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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4/8
都市,校园
小说
情侣春归来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第七章
又过去了一月多,海琴还是接不到他江波的来信;又再翻过去半个月的光阴,也仍然见不到他的信件寄来,开始自感觉得有点儿“疑惑不解”啦。有天晚上,她独自静坐在灯下沉思:她所居住的这座山城毕竟离他远去的边远农村将近有两千多华里远呀,她自己又认不识在这两地之间来往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找到地方可打听到他的情况。自己寄第二封信去都足足有一个多月了,他咋总不回一封信来给我呢?是不是他在那儿已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呀?海琴左思又想。她海琴自己认为:我的信件或许被狼子野心之人冒领扣下了吧?否则,当初同他所讲的那些话算白讲喽!她海琴和他江波的感情都是非常要好哟。两个自结交以来从来没有什么产生半句怨言过,我为什么直到今天只接到他江波的一封回信?在那封信里,他江波还说自己过得很不错嘛。如此看来,我的信件肯定落到虎口去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敢肯定地胡思乱想。又再过了些天,她又给再给他另外寄去了一封信。一直好几次,她在自己心里头这样默念道:他没回信来,也许就是工作忙,干活累,或常常开会以至抽不出时间写来的吧?但是我寄去了这一封信之后,保证他的回信也快寄给我了吧。她海琴这样想着想着,心头上的阴影也开始在慢慢地散开。于是,她海琴开始面露出来了高兴的容颜,这是自从他上山下乡以来还没足两个来月她就早给他江波寄去了四封信,再加上这刚刚寄去的这一封就是四封了。但她想起在他未去支农前她就曾说过:咱们哪怕私事如何忙,但至少也得要保持每月互通一信呀。在她给他寄去的第三封信里,她也曾如此说:在这之前我所寄给你的两封信,都有好长时间了,你要赶快寄回信来给我哟,就赶快给我回一封信来告诉我哟,阿波!但过了几天后,她还竟然把心里话说出了口:“你头一封信还不上一个礼拜就给我寄回信来了,为什么现在都已过了将近两个月还接不到你的第二封回信?”她又这样忧心忡忡地再苦等了半个来月,终于正好有三个整月了,也总是见不到他江波寄来第二封回信。有一天她海琴独自发愁,说他为什么还不回封信来呢?我都等够了,再给你寄一封信去,看你再不赶紧给我回封信来那你真的丢下我了。但忽然间一个念头就闯入脑际间来,你是患上了重病吧,阿波?或者你是不是调到了别处去呢?要是你调到了其它地方去,你早就接不到我的来信了,那你也得至少来信告诉我呀!但我的家总不会被换掉吧。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你究竟在近段时间都干嘛去啦?是否跟千人万人在修建水库,在听别人指挥还是在指挥别人干活呢?她海琴此时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劳动再如何紧张,你也总得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吧?难道你就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干活,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些念头总在她海琴的脑海里时常出现,但念头毕竟只是念头,她始终得不到什么标准的答案。因为她海琴始终收不到他给她回第二封信来。当然她也不用怪他,也更不用担心他江波另有新欢。但随着时间一长,她海琴也不得不会这样想,日子久了,他江波的心也难免不再像原先那样容得下我吧?她不少次都发出了由衷的感慨道:阿波,我的好同学,好朋友呀,你为什么总不给我回信来呢?这究竟是为什么?请你告诉我。
