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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

　　坐在火车里，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女生，一直坐在我对面看向我。小女生约莫还在读书，她的眼神灵动多变。小女生道：“先生，我会看面相和手相，要不要给你看一下。”我道：“贵吗？”
　　小女生道：“收费不高。”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先生道：“小姑娘，也给我看看吧。”我道：“你先给这位先生看吧。”小女生果然给这位先生看手相和面相，一顿言语轰炸，这位先生半信半疑。
　　有一个大姐姐道：“看的准吗？”那位先生道：“有的准有的还不知道。”我到站了，要下火车，小女生和我一同下火车。小女生道：“好巧，我们顺路。”小女生道：“火车上那么多人都信我，你为什么不信。”
　　小女生突然抱拳道：“赖家传人赖靑璇。”我道：“你能说出你是第多少代赖家传人我就信你。”赖靑璇道：“走江湖混口饭吃，何必这么较真。”赖靑璇道：“先生，我看你子嗣缘薄，要布施。”
　　我道：“那么依你我要布施多少呢？”赖靑璇道：“多多益善。”突然去拍打自己嘴巴道：“赖靑璇，你太贪心了。”看我坐车的方向是武当山，赖靑璇上大巴坐在我旁边道：“你也去武当山顺路。”
　　我道：“既然你说顺路就顺路。”我在车上给剑二打了一个电话，同时给师姑打了一个电话。大巴到站，我看到师姑正在车站翘首以盼。这赖靑璇果然和我同路，到车站赖靑璇看到师姑道：“姑姑，我在这里。”我道：“好巧。”师姑也姓赖，莫非这赖靑璇真是赖家传人。
　　师姑去捏我的脸蛋道：“小萧子也来了。”我道：“女侠，我叫你师姑是尊称，可我并非道门中人。”师姑道：“都一样了，师姑，仙姑叫什么都可以，剑二师叔还在山上等你。”赖靑璇道：“好想剑二师叔。”
　　我道：“你们这辈分。”师姑道：“在赖家我是这个丫头的姑姑，但是在道门我们都是拜剑二的师兄同一个师父，叫剑二师叔无错。”
　　师姑突然回头看向我的眉骨虎睛道：“师侄你还真是有本事，这才一年多未见，你居然可以消化洗髓经，了不得。”
　　我们步行上山，走的是道士修行之路，我听到道观暮鼓声，约莫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人分不清全真和正一，梳发髻在山里修道就是全真。师姑道：“你是不是饿了？”我道：“还好。”师姑道：“骗人，刚才上山你肚子一直咕咕直叫。”我道：“是师姑你饿了吧。”赖靑璇道：“姑姑，我刚才给小萧子断他子嗣缘薄，要布施，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师姑看我面相道：“小萧子你命中有子嗣，不过并非正室亲生，但是是正室养育。要是古代，你是一妻一妾。”师姑义正言辞看向我道：“你出轨了？”我尴尬道：“没有，怎么可能。”
　　师姑道：“好可怕，不会是在泰国那一夜，那个女人吧。”我道：“剑二这个大嘴巴。”师姑道：“小萧子你要真是和那个女人有了子嗣，我都不敢想是个什么玩意，鬼医后人，如果是男丁，小萧子怕那个泰国女人镇不住。”
　　师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信了。师姑道：“你太太八字给我？”我道：“我从来不信这些。”师姑掌中诀道：“你太太是兔子，那个女人同样是兔子。你太太不是比你大吗？”我道：“小一岁。”
　　我到了武当山，看向剑二和一位道长，这位道长仙风道骨。师姑道：“见过师父。”道长微笑道：“青旋在呀。”赖靑璇道：“见过师父。”师姑道：“小萧子，除了真武殿你尽管去任何大殿，唯独这真武殿不行，你这八字和真武大帝相冲。”
　　道长道：“是这个理儿。”师姑道：“师父，饭烧好了吗？”道长道：“你去后厨看看，对了青旋你也去，我和萧箫有几句话讲。”见两个人手牵手离开，道长道：“我这两个弟子是一对活宝。”
