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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情  生死恋  事业追求  爱情第一

　　她母亲李秀兰可摆手了说：也许人家一点儿也忙不过来哩。
　　这时他江波的父亲也问起海琴：难道他真的就没再寄第二封信了么？
　　她马上撒了个谎：没有了，伯伯。
　　“那这个月的那封信呢？”她的父亲海彬追问起她来。
　　她慌了神，马上故意编假话骗人说：那可不是他寄来的信呀，爸爸。那是我的另一位同学寄来给我的。
　　她母亲李秀兰这时识破了她的“诡计”：怎么？十天前的一个中午，我在厨房做菜，都听到了你念到“江波”两个字哩，咋说没有收到？
　　他江波的父亲这时便催促她海琴说了：对喽，知道你故意瞒我的，快去拿信来吧，好孩子呀，伯伯不是外人。
　　可她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拒绝”说：爸爸、妈妈、伯伯，确实不是他的来信，那是另一位同学给我寄信来的。
　　而她的父亲海彬却总是逼她：不管谁的也好，都拿出来看看吧。老人就是有点放心不下。连她的母亲李秀兰也催促她海琴：你就快去打开箱子拿出来看看了吧，兰兰。老人真的很不放心呀。算我求你了。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又转去打开箱子。她一边开锁，泪水便一边如雨帘子跟着往下滴，就掉在了书桌的相框上形成了个“小水潭”，就在她伸手进箱子里乱翻乱找的时候，她最恨此刻咋没别的信来代替他十天前刚刚寄来的信，也恰恰没有哪位老同学，哪个好朋友在近段时间会随便给她海琴寄一封信来。她很想变着法子弄个假信去骗了老人，可这已经来不及了。她无法，她多么痛苦，就跟刚刚接得他的信件时候一个样，那时候的泪水也正如今天这样不断地往下滴。她抓出了那信件，有气无力地走过去。她将他寄来的信件往老人手里一递，连眼都不敢正视他们一下去便跑出门去了。他们情知不妙，急忙叫她回来。她的母亲连信封如何也顾不上看一眼，便跟他们两口子一道往外跑。他们才跑到门外，她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她的母亲李秀兰手抓门框痛哭起来。这两个当爹的也不得不心酸地掉下泪水来。“阿兰，你跑哪儿去？你---。”妈妈的哭声：阿兰，你可要回来啊！母亲那震耳欲聋的呼叫声比雷鸣还要高，还要响。可是，就算她有一百根舌头，一千个嗓子也喊不了女儿回归来。约莫半分钟过去，他江波的父亲江东急了，心头猜着或许是信里出问题，要不然会闹得这么大！他江东赶忙扯出信纸出来看看个究竟。这天，当爹的江东匆匆忙忙抖开儿子江波前不久给她海琴寄来的信件，那清晰的行楷字便一一闪现在眼前了：
　　海琴同学：
　　你好！
　　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接到我的信，你恐怕早有怨言了吧？我倒是个很笨很蠢的人，也都能料到了。当然，在这段时光里，我受到了坏思想的“侵蚀”，同时也有新思想在影响着我，也曾有高尚的思想在激发我不断前行，至于那伟大的品行，由衷的深情都在感染着我，我始终忘记不了情意的。以前曾同你结为生死之交，并希望能够白头偕老。可是呀，可是，直到如今我也未曾得到你的一片真情，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着我不哟？还是在故意地戏弄我？我都不知道。---对这一切，我真感到苦痛。那悲伤、失望常常在我的脑际间萦绕不散，我是很想很想一下子就把你给忘掉算了，但又想到你的为人处事——你曾给予我一片好意还时常浮现于我的眼前，使得我不敢忘掉你，就再二连三地一直拖至如今。现在我想把心头的负担统统告诉你，还要请你别把它挂在心上而总是记恨我。然而，哪个的心如何再好一旦听到了“不祥之兆”岂不愤恨起我来？我明白，当你接到了这封信并把它看完了之后，一定很记恨我，且开始痛骂我，并恨不得一下子撕开我的肚皮，这也好了结“心烦”。但尽管如何喽，我都没有那闲心，那心思去管它三八二十三了。这便是关于你、我两个的具体问题。说起来，你很让我伤心，很让我感到失望。可你又能否明白我甚至比你还要更伤心，还更要悲痛欲绝哩。以往咱们曾有那么一段极不平凡的经历，不平凡的热恋。但这最终也只能作为一种“礼仪”相互合作罢了。为此，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可以沟通的红丝线，就是我们俩并没有建立起自己真正的感情，而只不过是老同学在一起玩玩而已。