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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  反腐  农村  正能量

　　商业卖点： 浓厚历史变迁中的人性真善美丑。传播正能量。

　　“这里的码头比从前稍稍热闹起来。我们送别的地方还是这样清凉。大树下的清风习习，情景依旧。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十多年了。
　　“你说你喜欢坐在我的自行车后体验悠悠的感觉。那个周末。特意骑着我半旧不新的自行车，载着你，载着你这位美丽的女神，甜甜的味道，透彻心底，渗透每一根神经细胞。
　　“我吻着你娇羞的面容，那时，少年的理智战胜了情感。我们的美好之夜应该是我们风光嫁娶的洞房，我相信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将永远在一起。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你就是属于我的。我应该努力。男人就应当出人头地，而不是让跟着他的女人吃苦。我要正大光明地娶你进家门——尽管贫穷还困扰着我。绝不做苟且偷安之事。我们的友谊纯洁，我们的爱恋纯真、真挚。多幼稚的童真年华！……”
　　“媛媛，我收到你的遗信，只能祝福你在天国快乐。我曾为你寝食难安，晓芹劝过我好多次。哎，媛媛，我真希望我们过着幸福的生活。而我们，哪怕现实如此不理想，总会找到生活下去的理由。但是，但是……社会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轨迹，我不想过寄生虫似的生活，像个小白脸似的依附和攀扯豪门，还要一把辛酸一把泪。——寄生虫似的虚荣与繁华都不是长久的生活方式。
　　“哦，媛媛，忘了告诉你，晓芹是我的新女友。她是马路上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像你一样出众的外表和出色的气质。我对她的感情还没有像对你那样一如既往的深厚。但是她人好心好，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我相信我会慢慢地喜欢上她。”
　　羌海森羌海森抹掉脸上的泪花，有时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就说到哪。他一边烧冥纸，一边自言自语地悼祭：“媛媛，我爱过你，我恨过你，可是我没有嫌弃过你，我惶恐的高攀不上而自责地仰望着你。我已经不怨你，不恨你了，这都是命……是命运在捉弄我们每一个人……媛媛，我真的不恨你了!——”
　　羌海森嘴里迷迷糊糊地念着：“媛媛，你喜欢长江，那我告诉你长江的源头发起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脉主峰，穿越巫峡，汇聚钱塘江入海口……浩浩荡荡万余里。……媛媛，别迷了路，记得走回来。媛媛，一路走好！……”
　　羌海森泣不成声，将冥币不断地抛向长江，众人无不泪流成河。
　　羌海森望江祭拜完，蔡晓芹和徐珍珍将他搀扶起来，羌海森咽不成声。
　　吴德蓉看完女儿的遗嘱，内心难安。徐媛媛说欠羌海森的一副银手镯，于是吴德芬特意买了一副纯金手镯作为补偿。吴德蓉走向吴德芬，从皮挎包里掂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将盒匣打开，露出一对金灿灿的金手镯展现在眼前。
　　吴德蓉强忍着悲伤，慎重地将它递给吴德芬，道歉说：“姐，海森和媛媛的订情信物……实在对不住！——媛媛喜欢海森的那副银手镯，她戴走了。我们我们思虑再三，商量着怎么也得还一副给海森……所以，我们重新购买了一款纯金的手镯交还海森，表达我们的歉意。姐，你拿着！——”
　　“哎！”吴德芬接过木匣，重新打开匣盖，露出一对黄金灿灿的硕大手镯。吴德芬激动万分：“妹子，为难你了！想的这么周到，只是这礼物确实贵重了些……”
　　“姐，我们对不住你！——”吴德蓉握住她的手咽哽了。
　　羌海森靠过来，看见母亲接过木匣，他抢步上前，插在二人中间，说：“蓉阿姨，言重了！手镯是我送给媛媛的，我没奢求过要什么回报。这是我对她的一份感情，一份真心，您拿回去吧！”羌海森从母亲手里夺过木匣，塞回吴德蓉手里。
　　吴德蓉面露难色，吴德芬出面替儿子解释圆场，说：“是呀，好妹子，海森说的有道理。我们若是收下，海森心底会不安心，你还是收回去吧。——他们年轻人的事，还是听听海森的意思。我们虽然缺钱，可也不能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伤了他们的心。”
　　“蓉阿姨，这礼物真的不能收！——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我很媛媛之间的一段真情！”羌海森不依不饶地拒绝。
