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都市  现实  人性  悬疑

　　人物：赵东升 花儿
　　赵东升蜷缩在沙发边儿的地上，昏睡着。
　　卧室的门开了，花儿睡眼惺忪地出来了。去了卫生间，一会儿出来。突然看见沙发旁边的人，吓得尖叫一声。仔细看看，才知道是爸爸。
　　花儿：爸，你怎么喝成这样？快到床上去睡。
　　花儿拖动赵东升，拖不动。赵东升哼哼了几声，继续昏睡。
　　花儿从卧室拿出一张毯子，铺在地上，把赵东升滚上了毯子。又拿出一块毛巾被盖上他。
　　花儿进了卧室，赵东升继续昏睡。
　　
　　32.物业公司 日 内
　　人物 方小林 小路 公司职员两个
　　物业办公室内。
　　方小林：一直都没有？什么时候装？
　　职员：这得问经理了。
　　小路：保安晚上不巡逻吗？
　　职员：24小时巡逻。不过总是有空当吧，有时候你刚走，可能事儿就出了。
　　方小林：那怎么办？
　　职员：把您的情况登记一下，我们向经理汇报。
　　职员递给方小林纸笔，方小林想了想，开始写字。
　　小路：看来只能靠警察了？
　　职员：现在是这样。也许经理会给你们一些补偿。
　　另一个职员悄悄拉了拉说话职员的衣服。
　　小路早看在眼里。
　　小路：光收费不干事儿，都半年了还不装监控，物业当然有责任。再说了，我们要的不光是赔偿，我们更要安全。
　　两个职员都不说话。
　　小路：你们经理在不在？
　　两个职员摇头。
　　小路：有事儿就躲，缩头乌龟啊？
　　职员甲：你怎么骂人呢？
　　小路：骂他怎么啦？
　　职员乙：我们就是打工的，我们又做不了主。
　　小路：你们不挣工资啊？你们志愿者啊？
　　两个职员不说话。
　　方小林：别跟他们吵，赔偿的事儿改天找他们经理说。
　　小路：反应情况也得通过他们。
　　方小林写罢，递给职员，拉着小路从物业办公室出来。
　　
　　物业办公室外。
　　方小林拿出手机给警察打电话。
　　方小林：警察同志，我是芳邻小区的，昨晚车玻璃被砸那个。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在物业公司，他们没装监控，所以只能靠你们调查了。嗯嗯，好好。
　　方小林挂了手机。
　　小路赶忙问：他们说什么？
　　方小林：他们说先提取一下指纹，不敢保证能提取到。我问下保险公司，这种情况怎么办？
　　小路：对，他们应该保险的。
　　方小林打电话。
　　方小林：喂，我车玻璃不知道让谁砸了，能赔吗？哦，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三点，芳邻小区七号楼，对。车后玻璃。石头砸的。对。我是车主，对。好的，谢谢。
　　小路：怎么说？
　　方小林：能赔偿。一会儿发送报案号。
　　小路：那就先送修吧，多难看。你把我捎到公交车站吧，我不打车了。
　　方小林：行，我直接就到4S店了。
　　方小林和小路上车，离开。
　　
　　33.方小林的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方小林 文秘小周
　　方小林的办公桌上摆着两大摞卷宗袋子。方小林正在翻看一个案卷，一边看一边用笔记着。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方小林没听见，继续看着案卷沉思。
　　门开了，文秘小周进来。走到方的桌子前。
　　小周：方律师，您也太专注了。主任召集开会。
　　方小林猛然惊醒一样：哦。什么事儿，小周，你说，什么事儿？
　　小周笑眯眯地：主任召集开会。
　　方小林摇摇头：我马上就去。
　　小周转身离开，关上门。方小林用笔敲敲桌子，看着高高的案卷，又摇摇头。
　　然后把案卷装进文件柜子。
　　
　　33.一家咖啡店内 夜 内
　　人物：方小林 陈盈 其他顾客 店员等
　　
　　陈盈坐在店内玩儿手机游戏，表情变化丰富。
　　方小林匆忙进来，找到陈盈。
　　方小林：你不是说被人打了吗？
　　陈盈没抬头，继续玩儿游戏：哈哈，binggo！
　　方小林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方小林：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陈盈：没见过你这么弱智的，这么简单的骗局都识不破。
　　方小林：我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你添什么乱呀？
　　陈盈：至少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喝什么？
　　方小林生气地：我马上就走。
　　陈盈：可以啊，你前脚走，我随后就给尊嫂子打电话。
　　方小林：你干什么？无赖。要杯拿铁！
　　陈盈（装娇羞状）：人家想你嘛。
　　服务员送来咖啡，方小林舔舔奶沫。
　　陈盈：瞧你那寒碜样儿。
　　方小林：没你那么小资。
　　陈盈：今晚农民归小资。
　　方小林：不行。
　　陈盈：是——吗？
　　方小林（拿出手机，给小路发短信）：“帮同事准备明天上午出庭辩护词，案情重大，今晚加班会很晚，不回家了，完后就在公司凑合睡几个小时，别等我。”然后展示给陈盈看。
　　陈盈：大律师就是会安排生活，密不透风啊。
　　方小林：那是，学着点儿。
　　陈盈：可我不喜欢骗人啊？
　　方小林：这不能叫骗。
　　陈盈：那是？
　　方小林：为了避免矛盾，就得适度回避。
　　陈盈：好高深啊。
　　方小林：谁都不想自己的生活乱，对不对？
　　陈盈：骗自己，骗别人，这样就能把你的生活维稳了？
　　方小林（嘿嘿笑笑）：维持我们的生活稳定。
　　陈盈：然后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充实，很有意义？
　　方小林：你别说我，你那天在养老院说什么做志愿就是让自己的人生有些价值？是这意思吗？
　　陈盈：是啊，怎么啦？
　　方小林：我本来以为你过得很充实，很从容。
　　陈盈：这年代谁他妈的踏实呀。我凭直觉做事，我觉得需要什么就做什么，一般都不会错。你干嘛去做志愿？
　　方小林：忙乎这些年，越来越觉得脆弱。生活上，心理上，莫名其妙地焦虑，生怕哪些地方出了岔子，又不知道哪些地方有什么不对。
　　陈盈：你老婆不关心你？
　　方小林：有些事儿别人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各忙各的。有了孩子之后呢，重心是孩子，好多教育观念又不一致，倒像是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顾不上听你说累不累，烦不烦了。
　　陈盈：是吗？没体会。看来你自己很清楚，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方小林：可能吧。反正做了志愿服务之后，压力反而没那么大了，心理上踏实一些，很奇怪的感受。
　　陈盈：想那么多没用，你的感觉最可靠。
　　方小林：我还在微博上解答法律问题，提供法律咨询，转发社会新闻事件，觉得也很有意思。
　　陈盈：比跟我在一起有意思？
　　方小林：不一样。
　　陈盈：跟我在一起你紧张焦虑又害怕，然后再找好多机会缓释自己，大叔，你厉害啊。
　　方小林（突然兴奋起来）：叫爷爷也不行。
　　陈盈咯咯咯笑起来：你越来越变态。
　　
　　34.赵东升所住小区 日 外
　　人物 赵东升 几位黑车司机 花儿
　　
　　早晨，几个人正在地上打牌，等活儿。
　　一个人过来要坐车，司机甲赶紧起身迎上去。
　　司机甲坐进驾驶室，客人坐进后排。司机甲伸出头问赵东升：赵哥，要不你体验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