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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5/8
34章 主旋律 小说
《红云白雾》第11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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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白雾》 第十一章 (二)作者:任勤 书名:红云白雾
汽车冲过了水泥桥,沿着上溪河左岸的公路行驶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过了“南桥”、到了南山头,如果继续往北开,马上就到溪河湾了,但这时高洁却将汽车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对几个男同学说:“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回青年点呀!还能有家不回呀?”徐良不假思索的说。
“那汽车怎么办?停在村里?或者干脆停在青年点门前?那样的话,林场的人追来就会查到我们青年点,一闹腾事情就麻烦了,不仅全队的人,包括大小队的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今晚也会一宿不得安宁。”高洁有胆有识,遇事不仅敢做敢当,而且考虑的也很周到。
“高洁,你说下面该怎么办?”邱成峰想听听高洁的想法。
“汽车不能开进村,更不能停在村里,我想往东开出去五、六里路,把车停在偏溪河村外,这样就算林场的人追过来,找到了汽车,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我们是哪个队的,今晚也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可以先好好睡一觉,以后的事明天再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车停在偏溪河村外,半夜三更的会不会丢了?”邱成峰有些担心,“真要是丢了车,责任可就大了。”
“不会的,这条公路过了偏溪河就往北拐了,离偏溪河最近的红旗寨公社北沟大队也有十多里路,北沟大队的人不会来回走五、六十里路,到簸箕沟去看场电影。一会儿从林场回来的人,最远的可能就是偏溪河大队的了,他们看到汽车停在村外,因为已经到家了,也就不会再打什么主意了。再说了,当地社员根本就没有会开汽车的,甚至连车门都不会开,偏溪河的知青也是咱们学校初三·三班的,据我所知他们当中可能没有会开汽车的,即使有会开的,他们也都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高洁说的有道理,另外还可以将汽车轮胎的气放掉,这样谁想开车也开不了啦。”没想到徐良在关键时刻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徐良,真有你的,这办法太好了!就这么办了。”颜宝柯非常赞同徐良的建议。
“好吧,这就万无一失了。这样吧,赵炎,你和徐良陪着高洁将车开到偏溪河村外,并负责放掉汽车轮胎里的气,然后步行回来把高洁送回青年点;我和宝柯现在就送林秋月回去,家里还有守志和黎晓华,我们都别惊动他们俩。把林秋月送回去后,我再和宝柯往簸箕沟那边去,迎一迎赵艳、谭影和其他同学们,也顺便打听一下林场那边的情况。”
“好!我和徐良把高洁送回青年点后,也去追你们,赵艳、谭影她们虽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总要等所有的同学都回来之后,我们才能完全放心。”赵炎既要陪护高洁,内心里又有些担心赵艳。
邱成峰和颜宝柯下了车,打开前面的车门,把林秋月接了下来。把她护送到青年点门口后,连屋都没进,转身就往回返,去接其他还没回来的同学,快到上溪河村的时候,真就遇到了正往回走的几个女同学和女社员。
“赵艳,你们回来了,女同学没缺谁吧?”邱成峰多少有些不放心的问。
“黎晓华没来,那就缺林秋月和高洁了。”赵艳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颜、邱成峰!你们怎么先跑出来了?把我们这些女同学就这么扔那儿了!你们大男人还有点责任感没?这回林秋月和高洁不见了,看你们怎么交代?”谭影气冲冲的发泄着不满。
“谭影,你别乱说,我们已经把林秋月和高洁送回青年点了。”颜宝柯见谭影错怪了邱成峰,连忙解释着。
“噢、是这么回事啊!人家邱成峰把林秋月先送回了青年点,然后才来接我们,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先送回青年点?”