　　吴德蓉面容哀伤，万分难色，说道：“海森，媛媛遗言说这副手镯她带走了。这辈子欠你的，来生再还你！……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不，蓉阿姨。媛媛——她，不欠我的，没有谁欠谁的。只能说这是社会现实造成的，命运弄人。我恨命运的安排，但是我不怪她！……”羌海森渐渐傲气地挺直胸板，理直气壮起来：“订亲信物是我送给媛媛的，这是我和她的真情写照。媛媛喜欢，我赠送给她毫无怨言，我们之间没有参差进任何不纯的爱恋。所以，这金手镯，请您务必收回去！”
　　吴德蓉面色难堪，怔怔地带着几分失落，望着羌海森，转换话头，说：“……海森，这……这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送给你和晓芹姑娘……”
　　“不……蓉阿姨……我凭我的本事挣钱再去买。晓芹不会跟我计较。所以，请您带回去。”
　　“海森，收下吧！”吴德蓉强塞给他。
　　“蓉阿姨，不能收。收下反而心里难安！”羌海森仍然拒绝。
　　“……”吴德蓉悲伤地掩面扑在吴德芬的肩上。吴德芬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地说道：“好妹妹，海森不收，你们拿回去吧，我们不会怪你！——”
　　徐天福踱步过来，向羌海森靠近，说道：“海森，徐叔叔过去不对的地方，请你包涵。媛媛委托我将紫竹苑的房子送给你。这是钥匙！”
　　“徐叔叔，这钥匙您留着更合适！——那房子原本就不属于我。是媛媛自己买的，应该由您继承。”
　　“但是媛媛的遗言是馈赠给你……我怎么能接收？”
　　“如果我住在里面，只会每日睹物思情，您认为这对我有益处么？”羌海森坚决地推脱着，“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要。我不需要怜悯和可怜，我会自己奋斗。——徐叔叔，您请收回去。”
　　徐天福握着钥匙的手僵硬在那里……
　　“海森哥，我在外交部实习，再过几个月可能会被派往国外担任翻译。去外交部工作是凭我自己的努力争取的。姐虽然给我指了路，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不会再依靠姐的任何能量。——海森哥，我去了德国或者意大利……你……你……会想我吗？”
　　“珍珍，现在全球是个地球村，无论在那里，我都会记得你。”羌海森憨厚地看着徐珍珍，勉为其难地瞪着说：“媛媛说让我照顾你，你看看我，大老粗一个，怎么照顾得了人呢。自己粗枝大叶的，能把自己不弄丢就不错了！”
　　“海森哥！——”徐珍珍眼里噙着泪，“我想去一个没有忧愁和烦恼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到了德国，那里有歌德的故乡，还有裴多菲的诗歌……”
　　“那里是个文化之乡……”羌海森祝愿着说，“德国有优秀的文化，有顶尖的科学家。还有勇于向世界承认错误的勇气。”
　　“嗯！”徐珍珍低低地说，“自从看到你和姐闹成这个样子，我才有此想法。姐一直鼓励我要自立、自主，坚持走自己的路。我要真正地独立，更好地锻炼自己。因此申请外派，相信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走自己的路，相信自己，做独立女性！——海森哥支持你！”羌海森定定地看着她，给了她丁点的鼓励。
　　羌海森回到屋内，找出小铁锤，撬开书箱，移开书籍，翻出一叠扎缠的钞票，那些百元大钞仍像先前那样静静地躺在书箱底层。羌海森的双眸紧紧盯着它们，他幽幽叹口气，缓缓地说：“媛媛回家了，你们也该睡醒了！我该完璧归赵！——”
　　羌海森将徐珍珍一家相送到长江渡口，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她，徐珍珍不明所以。
　　“珍珍，这是媛媛以前送给我的礼物，这么多年一直纹封未动，旧的纸条仍完好无缺的封着。原本打算等到娶媛媛进门的那天，我亲手交给她，作为我们在困苦艰难日子里相互支持、相互鼓励、相互挚爱的见证。现在用不着了，就算是她当初送给我的一份厚礼，礼轻人意重，东西仍得归还。”
　　“海森哥，这是什么？里面包的是东西？”徐珍珍瞧着旧的几乎快要破损的旧纸包，惊奇地问。
　　“是一千三百元钱。”羌海森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媛媛从零用钱里节省出来的，那次媛媛到学校来看我，临走的前夜悄悄塞在我的衣兜里，我没舍得花。——媛媛送的，这是一份挚热的爱，它时刻激励着我努力奋进，——我怎么舍得花？然而……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珍珍心悸一阵，轻微地点点头，小声应着：“嗯。”
