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都市  现实  人性  悬疑

　　方小林：现在看来是这样。警察说如果有其他线索，会继续调查。
　　小路：先吃饭，都凉了。
　　两人从厨房端出饭菜，坐下来吃饭。
　　方小林：你说是不是萧长龙干的？
　　小路：萧长龙？为什么怀疑他？
　　方小林：我查了这些年做过的案子，一个一个排除，基本没有嫌疑人。
　　小路：基本没有？有一个就够了。凭什么觉得萧长龙更可疑？
　　方小林：这要问你了。毕竟是他先追求你的。
　　小路哼哼冷笑：你可以怀疑萧长龙，不过原因好像不是这个吧？
　　方小林：你跟我结婚，他一直耿耿于怀。他也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他也是个从不吃亏的人，他也曾经跟我自豪地说过报复过谁谁谁，这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小路：我的方大律师，你分析得不错。不过我倒想知道他辞职的真正原因。
　　方小林：他辞职的真正原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小路：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
　　方小林：他辞职当天我就跟你说过。他总是顶撞主任，领导终归是领导，下属当面给领导下不了台，谁受得了？
　　小路：好吧，就算你说过，不过他辞职好像不是因为顶撞什么主任吧？
　　方小林：那因为什么？
　　小路：你比我清楚。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着，慢慢想着。
　　小路说着起身坐在沙发上，一边收拾丁丁掉落的饭菜，一边看电视。
　　方小林：萧长龙跟你见面了？
　　小路：没有。
　　方小林冷笑：旧情难忘，不见面才怪。
　　小路：我说没见面就是没见面。我跟萧长龙一样，做人做事坦坦荡荡。
　　方小林：你们一样？哼哼，坦荡不坦荡你们心里最清楚。
　　小路：我们当然最清楚，你也最清楚。
　　方小林：好了，我们不要吵了。已经跑题了。我对他只是怀疑，又没有下结论，你也可以侧面问问他，是不是他干的？
　　小路：什么叫侧面，我就直接问，是不是你砸了小林的车，是不是你扎了他的轮胎？
　　方小林：得了，你还是别问了。
　　小路：是，本来就用不着我问。
　　方小林：回头我跟他见面谈谈。你们主任也是嫌疑人啊，你还没套出他的真话吗？
　　小路：好啊，我跟你学学怎么侧面问他的真话。我倒希望是他干的，倒不用担惊受怕了。对了，我下班到幼儿园接丁丁，丁丁说他们上午在外面玩儿的时候，有个叔叔把他叫到栏杆旁，隔着栏杆捏他的小鸡鸡。
　　方小林急忙放下碗筷，走过来：丁丁怎么样了？
　　小路：你别一惊一乍的，吓着孩子。没什么。
　　方小林：老师知道吗？问过没有？
　　小路：问过了，老师当时没看见。我又报警。
　　方小林：警察怎么说？
　　小路：警察说登记了。
　　方小林：登记登记，然后就没信儿了。这种事儿他妈的警察根本不管用。
　　小路：警察不管用你管用？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萧长龙？
　　方小林：这事儿估计他干不出来。我猜肯定是幼儿园附近的，也许就是小区里的，小区里你得罪的人可不少。
　　小路：小区里我得罪谁了？
　　方小林：跟物业吵过架吧？买菜的时候也跟人家吵架吧？超市也吵过架吧？
　　小路：我在地铁里还跟人吵过架呢，我那都是正义行动。
　　方小林：管你什么性质，反正是得罪人。
　　小路：你别瞎扯了，你什么意思？好像是我惹的祸。
　　方小林：谁这么说了？不是在分析嘛？
　　小路：有你这么分析的吗？怪到我头上来了。
　　方小林：谁怪你了？难道是我惹来的祸？
　　小路：就是你就是你。
　　方小林：无理取闹。
　　丁丁：爸爸妈妈别吵架，我在看动画片呢。
　　丁丁鼓起腮帮子，瞪着两个人。方小林和小路有些不好意思，方小林抱起丁丁，查看丁丁的小鸡鸡。
　　小路去了厨房。
　　丁丁继续看动画片。
　　
　　过了一会儿，方小林突然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装修房子的时候跟那包工头吵过一架，会不会是他？
　　小路（带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他当时走的时候我看那眼神就有些不对。长的就像个土匪。
