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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3/30
农村 小说
熬过冬天就发芽
淡淡深蓝 [陕西]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6-B-01972】


  傻子  热门  青春  忧伤  变化  网络

  熬过冬天就发芽
  淡淡深蓝
  
  1
  时光干净的从我身边流淌过去,却沾染了许多痕迹。转眼时光静好,物非人非。
  我叫刘小远,一个很普通的名字,生于一九八九年,一个不尴不尬的年代,站在另类的尾巴上仰望非主流。
  我哥叫刘远,两岁的时候一场高烧,成就了一个不太傻的傻子。生于一九八一年,按我哥的话说就是,他五行属鸡。很长时间内,我哥将五行和属相分不清楚,谁又会去笑话一个傻子。我们那一代家里基本都是两个孩子,树没少种,孩子也都没少生。
  一转眼就快到而立之年,我突然想讲一讲我的故事,按我许多年前的理解,生命就是一个由使而终的过程,看一路风景,品一路心情。
  我出生于我国北方一个农村,属于埋过的皇上最多的陕西省。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自从第一次从书上看到这句话,我就暗暗记了下来,或许,没有一个人不热爱自己的家乡的。
  太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关键就是你即便记得,你记忆里的那个老房,那条小路,可能已经不见了踪迹。
  初中的时候方圆十里八村的孩子,都是在镇子上念书,我们村子离镇上有五里地,骑自行车一般不到十分钟。
  那时候我哥已经不上学了,父亲托了个熟人在镇上找了家做家具的,在里面给人当学徒,管吃管住,半年以后每月给三十块钱。我哥似乎就此找到了人生目标一般,每天去的很早,回来的很晚。这直接影响了我。
  那时候学校还没有男生宿舍,仅有不多的女生宿舍也只够初三学生住,所以我们晚上都是回家睡觉,中午放学瞪着自行车匆匆回家,吃过饭又匆匆返校。每天早上吃一个五毛钱的烧饼,那腾腾的热气和入口酥脆的感觉,我再也没有吃到过。
  那时候我哥坚持要来回载着我,我争执不过一个倔强的傻子。
  初二的时候,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说服了我哥,我说:“我上高中你不能也送我吧,你还要给人家干活。”
  我哥前后想了一下,可能感觉我说的有点道理,点头同意,其实我哥一直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他感觉你说的有道理。
  一天两个来回,很费裤子。一个学期下来基本上磨破三条裤子,我曾问过我哥:“为什么你裤子那么省。”
  我哥说:“别坐实就不磨了。”
  我震惊的无法言语。
  那时候网络开始在我们那里盛行,镇子上开了两个网吧,两块钱一个小时,一般我们攒一个礼拜烧饼钱,能上一个小时网。
  自从被手机震撼一次之后,网络又给了我们一次强烈震撼,隔着屏幕,两个人竟能面对面一般天南海北的吹牛。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聊天也能让人乐此不疲。我就换了一个梦想,以后开一家网吧。
  那时候聊天不外乎三问,你是谁?哪人?在做什么?
