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罗菁菁依然无语。
欧慧慧：How wide is Victoria Falls？（停了一下又问）Where is the Giant’s Causeway？（她看了看罗菁菁一句也没回答出来，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Sit down.
◆罗菁菁面无表情，无语地坐了下来。李小萍歉意地朝她吐了吐舌头。
11场景： 办公室里 白天
校领导：你要好好地关注一下这个新来的同学，太不省事了。才刚到这学校，就整了那么一出事。你要好好地对她进行校纪校律教育，还有那个校园安全教育。
沈言之：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校领导走出了办公室的门，突然又回过来。
校领导：对了，我想了一想。你干脆把道路交通安全教育、消防安全教育、防溺水安全教育、反邪教宣传教育、反电信诈骗教育，防疫卫生什么的通通给她教育一遍……
12场景：办公室 傍晚
沈言之：曹老师，一会儿你帮我把班级带出校门吧。今天我有点事，要稍早一点走。
曹洁峰（高兴）：那么最后一点自修时间也归我了？
沈言之：嘿，当老师就这点毛病。多捞到点时间就开心得跟赚了个大便宜一样。我那是叫没办法的事，开学第一天嘛，家里的两个娃，一个幼儿园，三点五十放学；一个小学，四点二十放学，还要去菜场买菜。我怕家里那位下班忙不过来，所以只能卡点走人。
曹洁峰：去吧。
13场景：菜场 傍晚
◆沈言之拉着背书包的小孩在菜场的摊位上讨价还价，行走匆匆。一会儿，便一大包的菜离开了菜场。在菜场门口，与罗广平擦肩而过。罗广平注视着贴满墙的招工启示前，任凭人潮的推动。
14场景：罗广平家里 傍晚
◆叙利亚风格的装饰，简陋的家具，墙角一大堆空空的酒瓶，地上许多的烟蒂。
◆李贵枝在油锅前把一大把的花椒和海椒放进去，一股油烟冒起，她把菜倒进了锅，正在炒着。门被打开了，罗菁菁背着书包回来了。
李贵枝：哦，菁菁回来了啊。今天第一天去，你感觉新学校好吗？
罗菁菁（犹豫了片刻，低声）：很好。
李贵枝：菁菁过来，告诉我新学校、新的老师和同们有些什么好。
◆罗菁菁一声不吭，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了。
◆李贵枝转身看着女儿的房门，叹了口气，呆了一阵，突然意识到还在炒菜。顿时手慌脚乱的。
15场景：沈言之家里 傍晚
◆锅勺一阵翻炒，鲁莉正在炒着菜。客厅里小孩子正开着电视在玩玩具。门被打开了，沈言之和大儿子进来了。沈言之把买来的菜取出来整理，把其中的一部分放入冰箱。然后走到厨房，把另一部分放在边上。
◆大儿子喝了点水，找出些饼干，拎着书包正要朝房间里去。
沈言之（转过头，对大儿子）：要么先吃饼干，要么直接做作业，两者不能同时进行。
◆大儿子放下了书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开吃饼干。
沈言之（叹了口气，走到鲁莉身后，给她轻轻地揉着肩脖）：辛苦了。我按夫人的吩咐，买了一周的菜……
鲁莉（闭着眼享受着，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睁开眼，意味深长）：怎么，还想要三胎？
沈言之（哆嗦一下，停了手）：两个都受不了啦。
鲁莉：跟你说件正事啊，今天我去接娃的时候，和他老师交谈几句。他老师说你儿子在幼儿 里注意力集中不起来。
沈言之（不以为然）：幼儿园的小朋友嘛，注意力不集中这不很平常的事吗。
鲁莉（一边起着油锅，一边切着葱姜）：老师说了，在玩游戏、歌唱、听故事的时候，他比其他的小朋友更容易分心、做其他事。我可把丑话说前面了，你儿子要是今后学习不好，所有的麻烦事都由你来处理啊，别找我。
沈言之：哎，你可是他妈啊。再说了，当初找对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绝情的啊。
鲁莉：鱼在水里的时候，那是要打窝，要准备饵料的。等鱼上了岸，那就不用这些东西了，只要热油和葱姜就行了。（说完，拎着鱼的尾巴顺着锅沿慢慢地放下，油锅里吱的一声，热气腾起）
16场景：城市灯火通明，街上车水马龙 夜晚
17场景：罗广平家里 夜晚
◆罗菁菁在灯下做作业，作业本上一个字也没写。
罗菁菁（自言自语）：这些题怎么和我之前做的都不一样啊……
◆罗菁菁和同学们在山上休息着，看着夕阳渐坠，远处炊烟升起。然后起身纷纷告别。爷爷奶奶两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地伫立在门外看着菁菁从远处走来。
奶奶（笑的很慈祥）：菁菁回来啦，饭早好了……
18场景：沈言之家里 夜晚
◆沈言之翻开了书本、备课本、练习册，认真地研究着。鲁莉在边上拿着手机刷屏。
鲁莉（抬头）：你怎么有干不完的活啊，这才刚开学啊。你在单位里是不是啥也不干的？
沈言之：这你就不懂了，开学那个阶段，千头万绪，有时候一天忙下来，你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鲁莉：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沈言之：研究题目，找些典型性的题目作为练习，现在要求精选精练。没办法的，你作业布置多了，会告你加重学生负担；布置少了，也会告你不负责任。