她好不容易等呀等,可他的回信也仍不见寄来。她海琴实在感到好苦恼,好痛心,她很想亲自下乡去看一看他江波,见一见已走了快有五个月的他,然而她海琴就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他江波究竟流落到何方去呢?是的,你究竟是住在哪个地方呢,阿波?她每每在心里头这样问:你该不该快些回信来告诉我你在的地方?可是回答她的是茫茫的旧街道和残存古旧的城郭。她一想到这儿,又感到更苦恼。她每每坐在家门口,眺望着眼前一片繁华的高楼大厦时就自然而然会如此深思:他究竟已走到那美丽富饶、土地肥沃的东北平原去么?或到了那片原始森林——大兴安岭地区去?或者你早已走到了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去?甚至走到了那个无比美丽,四周蓝天碧海,前后左右到处是一片飘渺无涯的鱼米之乡?或是个盛产丰果,处处繁殖“珍珠”的西沙群岛?东沙群岛或南沙群岛?总之,只要认为有一线希望的地方,她都将个人的主观思想寄托到那片土地去。最终她什么都算想得差不多了,可剩下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他江波真在哪儿,“或许你正跟着水乡人家在深阔平静的的大海里撒网,日日夜夜都在捞鱼捕虾,或跟着庄稼汉在田里挥镰割麦直至奋臂打谷------
她海琴总在想着江波,总盼着他江波能早点儿给她海琴写回信来,就快些告诉她离别以后他江波的近况。这样她海琴也好顺便告诉他江波他离开她这么久的心情,就偏偏她始终很难收到他给她寄回信来。在她海琴的心目中,他江波还想着她么?“真的,你江波还想着我吗,阿波?”她海琴经常这样问自己。那么在边远农村落后乡下的江波他是如何呢?自“学友会”之后,就渐渐有点儿“懈怠”了。这是从那天大家四散回去后,当天他只吃了点晚饭便“无可奈何”地睡觉了。可又不知怎么的就总是睡不着觉,哪怕是夜深人静了也照样不能入眠。他江波想了很多很多,究竟要赶紧返回城去跟了她海琴远走高飞好些呢?还是跟她一刀两断最好?他江波认为:如跟了她这样就远走高飞,那这辈子的前途可就完蛋了,若跟她一刀两断的话,那就好比鸟儿没翅膀一样真的飞不出去了。他反复不断地在脑海里说:要千万不能做没良心的人!那可是忘恩负义的表现。尽管如何,这一辈子非跟了她在一起不可,明早我要给她写封信去,说明他自己内心复杂,不过人始终不会变,他要让她尽量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要请她坚定、沉着,谁也不要被错综纷纭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而要以顽强的毅力顶得住如洪水猛兽那样突如其来的浪潮,敢于逆着风浪前进。不过,说话终归是说话,过不了好久他江波可又忧郁地说:时光已到这般时候(五个来月)了,她也许结识得了很要好的男朋友了吧?她的心头必定想不到我啦。不如暂时不忙写信去,等过了一年半载看看她还想不想我,就是说她海琴是否还继续给我江波寄信来,要是她海琴还继续给我寄信来,表明她海琴心目中还有我江波这个人,就表明她对我还是真心的。而且,如果她海琴还真的在想着我的话,她自己也会想办法找过来的。我这么做,她海琴如果真的按照我的想法找过来,这多少体现出她对我江波是诚心诚意的。哪怕老天爷叫我马上就死掉,我也愿意跟她生活一辈子。但新念头又自然而然地推到他脑际面前:不行,不行,这样做确实对不住她,因为她早都跟我讲好了去哩,说不管到了哪一天去她也都要等。只要我一回去,她便即刻跟了我成婚,我不能做那种缺德没良心的人,还是明早先跟她写封信去,也好叫她落了那块心。要不然呀,两人势必会自然产生误解。他江波的心里话越说越激烈起来,几乎从嘴里头嘣了出来。“邻居”都差不多听得见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内心活动,说了“想不得、想不得,越想越会做错------”他在心里头这样说着。
