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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  除暴  创富

　　第 366 章 夏群论自学
　　夏群认真倾听的样子，感慨：“啊！明月、坚贞，这名字，听起来，多么……多么爽亮！”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指表格：“嗨呀！我们扯远了，你快填表吧。”
　　康建华：“这文化程度，我不便填写。因为我没有进过高等院校，全是自学的。自己不好给自己‘定板’。”
　　夏群：“啊自学!”玉美的脸蛋，顿然泛起赞许的激情。明亮的目光深沉、动情地打量着康建华，像要把他看个透明似的。大拇指竖了一下，啧啧称赞：“太好了！太好了！自学精神人人颂！不瞒你说，我虽不是自学；但是我对于自学，向来就有独特的见解，高度的评价。”
　　康建华“哦！”像得到有力的支持，心中感到充了一股踏实、和谐的力量，从而感到自豪。
　　夏群像遇到了情投意合的知音，激情焕发，由衷高兴道：“请原谅，我有一个毛病：不说话时，可以沉默寡言数十天；但一说话，就往往灵感大发，高谈阔论；而且往往开发性地偏题。今后……您要注意我这个缺点。”
　　康建华不禁表白：“这倒大可不必。我喜欢别人长篇大论，谆谆教诲。我就可以从中得到知识。别人的演讲，我听一遍就能一字不差重讲。所以很希望您不厌其烦，多多教导……”
　　夏群：“哈哈！谈不上教导，谬论而已。话又说回来，对于自学，我的荒谬（自谦。其实是科学）看法有三点：您听了就可为‘自学’自豪，而不是妄自菲薄，自卑低人一等。”
　　康建华：“敬请师傅指教。”
　　夏群：“我认为：自学：自觉地学习，具有三重意义：第一、自学可以减轻国家和社会的压力和负担，而且取得的效果往往优于教学。因而无论有否文凭，都应受到决策者和全社会高度评价，高度器重。由于自学困难和所得功底大于教学，因而所得的待遇应高于教学的同级生才是。”
　　康建华的心像早晨的天色，越来越明亮。说：“自学没有文凭，不能称为大学生；就更别说待遇了。”
　　夏群激越说：“这就是时弊，偏见；对您来说是自暴自弃。再说第二个意义：自学是探索的基本要素。没有自学精神，就不可能有深度，广度的探索。没有探索，就不可能使科学技术和知识：积累，丰富，提高和发展。所以，国家和社会对于‘自学成才者’，给予高度的赞扬和崇高的荣誉，应成为战略国策。”
　　康建华：“这种事情，既无法争取，又不可解释。一个人既然有了真才实学，又何必在这些小问题上斤斤计较呢。当然，您的评论很深刻。但只是能人志士清谈之后，束之高阁的牢骚罢了。”
　　夏群：“这是息事宁人的内向性说法。从古到今，知识分子往往挨整，吃大亏。原因之一就在于：有学问、有成就不愿意声张。而且不愿意为自己、为后继之人铺平道路。谓曰：‘大智若愚’。比如说：自学，就没有哪位权威人士，自愿好好论述一下它的意义和作用，以免被人嘲笑为自吹自擂。或被人误解、小视为‘此人没有上过大学，所以鼓吹自学’。其他自学之人，不见声势，没有依据，也就自卑低人一等。”
　　康建华：“是啊！我感触至深：正规学校出来的牌子，才硬。”
　　夏群：“你也这样看法，我的论说……就付诸东流，或是对牛弹琴了。”
　　康建华：“不！我同意您的观点。只是觉得无法兑现。”
　　夏群：“那就应把理论阐述清楚。第三条意义：自学是自觉的体现。自觉学习，是人类特有的本性。就是说，人与动物的区别，仅仅在于三条：一是会使用工具。不过有的动物也会使用工具，只是没有人类的复杂。二是具有自觉性，而不是本能，不是条件反射；三是有感情，并能通过面部、语言、行动表示……”
　　康建华：“我乐趣大发。自学竟然跟人性联系起来。您真会转弯抹角。”
　　夏群：“什么转弯抹角？牛肚子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的吗？华堂有句名言叫‘人不自觉等于畜’，是吧？”