颜宝柯的解释,不仅没让谭影消除不满的情绪,反而惹火了她,她的这些话令邱成峰有些尴尬,跟女同学一起回来的几个女社员见状都急忙先走了。
“谭影你不了解情况,净说些不着边的话,叫王秀珍和张兰芝她们听见多不好!我告诉你,赵炎也是和我们一起闯出来的,当时情况紧急,他连赵艳都没顾上,这里面的事,以后你就会清楚了,现在也没时间和你解释。”颜宝柯真有些着急了。
“好了,宝柯,你们俩不要再斗嘴了!谭影,你们女同学都回来了,男同学怎么都没见着呢?”邱成峰并没因谭影的话而生气。
“不论是知青还是社员,男的都被林场民兵指挥部扣住了,只放了我们女生回来。”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事,咱们也不用再往前迎了,都回青年点吧!”听谭影说男生都没回来,邱成峰反倒有些放心了。
一伙人走到南山头时,恰巧遇到了从偏溪河方向回来的赵炎、徐良和高洁。
“哥,你们怎么从那边过来?”赵艳不解的问。
“有话回青年点再说吧!”见到了赵艳,赵炎暗自高兴,一直紧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但表情上又显得很淡定。
回到青年点,在女生宿舍里,林秋月正在向常守志和黎晓华哭诉着事情的经过。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常守志和黎晓华都很气愤,同时对高洁私开林场汽车、撞拦车杆、闯林场大门的事也有些担心。
大家虽然很累,但并无睡意,都聚在女生宿舍里,商量着该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后果。由于多数男同学还没回来,又不了解林场那边的情况,所以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直到下半夜,男同学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陆续的回到了青年点,黄龙彪一进屋就嚷开了。
“哪个队的知青,真不是东西!看电影时耍流氓,执勤民兵抓他们,还打起了群架,不仅撞坏了放映机,还抢了汽车闯杆跑了,弄得电影都没看成。”
“龙彪,你说的这些事是亲眼见的、还是听谁说的?”常守志问。
“看电影的人都这么说,而且倒在地上的放映机、门口撞断的拦车杆,我们也都看见了。为了查找这伙耍流氓、抢汽车的人,林场民兵指挥部都给我们登记了,人家杨木林子,黄家崴子,上溪河那几个队离林场近,在林场都有熟人,证明了身份之后就放走了,我们谁都不认识,只能等到最后,签了字、按了手印,才让我们走的。”
“对了,在民兵指挥部时,我看见一个像是干部的人接了个电话,我隐约听见是刚从林场回偏溪河村的一个妇女队长打的,好像是发现了那辆被抢的汽车,那位干部又安排人要开拖拉机去拖回那辆汽车。”张保忠在给黄龙彪做着补充,证明抢汽车的事情是真的。
“为什么要用拖拉机去拖?是不是没油了,或者车被损坏了?”吴文甫猜测着。
“是轮胎被放气了!”徐良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吴文甫追问着。
“他也只是猜测。”邱成峰一边遮掩着,一边碰了徐良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对于高洁开汽车闯出林场的事,他暂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他又想知道林场人的意图,以便考虑对策,因此他避开了吴文甫的追问之后,又转向了黄龙彪。
“怎么,龙彪,你们是登记了自己是哪个队的,叫什么名字,签了字,按了手印之后才被放回来的?”
“是啊!”黄龙彪随口答道。
“他们林场想干什么呀?”邱成峰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想干什么!听他们民兵指挥部的人说,要通过县里和公社把闹事的人找出来,除了赔偿损失外,还要把人送进专政队······欸!成峰,你不是也去看电影了吗?这些事你怎么不知道啊?”黄龙彪终于从邱成峰前前后后的话里听出了点问题。
“邱成峰,你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就实话告诉大家吧!”高洁又对着大伙说,“那辆汽车是我从林场开出来的,以后要追查责任的话,由我来负,但有一点咱们得清楚,是林场的人耍流氓,而且还要抓人,我们是为了自我保护,才开着汽车闯出了林场的。”
“高洁说的对!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所以不能藏着掖着,我们也要实事求是的向公社和县里反映,敦促有关部门公证的处理这件事。”黎晓华赞同高洁的说法和态度。
听了高洁和黎晓华的话,同学们都在唧唧喳喳的议论着,徐良和颜宝柯也在给不知情的同学讲着事情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事情真相的黄龙彪这时激动了起来。
“弟兄们,这事他们算完,我们也不能算完!这不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吗?守志,你和黎晓华是青年点的头,这件事你们怎么和向公社汇报,怎么和林场交涉,那是公事公办,我们老百姓管不着,但我们得讲一个情理,我们谁家没有兄弟姐妹,自己家的姐妹被人欺负了,我们能放过他们吗?现在我们青年点就是一个大家庭,无论是谁受了欺负,我们都得讨个公道回来。”
“龙彪说得好,在情在理。我建议明天咱们这么办:守志和黎晓华出面,代表我们青年点,把这件事反映给公社知青办,要求公社出面与林场交涉,要严肃处理耍流氓的人;我们其他人呢,要通过各自的关系,联系各大队的青年点;总之,要让全公社知青都知道这件事,争取尽可能多的人支持我们;各个青年点都给知青办和林场打电话,强烈要求处理耍流氓的人;实在不行,我们就串联各队的知青,组织人到林场进行抗议。我就不信,gcd的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受到黄龙彪的感染,颜宝柯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好!我明天给上溪河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声援我们。”黄龙彪喜欢结交朋友,此时展现出了此种性格的优势。
“杨木林子有我小学同学,我负责联系他们。”需要讲义气的时候,徐良从不甘落人后。
“我给黄岗子的胡庭久打电话,叫他多联系些县里的知青。”高洁想起了胡庭久,她知道这可是个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
大家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提着建议,情绪都有些激动。
这时,邱成峰反倒沉默了,坐在旁边的颜宝柯悄悄的问他:“成峰,你怎么不吱声了,大家的想法有什么不妥吗?”