鲁莉：那很好办啊，说你加重学生负担的那些少布置些，说你不负责的多布置些，这不就是因材施教吗？
沈言之：小心被举报，说你没有做到教育公平，对学生有歧视。
19场景：罗广平家里 夜
◆罗菁菁看了看钟，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作业本上所写不多。她犹豫再三，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出小房间。到客厅里偷出她的手机。
◆罗菁菁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过父母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于是她贴在门口偷听。
李贵枝（躺在床上，叹息）：唉，你说这菁菁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我脑子里还全是她童年的样子，胖乎乎的，可爱极了，整天粘着我们叫爸爸妈妈。我还记得我们走的那天，她哭着在小路上追我们，爷爷奶奶在后面追着。我当时泪就下来了……（眼泪下来了，擦着眼）那情景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广平，你说，怎么就一转眼的工夫，她就已经变得冷冰冰的，像是陌生人了。
罗广平（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没办法啊，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外打工挣钱，对她照顾不到。这是我们亏欠她的。
李贵枝：是啊，谁能想到三年的疫情，三年没有回家了……早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这么难找，当时这房子就不该买下。那时房价可是最贵的时候啊。
罗广平：这世上就没有早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后悔药可吃的。这两天，我去工地上找找活看。
李贵枝（推了推他）：哎，听人说，学校可以申请免缴餐费的，要不去老师那里问问有没有名额？
罗广平（犹豫了一下）：不，家里还有点积蓄，这点钱咱还是能掏出来的。主要是菁菁刚到这个学校，我不想让她被老师和同学们看低一眼。
李贵枝：这可是要两千多啦。
罗广平：两千多块，分摊到五个月，每个月四百多……（他咬咬牙）我想，我还是能拿出这些钱的。只要菁菁能念好书，一切困难都只有暂时的。
◆罗菁菁坐在灯下，呆呆地看着作业本。眼里全是泪，她看着钟上的时间，看着那些不会做的题目，犹豫再三，拿起了手机……
20场景：沈言之家里 夜
◆手机突然响起，沉思的沈言之抄起手机接听，惊醒了沉睡中的鲁莉。
韩聪母亲：是沈老师吗？
沈言之：是的，请问是哪位家长？
韩聪妈妈：我是韩聪妈妈。
鲁莉（不满）：有什么事让她明天再说……这都几点了啊。
沈言之（一把捂住鲁莉的嘴）：哦，是韩聪妈妈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韩聪妈妈：沈老师啊，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聪聪的语文成绩不理想，我那是急的不得了，睡都睡不着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沈言之：聪聪妈，你别急，你相信我，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其实韩聪的语文并不算差，在班里中等水平是有的，只是相对于他其他几门功课而言，是比较薄弱的。
韩聪妈妈：现在九年级了呀，再拖下去是要影响中考成绩的。沈老师，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一宵宵地睡不着，我都快疯掉了……
沈言之（叹息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韩聪妈妈，你知不知道韩聪语文方面失分主要集中在哪个部分？
韩聪妈妈：什么？什么哪个部分？
沈言之：我是说他哪部分比较容易失分的，比如说是基础知识，文学常识、阅读理解，还是作文。
韩聪妈妈：他的阅读理解失分比较严重。沈老师，你能不能周末给他补一下，我付钱。
◆鲁莉一把抓住沈言之，拼命摇头示意。
沈言之：我……我周末没时间的，家里还有两个娃。韩聪妈妈，你别急，你听我说。阅读理解的失分，主要问题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段落层次的划分，另一方面是句子本身理解有误。前者主要是标点符号的正确运用，后者是句子结构的理解，就是主谓宾这些东西……这些现在不强调……不过，可以训练他进行缩句，以及关联词的应用。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对这门学科的学习态度要端正。
韩聪妈妈：那我该怎么训练他，我啥也不懂啊。
沈言之：你可以买一本针对性强的练习，专门练阅读理解。也不用多练，只要每周练一到两个大题就行了。但做题时一定要仔细审题、认真回答，让韩聪每周把练习做好后交给我。我批。
21场景：办公室里 白天
◆几位老师在办公桌前狂批作业，做练习。桌子上堆满了杂乱的作业本、练习本。
◆沈言之一手熟练地翻动着作业本，另一手的红笔飞快地批着作业。速度之快如流水线上的操作。