我深知，你也许找到了新朋友——比我更满意的男朋友，就是样样比我什么都行的人同你结交，是再也不至于总盼望我回去之后跟你在一起寸步不离。诚然，我岂敢跟你同床共寝呢！我总觉得：人不应总攀高枝，登高峰，我便是不该往上爬的那种人。不过，我也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也找得到了一位像你样的好朋友了，打算准备回去之后就结婚。之所以呀，我请你不必再挂念我啦。主要是我俩并没有真正的感情，确实也没什么条件可结合在一起的理由。虽然你的父母亲待我一向很好，并要求我回去后要常常去看看他们老人。诚然，我也要抽时间去看看他们老人一下的，这得要请你多多放心好了。我这样做，不是由于我们分开了就疏远的，以后还要见面，还要在一起交流感情哩。你双亲待我多好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子女一样。其实，对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每个家庭来说，当上父母亲的哪个不一样呢？为着这，我又得请你赶快将我忘掉，确实还是忘掉我好，你就这样做了吧，小兰。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交待，那就是我俩拖到如今才分开的事，以及你、我之间的距离，那就是家庭经济面貌不同，是我俩不能结合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在这点上你可能想过了吗？我又听说你老早就另外找到了新人，并说比我更好，是决定不需要我了，你还希望我另找新人，这又是我同你分开的另一大原因。从接得你信到这时，我都老是万分哀伤与苦痛，同时也感到自己非常孤独。不过，我从找到了此位朋友后，我又从悲伤，苦恼中转为高兴。现在，我有了她过来作伴，我再也不会为自己眼前事伤心，但这又要望你多多的原谅了。我不记恨你，反而还要欢迎你多多帮助我。关于你对我的宅心仁厚，我会改期好好报答的，你等着吧，我的老同学呀。
　　我还有一件小小事，同时又可说是大事，看它微不足道，但又都会影响着我们的一生，耽误你、我两个前程的，那就是我俩一直以来的蠢事，务必让老人们知道就上不成班了，他们一旦生病还能为国家再做贡献么？若在哪一天因为此事甚至还气死，这不更有损了国家对人才的培养么？他们在事业上，是致力于为国为民工作终身的。我们个人的理想也是为了能替国家出点力，贡献仅有的一点力量。现在我们的理想倒是还未达到，而终究还不是要走那条路的！因而，我希望你，是多么希望你，千万不可将我俩分开的事告诉我的父亲和你的双亲，待我回城之后，自会抽出时间过去跟你相会，好好的酬谢你。
　　最后，我唯有祝福你跟你的好朋友结合在一块，建立起一个美满的小家庭。
　　当然，还有很多话，留着往后见了面再详谈吧！
　　再见啦，我曾经的好朋友！
　　笔礼！
　　永远的同学：江波
　　1975年12月24日
　　他江波的父亲江东恰看到这儿，不禁身心悲凉起来。当爹的江东满眼含着泪花，那种对儿子不像儿子的悲愤怒火此刻不得不在脸上表露出来了。他江东面对苍天狂怒：缺德的逆子，这忘恩负义的，不知人情，头不长脑的贼子，老子死也不要你来看！好呀，这辈子你不要进我家门。说着又转脸过来对海彬一家老两口说：海彬老弟，秀兰弟妹，咱们快去救救孩子吧，她——小兰，事情闹大了。这三位“老前辈”于是都哭鼻子及时向他海琴远去的方向跑去。
　　
　　第九章
　　他们三位“老前辈”在大街上急着地跑，跑了好几段大街，又掉转“车头”往小胡同里钻，他们三位老人寻来找去，可都没见到她海琴的踪影，他爹江东同他海家老两口都很着急。他暗想默思：她海琴是自家儿子害的，要是她海琴今天寻短见了，他江家难道不负一定的法律责任么？噫，真够缺德的逆子，好个伤天害理的逆子，只要你回了家来，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老子一棒砸死你算了，你呀！他江东的心里话都几乎从嘴里蹦出声音来。他江东边流着泪边跑着骂他的儿子江波道：嗨，你这逆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他妈的呀，只要你踏进了老子的家来，老子捶你不死就不是人。贼子呀，老子只要碰上你，看老子踢你死不死，保证三拳就保准打死你这狗东西，今儿个就算老子不亲自去抓你，也至少要打个电话先把你告到公安局去。你这厮儿呀，老子一定要揍死你，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才出得了这口恶气呀。三位老人在小胡同里，在大街上，在小幽巷里胡乱地找，可也总找不到她海琴的踪影。