　　道长看向剑二道：“师弟你也回避一下。”剑二离去，道长突然双膝跪下，我道：“道长，你这是干什么，是骨质疏松吗？”道长行三叩九拜道：“萧箫，你真会开玩笑。”道长看向远方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前世都是道门中人，我这叩的是你的过去，说的是你的现在。你在山上这段时间，你我师兄弟相称，等你下山道家这段缘分便散。”
　　师兄带我去饭堂，在饭堂里师兄让我和剑二还有他同桌。其余弟子看向我，赖靑璇看向姑姑道：“小萧子该不会让师父代师收徒了吧。”赖明阳道：“像。”赖明阳是赖靑璇姑姑，赖明阳端饭碗，碗里还有一片大白菜没有下口来到师兄桌前道：“师父，小萧子虽然是客人，萧家也给了我们山上不少香火钱，但用不到和师父同桌吧，师兄弟会笑师父你老，我看就让小萧子以后和我们同桌，我们不会欺负人。”
　　赖明阳瞪我使眼神。师兄将碗筷放下，看向赖明阳道：“以后你和青旋要尊称师弟为小师叔。”赖靑璇闻听道：“师父，这怎么可以，我不答应，叫剑二师叔本来就很别扭，现在又多出一个小萧子师叔。”赖明阳看向我道：“小萧子，我叫你师叔你敢答应吗？”
　　我站起来看向师兄道：“师兄，我还是去和仙姑一桌吧。”师兄道：“师弟一定要这么做无妨，但是你在山里辈分还是我的师弟。”赖明阳道：“师父老糊涂了，我们赖家最看重辈分，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堪舆圈里混。”
　　我看向没有几片大白菜的盘子和还有一碗白米饭，我道：“你师父只是答应在山上这段时间，师兄弟相称，下山和武当山缘分散尽。”剑二带我去厢房，我问剑二道：“人有前世吗？”剑二犹豫片刻道：“有吧。”赖家姑侄对我苦大仇深。
　　我在武当山的第一个晚上，好梦还没有醒，就听到鸡叫，紧接是敲锣的声音，不过是在厢房外，故意为之。赖明阳道：“小萧子起床了，早课。”我道：“今天有人做法事吗？今天是道家什么日子？”
　　赖明阳道：“九皇诞。”九皇诞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上午10点，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九皇诞会有很多香客上山，亲眼目睹法事。赖明阳道：“你只可以站在殿外。”我道：“这算不算公报私仇。”
　　我才看到赖明阳很认真道：“九皇诞，半点马虎不得。”师兄和剑二披道衣，还有其它师侄全部到场。九皇诞开始时，我看到繁琐的道家文化，我发现我很享受这悦耳的文化。
　　我曾在电视上看到过龙虎山罗天大醮，祈福，祭祀。
　　一年一次的九皇诞同样蕴含深意。香客会站在殿内，会有道门中人去教香客如何执手礼。会有香客跟在师兄后面绕殿三圈，手去摸师兄的道衣，师兄会用仙水给祈福之人保平安。一天下来，赖明阳将扫帚交到我手里道：“在九皇诞期间，就有劳师叔了。”我开始去打扫殿外，路过道士都会执手礼道一声道：“师叔，师叔祖。”
　　我会光明正大去看太极拳太极剑太极扇。
　　赖明阳逢这时都会道：“师叔，你不会是想学吧？”我遮目道：“师叔怎么会想学，不巧路过，这就走。”这一幕似曾相识，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武林秘籍，我就那么像一个潜伏在少林武当的鸠摩智吗？
　　赖阳明道：“师叔，记得打扫殿外，殿内就不用了，特别是真武殿。”赖靑璇在一边补刀道：“记得不要偷吃供果。”我道：“我要下山呆几天。”赖阳明道：“师叔你想吃肉了，我和青旋陪你下山。”
　　我偷偷道：“你们也想吃肉了吧。”
　　到了山下饭店，我点了一桌肉，赖靑璇看向赖阳明道：“斋戒期间吃肉不好吧。”但是看到我大口吃肉口水直流，赖靑璇道：“只吃一个鸡腿，道祖应该不会怪我吧。”赖明阳和赖靑璇一人手持一个鸡腿道：“就吃一个鸡腿，但我们要先和道祖说明白，鸡腿是给胃吃的，并不是我们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