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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蕾计划  女童教育

　　油灯闪着花生粒大的火苗，马宏远一家老小围着桌子吃晚饭，每人手上捧一碗稀饭，桌上放着一个木制的小盆，里面有几个红芋，还有一小碟没切的咸辣椒。
　　
　　马青云捧着稀饭，目光呆滞
　　
　　淡入（切回C）
　　杨媒婆：你爹娘把你拉这着大容易吗，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知道报达你的爹娘，你嫁给这户有钱人家，自己吃穿不悉，还能让你爹娘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能让你爹娘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过上好日子、过上好日子（杨媒婆反复讲）。
　　
　　淡出。
　　马青云：（强忍着泪，对刘惠玲说）娘，跟杨妈说吧，我嫁。
　　刘惠玲：不嫁，嫁给他宋家做小，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马青云：（轻轻地把碗放在桌上，自言道）我不读书，又不懂帮你做家务，也帮不了爹干活，在家里没有一点用。为了让我读书，家里欠了一堆的债，能嫁个有钱人，帮家里还些债，也是件不坏的事。还是把我嫁了吧。
　　
　　马家大院
　　两卡车的财礼，怔住了马家。
　　
　　宋家礼厅
　　虽然宋仁华是娶个姨太，但也办的八面风光。
　　吹吹打要，热闹喜庆。
　　画外音：过了门后，马青云才知道，宋仁华身患肺病，面色红润不是精神焕发，而是肺痨病晚期的征兆。宋家娶她是为了冲喜。那个年代，有人相信男人患了重病长期治不好时，娶一个姑娘，办一桩喜事，喜庆之气就能冲走阴郁的病魔，男人就会好起来。宋家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官宦世家，他们本不信这套迷信，但面对整夜整夜咳个不停的宋仁华，他们也就听信了巧言的媒婆，能冲喜最好，不能冲喜，多一房知书达理的媳妇也很好。从宋仁华见到马青云那一刻起，他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那阵子，宋家父母真的以为“冲喜”灵验了，整天不振的宋仁华暴发出勃勃生机，几乎戒掉的烟酒又拿了起来，而且比过去更凶，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兴奋所带来的亢进仅仅维持了一个多月，宋仁华又病倒了，整天咳得直不起腰。
　　
　　宋仁华，抽烟、喝酒、咳嗽的生活画面一一展现。
　　
　　再外音：宋仁华兴奋的这一个多月，给马青云带来了一辈子的灾难。她怀孕了，由于烟酒和疾病的双重折磨，宋仁华给了马青云一个智障的孩子。当然，宋仁华一点也不知道，因为孩子出世不满一个月，宋仁华就病逝了。
　　
　　银幕显示：1945年宋婷婷出世
　　宋家大院
　　马青云挺着肚子躺在床上，宋家乱成一团，医生、接生婆、仆人、丫环，还有家里的婆婆、叔伯，屋里屋外忙个不停。
　　宋太太：（跑到宋仁华的房间，宋仁华也躺在床上）仁华，青云快生了。
　　宋仁华：（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是吗？我最终可以看到孩子出世了，上天保佑她能生个男孩。
　　宋仁华：（把目转向一位与他年龄相仿身着得体西装的刘斌）孩子出世后，我可以看看吗？
　　
　　刘斌：医生，宋仁华的同学、好友，
　　刘 斌：（面情严肃在思考，然后微微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看也可以，但一定要有距离，婴儿体质极弱，染上病就麻烦了
　　宋仁华：噢，那就算了。
　　
　　说完一阵剧咳，振得他浑身冒汗。
　　仆人赶紧用毛巾为他擦汗，刘斌表情严肃，轻轻地摇了摇头。
　　
　　“哇哇，哇哇……”，宋仁华听到了婴儿的泣声，他的咳嗽一下着停了，咬着牙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太太站在房门口说了句“是个女娃。”，脸上露出轻藐的笑。
　　宋仁华又躺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宋家
　　马青云一个人在屋里给孩子喂奶
　　