第二天,他江波早早起床来,当然他先洗了把脸,就准备趁早给她海琴写封信去。可刚刚开始静坐下来要动笔,挺“关心”起他江波的那位老同学又来“拜访”他江波了。他江波的那位老同学恰一跨进门槛来,劈头便“兴师问罪”来了:江波,跟她海琴一刀两断的信写得如何啦?拿给我看看。这个知青边走边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江波听了自感觉得他这狗日的“死要脸”知青说出来的这话太难听、太刺耳了。他江波于是用了极不高兴的口气回答他:对不起,没有写。话头既简便又明快,江波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上头来看他一看,他这男知青见到他江波正铺着二、三张信纸在桌上,右手正拿着笔在开始“构思”。可他江波的这位老同学忽然间“计上心来”,用明快傲气的口气说道:没有写?昨晚干啥去?是不是你还惦记着她?老同学的这话正好“击中”了他的要害。这时的江波正想当面拒绝他。于是,江波对他几位“平淡”地说:是的,没有写,关于同她一刀两断的事,我挺觉得太过意不去,不如还是跟她海琴和好,她向来对待我就像对待她的父母亲一样,咋忘了人家?我打算赶紧给她写了封回信寄去,趁早说明一下我近来因为干活挺忙的,时间仓促,几个月来都抽不出时间写封回信去求她、请她原谅。其实我是想着她海琴的,至于那缺德的话我就决定不写去了,免得会伤透她的心,让她总是痛苦、总是失望下去,以至于最后来她反而寻绝路离开人间走了。告诉你吧,那种没良心的我绝不干,也干不了。江波如此忿忿不平地对他这位“老同学”说道。两个于是又舌战了起来。
偏偏他江波的这位“老同学”却摆手上来,且放大声说:怎么?好兄弟,你这样对待她真够热心啦!可是呢,人家都不想你啦,你偏偏还被蒙在鼓里呢。
江波低着头不说话。“关心”他的老同学又继续接下话茬:老同学呀,江波老弟,咱们战友之间,我们才这样关心你,要是你跟我根本都不认识,我们还管你干什么?我的老战友呀,全班同学都挺关心着你呀,个个都在期盼着你跟她分手,大家都盼着你能走上正路来,大伙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知道,就连女同学,甚至还是别班的人都在期待着你,都在盼望着你能同大家走一条光明道。往后,你碰见我,我遇到你,不就更好打上招呼吗?我请问:你知晓了吗?全体同学都曾发过誓:我们这批支农来的高中生,等到能回得了城去时,大家都决定在一起举行集体婚礼,就是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结为一对生死与共的终生伴侣,共建美满的小家庭,你江波说说,这种安排对于将来的我们不是很幸福呀?我们班里的小青和小芳,你喜欢哪一个呀?她们俩就跟我差不多同样年纪,就稍比你大了一两岁,但等过了三、四年后,你不也照样走到二十多点去了?到了那时候,用不着讲谁都自然而然会想到小家庭这层来了。到时候,你还想上学也行,想找份工作干也行,只要是为了国家利益,一路同甘共苦过来的同班同学想干哪种事不可以呀?她们正盼着你赶紧追她们哩。她俩呀,人又漂亮,品行又端正。从大家在一起交谈那天起,我就敢猜测,我们班里的所有男生,她们就只喜欢你呀,只因为自己是个姑娘,不好开口罢了。你跟我说说吧,你愿意跟哪个好点呢?我劝你还是跟没什么政治问题的老同学结合最好。况且,一个人的本质原先也并不坏嘛!你看她们俩无论品貌还是气质,哪一条比不上你啊?就连人家所讲的话都变得挺温和极了。要是你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好姑娘陪伴着,小家庭能不幸福么?关于你们的关系,我们个个都全知道的,同学们也掌握得一清二楚哩,那几个女同学都挺为你跟一个“黑帮”之女走在一起真的感到好遗憾哟,可就不好说出来。不过,大家都盼望着你能迷途知返,回心转意跟大家走一条路啊。几个月来,海琴给你寄来的那四封信,小青和小芳她俩就接得了三封信,另有一封信听她们说不知是哪位同学提前接走了,对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现在我将她海琴寄来给你的三封信和小青亲笔写给你江波的信件一起交给你,我要让你知晓,你诚心挚爱的好朋友海琴现在跟你的关系究竟如何了?你可从中受到启发,我们只希望你赶紧“改邪归正”,你好好想一想吧,老同学,我的话是关心你还是嫉妒你呀?