  时间久了,就出了一个不怎么有名的笑话,我们的镇子叫交斜镇,总有网友问为什么不是拖鞋?我总说,可能是穿着拖鞋太冷了吧。
  我哥每月拿到工资,都会领我去街道上小摊,吃一碗鸡汤米线。一块五一碗,真有鸡肉在里面,然后三块钱一个肉夹馍,他就坐那看我吃笑的很开心。在我哥的世界里,总是那么容易满足。我哥的手上已经磨出一层厚厚的老茧,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哥笑着对我说:“师傅说我拉锯已经拉的很好了。”
  一句小小的称赞,在一个傻子心里起了怎样的波澜,竟叫一个傻子得到那么大的满足。
  我说:“你又不是真傻,拉的好应该的。”
  我哥用看起来不傻,笑起来傻的傻笑看着我认真的说:“我知道我不聪明,学了一年才拉好”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觉,聪明和智慧本来就不是一回事,我那傻哥竟一直都是有大智慧的人。
  
  
  2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初三,学习压力增大,我们都在学校周围找了一家民房住了下来,一个学期五十块钱。基本上都是一个村子的住在一起,木板支起来的大通铺,一个通铺就睡七八个人。有需求就有市场,总体来讲很热闹,尤其是晚上睡觉以前,用还不怎么完善的价值观聊梦想,谈人生,偶尔聊聊鬼故事。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吓的有些胆小的不敢出去上厕所,我们放肆的大笑,快乐有时候本来就很简单。
  我哥依旧风雨无阻,每天回家,偶尔来看看我,同村的孩子都喊我哥傻哥。我哥总憨憨一笑,回一声傻兄弟。惹来一阵大笑,只是很单纯的笑。当然,这是我教他的。
  星期三的下午往往是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少上一节课,更因为要回家去取干粮,好几千人瞪着自行车朝四面八方散去,归心似箭朝家奔去,那里不光有温暖,还有粮食。
  我的邻居兼死党姚腾飞,已经戴上了四百度的眼镜,有两百度是看书看的,剩下两百度是看电视看的,劳逸结合不偏不倚。回过神来我发现,原来很多的人带上了眼镜。
  中考的时候姚腾飞考上了不错的高中,我不幸落榜,英语偏科偏的太严重。我记得考完之后,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我们排着队,将书送进了废品回收站,各自换来十几块钱,在我的人生里知识第一次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之后我们合伙买了点酒,开启了人生中第一场宿醉。醉的很纯粹,有人哭有人笑。看成绩的时候我没有去,不是不敢面对,答完题之后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结果意料之中,我落榜了。
  那个暑假过的很心灰意冷,窝在家里打打游戏,然后听我哥回来给我说今天又学了点什么,往前一看,突然失去了方向,第一次发现,没有方向原来也是一种寂寞,我想那时候的我,内心的慌乱是不加掩饰的。
  又到开学的时候,李强来喊我,问我去不去补习,我只犹豫了三秒,点了点头说:“去。”
  就这样踏上了我的补习之路。
  念完一学期以后,李强随我们村一个孩子去了西安,据说是学电工去了。我记得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一个希望不大的希望,我不想坚持了,你好好念。”
  姚腾飞雷打不动每个星期给我写一封信。中心思想其实一直就一句话,高中生活远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似乎也不坏。
  初中期盼上高中,因为老师不会管那么严了,高中期盼念大学,因为可以正大光明谈恋爱了。
  按老师灌输的思想早恋就是颗地雷,谁踩炸谁。不光挨炸,很多时候还要挨家里一顿好打,这种事情在我身边发生过很多。
  喜欢却不敢言明的淡淡遗憾,在我们那个时候,或许很多人都有过。
  如期望般,中考来了又去,我考上了一个名气很不好的高中。师资力量不雄厚,学校风气不浓厚,我有了放弃的念头。
  在暑假快完的时候,我跟着一个亲戚去了西安学装修,管吃管住一天十块,刚开始就是递工具拿东西之类。
  一个月之后,我毅然回家,我感觉我的青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至于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3
  我揣着两百多块钱,小心翼翼的一路捂着,坐车回到了镇上,我去了我哥那里。他一个师兄说:“嘿傻子,你兄弟来了。”
  我哥正满脸黑墨,组装着一个衣柜,冲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先坐那等等,我一会就好。”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我看着组装来组装去,很多问题想不明白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湿润。他的青春又怎样呢?或许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复杂。