　　方小林：问问丁丁，昨天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儿？
　　小路：我早问过了，丁丁说有胡子，笑眯眯的，黑黑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方小林：你把大学毕业照拿来。
　　小路去柜子中翻找，拿出一本相册，翻到一页，坐在丁丁旁边。指着萧长龙。
　　小路：丁丁，下午捏小鸡鸡的叔叔是不是这个人？
　　丁丁正专注看动画片，扭头看了一眼照片，点点头。马上接着看动画片。
　　小路（用遥控器一下子关了电视）：丁丁，认真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丁丁要哭。喊着：妈妈——
　　小路：不能哭，先看看这个人是不是？
　　丁丁已经哭了，抹着眼泪看照片。
　　方小林：儿子，看看照片再接着看动画片，爸爸跟你一起看。
　　丁丁抽咽，看着妈妈指着照片上的萧长龙，摇摇头。
　　小路（大声地）：到底是不是啊？
　　方小林：别吓着孩子，他怎么能记着那么清晰？先看动画片吧，看完再好好看看。
　　方小林打开电视机，丁丁又专注看
　　小路：你总是护着他，想哭就哭两声，有什么呀？没你这么惯孩子的？
　　方小林：我怎么护着他了？你跟他好好说不行，拉着脸粗声大气的，孩子知道怎么回事？
　　小路：都这么大了，连个人都记不住，以后遇到陌生人的时候多了，都记不住，哪有那么多监控？
　　方小林：才多大？你没听丁丁说，笑眯眯的，他还以为跟他玩儿呢。随便碰到的陌生人你能记着？懂不懂心理学？
　　小路：我就能记着，丁丁幼儿园老师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着。
　　方小林：别不讲理，你都多大了？
　　小路：我第一天见那老师我就记着了。
　　方小林：好了好了，不跟你吵。我觉得丁丁说的跟包工头很像。我跟他联系一下要不？
　　小路：你怎么说啊？
　　方小林：我就说咱们装修的房子墙上掉皮，看能不能补一下。
　　小路（想了想）：这么说可以，他要说可以就说明他没问题，要是一口回绝那肯定就有问题。
　　方小林：还是你来打吧，女同志他戒备心小一些。
　　小路（拿起电话）：你这人真是，我打就我打。
　　方小林：你好好说啊。
　　小路：要不你说？
　　方小林：你说你说，我提醒你一下。
　　小路（白了方小林一眼）：喂，是老苏吧？您好，我是小路啊，您好，还记得吧？
　　对方：小路？不记得了。
　　小路（冲方小林眨眨眼）：你忘了啊？我是芳邻小区的，您给装修过房子。
　　对方：芳邻小区？哪栋楼啊？
　　小路：七号楼，您忘了？
　　对方：有点印象，有什么事儿吗？
　　小路：我们那墙皮有些地方掉皮，您看能不能给补补？
　　对方：墙皮掉啊，是干裂的，还是楼上渗水冲的？
　　小路：应该是干裂的，您想想办法。
　　对方：这活儿简单，不用找我，你找个油漆工，先打打泥子，再刷了就行了。
　　小路：我觉得当初是您整个装修的，还是您来看看最好。
　　对方：我也是找工人装修的，我不会干活儿。
　　小路：那您给你推荐一个工人怎么样？
　　对方：哎呀，我手底下工人都忙着，不用我推荐，你自己找一个就行，听我的肯定错不了。
　　小路：那好吧，我先找找看，谢谢您啊。
　　对方：不客气，有事儿您就打电话吧。
　　小路：好的，谢谢，再见。
　　小路挂了电话，看着方小林：你能听出来吗？
　　方小林：听不出像不像。
　　小路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小路（沉默了一会儿）：好歹有一个像的也行啊，提心吊胆的，哪天是个头儿？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跟儿子回我妈家住一段，明天就走。
　　方小林：这样也好。
　　小路：那你怎么办？
　　方小林：我没事儿。他只会背后捣鬼，不敢当面来，说明他就心虚，我怕他什么？
　　小路：你真的不害怕？
　　方小林：我跟警察说说，这种连续作案，警察应该立案调查。
　　小路：他肯定还会来。
　　方小林：来了他也不敢露面。
　　小路：我跟丁丁回姥姥家，要不你住单位得了。
　　方小林：看情况吧。
　　
　　37.赵东升的家里 日 内
　　人物 赵东升 女儿花儿 大姨 萧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