这位挺“关心”江波的男知青话才说毕,便将海琴寄来给他江波的三封信一起递给了他江波。江波即刻将所有的信件都一一拆开来看了,无不感到“老同学”的话还是对的。他江波一直以来对她海琴那么执着的心不得不开始渐渐淡下来、淡下来了。不过,当他江波把她海琴寄来的信件都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后,觉得她海琴所寄来的每一封信都似乎早就被拆开了又给另换信封了,加上信封两头也各加一张邮票,这三封信一共六张邮票合计人民币七角二分钱。他江波想:人家寄信只需一张一角二分钱的邮票就可以了,为啥她还要多贴一张邮票呢?从这点看来,他江波又好像看出了点“破绽”来。他江波不得不有点儿“疑惑”了,可该咋办呢?他叩问自己。于是,他江波又再重新查看信件里的字迹,见信件里的涂改处颇多,那些涂改了的字刚刚同未曾划掉的字不大一样哩。他又看了看她小青写给他江波的信,信里所讲的话还真不错哩。虽然他江波从来未曾跟她小青产生过任何感情,可今天,他江波就真的不得不为她小青信里的话深受感动。但他江波能看出来她小青信里的字迹又似乎跟她海琴的差不多,当然,这主要是指海琴信中被涂改的字就跟小青信里的字迹差不多一个样。此时此刻他的心头又不无产生起一种异想。他江波再仔细看了看小青给他写来的信件,里面正好有这么几句话:江波,我是很爱你的,说真的,我挺喜欢你呀,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可我又总觉得我不好开口。作为女人嘛,我今年已有二十岁了,你也可能跟我差不多一样年纪了吧?待过去几年后,等到做孩子父母的时候人也变得成熟了吧,我觉得你也该会考虑到这一点。然而,你能答应我吗?他在心里头这么说:小青也竟然是这样的人呀?自此,江波又不得不对小青产生起一点“同情”。可是,当他的心头又翻到海琴及其跟她在一起的往事时,他江波就不得不感到真的有点儿“进退两难”。这会儿,他只能抓耳挠腮,他怨恨此时此刻的人世间,他更怨恨这复杂的人世间。他恼恨着自己,他狠狠地惩罚自己。江波想:如果我跟小青交往,可就不知道她小青所说出来的话是否真实。况且,我有幸结识得了阿兰这么长时间,其“尊严”并不受损,自然我不能干那种没良心的蠢事呀。可他的脑际间又走神了起来:要是跟小兰继续和好下去,但阿兰的信里所说的话一明明摆起在这儿了,我该咋办?而且,阿兰信中也恰恰有这样的话:江波,这一生我恐怕不能跟你在一块了吧。因为我是“黑帮”子女,若要如何也要跟你在一起,那一定会把你拖垮拖累,那时候你不是更恨起我来么?我希望你别再想我为好。这到底还是条件不允许了,你倒是对我一片深情,就由于时代、条件的限制。为什么呢?你是响当当的工人阶级的儿子,咋继续跟一个黑帮子女在一块,并要结为一个小家庭生活着呢?这实在太不合适啦。为此我考虑到:我跟你在一起,日后会耽误你前途的。因此,我请你快点重新选择——世上还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值得你去爱,你跟她们在一起要比跟我强得多------末尾还这样写道:再见吧,老同学,小女子希望你总走在理想的航道上。信签右下角落款是:故友海琴敬言。日期下面还有这么一行小字:你好好选择吧,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漂亮,逗人喜欢的姑娘——那才是你的终身伴侣呀,到喝喜酒了别忘告诉我一声。这些话更让江波感到“迷惑不解”了。江波又翻起海琴给他寄来的第二封信瞧瞧,里面正好有这么一段话:江波,好朋友,你找好了新男友吗?我祝福你,若没有,那请你不用着急,终究会有人看上你的。在这信里,我告诉你一件让人侥幸的事,但得请你先别发怒,我已找到了一位像你一样的好朋友名叫戴忠,他今年刚好二十岁了,我们准备明年结婚了,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在明春“三八”节过来喝一杯我们的喜酒吧,就请过来看看老同学一面。我们在一块倒是有两年多时间了,偏偏就没能好好地喝上一杯酒,但今天有幸碰上好机会了咋不要畅畅快快痛饮它一杯哩?你的喜酒不管到了哪时候办都要请我去喝一杯,也请记得通知我一声喽!我俩可是真正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啦,又咋总是“相逢何必曾相识”来要求自己呢?在我所熟识的朋友中,你在我脑海中的印象还是比谁都挺深的,请你在得到幸福了时别忘还有一个在城里头正当流浪的老同学呀。因为你的这个老同学跟你曾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当然这是不应该有的,但既然有了这一次不平凡的经历,那么我们彼此间的结婚酒肯定是要互相通知来喝一杯的。