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都市  现实  人性  悬疑

　　大妈：哈哈，听你们说笑话我才高兴。盈子，把大妈扶起来，咱们去晒会儿太阳。
　　陈盈扶起大妈，从床上下地。
　　陈盈：方老师，中午一起吃饭。我请客。
　　方小林：中午有客户，改天吧。
　　陈盈：真的假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撒谎，你可小心点。
　　方小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17.赵东升所住小区门口 日 外
　　人物：赵东升 黑车司机甲乙丙
　　赵东升开着出租车出了大门，路边停着几两趴活儿的私车。赵东升停下来打招呼。
　　甲：赵师傅，刚出车啊？
　　赵东升：不晚。哥几个车都等活儿呢？
　　乙：可不是嘛。今天也怪了，愣是没人。
　　丙：听说这几天城管要集中整治非法出租了，我们还没躲，打车的倒胆小了。
　　甲：人家怕受连累呗。
　　赵东升：那倒也是。
　　乙：您看人家赵师傅，再看人家这车，正规的出租，想去哪儿去哪儿。倍儿有面子。
　　赵东升很幸福地哈哈笑：哥几个就会夸我。
　　丙：您是正规军，我们都游击队。
　　甲：正规军得交份子钱，哪像咱们自在啊。
　　乙：说得也是，公司忒他妈的黑。
　　赵东升：那可不一样。该交的钱咱认，不跟他计较。
　　丙：自在倒自在，可没什么活儿啊。
　　乙：买车人越来越多，都他妈自己开着走了，当然没活儿了。
　　赵东升（指了指旁边的小区）：你们去看看，就那小区楼底下，全是车，新车，都快放不下了。
　　甲：有几个钱就烧得搁不住了。买了车又不开，天天摆着臭显，他妈的。
　　丙：出门撞死。
　　赵东升：兄弟这话我可要批评你啦啊，人家有钱爱怎么花不碍咱们事儿，不能这么咒人家。
　　丙：有钱？有几个干净钱？
　　乙：这话我同意。就拿咱们厂子说吧，连他妈一个组长家里都买自动挡的，上面还不一定怎么黑呢。
　　甲：谁让咱们没当官儿呢？待岗不说，连他妈医药费都报不了。
　　赵东升：谁让咱穷命呢。哥几个聊着，我得挣份儿钱去喽。
　　甲乙丙：赵哥慢着。回头聊。
　　
　　18.大街边儿 日 外
　　人物：赵东升 男青年
　　赵东升停车在路边，开着车窗，抽烟想事儿。
　　一个男青年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来。
　　男青年：师傅好，我到新风大街。
　　赵东升：你好。
　　赵东升扔掉烟头，打开计价器，开动汽车。
　　
　　19.车流不大的路上 出租车内 日 内
　　人物 赵东升 男青年
　　赵东升的对讲机通话：赵东升，赵东升，速到北新园路，一辆社会车辆把老孙头的车别了，要逃走。有剐蹭事故……
　　赵东升答应一声，放下对讲机。靠边停车。
　　赵东升：兄弟，对不住，我得去帮同事一个忙。不同路，您换辆车吧。
　　男青年：这怎么行啊，你不能拒载啊。
　　赵东升：对不起，兄弟，真是急事。我一分钱不收，您算帮我个忙。
　　男青年掏出手机把出租车内的监督电话记下，开门下车。
　　男青年：我投诉你，等着吧。
　　赵东升不再说话，加速前行。
　　
　　20.北新园路上 日 外
　　人物：众出租司机 肇事男子
　　赵东升很远就看见数辆出租车停在马路上，许多人围在一起。道路交通已经中断。
　　他下车，赶紧往众人那里跑去。
　　许多人围住一个男子，正在吵骂，推搡。
　　甲：你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嘴也哑巴了？
　　乙：撞了车还要跑，什么玩意？
　　丙：头一天上路呀？不看车你看什么呢？
　　丁：我们出租好欺负是不是？
　　男子（辩解）：我真没看见。我真不是跑。
　　甲：真你妈个头。
　　丙：打丫的。
　　众人就要上前打人。赵东升使劲挤进来，劝阻大家：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不能打人，有理也没理了。不打人，叫交警过来。
