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  精神暗面  自我毁灭  救赎

　　白华：别急，先跟我说说秦澜吧。
　　凌远愣住：说她？
　　白华：对，说说为什么你不爱她，还要跟她结婚？
　　△凌远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下。
　　凌远：我爸和她爸是战友，关系很好，后来她爸去世，她妈再婚，我家拿她当半个女儿，她也把我视为哥哥。
　　白华：所以你和她在一块，只是为了符合你父母对你们的期望？
　　△凌远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华：可你说过，父母给你做的人生规划，你都反抗了。
　　凌远：是。
　　白华：但秦澜这个安排为什么没有呢？
　　凌远：我不知道……她真的很爱我……
　　△白华放下画笔，退后一步欣赏。
　　白华：好了，你把这个拿给王道看，就知道真凶是谁了。
　　△凌远疑惑，来到白华身边，看向油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好像是超人又不太像的卡通人物。
　　白华：见过吗？
　　凌远：好像见过，但想不起来了，这是什么？
　　白华：就是超人。
　　凌远：看这个，他就会说出真凶？
　　白华：你就会知道真相。
　　凌远：这什么原理？
　　△白华眼神躲避了，她去倒咖啡。
　　凌远：难道连环杀手看这个，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我听说FBI有专门测试变态的心理题，他们的答案正常人永远想不到。
　　白华：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凌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华：我累了，想休息了。
　　△白华作出请离开的手势，凌远不好再留，点了点头。
　　△窗外大雨滂沱。
　　
　　85、内 看守所办公室 日 雨
　　△窗外大雨滂沱。
　　看守所民O.S.：律师执照还没吊销呢？
　　凌远O.S.：正式文件下来之前，我还是他律师。
　　看守所民警：可他不想见你，死刑也马上执行了。
　　凌远：警官，请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了，求求您，帮传个话，最后一次。
　　△看守所民警对凌远的执著很无奈。
　　
　　86、内 会见室 日 雨
　　△王道更显消瘦，生命的气息在他身上已所剩无几。
　　凌远：他手上有你把柄是吗？
　　△王道沉默。
　　凌远：还是说他为你做过什么？
　　王道：你撒谎。
　　凌远：对，我撒谎了，我不知道你背后是谁？但你就要死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王道看向民警：我要回去。
　　凌远：你要把秘密带进坟墓吗？
　　王道：警官，我想回去了。
　　△民警没动，用询问的眼神看凌远，凌远沮丧至极，这时他看到了包里的油画卷。
　　凌远：等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凌远将油画卷从包里抽出来，将画展开，那个奇怪超人展现在他眼前。
　　△王道霎时一愣。
　　△凌远观察着王道，只见王道脸上快速变换着表情，迷惑，明白过来，慌张，痛苦，到最后直摇头。
　　王道自言自语：不行，不行，都到现在了，我不能这么做。
　　凌远：怎么了？什么不行？你不能做什么？
　　△王道完全不管凌远，不断摇头。
　　王道：不行，我不能，你也不行。
　　凌远：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
　　△突然，王道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以一种很放松的姿势靠回了椅子，换上一副很佩服但又很怜悯的眼神看着凌远。
　　凌远：说吧。
　　王道：不。
　　凌远：为什么？
　　王道：就是不行。
　　△王道的嘴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动了一下，然后使劲用了一下力，紧接着好像咀嚼起什么东西，他的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放松，愉悦。
　　△凌远迷惑于王道的行为，直到发现他的嘴角不断留下血水后，凌远霎时反应过来。
　　凌远：他在嚼自己的舌头！快阻止他！快！
　　△凌远和民警连忙扑倒王道，使劲捏住王道的嘴，阻止他咀嚼。
　　凌远：停下！松口！王道！你这是干什么？
　　△噗地一下，王道将嘴里的血肉吐到地上，用残缺的声音桀桀大笑。
　　△凌远脸上沾着血污，他看着王道血肉模糊的口腔，惊恐至极。
　　
　　87、外 车里/公路 日 雨
　　△凌远的车劈开雨幕，疾驰。
　　△凌远一脸凝重，他不敢相信白华和这件事有关。
　　△这时，手机有信息传来，凌远打开微信，是黄昊的声音。
　　黄昊的语音：兄弟……算了不说了！你之前不是让我查失踪那人吗？我说查不到，其实是觉得没用，就没查。这两天我托朋友查了下，把资料发你，这人很爱爬野山，估计被王道杀死在哪个山沟了。
　　△黄昊叮叮咚咚发过来好多信息，职业年龄，失踪人的照片很快略了过去，突然一张照片让凌远愣住，是白华的照片，下面信息写着，妻子白华。