　　“当时我就在想，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俩一起用一辈子的心思和爱恋来保存它，这是我们最有意义的纪念。作为我们爱情此生相扶相持的见证。我对她的爱和感动将浓浓地融入这份心意，我坚信我们所爱此生不渝！”
　　徐珍珍楞楞地站着，痴痴地望着羌海森，她默默地想着，羌海森心里挂念的那个人要是自己该多呀！
　　徐珍珍的思绪被羌海森塞给她的纸包碰醒了。徐珍珍好奇地接在手里，看到旧包裹纸上现出三行斑驳的旧迹：“媛媛厚意，此生永志！ 羌海森 1998.10.8”。
　　羌海森补充说：“拿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说，东西不算多，真情意义重。珍珍，我只好转手交给你了！”
　　“不，不，海森哥，我不能要！”徐珍珍拒绝地推挡羌海森的手，塞回给他。
　　“媛媛当时怕我误会她歧视我，担心我精神上会受到打击，特意留了纸条，跟钱夹在一起。连同那张小纸条一起封裹在旧纸包里。”羌海森拆开旧纸包，露出一叠崭新的钞票，连同小纸条，用一根纸扎带箍着。
　　羌海森抽出纸条，徐珍珍在好奇心魔力的驱使下，淘气地从羌海森的手里抢过来，一行行娟秀字迹，清晰映入眼帘：
　　“海森：
　　我们又要分别了，我真舍不得这美好的日子。虽然只是暂时的，我心里依然念念难舍。
　　海森，我知道你生活困难，经济拮据。这是我平日里省下的，约略资助，解你燃眉之急，聊表我的绵薄之力。请你不要嫌弃，也不要跟我计较，希求笑纳。我这边虽然比你的消费水平较高，但是家里每个月给我4000元的零用足够我用，请不要担心我。
　　海森，不要有顾虑，不要悲观，我会尽我的全部所能支持你、爱护你，谁叫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你的媛媛
　　
　　1998.10.7”
　　每一字每一句，徐珍珍读得热泪盈盈。
　　“我一直小心地保管着这些东西，我打算亲手交给媛媛，给她一个惊喜。”羌海森带着哀痛的口吻说着，他缓了缓神，又补充一句：“所以我附张纸条在后面。”
　　徐珍珍展开纸条，细细读着羌海森附在后面的纸条：
　　“媛媛，我不是吃软饭的人，我不想养成依赖的思想，我要靠我自己的奋斗去创造幸福的生活。你的好意是对我精神上最好的鼓励，我会好好的利用这份精神力量，为我们的美好将来奋斗。媛媛，你留给我的生活费用，我会好好的珍藏。十几张红艳艳的毛主席头像，我爱他们！每一张红红的钞票上我都郑重的写下你的名字：‘徐媛媛，我爱你！’——我是用我全部的心灵写上去的，亲爱的徐媛媛，我爱你！作为对我们美好爱情的见证，我们的爱坚贞不渝！每张上面都写着你的名字，你说我怎么舍得花掉！——
　　我只能向天祷告：媛媛，我爱你！——
　　海森 1998.10.8”
　　徐珍珍被她们当初的真情感动，深受震撼，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呜的一声扑在羌海森肩上，抱住羌海森，呜呜地哭泣：“海森哥——海森哥——”徐珍珍泪水接连不断，千言万语已堰塞了她的喉咙。
　　羌海森愣愣地任由她俯在肩头哭泣，直到徐珍珍慢慢恢复平静。
　　羌海森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打量着徐珍珍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容，平心静气地说：“傻丫头，这么大还在哭鼻子，出国了该怎么办？——羌大哥没有这个能力照顾你，你自己要好好珍重！”羌海森说完，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紧闭的双眼渗透出晶莹的泪花，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而下。
　　徐珍珍止住哭声，微弱的娇音带着关切：“海森哥，你有什么打算？”
　　“海森哥打算留在农村当一辈子农民，城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城市不适合我，农村需要人来建设。我一直很喜欢农村这块土地，只是不喜欢农村的官员，农村的吸血苍蝇到处乱飞……不说这些了。……珍珍，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申请出国，远离这肮脏的地方。——父亲又在到处给我找对象，好像我嫁不出去，我看他还是在为他自己。我逃得远远的，耳根子清净。”
　　“珍珍，逃避不是办法，逃得了一时，避不开一世。——必须面对现实，做坚强独立的自己，该争取的就争取，该反抗的就反抗——”
　　“他挑选的我一个不要，我要自己去寻找。我知道很难遇到真心相爱的那个人，但是我会等，宁可等上一辈子也不委曲求全。”徐珍珍早已声泪俱下。