邱成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出了东屋,颜宝柯也跟了出来,两人站在厨房里。
“大家的想法都很好,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总得想办法应对,但任何办法都不会是十全十美的,况且我们现在是处在被动的地位,这件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着我们的意愿去处理。”邱成峰顾虑重重的说。
“那么按照你的意愿,这件事情最完美的结果应该是什么样?”颜宝柯想知道邱成峰究竟有什么顾虑。
“息事宁人!”邱成峰只吐出了四个字。
“息事宁人?”颜宝柯并没完全理解邱成峰的想法。
“对,息事宁人!如果林场的领导明智一些,惹起事端的那几个人知趣一些,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就渐渐的被大家淡忘了,双方都不会受伤害,都不会丢面子。”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林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颜宝柯似乎有点理解了邱成峰的想法。
“麻烦就在这里,如果他们一定要把事情搞大,我们就只能奉陪到底了,但到最后,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弄清了真相,林场输了理,他们的‘民兵指挥部’连同农场就都名声扫地了;二是我们有理说不清,赔偿人家损失先不说,我们溪河湾青年点的名声就臭了,高洁因开车闯杆,今后的日子也就更不好过了,而且不论是哪个结果,只要事情闹大了,对林秋月都是一种伤害,我想,任何一个女生,都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和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联系起来。”
“成峰,不愧学过心理学,不仅把事情看得这么明白,而且把人的心理也分析的这么透彻!”
“这和心理学没什么关系,是我想象着,将自己放在了林秋月的处境中思考了一下。”
说到这儿,邱成峰看了一眼东屋门,更放低了声音说:“不知你注没注意林秋月,今天她一直很沉闷,我觉得,大家的任何议论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刺激和煎熬。”
“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呀!”
“所以说我们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正因为是这样,我们就只有破釜沉舟,争取打赢这场‘官司’,否则,不仅我们和高洁会受到处罚,林秋月还会受到更大的心理伤害。”
“明白了,我们只好背水一战了!”
第二天,芦苇河公社保卫组和知青办都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其中有县保卫组的、有林场民兵指挥部的、还有几个大队青年点的,这些电话里都讲到了头天晚上,簸箕沟林场发生的事情,但对过程的描述和处理要求却各不相同:县保卫组要求他们查明事情真相,尽快上报;林场请他们协助查出闹事的人,责令其赔偿损失;知青们则要求他们与林场交涉,敦促其处理调戏女知青的职工,并向知青们道歉。
这么多电话,弄得保卫组和知青办的几个人手忙脚乱,别说处理问题,就是摸清情况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
两天以后,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周振清召集保卫组、知青办开了个紧急会议,经研究决定,两部门联合组成调查组,到林场及周边几个大队调查此事。
中午将要散会的时候,留在保卫组值班的小李急匆匆的闯进小会议室,在保卫组组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离开了会议室。
“老刘,什么事?”主持会议的周振清问保卫组长。
“刚才林场黄主任打来电话向我们求援,说他们场部大门被我们公社的上百个知青围住了,据说,有人还在联系其他公社更多的知青来围攻林场。他们呼喊着要见林场领导,并扬言,如果林场领导不出面,对他们有个交代,下午就冲进场部,抓什么调戏女知青的‘流氓分子’。黄主任还说他也给县里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刚说到这里,办公室的于主任匆匆来到了会议室,她走到周副主任的身边,轻轻的说:“县里李主任来电话,要我们尽快处理知青围堵簸箕沟林场的事件,王主任不在,你看怎么办?”
周振清沉思了一会儿说:“刚才会上确定的调查组的三个同志跟我马上去簸箕沟,其他同志在家里待命、等我的消息,如果下午见到王主任的话,就说我去簸箕沟林场去了,下午的会议我就不能参加了。”
从芦溪镇到簸箕沟林场四十多里路,吉普车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一百多知青将林场的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大门紧关,门里是林场的几十个职工,门里门外对峙着,吉普车无法往前开了。司机按着喇叭,想让围在门口的人让开一条路,但根本就没人理睬,周振清只得领着调查组的人下了车,这时一个女知青迎了过来,主抓知青工作的周副主任认出她是溪河湾的黎晓华。
“周主任,您怎么来了?”
“你们把事情弄成这样,我能不来吗?”周振清有些生气,话也说的生硬。
“周主任,其实我也不赞成这样做,但劝阻不了大家,又怕事情闹大了,我就跟来了。现在您来了,我向您汇报一下情况吧!”