于是他们又转到湖滨里去找找可也总是找不到人。接着还到最近一点的河边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但去这个地方对于她海琴来说也仍然无影无踪。就是说，凡是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可是，凡认为只要有一线希望的地方他们三位老人都找过了，他们到过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用。最后他们决定四通电话，要求当地人帮忙，他们还时不时询问过路人，人家都说认不识或不晓得，最后来他们才从一位中年妇女口里知晓，因为那位“路人”这样说：我倒见着一位小姑娘十八、九岁左右，在北河滨公园长亭里放声大哭，我见她眼睛都似乎给哭肿了，还老是不会停下来。我见到有好些人曾问过她，可她都总是不搭理，只会接着往下哭，继续往下流泪。人家好心安慰她，她也总不愿听。大家都觉得无法。有好几回她都竟要从亭子上跳下湖里去，只因一群青年紧紧地拉住她不放，且个个也都规劝她，都叫她别老在伤心，以免弄坏了身子。可她就是总爱哭过不停。规劝者都说，只要他们一放手，保证她准即刻跳下河去。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松开手的，你们是她的亲人吧？现在你就赶快跑去，我还有点事要急着去办。这位中年妇女说过就真走了。
　　她的父亲江东很感激地说：太谢谢你啦，好同志，您算搭救了她的一条命，我们改期再好好地感谢您啦。
　　她的母亲李秀兰也急急忙忙地对这位中年妇女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她的父亲海彬也向人家挥挥手，对人家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此时，这位妇女便高兴地催促道：你们都快走了吧，我---小小意思。
　　于是他们三老三步并两步急急地跑，约需半个来钟头，他们一行人才跑到河滨公园北面来。他们抬头望望眼前的园林，远远地见到一个亭子上站着一大堆围观的青年男女，海彬、江东、秀兰三人猜想，那“热闹”处必有一个人在其中“引人注目”，三位老人即刻奔了过去。待跑近长亭，年轻人一齐转过脸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天，他们正急促地喘着粗气。连毛发都冒出了汗珠子在掉下来，大家心里暗暗猜想：三位当家长的肯定有什么急事------他们听到了人群中还有一位少女的哭声，三位当家长的更没什么可多考虑的了，只顾没命地往人多的年轻人这边挤过来。大家都惊呆了，谁也没说什么话，大家纷纷闪到一边去，让出一条路来。这时，他们三位家长这时才真正看清楚哀哭者就是她——海琴。他们还见到有两位姑娘正按着她的臂膀。当妈妈的李秀兰扑过去，两位当“爸爸”的也扑了过去，说：阿兰，好孩子呀，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呀，你咋要这么做呢？她更是泣不成声。他们老的看看她那种“派头”，已实在真够让人痛心了。这时有几位女生也扭了脸过去悄悄抹泪。他的父亲江东这时也蹬下身去，并苦口婆心地规劝起她海琴别寻短见，无论如何也该谅解了江东和他的儿子。她海琴看着老人们都如此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很着急，都在恳求她能尽快回到父母亲身边来。这时，做父亲的海彬也不得不淌下了心酸的泪水，就是当妈妈的李秀兰更哭得没完没了。她李秀兰的心此刻更感到“负疚”啦。她海琴理解了，于是慢慢地用手擦干泪痕站上来，点头答应了愿跟老人回家去。这时候，当妈的秀兰也对她海琴痛苦地说：好孩子呀，都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你为何不跟老人说说呢？不跟我讲也得跟你爸讲都行嘛。连她的父亲海彬也这样对她说：只要你讲了出来，咱们不可以再好好地商量么，你难道连爸爸、妈妈都不相信吗？
　　他的父亲江东也颇为感慨着说：是啊，两家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呀。
　　当孩子妈的的秀兰此刻哭了又停，停了又哭着说：阿兰呀，我的孩子，你千万不能寻短见呀，老人连看你都还没有看够呀。你咋就忍心离开了我们而独自远走高飞呢？母亲越说越显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