　　众人还在斥骂，赵东升用身体把肇事男子护住。
　　赵东升：黄子，赶紧打122，让交警来处理现场。
　　黄子打电话，赵东升看着肇事男子。
　　赵东升：怎么回事？
　　肇事男子：我并线，后边儿的出租车就顶上我了。
　　乙：混蛋，并你妈个线。还不够一个车的距离，你并得了吗，你会开车吗？
　　甲：全是直行车道，你并什么线，你脑子进水了？
　　丙：一看就是成心。不打丫的不长记性。
　　赵东升：别吵别吵。一看就是你的责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跟大伙道个歉赶紧。
　　肇事男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修车谁都麻烦不是？
　　众人还想喝骂。
　　赵东升：谁说不是呢。我们修车还耽误拉活儿，份子钱可不歇着。一会儿交警来看怎么处理。下次注意点吧。
　　肇事男子感激地点点头。
　　交警骑摩托车来到现场。
　　赵东升和肇事男子走到交警面前，诉说事故过程。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交警查看现场情况。
　　赵东升：好了好了，交警来了处理现场。没事儿，别再吵嚷了，让人看笑话。
　　众人不再斥骂。等着交警处理。
　　肇事男子把赵东升拉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三包中华烟装进赵东升的衣兜。
　　肇事男子：谢谢您，大哥。差点挨顿揍。就当是我请哥哥抽个烟。
　　赵东升：那我就不客气了。岁数不小了，别那么冲动。
　　肇事男子：知道知道，我这不后悔呢吗？那哥哥的份子钱我出，修车耽误几天我给几天。
　　赵东升：有这话就成。事故不厉害，修不修吧，我跟他说说。
　　肇事男子再次感谢。
　　
　　21.一条店铺很多的街道 日 外
　　人物：赵东升
　　赵东升把车停在一家店前，开门进去。
　　
　　22.寿衣店内 日 内
　　人物：赵东升 黄老板
　　黄老板正在整理店内的东西。没有抬头看来人。
　　赵东升：东子，忙着呢？
　　黄老板（抬头仔细看看）：哎呀，是你啊？这么早，谁死了？
　　赵东升（不悦地）：说话难听。
　　黄老板：来我这种店的还能有什么事儿？你老人家八辈子不来，今天怎么？坐坐坐。
　　赵东升看看四周，无处可坐，只能站着。
　　赵东升：生意不错啊，老黄。
　　黄老板：我就凑合活着，你们开出租的多舒服啊。
　　赵东升：听说你买了新房？
　　黄老板（递烟给赵，两人点火抽烟）：没房儿子结不了婚，不买成吗？
　　赵东升：还是你有钱。
　　黄老板：那是，你瞧瞧，一张就上亿，谁他妈能跟我比。
　　赵东升：要说谁家都得遇到这事儿，死了更要风光，你的钱赚起来没完。
　　黄老板：咱俩小学就一块儿混，谁不知道谁呀，就别奉承我了。说，什么事儿？
　　赵东升：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这不是该离岗了吗，想找点儿事儿干，来你这儿看看，你生意这么忙，我给你打个下手怎么样？
　　黄老板：老赵，别拿我打镲，我哪儿能当你的老板，这事儿也不是你干的呀。
　　赵东升：见外了不是？我什么都能干，都是挣钱呗。
　　黄老板：不是我不帮你。我这儿是忙，可多个人就多份开支，有你的就少我的，别怪哥们说话直啊。
　　赵东升：没有，咱自小同学我才找你说说，别让你为难啊。回头帮我问问，哪儿要人，我啥都能干。
　　黄老板：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前头，哪家店都不缺老板，是不是？让你打下手，还不如找年轻人，听话，有力气，让你抗个大包，你成吗？
　　赵东升：那倒是。
　　黄老板：其实做个保洁什么的你倒合适。要不你问问刘晓红，人家现在是餐饮部总经理，说不定能帮你。超市什么的，你多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