本来她海琴是要同他江波结为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只由于种种客观原因的存在,两个便因此不能结合在一块了,这是条件的限制哟。她希望你别在再想她,因为她的心病实在严重,是华佗也难治好的。你知道她的想法吗?这个“她”就是我——正是我给你写信的呀。此之所以呀,我请你别再想着我好啦。我走的路很顺利,你的故友挺无忧无虑的,希望你不如趁早忘掉了我。我就把话挑明了吧:这辈子我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了,虽然我俩当初曾有过那么一段不同寻常且让人难以忘怀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可是比起现在的条件来说,咱就不能够憧憬着明天的美梦了。首先是时代不同了,它早已不允许我接近你,不允许我跟你在一起,也是我俩生逢乱世的不幸,真是可悲哟。末尾的话还如此说:希望你很快找到如意的新人,并预祝你们能很快过上美满的日子。看到这里的江波不得不“嘘”了一口气。他江波一口气看完了这三封信,就不知道应该咋办才好。江波很伤心,很苦恼,究竟要跟海琴一刀两断后就干脆答应了小青好呢?还是先回一封信去问问海琴她是否真的这样干?他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应付好这个“苦差事”,心头乱糟糟的,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关心”他江波的老同学见他眼神不大对劲,面庞也有些紧张了,不用猜也可知其脑海里必很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这位同学即刻低下头来,马上用“关心”的口吻问道:她给你的信写得如何呀?小青信里又是咋讲的呢?小青有同情的意思不?你快快跟海琴写了一封信去,就告诉她,说你也同样不想她了。你直接就可以这样说:我也找到了很好的朋友了,人呢,比你漂亮多了;人品呢,比你高尚得多了;态度呢,比你温和得多喽。你说你找到了很好的朋友,并希望我不再想你,这很好。我告诉你,现在我也一样找到了最好的朋友了,也不再想你了。海琴同学,从此,咱们就这样分开了吧!信就随便写到这儿。江波,你认为我这么说行不行?别再耽误时间吧,你就动笔快快写了信去,小江!过一会儿可又要出工了,我们还要去做活儿呢。其实,咱也不是专门搞这个活儿来的。到傍晚七点钟,小青要来见见你哩,她说她要好好地跟你谈一谈。你快写啊,过一会儿她可要来了,到时候你可不好动笔。况且,她一来,其目的是关于你和她两个的私事,你愿意跟她谈谈吗?
“不行呀,改天再写吧,今儿我不舒服。”江波对他那位老同学说道。
他的老同学问了:为什么?难道你非要跟海琴在一起呀?
他江波向上摆手:“不,我考虑的太多了,不想写,也不挂念她。”江波此时就如此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咋办。
“唉,你真是冥顽不化。”那老同学连连摇着头说。
他江波也摆着手,很难过地说:写不写都一个样,我想干脆不写的好。
“关心”江波的老同学用“激将法”说道:这样就会了事?你还是写写几句吧。古语有句话这样说:雁去总留声,人怎不留话?你们俩多少一、二还有两年多的交情,事到如今朋友之间咋没一句话可说呢?
江波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请帮忙代写几笔吧。不过,要写好听点的话。”江波说到这里,辛酸的泪水就开始滴了下来。
“好,那就让我来代写吧。”挺“关心”他江波的那个老同学说了。
果然,仅过了一礼拜多两天,海琴便终于从邮递员手里接来了一封信,拆开来看看,末尾正是他江波的名字。他高兴极了,犹豫的脸庞顿时便兴奋得发了狂,激动的泪花正夺眶而出,久久说不出话来。确实如此,对于两个已分开了五个来月时间里,她海琴除了接得他江波寄来的第一封回信外,就从没见过他一信,读过他一字,现在他的信终于来了,她咋不高兴呢?从他离开她下边远农村去接受教育之后,她海琴就曾寄交去了四封信,也就没有再接到他江波的哪怕只有三、五个字的第二半封信件。可是呀,可是,当她匆匆地从头到尾看了信一遍时,她简直一点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再重新认认真真地看第二遍。果然就不出她之所料(话竟是原先的那样子),这真难为情他了。对刚刚接到信件时的那种喜悦之情渐渐变成了失望,内心从高兴转移到痛苦,最后抑制不住由衷之感情,终于任由一颗接一颗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美丽的小脸儿再也不美丽了。两只眼睛就像两颗小火星,泪水“滴滴答答”如同瀑布一样滚落下来,最终流成了两道小瀑布。可以这么说吧,这眼泪比山泉之水还大的吧?不,那实在太渺小了,它就活像那汹涌澎湃的黄河水一样正滚滚不停向东流去。她海琴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摊软了下来,直接瘫软了下来,就是想哭都哭不出声来呀。
