧。”揭林有求于人,便不好推辞。
他俩乘地铁,做公交,终于是到地方了。路上揭林问邓峰,他老爸那么有钱,咋不给他买辆车。邓峰也很无奈,说他爸让他有多大出息,就配多贵的行头,他现在这出息还不够。说得揭林一阵的暗笑无语。现在社会很现实,竞争很残酷,一个年轻人想要以自身努力奋斗达到成功,难度太大,有也是凤毛麟角。所以现在有钱有权的,都会给子女谋发展的路子,像邓峰这种家里有条件,父母却任由其混生活的,还真是不多见。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进去后刚要往里走,便让一位英姿飒爽的女经理给拦住了。邓峰和他老爹通了电话后,经理确认并收了手机才让进去。一进包厢,里面是烟雾缭绕,偌大的包厢中间一张四方桌,四个中年男人正围坐四方,在扎金花。一个花衬衫毛寸头的偏胖男看见揭林他们俩进来,眉头有些微皱:“不是让你一个人过来吗,怎么还带了个人呢?”这就是邓峰老爹了,但显得有些不高兴。
“哦,这是我朋友,同事,就是过来见识见识,呵呵!”
“见识个屁呀!”一白衬衫高瘦长脸男把手上的烟一掐,头也不抬,很不客气地说。
“算了,都是小辈,当不存在就是了。”说话的是一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另一位金边眼镜斜着看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样子。
揭林和邓峰都不敢出声,默默地走到邓峰他爹身后,便站着不动了。
“五百。”左手边的高瘦男看了一眼牌,甩出一个黄色筹码懒懒地说道。
“跟。”邓峰老爹也丢了个筹码下去。
“一千!”右下手的西装男丢了个绿色牌子上去。
“不跟。”眼镜放下牌,便往后一靠,抽起烟来。
“跟。”高瘦男随手又丢了个筹码上去。
“我也跟,王总,拿了什么好对子啊?”邓峰老爹推了个筹码上去,转头看向高瘦男,打趣地说道。
“他那哪是对子呀,顶多一张A,哈﹍﹍”西装男也丢了个筹码跟上。
“是不是A,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和你比牌。”高瘦男甩上一个筹码,便要和西装男比牌。两人相互交换了牌,西装男看了一眼高瘦男的牌,便呵呵一笑,把牌还回去了。
高瘦男接过自己的牌,转头看向邓峰老爹:“邓总,这下就咱们俩了,怎么样,还跟不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