　　医院
　　宋仁华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咳嗽不停。
　　
　　宋家
　　大院冷冷清清，马青云怀抱婴儿在院子里发呆。
　　
　　医院
　　宋仁华的痛情进一步恶化，咳嗽，咳出血来。
　　画外音：宋家虽然不惜一切来治，但他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临终前，征得刘斌同意，马青云到了病床前。
　　宋仁华：青云，嫁到宋家让你受委屈了，真对不起，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宋仁华伸出又黄又干皮包骨头的手，握着马青云白净细腻的手。
　　宋仁华：我的父母，大太太，还有哥哥、弟弟、妹妹没有一个愿意来看我，青云，你不怕传染吗？
　　马青云：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马青云看着眼角滚动泪花的宋仁华，自己也忍不住落泪了。可她马上擦干了泪。
　　马青云：（含泪笑着说）：对了，仁华，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宋仁华也笑了，但泪水还是不断地从他的眼角往外滚。
　　宋仁华：（稍稍想了一下）叫宋婷婷好吗，让她像你一样长得婷婷玉立。
　　马青云：（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就叫宋婷婷。
　　
　　马青云接着转身对刘斌。
　　马青云：刘大夫，婷婷在车上，我去抱来，让他看看女儿好吗？
　　
　　刘斌看了看躺在床上眼里发出乞盼目光的宋仁华，对马青云点了点头。
　　马青云抱着孩子，跑到病房的门口。
　　刘斌从房里走了出来。
　　刘 斌：嫂子，仁华走了，你抱着孩子别进了，回去吧。
　　
　　马青云腿一软，刘斌一手抱过孩子，一手扶着青云。
　　一护士过来帮着把青云扶在旁边的长椅上。
　　马青云：（极度痛苦）刚才还说着话的人，说走就走了。
　　
　　刘斌看着青云，用力合上眼，极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之后，转身去了病房。
　　马青云抱着婷婷坐在长椅上无声地流着泪。
　　
　　宋家正厅
　　灵堂正中，宋仁华英俊的照片装在披着黑纱的黑色相框里。
　　怀抱着不满月婴儿的马青云披麻戴孝，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乡间的路上
　　天下着小雨，长长的送殡队中，最让人注目的是走在前面抱着婴儿的马青云，她的眼睛红肿了，一直没有干的泪水把麻丝和乱发粘在脸上，苍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围观的人在谈论着：
　　“你看，宋仁华的小老婆真年轻呀，刚生下孩子就得守寡，真惨！”
　　“这孩子命够苦的，刚出世就没了爹。”
　　“唉，仁华真是作孽呀，撇下这娘俩就走了。”
　　“真可怜……”
　　“好惨……”
　　“唉……”
　　
　　阴雨绵绵的天阴沉灰暗，纸钱在飘。满城都弥漫着哀伤凄惨的阴霾。
　　
　　医院
　　马青云头上裹着白毛巾一脸憔悴地躺在病床上，干咳着。仆人递上毛巾。
　　刘斌颈上带着听诊器，从马青云的病房走出，进了诊断室。
　　
　　诊断室
　　宋耀辉：（关切地问刘斌）贤侄，你嫂子不会被染上肺痨吧？
　　刘 斌：（对宋耀辉和宋太太）没有，我给嫂子做了检查，没有染上肺痨，是急性肺炎。没事的，她身子太虚，又遇了些风寒，吃些药好好休息休息，补补身子就会好的。
　　
　　宋老爷和宋太太将信将疑。
　　宋耀辉：（很专业地问：）贤侄，肺痨是有潜伏期的，是吗？
　　刘 斌：（认真地说）是的，但如果注意保养，即使染上肺痨也不一定会发病，也不会传染给别人，仁华是自己不注意，工作过度疲劳，加上吸烟喝酒，所以才…
　　
　　医院门口
　　宋耀辉和宋太太上了汽车，青云和大太太坐上了人力车。
　　
　　汽车里
　　宋耀辉：知道吗，青云有可能是肺痨，只是现在没有发病。一个仁华就折腾的要命了，我们宋家不能再有肺痨了。
　　
　　宋家的花园里
　　正值春意盎然的五月，天气晴好，鲜花盛开、美不胜收。花园的中央有一个4米多高的假山置在清澈的水池之中，水池边有一个园型的石桌和四个鼓状的石凳。
　　身着绸缎的宋耀辉与着着布衣的马宏远在花园里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