　　“哎，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海森哥这辈子都没弄明白，也不想弄明白。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平平淡淡才是真，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理想爱情至死不渝而浪费了青春。——青春才属于自己。”羌海森深情地说着，将徐珍珍轻轻拥抱一下，拍着她的肩膀。
　　羌海森为她抹去眼泪，给了一个忧郁的微笑，笑的很勉强。
　　“这些媛媛给我的钱，也是你父亲给她的钱，如今人不在了，应该物归原主。”羌海森说：“珍珍，你替我还给你父亲吧。”
　　“海森哥，我们不缺钱！你拿着！”徐珍珍极力推阻。
　　“珍珍，拿着它吧！”
　　“海森哥，我不能要——”
　　“那么你替我还给你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的钱，也许你父亲需要……我们家虽然人穷，但是志不短！”
　　“他就是个守财奴，见钱眼开！”
　　“还钱也好，留着做纪念也罢，没有争论的意义了？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还给你父亲也是完璧归赵。”羌海森执意塞给徐珍珍，使她无法拒绝。
　　徐珍珍含着泪水将钱接在手上，紧追几步赶上徐天福，将钱递给他，说明钱的来意。徐天福捏着钱，什么也没说，咬着牙上了船。徐珍珍眼泪嗦嗦，她跟在母亲身后登上轮船。
　　徐天福轻轻对吴德蓉和徐珍珍说：“这点小钱还是撒了吧？让这段感情一同随着媛媛去吧！”母女两人都在擦着泪，没有理会。
　　徐珍珍望着站在江岸送行的羌海森，只顾啜泣着。徐天福解开扎带，将手一挥，那些写着徐媛媛名字的纸币被甩出船身飞向天空，又纷纷落到江面。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羌海森凝视着自己保存多年的心血——那些飘向江面的纸币，无奈地自言自语。
　　羌海森呆呆地站在渡口，望着踏浪而去的徐珍珍，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在这个渡口，他曾数次目送徐媛媛离开码头，十几年时间都已成过往云烟。羌海森眺望着远处劈浪而行的巨轮，心潮如巨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徐珍珍倚着栏杆挥手，在渡船渐行渐远的过程中，眼泪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回望着渡口那个高大英俊却终不能与姐结成连理的白马王子，她心酸心痛，如刀在绞割。此刻，她深刻明白，羌海森不仅是姐值得用真心所爱的人，也正是她用真心而爱着的人，她的懦弱一直不敢表白。徐珍珍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真实感情彭涌而出的表达，她竭尽厮底地喊着：“海森哥——我爱你！—— 海森哥——我爱你——”声音在空旷的波涛上空消散……
　　
　　
　　
　　37.幸福是什么
　　
　　蔡晓芹站在远处，直到他们分别之后，她才慢慢走过来。羌海森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的江面，江面已空无一物。天色阴沉，几乎压在江面上。江风袭来一阵一阵地冰凉。
　　蔡晓芹轻微微地拉着羌海森的手：“羌大哥，她们都走了，咱们回去吧。”
　　羌海森长叹一声，又像喃喃自语：“大江的水美，流水向东永不停息……”
　　羌海森找了块石头坐下，他痴迷着望向长江水一波三折地向东涌去。在他心底，他一意执着的追求，正带着他的爱恋和伤痛都赋予了流水。
　　蔡晓芹依靠在羌海森的肩膀，仰望着越来越灰蒙蒙的天空，静静地陪他傻傻坐着。
　　不久飘起细雨，在雾蒙蒙的天空底下，他们像是两个雕塑连在一起，相互依偎。
　　羌海萍新买了轿车，得到大哥领着一个姑娘回乡的消息，她带着一家人兴冲冲地来亲睹大嫂风采。羌海萍略略了解大哥的倔强脾气，没有让袁发彩将单位公务车开来。
　　羌海萍将轿车停在江岸边，下了车，撑开伞，向羌海森走去。羌海萍站在他们身后将伞支撑在他们头顶，随着他们的视线看向远方，羌海萍劝慰大哥，说道：“伊人已逝，有什么好值得留恋？——大哥，你是我尊敬崇拜的大哥……大男人拿的起放的下，我们等着你早些娶回大嫂呢！”
　　“哦，海萍，你们来了！”羌海森回眼，只见羌海萍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后，给他们撑着雨伞。
　　“这位就是晓芹嫂子吧！——真俊俏！”羌海萍一眼看中了坐在旁边的蔡晓芹，已猜测出来。她将雨伞交给袁发彩，走上前拉住蔡晓芹的双手，热情洋溢地说道：“我大哥这个人，孤单惯了，头上少了紧箍咒，以后劳烦嫂子管束管束。”