　　△凌远难以置信。
　　（闪回）秦澜：她丈夫人找不到了，都猜是她……
　　
　　88、内 别墅 夜 雨
　　△别墅内漆黑一片空无一人，急促刺耳的门铃声在不同房间内游荡、回响，暗影重重的屋内，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书房那扇落地镜映着窗外的些许灯光，泛着诡异的光芒，好像它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89、外 别墅大门口 夜 雨
　　△凌远徒劳地不断按着门铃。
　　（闪回）凌远：看这个，他就会说出真凶？
　　（闪回）白华：就会知道真相。
　　
　　90、外 路边/车内 日 雨
　　△凌远突然被冻醒来，原来他在车里睡着了，此时天已经亮了。
　　△别墅看起来依然空无一人，凌远手机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的提示。
　　
　　91、内 破旧的住宅 日 雨
　　△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脑游戏，凌远展示油画给那个和王道曾是邻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瞟了一眼：这不大大超人，大大泡泡糖嘛。
　　凌远：泡泡糖？
　　中年男：对，我小时候的玩意，后来不知道怎么没了。
　　△凌远用手机搜索大大泡泡糖，果然它上面有跟超人一样的logo。
　　凌远迷惑：麻烦你帮我再想想，它跟王道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不耐烦：问我妈吧，她以前批发小食品。
　　△中年男向里屋一指，凌远看去，一个痴呆的老太太正躺在轮椅里。
　　
　　92、内 破旧的民房楼道 日 雨
　　△屋门骤然打开，凌远疾步从中年人的住宅走出，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
　　凌远很焦急：法律援助中心吗？我是凌远，请帮我开一张协助调查函。
　　
　　93、外 法律援助中心大门 日 雨
　　△市法律援助中心的门牌旁，凌远跑进大门。
　　
　　94、内 法律援助中心走廊 日 雨
　　△几个工作人员摘下法律援助中心主要领导公示板，又将新的公示板挂了上去，挡住了凌远的去路。
　　凌远匆匆：借过。
　　△突然凌远愣住，原来他看到白华的照片赫然在公示板上，她的名字下面写着“挂职”两个字。
　　
　　95、外 公路/车内 傍晚 雨
　　△凌远的车疾驰。
　　△凌远开着车，目光凝重。
　　凌远V.O.：这是协助调查函，请你配合。
　　教务处女老师V.O.：对不起，我不能透露个人隐私。
　　凌远V.O.：这涉及几条人命！
　　教务处女老师V.O.：啊？她…她跟学院报备，说有个国外学术交流，昨晚的飞机。
　　△凌远的车在“前方机场”的路牌下驶过。
　　广播V.O.：与之前的预报不符，目前台风影响并没有结束，机场航班仍在大面积延误……
　　
　　96、内 国际航班候机厅 夜 雨
　　△屏幕上信息翻滚，显示航班大面积延误。
　　△候机厅内的人寥寥无几，凌远手里听着电话，四处查找，但都没有看到白华，他茫然四顾，没有任何发现。
　　刘天打电话V.O.：凌远，你这么一闹，我心里也有点虚，重新梳理了王道的社会关系，但没什么发现，直到刚才，我用省图书馆新开发的数据库，对王道的图书卡做了大数据分析，发现他和一个女教授，前年有三天，同时都去过省图书馆，这个女教授我非常了解，她丈夫……
　　△凌远停了下来，一幕幕声音和影像交叉袭上心头，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闪回）白华：第一种纯粹的恶，以犯罪动机定义。
　　（闪回）凌远：不过我还没遇到这种案子，要不还真想接触一下他们呢。
　　（闪回）白华：我想不少罪犯虽然邪恶到了极点，但潜意识里依然有忏悔情绪。
　　（闪回）白华：也许最恶劣的罪犯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到那一亿分之一的忏悔呢？
　　（闪回）凌远：那第三种纯粹的恶呢？
　　（闪回）白华：它既真实存在，又能被证实。
　　△突然，所有声音一下消失，原来凌远看到了白华，她也正望着凌远。
　　
　　97、内 候机厅的VIP室 夜
　　△夜幕下，国际航班停在大雨中。
　　△凌远和白华坐在VIP室幽暗安静的一角，两人的脸都藏在阴影里，远处不时有机场的照明灯晃过，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白华：咖啡？
　　△凌远轻轻摇头。
　　白华：你知道了？
　　凌远点点头：你和王道在省图有过交集，三次。
　　白华平静地搅着咖啡：这能证明什么呢？
　　凌远：对，可能是巧合，但我还问了王道的邻居，她有老年痴呆，但有一件事却记得特别清楚……
　　
　　98、外 胡同 80年代末 夜
　　△王道妈妈拉着五岁的小王道正和女邻居高兴地聊着什么，女邻居顺手从兜里掏出两块大大泡泡糖给了小王道。
　　△小王道看着手里的大大泡泡糖，很新奇，剥开一颗放在嘴里嚼着。
　　△女邻居聊着聊着，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原来她看到王道的嘴边留出了大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