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都市  现实  人性  悬疑

　　方小林：看不清楚。
　　小路：没什么事儿吧？
　　方小林：我下楼看看。
　　小路：咱家的车警报太敏感了，过个车就响。
　　方小林：我还是去看看放心。
　　小路：车比我还让你心疼哈。
　　方小林没说话，飞快地穿上睡衣，开门出去了。
　　
　　27.楼下停车处 夜 外
　　人物 方小林
　　
　　方小林的汽车仍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灯光闪烁。方小林跑到跟前，遥控停止了警报声。汽车的后玻璃被砸了一个大窟窿。
　　他看看四周，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远处似乎有个白色的身影，一晃就没了。方小林揉揉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
　　方小林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
　　楼上有人开了灯，但很快又关上了。
　　方小林快步返回家中。
　　
　　28.方小林家中 夜 内
　　人物：方小林 小路
　　方小林开门进家，来到卧室。
　　小路在睡觉，闭着眼睛问：没什么事儿吧？
　　方小林生气地：你还睡？车玻璃让人砸了。
　　小路坐起来：什么？
　　方小林：车玻璃让人砸了！
　　小路：怎么回事？
　　方小林情绪很激动，到处找手机。
　　小路：你找什么呢？
　　方小林：我手机哪儿去了？
　　小路：你是要报警吗？座机不行吗？
　　方小林（赶紧用座机拨号）：不早说！喂，您好，110吧？我报案，我汽车玻璃让人砸了，就是刚才，芳邻小区5号楼下。对对对，我等着。
　　方小林挂了电话，呼呼地喘气。有些生气，又有些恐惧。
　　小路：会不会是楼上掉东西砸的？
　　方小林：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小路：你冲我来什么脾气？
　　方小林：车离窗口那么远，怎么可能是掉东西砸的？
　　小路：那还能是谁故意砸的呀？你看见什么东西没有？
　　方小林：我哪儿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什么东西。刚才楼上有人开了灯，很快就关了。
　　小路：你看见是谁家吗？
　　方小林：没细看。
　　小路：咱们邻居谁会这样啊？一个都不认识。
　　方小林走到窗口往外看：那可说不准，就你那脾气。一会儿警察来了再说。小路：怎么说到我脾气了？你激动什么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方小林：我没激动！
　　方小林开门出去。
　　小路哼哼两声，打开窗帘，从窗口往外看。
　　
　　29.楼下车旁边 夜 外
　　人物：方小林 两位警察
　　方小林站在车旁等着，透过大窟窿，看看后座，有块石头，他开了车门，用手摸了摸石头。
　　警车开过来，停下，两名警察下车，走过来，方小林赶忙迎上去。
　　方小林：警察同志好，给您添麻烦了。
　　警察甲：车不错啊。这是刚砸的吗？哦，后座有块石头。
　　方小林：就是刚才，我们都睡着了，听到警报声我就下楼了，一看就成这样了。
　　警察乙：看到什么人了吗？
　　方小林：一个人没看到，估计早就跑了。
　　警察甲：你怎么肯定是人砸的？
　　警察抬头看看这栋楼。
　　方小林：我也是猜测，如果楼上掉东西，不可能掉到这么远。
　　警察甲：跟邻居有矛盾吗？
　　方小林：没有。这是新小区，我们住进来不到半年，邻居都不认识。
　　警察乙：小区里的其他人，比如物业，保安？
　　方小林：没有。从来没有。
　　警察乙：仔细想想。
　　方小林（摸着头想想）：确实没有……
　　警察甲：看这裂痕像是近距离砸的。
　　警察乙：那跟其他人有什么矛盾吗？比如同事，朋友，亲戚……
　　方小林犹豫了一下：要说得罪，我们律师所一个同事跟我有些过节。
　　警察甲：哦，你是律师？说说。
　　方小林：总裁提拔我当总裁助理，他可能有些想法，然后就……
　　一个警察边听边记录。另一个拉开车门，把石头用塑料布包住，拿了出来。
　　
　　警察甲：这是我们的电话，想起什么情况随时跟我们联系。小区有监控吗？明天问问物业。如果有，你先看看监控，然后再联系我们。
　　方小林点点头。
　　
　　30.方小林家中 夜 内
　　人物：方小林 小路 丁丁
　　
　　方小林开门进来，小路正抱着丁丁坐在沙发上。
　　小路：警察走了？
　　方小林：警察说明天查看一下监控，咱小区装了吗？
　　小路：没注意。什么人干的呀？这么缺德。
　　方小林：警察说是近距离砸的，明显是故意的。
　　小路：那就不是楼上掉东西砸的。你得罪什么人了？
　　方小林：怎么可能。
　　小路把丁丁送回卧室，出来后也坐在沙发上。两人沉默。方小林闭着眼睛，想起养老院陈盈笑着说“让自己小心点”的情景。又想起在所里的走廊中，方小林说“长龙你听我解释”，萧不听解释，指着鼻子对自己说“我会记着你”的情景。
　　小路：你好好想想，万一得罪什么人呢？
　　方小林：你们主任不是追求过你吗？
　　小路：他？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再说他也不知道咱们住在这儿啊。
　　方小林：万一他知道呢，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小路：你是说他在报复我？
　　方小林：因爱成恨，太有可能了。
　　小路：别瞎扯了，什么爱恨的，我什么时候跟他爱了？
　　方小林：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小路：你什么意思？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要跟他有什么我能跟你说他死乞白赖追我吗？
　　方小林：这不是分析吗？还有什么人最有可能？警察说不知道石头上的指纹还在不在。
　　小路：对了，要是有指纹的话，一比对就知道了。
　　方小林：我刚才可能摸过石头，不知道会不会破坏指纹。那你明天上班想办法弄到你们主任的指纹。
　　小路：摸过啦？当然会破坏了。警察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凭什么我去弄？
　　方小林：警察不能随便找人比对指纹。
　　小路：你怎么就摸过了？你还律师，不知道保护现场？
　　方小林：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些天轮胎扎了，补胎的小伙子说像是故意扎的。
　　小路：你怎么不早说？
　　方小林：我也是刚想起来，本来以为是钉子扎的。
　　小路：轮胎是人扎的，玻璃是人砸的，这就是报复我们呀。
　　方小林：所以我得跟你仔细分析分析，想想谁最可能。
　　小路：你别光说我得罪过谁，你呢？你做律师最容易得罪人。对了，肯定是你得罪的。
　　方小林：我做律师都六年了，肯定会有不明事理的人怨恨我，可为什么现在才报复我呢？
　　小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今天让他输了官司，明天他就报复你，有那么傻的人吗？
　　方小林：这倒也是。我得想想这些年做过的案子，看看哪些人最有可能。
　　小路：我觉得，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你也不用把所有的案子全都翻一遍，你就想想哪些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你没好感，就觉得他不地道。这样范围就小了，容易想起来。
　　方小林：嗯，有道理。明天去所里查查案卷。
　　小路（保住方小林）：我害怕。
　　小路：怕什么？真有胆子他就不会偷偷干坏事了。
　　小路：第一次扎轮胎，第二次砸玻璃，第三次呢？丧心病狂的变态，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呀？我跟丁丁先回我妈家住一段儿吧。
　　方小林（抱住小路）：也许明天查看监控就知道了。警察要是能提取指纹，也就容易找到线索。
　　小路：万一比对不出指纹呢？
　　方小林：一步步来吧。明天再说。我们跟丁丁睡一个房间吧。
　　小路进了卫生间。
　　方小林低声骂道：靠！
　　
　　31.赵东升的家里 夜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