  晚上我领我哥去吃了镇上很有名的饺子,那天我喝了两瓶啤酒。红着眼睛说:“哥,我挣钱了。”
  我哥咧嘴一笑,说道:“我会用电锯了,比手锯起来快多了。”
  我抱头痛哭,我哥急的团团转,我说:“哥,没事,我就是想哭。”
  风里已经微微有了一丝秋意,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我哥硬将外套穿在我身上,一路瑟瑟发抖载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过镇子东边往家里方向的丁字路口,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暖黄的路灯晕出一大片光晕,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我忍不住想,那个路口,我的青春来往了许多回。
  路上车很少,那几年一个村子都难有一辆车,主要交通工具是摩托车。夜凉,没有太要紧的事,一般都没人愿意出来。
  回到家我哥赶紧钻进被窝,我去找我爸商量又准备上学的事。
  “爸支持你。”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在我心里插了一根定海神针。我那慌不择路的内心,似乎一下子安稳下来。
  “早点去睡吧,坐一路车累了。”母亲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我关上房门,跑去和我哥挤一个被窝,我进去的时候,我哥已经给我弄好了洗脚水。
  我坐在床上,木然的脱下鞋袜,心里五味杂陈。
  我哥说:“我在学骑摩托车,快学会了。”
  “有没有摔跤?”我接口问道。
  “有的,我都是看哪有麦秆垛子,就摔在上面,不疼的。”我哥认真的说道。
  “嗯,不疼就好。学会了来回也方便。”
  “隔壁婶子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是隔壁仁村的,人家姑娘嫌我傻,不愿意。”我哥说着,竟没有一点不忿情绪,很平静,好像说了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我说:“你不傻,是他傻,分不清什么是好人。”
  “可我就是不聪明呀。”我哥说完一只手将被子撑开老大,我在床单上随便将脚蹭了蹭,钻了进去。一股温暖的感觉瞬间将我包裹。
  “我师兄还没我大,孩子都两岁了,他老笑话我娶不上媳妇。”我哥轻声说道。
  “会娶上的,到时候娶一个比他媳妇好看的。关灯吧。”
  我哥伸手,拉灭了电灯。
  “我听他们说进电子厂,现在一个月都挣好多钱呢,村里好多人都跑出去打工了,地都不好好种了。”
  “你管他们呢。”
  “不是,我是给你说,怕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不知道。”
  在蛐蛐的叫声中,我沉沉睡去。起床的时候,阳光大好,风轻云淡。我哥已经去干活了。
  父亲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去了离家四十里,我考上的那所高中。好在我的中考成绩在这个学校还算高分,入学的事情很快办妥。回家取了铺盖卷,我背着我哥给我买的书包,又开始了我的求学路。由于离家太远,又没有顺路车,我一个月回一次家,主要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我们那一级一千多学生,打破了这个学校办学以来最高纪录。
  安顿好之后,我才发现,我们镇子上来这里上学的也不少,中考过后,要么考上一个不错的高中有了一个不错的前途,要么上了技校,要么像我们一样,上了一个不死不活的学校,还有一大部分,早早的进入了社会。其间也碰见过几次早早进入社会的同学,那时候脸上都是一脸惭愧,根深蒂固的教育理念,让他们觉得似乎无颜面对我们。那时候还是太年轻。
  唯一想说的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那时候总对我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个媳妇。”结果,近些年听说,娶了我们以前高中的一个同学,成为一段佳话,也算是对我不怎么美好的学生生涯,留一个美好的意外。直到近些年,很多大好青年被剩了下来,我们才由衷的佩服数学老师的远见,要不总说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年,我高一毕业。用李强的话说就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没希望的希望,已经没有坚持的必要。”同村的亮子,留在了那个学校继续深造。
  在家蛰伏一年,跟父亲学了一年开拖拉机,我再一次跟着李强去了西安。
  我哥已经学会了骑摩托。
  未来还没来,你永远想象不到未来什么样。
  
  
  4
  我记的很清楚,那是零七年,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份工作,在工地上当小工。在西安西郊,离工地不远的地方,李强和我们同村胖子租了个小单间。我去之后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一个月房租水电不到一百块,房子很小,放下一张床之外基本就不剩什么地方,进门就上床,住的人很杂,我们房门从来都是打开着,因为当时的我们除了青春,确实没什么可偷的,青春,不是想偷就能偷去的。