　　康建华点头：“有这个‘常言道’。还有一句：‘自觉是聪明人的天性’。”
　　夏群：“自学的作用很多，除丰富知识而外，还可以培养坚忍不拔的毅力；独立奋战、自我生存的能力；陶冶自勉，自奋，自创和自强的情操。其自信、自豪和自我陶醉的乐趣，是受教学者不能享受的。”
　　康建华心服口服：“不错！不错！我深有体会。如果您要写论文，就以我为例吧。我可以详细给您提供：我自学的方法、成果、心得体会。”
　　夏群：“您已经是马后炮了。我去年通过的博士论文，就是《论自学》。”
　　康建华羡慕：“您真行啊！我看您：最适合扮演青衣小旦，唱京戏。”
　　夏群：“嗨！您别说！我真是京戏高手！从小就有瘾！不信您点，我唱！”
　　康建华：“我和坚贞，也特别喜欢京戏。老川京戏团特邀我担任坤角；我爹说：铁匠手艺人人需要，不能丢；就没有去。但我推荐了好友吴素昌，他就唱红了。”
　　夏群：“我看过他演出。他演的我都演过。我演过的，不少他就不知道。”
　　康建华：“我是戏迷、票友。我国的剧目他都能演。您还有他不知道的？”
　　夏群：“今夜晚会，有我唱一段京戏。我现在练练嗓子，唱一遍《天网赋》给您听。”接着就拉开噪子唱：“金鹰王悲痛哭凄惨哀诉……”直至唱完。
　　康建华听得发呆。心声：“不仅是因为夏哥：唱得极好，‘折声’小嗓，音质极美，表情极妙；而且唱的内容，多么刺激人心。我那个厂，老百姓经常来谴责污染严重。”由不得被感染得眼泪花花，倾倒不已。赞绝说：“这样好的戏目，我和吴素昌，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全剧名目叫啥？”
　　夏群：“《天网赋》。是金江独步写的环境保护剧选段，内容是生物反对污染。搞污染的智猿大王，听了金鹰女王控诉，猛然省悟时，而发出的心声。”
　　康建华：“您连金江独步的剧本也搞到手，并且唱得这样美！好大神通！”
　　夏群：“我是沾了条件独特的光；当然也有自己狠劲地自学的工夫。您呢：在苦水中挣扎的环境里，居然能自学成才，这才更了不起呀！”
　　康建华：“承蒙夸奖。我是受白工程师夫妇器重，才没有辜负他们期望。”
　　夏群：“我们和平队是‘广招天下士’的熔炉。有人说：是藏龙卧虎的圣地。这里面有许多学者，教授，专家，工程师，还有不少外国高、中级知识分子。沈部长不仅是化工博士学位、植物学家，教授，尤其是少儿学杂剧泰斗，武术之神，还是一位高级军事家。你看她昨天的安排，怎么样？”
　　康建华诚实而敬仰说：“恰如其分，料敌如神，全部歼灭，干脆利落。十分美妙！我极为崇拜她！她送我两首诗，我现在理解得十分透彻！”
　　夏群歌颂说：“有我母亲和许多亲、朋、同志为证：她主要是自学的啊!好。我们又跑题了！您的文化程度一栏，暂时空着。队部有个高级职称审定组，挂靠在国外一个政府，无偿接纳全世界知识分子的申请和考评。回头我给您一套‘申请表’……”一指康建华腿上的表：“嗨！集中精力填表呐。”
　　康建华：“我没有填过表，不知这‘否婚’是什么意思？”
　　夏群：“否婚？”一看：“呵哈！字印颠倒了。是‘婚否’。”
　　康建华：“嗯？”睁大眼睛，摇摇头，说：“不明白。”
　　夏群白嫩的俏脸蛋忽然泛起一片红云，声音发颤说：“就是……就是说：你结婚没有？就是问：你有没有媳妇，婆娘，老婆，堂客，爱人，妻子，夫人，伴侣，屋头人，煮饭的，内当家的，生你子女的……”
　　康建华：“全都没有。”摇头：“我还没有成亲。”
　　夏群：“那么就是未过门的对象，相好，未婚妻……”
　　康建华肯定地说：“有，有哇！”
　　夏群：“那……未婚妻，只能填在社会关系栏。一般可以不填。因为现在人的思想，变化很快，朝令夕改多的是。如果要填，注明是‘未婚对象’。”
　　康建华：“未婚对象……”苦笑一声，沉重地：“还没找着。”
　　夏群：“呵！你刚才说‘有，有哇’；怎么一下子又‘没找着’？你这么英俊潇洒、技能高超的青年，还没找着对象？哪个相信!”由不得疑虑重重。