第八章
她自接到他寄来的那封信后,便天天沉浸在伤心痛苦之中。不过,她始终沉默不语,哪怕连半个“不”字也不敢随便跟老人说,为的是不让老人知道,免得影响他们的工作和情绪。前些日子,她就想干脆死掉算了,可她转念又想:如果自己一时间突然死掉,必然会让两老工作不成,反而还害了他们跟着气死哩。而且啊,以前她就曾发过誓,理想都未达到就死去?这样做算孝子么?因此,每每在父母亲身边时,她海琴担心悲伤的情绪会“暴露”出来,就争着去找其它事做或者佯装看书。她尽量克制自己,碰着了熟人佯笑迎合。她从不随随便便吐露一点点真情,人们难以知道她的复杂的内心。可是,日日夜夜都生活在老人身边,很伤心,失望终会免不了会暴露出来的。从眼色,说话到举止,终究还是逃脱不过老人的眼睛。一天复一天,那曾经饱受创伤的心不得不在脸上表露出来了。瞧瞧她的面庞,时不时“透露”出哀伤、悲苦的神色。可双亲是一天接一天渐渐察觉到了: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有一次,她的老妈李秀兰对她的父亲海彬也会这样说:可能有吧,这些天来,我看她的眼神不太好。她的父亲也如此说:你问问她看看究竟是为啥嘛。李秀兰对海彬如此说。这老两口隔着远远地看她。
双亲于是便询问了女儿的“病因”。但就在他们老人问她为什么不高兴时,可她只说了,“心头有点儿不舒服”就躲开了他们老人到一边去了。她总是尽量回避了双亲的“怀疑”。但老妈不得不慎重些对她说:会是什么事!还不是关于我们老人的事?以前老人就曾跟你说过了,并叫你不要总为我们伤心,而更需要沉着,坚定,要有勇气,要敢于同邪恶作斗争。难道这些话你都忘了?海琴听了,赶忙说道:是呀,倒是听您说过不少回了,我总记得清清楚楚的呀。爸爸、妈妈,我知道,人要有点骨气才行。当然,我倒是没什么心事了。其实,我也没啥可想的。她尽量躲开老人的眼光,免得他们很快察觉得出她的“底细”来。
“可我们看你脸色都变了。”父亲抓住她海琴的“把柄”说。
父亲正击中她的“痛处”,她海琴赶忙说道:是我着凉了,肚子正有点儿疼才弄成这样子哩,爸爸、妈妈不必替我很焦急。
她阿妈这时可说了:我们明白,你是没生病的,而且好像还有什么心事呢。这几天我们老人看你情绪低落,自然可看得出你内心极度苦痛。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这大概已有半个多月了吧。
她海琴这时再不高兴也得强抑内心安慰老人道:不,妈妈,我真的没什么心事,前几天不注意就着了凉,是身体不舒服罢,十八号那天我还发了高烧哩。别人看起来我好像得了什么心病,其实心头没什么可多想的哩。妈妈,以后我保证只要不出什么问题就行啦,这个请你放心好了。
她海琴的母亲也总连连摆手,接过话头去说:不是,你真的有心病,不错吧?从你现在的表情就可看得出来了,当然,不管怎么样,你就讲了出来,老人是不会伤心的。这时,当母亲的还继续把话头接下去说道:阿兰,管它什么大事小事,俺再好好地商量嘛。但海琴偏偏故意装模作样地始终逃不过双亲的眼睛。她的父亲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真的有心病,这更让当母亲的不得不这样再二连三地规劝起海琴。而她的内心也终于被老人察觉出来了,脸霍地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她强作镇静,尽量避开老人的视线,平静地对两老说:我确实是没什么心病啊。爸、妈,你们可要相信我,要相信我的话。她海琴边说边背过脸去,以免他们更看得出来。父亲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母亲。当妈妈的知道了,忙走过去问她海琴:阿兰,你现在和小良怎么样了?他常给你来信么?你就告诉我们吧,他现在的情况如何呢?
可她始终强作镇静地说:很好,没什么的,妈妈。
阿妈可斜起眼睛看她,说:没什么?我都知道了。
她疑惑起来:妈,你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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