  年底和我高中同一个班邻村的周新新,和我们班一个女同学结婚,成了我们同学圈子里的另一段佳话。
  我记得结婚前一天周新新的情绪异常激动,不断问他妈:“我明天都干啥。”
  我说:“你负责结婚就好。”
  这是我认识的人里第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
  回西安之后,我就一直梦想着什么时候能遇见属于我的妹子,李强去了别的地方,因为另一边开的工资比较高。剩下我和胖子相依为命。房东家里只有一楼楼梯道有一个公共厕所,早晚要排好久队,印象最深的就是,楼梯道的声控灯时间很短,想要看清前路,你就得不断的咳嗽,弄的我到现在一上楼梯就想咳嗽,可谓是根深蒂固,想改怕是也不容易了。
  我们平时的工作就是用切割机在墙上开槽子,好让别人走线,一天三十块钱管吃,食堂边就是一个公共厕所,每天厕所门口蹲一长溜人,呼哧呼哧吃着面条,吃的慢了,第二碗就捞不到了,在我的记忆里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我总是先捞少一点,别人还没吃完的时候我去捞第二碗,时间久了别人争相模仿,我又去买了个大碗。那时候我总喜欢和他们讲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男生坐一排,对着女生厕所唱情歌。每每说到这里,总是惹来一阵放肆的大笑,那么肆无忌惮姿态张扬。
  工地上和我一般大的很多,基本上都是初中没有读完,我拿三十块钱的时候,人家一天已经拿到七八十块,很长时间内,我都是很羡慕的,那时候老板说:“好好干,过两年也给你涨工资。”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感觉有点遥遥无期起来,我们抽着三块一包的猴王,因为太贵的也买不起。
  晚上上网,白天上班,很自由却又感觉没一点自由。仿佛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日子就这样单调乏味的过去。
  我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让我彻底下定决心是因为老黑。老黑不叫老黑,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和我一般大小,因为又矮又黑别人都叫他老黑。
  老黑是我的搭档,平时我们聊的也比较多,老黑说他有一个妹妹,长的很漂亮,要介绍给我认识,我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结果那天老黑的妹妹来看老黑,我突然就感觉很后悔。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老黑是他爸妈捡来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老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胖子回家一段时间后,我就和老黑相依为命,老黑本来住我隔壁,最后搬了过来。我们抽烟喝酒吹牛,老黑说:“我妹妹漂亮吧。”
  我说:“漂亮,你肯定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老黑自己也陷入沉思。
  那天我们两个产生了争执,老黑说他台球打的好,我说你肯定打不过我。老黑不服,我更不服。最后我们两个去单挑,从八点打到十二点,老黑一把没赢。
  老黑把外套一脱,直接到吧台问道:“老板,包夜多少钱?”
  我说:“不打了,你赢了。”说完扭头就走,关键问题是,我们那少的可怜的工资,上网吃饭抽烟喝酒过后已经剩不了多少了,眼看下个月工资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老黑追出来说:“发工资了打个通宵。”
  我说:“如果到时候我还没走的话,可以。”
  第二天干活的时候,老板叫我们把一个焊机抬到楼下去,脚下是钢筋网子,人走在上面都不稳当,我们两个抬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往楼梯口挪。老黑嫌太慢,看着我说:“你帮忙扶到我背上,我背下去。”
  我说:“不行,太重了,你背不动的。”
  最终我说服不了老黑,只见老黑将焊机背在背上,一步一个脚印,脸上汗水直流,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将焊机背到楼下。
  老板问:“挪个焊机为什么用这么长时间?”
  老黑说:“太重了,路也不好走。”
  “傻不傻,不知道用塔吊吊下来。”老板说完扭头走了。
  老黑愣在原地,背还微微驼着,好久没直起来。
  我想有时候或许不是东西太重了,只是我们有点太年轻了。
  第二天我找老板结了工资,老板给了一部分说剩下的下个月来拿。我收拾了我简单的行囊,没有和谁告别,就那样离开。
  临走前,我给老黑留了个字条。
  海鸥扑扇着
  洁白的
  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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