　　康建华：“先后有几十个媒人向我谈过，我都不干。还在继续找……”心声：“我是指：找我的坚贞，但不好意思直说其名。”道：“只是还没有找着她。”
　　夏群：“我说小伙子！”严肃直视康建华：“这是填写加入工农军部队的表，是决定你一生如何发展变化、一个神圣的关键时刻。因此，要特别严肃，庄重，忠诚，老实，好好填写准确。要是沈部长说这个含意，她兴许要说：‘一个人对组织若不实事求是，推心置腹，参加了也是可鄙的’。你若有未婚妻，不要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写上。领导和同志们不会嘲笑你，倒是要照顾、关怀你。快写。”
　　康建华：“我是有个对象。那是在小时候定的。可是她，她失踪了。我就是一直在找她，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夏群：“哦！不过，小时候就有对象，那……别人听来……成何体统……”
　　康建华：“我们老家兴那样。况且，我们情况特殊嘛。她小时候被人打，我救她也被人打。她的叔叔黎水生，救了我。我家和她家就有了感情。大人就给我们订了亲。我和她十二分相好，私下一起，赌了咒：一辈子相好。她失踪后，我和父亲一直在找寻，等她出现。如果找不到，我终生不娶！”
　　夏群：“这样盲目乱找；或者跪求神灵，都是白废。若她被害死了呢？”
　　康建华诚恳说：“我相信她活着。这是她送我的信物。”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天从蚊帐上扯下的绣花手帕，捧在夏群面前。深情道：“她十分聪明，小时候就学会了绣花。这是她绣的两朵花。送我时说：一朵是我，一朵是她，就是死也不能丢。所以，我决心跟匪帮，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也要好好揣在身上，不能丢失！”
　　夏群：“这……”冲动地将手帕，一爪抓了起来：“啊呀！这个是……是多么有价值的珍藏品！还……还老是揣着。你就不怕揣丢失了？揣肮脏了？揣腐朽了？”急又改为轻描淡写的口气：“哦！不过，原来是一块不值钱的旧手帕，多么没有意思！让我帮你处理了吧！”
　　康建华边将手帕拿了回来，边说：“这是无价之宝：代表她和我的心。”
　　夏群由不得赞赏：“呵！你，您还真是忠贞不渝啊！”
　　康建华：“也算是坚如磐石吧。她乳名坚贞，学名黎明月，又名黎洁月——我心中永远的明月。”说着将手帕揣入怀中。
　　夏群故意说：“可是，黎明月她，小小年纪，如果早把你忘在九霄云外，你岂不是白白的痴想了？”
　　康建华：“我们是经过患难的占石：永远凝结，不会变心。我是随时都记住的。她意志和我一样坚定。她要是在世，决不会忘记。对！我把她填在表里！”
　　夏群急忙阻止：“别忙！那是孩提时代的把戏，能算数吗？人的感情往往跟溪水一样流逝。或者说：有的人的感情，好像天上云，林中风，江里鱼，水面浮萍，都不固定。即使是铁打心肠的人，也会生锈。人不是瓷器；所处的时间、地点、环境不同；人的感受，心情，言行也不同。”
　　康建华：“您说的是：那种‘喜新怨旧、朝令夕改、言而无信的骗子’。坚贞是金玉，绝对不会昧良心。”
　　夏群：“咳！你太天真了。须知：过去共同爱好的东西，现在并不一定爱好。过去两小无猜，现在各走一街。过去相同的性格，兴趣，现在并不一定相同。过去的海誓山盟，遇到山崩地裂海底漏，就完了。人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是截然不同的时代。眼光不能停留在老历书上……”
　　康建华：“不对！从古到今，海枯石烂不变心，白头到老多的是……”
　　夏群：“时过境迁哪！假如你的坚贞，变得跟尼姑一样，发誓不结婚。你岂不失望？所以我认为：表里暂时不填她，较为妥当。”
　　康建华：“你，您不知道，我和坚贞的钢铁意志，雷打不动。我要填！”