“你就简单的说一下大致的情况吧!”周振清的语气缓和了些。
“关于林场职工猥亵女知青,然后又歪曲事实,要追查我们知青所谓打人和抢车的事,我们已经通过电话和书面材料向知青办做了汇报。”
“你们的汇报材料我看过了,公社已经组成了调查组,正准备调查处理这件事。你们今天的做法,就是聚众闹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使问题复杂化,进一步激化矛盾,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所以我希望咱们一起来做知青们的工作,让他们回到各自的生产队去,安心生产劳动,要相信组织上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周主任,我会按领导的要求,配合组织上做好这些知青的工作,现在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讲,只要有利于问题的解决,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现在已经中午了,这一百多知青还没吃午饭,而场里的职工正在换班吃饭,有人还说些挑衅性的话,这很容易激化矛盾。现在知青们的情绪已有些失控,我想周主任能不能想点办法,解决一下这些知青的午饭问题,然后趁着大家吃饭时情绪相对稳定的机会,我们再做做工作,晓之以理,或许情况会出现一些转机。”
周振清沉思了片刻。
“这些知青一共有多少人?”
“大约一百二、三十个吧,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个人!”黎晓华也不十分清楚具体有多少人。
周副主任还在犹豫着。
“周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还有几天就到中秋节了,听说供销社已经进了一批月饼,我们调来一些,按人头算,每人两块月饼、一瓶汽水,也就五毛钱左右,一共有百八十快钱就够了。这笔钱暂时由我们知青办出,以后问题解决了,再协商一下是由林场出,还是由各队知青点还给我们,都可以。”
听了知青办小关的话,周振清最后下了决心。
“好吧!就这么办。”
经过几个人简单的商量后,小关站在吉普车的脚踏板上,对围在门前的知青们大声说:“各大队的知青同志们,我是公社知青办的关文福,今天听说大家聚在这里,公社革委会的周主任特意来看望大家,要亲自听取大家的意见,以便妥善处理好大家所关心的问题。现在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现在大家的肚子一定饿了,我想在解决你们和林场之间的矛盾之前,应该先解决一下大家饿肚子的问题!”
小关说到这里,一直很嘈杂的现场静了下来,他有了更多的信心。
“现在请各大队青年点的负责人把人数统计一下,报到我这里来,然后大家让开一条路,让周主任进去,借用一下林场的电话,通知芦溪镇供销社送些月饼和汽水来,给大家先填一填肚子,吃完之后,你们再选出两、三名代表和我们一起进场,再会同林场的领导一起商谈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大家看看这样做行不行?”
“行!”
“行!”
知青们呼喊着,在响起一片掌声的同时,门前让出了一条路。关文福走到门前,对里面的人说明了情况,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吉普车缓缓的开了进去。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供销社的汽车来了。黎晓华和常守志正忙着给大家分发月饼和汽水,关文福出来将两人和胡庭久叫了进去。
晚饭前,终于商讨出了一个几方面都能接受的解决问题的方案,林场和公社调用了两辆汽车,将路远的知青送回了各自的队里。溪河湾的路不算太远,大家便都步行回队。
在回队的路上,邱成峰有意拉着常守志走在最后。
“守志,这事真的就这么了结了?”
“周主任是典型的‘和稀泥’,把一切都归结的‘误会’,所以主张双方都不要再追究对方的责任。”
“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吗?”邱成峰从内心里希望事情能尽快的、平和的得到解决,所以他非常乐于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果这是周主任真心想见到的结果就好了!” 常守志带着些顾虑。
“他提出的解决方案,不是出自他的真实想法吗?”
“我看周主任是迫于我们的压力,从他的态度上看好像对我们联络、聚集各队知青的事很不满意,甚至是反感。”
“为什么?”
“你想想,他是我们公社主抓知青工作的副主任,如果芦苇河公社的知青闹出了事,他怎么向县里交代,县里领导会怎么评价他的工作?所以他对于开车强闯大门、串联知青围堵农场场部这两件事特别反感,并一再追问这两件事都是谁挑头干的。”
“那你和黎晓华是怎么说的?”
“我们俩是青年点的负责人,能说什么?只能说不了解情况,并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可是胡庭久不假思索的就说,是接到高洁的电话才带人来农场抗议的,周主任当时就说公社领导掌握高洁的情况,也早就知道她会开汽车。看来,周主任很可能把账记到高洁身上了。”
“周主任说公社领导掌握高洁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成峰,其实这事我不该跟你说,下乡前,学校红卫兵团专政连连长、初三·二班的孙卫东就告诉我,按照市红卫兵总部的要求,高洁在文革中的表现,都记在她的档案材料里了,并转到了芦苇河公社保卫组,不过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呀!”
邱成峰打了个寒战,他暗暗的替高洁担着心,但在常守志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嘴里胡乱的应付着:“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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