　　蔡晓芹羞红着脸，温文尔雅地冒出话来：“岂敢！岂敢！你大哥是个重情义之人，我跟着他只有享福的份，让你见笑了！”
　　“嫂子，你别惯着他。我大哥这个人喜欢吹胡子上眼睛，你就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大哥，你说是不是？”羌海萍开心的玩笑话，逗得气氛活络，她转向大哥羌海森，接着说道：“大哥，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知道你带着大嫂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看新大嫂。……伯父伯母三十多年没有这么高兴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贺的！”
　　“是呀，大哥。我还在单位上班，听说你跟大嫂回来，立马请了假，带着爸、嫂嫂与侄儿、海萍、海岩和海兰过来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喜的日子。”袁发彩紧跟着羌海萍过来，手里拎了两把雨伞。
　　“海萍，发彩，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的，头脑里突然空洞了，无不是莫大的释怀，坐一会也许是跟往昔岁月的最后告别。”羌海森凝视着远方，心不在焉地说。
　　“大哥，伯父伯母还在家等着呢。早点回去吧，咱们新大嫂弄感冒了就是你的罪过！”羌海萍警告似地提醒。
　　“海萍……姐，你们都回去吧，我陪着羌大哥坐一会。”蔡晓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羌海萍，知道她是羌海森的妹妹，但是比自己大很多，因此是称呼妹呢还是称呼姐呢，她摸不着头脑。蔡晓芹为了表示尊重叫着姐。羌海萍听得有点怪味，但在此场景下并未细思。
　　蔡晓芹将脸贴着羌海森的胳膊，拽得更紧。羌海森转过头来，蔡晓芹正温柔地望着他，她黯然微笑着，很勉强很牵强，却很幸福。
　　羌海森轻轻地拍拍蔡晓芹的手臂：“你真傻！——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再弄出什么意外我的罪过可大了。上次你着凉又落水已害得你休养了半月。——晓芹，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羌海森说着，挽着蔡晓芹的手站起身，接过袁发彩递的雨伞，撑在蔡晓芹头顶。
　　四人坐上羌海萍的轿车，回到羌海森家里。
　　“伯母，我们来看大嫂子，今天趁我们大家都在，大哥的婚事赶紧定下来。”羌海萍将大哥和蔡晓芹迎进堂屋，屋内坐满了人。羌海萍快言快语地朝着伯父羌家盒和伯母吴德芬提议。
　　羌家宽在和大哥羌家盒拉扯家常里短，羌海森和袁发彩进屋后站立在侧。蔡晓芹帮着吴德芬屋前屋后地忙着。其余亲朋赶来看望羌海森的新对象，应和之声随之响起。
　　“晓芹嫂子，你是个勤劳的好帮手。我大哥呢，人好心也好，他懂得疼惜人，你跟着他不会委屈你。”羌海萍将蔡晓芹牵在手里，带到众人面前，笑容满面地拍着她的手背，不时给她鼓励。
　　“嗯，羌大哥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真诚以待最知心最尊敬的人。”蔡晓芹害羞地低着头。
　　“晓芹嫂子，怎么还没改口？”羌海萍疑惑地看着她，说，“该叫海森！”
　　蔡晓芹在众人面前惭愧地垂着脸点点头：“嗯！”
　　羌海萍急冲冲地一把扯住羌海森的手，将他拉出来站在众人中间，指责大哥羌海森说道：“怎么搞的？晓芹嫂子还在叫你羌大哥？是你不够疼人家？——现在得改改。——大哥，我告诉你，现在男女平等，她叫你大哥，那么你是不是称呼她蔡小妹？那把我摆哪里去了？”
　　羌海萍一番话逗得大家呵呵大笑。
　　羌海森难堪地说：“海萍，你是我最最好的妹妹。”
　　“晓芹嫂子，你可别惯着他。他这个人倔强起来又臭又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见识过了。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治治他！——我专门治理那些脾气又臭又硬的臭男人。”
　　“萍……萍……姑娘，你大哥人很好，他哪会欺负我！”蔡晓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着个热情奔放的姑娘。
　　“这样最好！”羌海萍将她的手递到大哥羌海森手里，双手握住他俩的手，她郑重地说：“晓芹嫂子，我大哥就交给你了！——愿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羌海森心情无比沉重地望着蔡晓芹，关爱地喊声：“晓芹，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