　　夏群有心理准备，说：“当然，如果你一厢情愿，一定要填，别人也没阻止的权利。我只希望你要慎重，有依据；不要感情用事。”
　　康建华：“她老实，勤快，心肠好，本事多，刻苦用功读书，成绩头一、二名。我受她的精神鼓励，深刻影响，也像她那样，不甘落后，勇往直前，发奋努力，学得了许多本领。非填写不可！”
　　康建华执笔就往“社会关系”栏，写了“黎明月，对象”。
　　夏群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要是实际与你的想往相反，你就会后悔，或者痛苦莫名的。快填表：写你的家庭成员。”
　　
　　第 367 章 观看野兽斗
　　康建华：“我……”明亮的目光，顿时暗淡了下去。沉痛地摇了摇头。
　　夏群感到奇怪：“怎么？你母亲……”
　　康建华：“母亲阻拦恶霸调戏我姐，被恶霸杀死了……”
　　夏群：“哎呀！”面色顿时惨白：“她老人家……”
　　康建华心如刀绞，忍不住切齿痛诉：“还有我姐姐，抱着我妹妹……妹妹被恶霸抢过去，摔地身亡。”
　　夏群：“哎呀……”如像自己被摔地惨叫。
　　康建华：“姐姐被恶霸强……强……当时碰死……”
　　夏群：“姐姐……”像被挖心裂肺，不禁悲声大放：“姐姐……”
　　康建华痛不欲生，泣不成声，“我目睹惨情，冲击报仇被打昏……我家破，人亡，孤苦，零丁……”
　　夏群：“您再没有家庭成员了。”泪水如雨，痛彻了许久，许久。
　　康建华伤心地哽咽：“所以我……特别思念：我的坚贞。”
　　夏群的难受没有减轻：“您的坚贞……她……她，她失踪了哇！”
　　康建华：“可是……”又兴起一阵疚心的痛楚。茫茫然地说：“我一直坚信，我会找到她。”
　　夏群心中沉闷了好一阵。暗道：“怎么办？他竟然是这样痴情的男子！这真是‘牡丹遇忠贞，不爱也舒心’！我坚固的心灵围墙，快要崩溃了……可是，事隔多年，双方都应该重新了解之后，才能定夺啊！”以不屑的口气说：“徒弟！你应该冷静地分析分析，她失踪的原因是什么？是她有意躲开你吧……”
　　康建华：“不！不可能！”摆手：“各种原因我都沉思过多次了。唯独就怕她被人贩子捆了，卖到铁梁地区去，又转卖给奴隶主当奴隶。”
　　夏群：“唔……”若有所思，点头：“要真是那样，就如石沉大海，你就难以知道任何情况了。”
　　康建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本来，华堂镇的女豪杰：金江独步洪夫人，风雅侠洪金兰，梦幻女李俊霞等武林之神，都是坚贞的母亲刘文英，青梅竹马时的好友；如果她们出动，是可能找到明月的。可是不幸：梦幻女失踪了；风雅侠的身体垮了；洪夫人……不知道白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洪夫人两个亲生女都没有了。洪夫人怄气怄得一病不起……她也真是太惨了……”
　　夏群：“她是我……我们中国人最敬仰、最伟大的母亲！啊！说起母亲……我在阳城的同学给我说：她母亲开的饭馆，擀面杖用得很细了。街上买不到，清我帮忙做一根。我说‘小意思’，就答应了。现在得赶快去枪械所制作。你同我一起去吧。”心声：“口说无凭，我要看看你的实作能力如何。”
　　……
　　康建华跟着夏群，迤逦坎坷，在森林中穿行。夏群忽然站住， 小声说：“听！右方有野兽打架的声音！”
　　康建华一听：隐隐约约有咿呜呀呜、唏里唬噜的响动。
　　夏群问：“你会爬树吗？”
　　康建华：“当然会啦。打攀枝花时，华堂镇的攀枝花树，虽然有刺，但我像爬墙虎那样，各树都爬多遍啦。”
　　夏群：“那，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野兽打架，不能置之不理，得去看看。你要大胆小心，绝对服从我指挥！”
　　康建华：“是！”
　　夏群快速往高处走，来到松干密布的小山梁上。
　　夏群手势松干：“各上一棵，爬到最高处的枝桠，停住观看！”说着就像狝猴似的往上爬。”
　　康建华不禁心声：“咦！看他那样娇柔公子样，居然爬得比我还快！”
　　夏群停在树桠上往下一看。山下不远的小坝子里，一群狼围住一小群野猪。狼有的在扬声呜呜呜长叫，那是向远方召唤同伙快来。其余的在向一群野猪进攻， 但又不敢猛扑。
　　野猪小的在中间，大的在外围，头朝外，与狼对抗。有的大野猪嘴巴“皮拔皮拔”地响。那意思是：“来吧！老猪决不心惧你们狼！”
　　一只狼饿得实在忍不住了，倏忽向那野猪扑去。但是咬那里好呢，野猪皮子那么厚，好像咬哪里都不致命……就在这极短的瞬间……
　　那是一只大公猪，獠牙外露，嘴一张，一下子咬着狼的前脚，就像咬嫩竹笋，轻而易举就咬断了，头一摆摔在一旁。还想继续反攻……
　　那狼痛得一声惨叫，剩下右前脚，差点没有摔倒，极力一撑，就调头退却。不料右后脚被那野猪一下子咬断。失去了两只脚的那狼，身子一歪就摔在地上。一面嘶叫一面滚爬逃离。
　　康建华在夏群左侧的树桠上，看得清清楚楚。野猪并不追击。而是稳住阵脚，伺机待战。
　　在它们的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狼；而野猪不到二十只，大的有十几只。这是数量悬殊的对峙。看来，那些饿狼是想饱餐一吨。
　　夏群深知：“那些野猪是杂交的特殊种群，演变成了既食植物，撞见动物时也吃肉。它们的嘴劲和牙齿，特具杀伤力，比狼更凶猛。而且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常袭击农村。村里的狗，先后被它们撕吃了两只。它们连人都要咬。村民和拿火枪的猎人都怕撞见。何在乎你这些狼。”紫云山和平队公布了“爱护野生动物”的条令，不准杀害。只是驱赶过几次。但是这群野猪是流浪部落，山不转路转，又转到这地方来了。
　　群狼见那个伙伴倒在那里，边挣扎边哼叫。就不敢再进攻。但是，腹中的饥肠在催促。面对美食，个个心慌。一头母狼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纵身猛扑，跃入猪群中间，咬住一只小猪的颈子，转身就要叼出猪群外。
　　小猪的惊叫声恼怒了群猪，但它们并不慌乱，只有近狼的两只大猪，左边那只头一扬，就咬破母狼的肚腹，肠子就漏了出来。右边那只咬断狼的前脚。母狼就栽倒在地。顾不得嘴啣的小猪。放开嘴就反咬左面的猪。左面这猪咬住狼的鼻梁，一下子就咬下了半张脸。
　　母狼惨叫，但破嘴不能成声，引起了群狼的骚动，参差不齐地扑向猪群。就展开了一场嘶咬混战。发出杂乱的叫声，有大猪的轰轰声，訇訇声，小猪的叽叽声。狼的哐哐声，哇哇声……
　　猪数量少，占劣势。顷刻间小猪就被咬死几个，有的被叼出猪群。但大猪们本能地坐在地上，护住肛门、肚腹和后脚，头嘴左右迎敌，其余表皮既厚又坚靭，表面还有松脂粘土层，就像人穿的防弹服……
　　狼数量占多的优势，还仗着肚子饿的勇劲，杂乱无章进攻。但总是被猪咬断嘴、前脚。发出惨叫。加之这些狼群并无战术，也不团结。都想自己先吃上肉，我挤你排，一忽儿，竟然互相撕咬起来，形成连锁反应，于是展开狼与狼的混战，咬得血肉横飞，一个个伤痕累累。听着野猪的嗬嗬吼声，感到恐怖，灰溜溜悻悻而散。剩下那些断脚、破脸、开肠的，爬在地上，有的流血过多而死亡。 失去了小猪的大野猪，有强烈的报复性，对活着的狼，就不约而同涌上，几口就咬死，并且撕吃狼肉。一个活狼也不留下。
　　……
　　夏群、康建华看得真真切切。不禁各有感慨。
　　夏群小声道：“虽然有成语叫‘寡不敌众’；但要看什么情况、条件、机智和本领。‘以少胜多’有的是。”
　　康建华细声：“我以前只是听说野猪很凶猛，狼也极为残忍。出其不意看了一场猪狼大战，以弱胜强。我真是开了眼界。”
　　夏群：“可怜猪也死伤了七、八头。而且伤了的，它们不会医治，终究要死。”
　　康建华：“请部队的医生，来救救伤了的吧。”
　　夏群：“我也有这个意思。悄悄的下树，不要开腔，如果看见野猪或者散狼追来，我用石子敲它的嘴。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