沈言之：哎，你们几位。新来的罗菁菁作业完成如何？（他在罗菁菁的作业本上一路上飞快地打着红勾）
曹洁峰：还能怎么样，作业完美的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沈言之：更要命的是，我文科的作业也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很明显啊，她的答案是有问题的。
欧慧慧：岂止是作业问题，她听课效率也很成问题的。昨天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没答上来。而且有几个问题是刚回答好了的，她都不知道。
沈言之：我今天课堂上问了她一个问题“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抒发了诗人什么情怀？”你猜她怎么回答？
◆几位老师纷纷放下手里的笔，好奇抬起头。
沈言之：她居然说，“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说明了当地位于零度等温线以下，冬季结冰，属于温带季风气候……
贾诗若（笑）：不错啊，地理学的可以啊。四大地理区域这块知识看来我是可以放心的。
沈言之（没笑，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作业，字迹清晰工整，说明她办事认真，虽然回答问题时文不对题，但她的发散性思维是很活跃的，而且能将不同的知识整合在一起，说明她不是那种死认真的学生。只要好好塑造，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曹洁峰：不知道她的学习态度如何，再个有潜力可挖，不认真完成作业肯定毫无意义。要不，跟家长反映一下？
沈言之：好的，我给她家长打个手机。（红笔在罗菁菁全对的作业上，重重地打了个问号）
欧慧慧：你说话可要委婉一点啊，这家长是不是好相处还不知道的……
沈言之：……（拿出手机）
22场景：建筑工地招工处 白天
◆罗广平（听到手机铃声，从怀里掏出手机）：喂……
23场景：操场上 旗杆的影子慢慢由西斜向东 白天
24场景：教室里 下课时间 白天
李小萍（翻看着罗菁菁的课堂笔记）：哇，菁菁啊，你的笔记太认真了，字迹工整，重点难点还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将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罗菁菁：啥？ 卖个好价钱？
李小萍：哦，对了。你新来的，你对我们还不了解。每年学期末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期末大市场，同学们是可以在那天集中在一个地方，把自己用不着的东西拿去交换。
罗菁菁：都有些什么啊？
李小萍：比如九年级毕业的学生，往往会把自己整理的笔记、提纲资料什么的拿出来交换。八年级的学生是主要的客户；还有一些自己不再用的文具、名著阅读，还有一些玩具什么的，都能交换。原则上大家是物换物，很少用钱的。
罗菁菁：那什么东西都能在这个市场上交易吗？
欧慧慧：How wide is Victoria Falls？（停了一下又问）Where is the Giant’s Causeway？（她看了看罗菁菁一句也没回答出来，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Sit down.
◆罗菁菁面无表情，无语地坐了下来。李小萍歉意地朝她吐了吐舌头。
11场景： 办公室里 白天
校领导：你要好好地关注一下这个新来的同学，太不省事了。才刚到这学校，就整了那么一出事。你要好好地对她进行校纪校律教育，还有那个校园安全教育。
沈言之：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校领导走出了办公室的门，突然又回过来。
校领导：对了，我想了一想。你干脆把道路交通安全教育、消防安全教育、防溺水安全教育、反邪教宣传教育、反电信诈骗教育，防疫卫生什么的通通给她教育一遍……
12场景：办公室 傍晚
沈言之：曹老师，一会儿你帮我把班级带出校门吧。今天我有点事，要稍早一点走。
曹洁峰（高兴）：那么最后一点自修时间也归我了？
沈言之：嘿，当老师就这点毛病。多捞到点时间就开心得跟赚了个大便宜一样。我那是叫没办法的事，开学第一天嘛，家里的两个娃，一个幼儿园，三点五十放学；一个小学，四点二十放学，还要去菜场买菜。我怕家里那位下班忙不过来，所以只能卡点走人。
曹洁峰：去吧。
13场景：菜场 傍晚
◆沈言之拉着背书包的小孩在菜场的摊位上讨价还价，行走匆匆。一会儿，便一大包的菜离开了菜场。在菜场门口，与罗广平擦肩而过。罗广平注视着贴满墙的招工启示前，任凭人潮的推动。
14场景：罗广平家里 傍晚
◆叙利亚风格的装饰，简陋的家具，墙角一大堆空空的酒瓶，地上许多的烟蒂。
◆李贵枝在油锅前把一大把的花椒和海椒放进去，一股油烟冒起，她把菜倒进了锅，正在炒着。门被打开了，罗菁菁背着书包回来了。
李贵枝：哦，菁菁回来了啊。今天第一天去，你感觉新学校好吗？
罗菁菁（犹豫了片刻，低声）：很好。
李贵枝：菁菁过来，告诉我新学校、新的老师和同们有些什么好。
◆罗菁菁一声不吭，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了。
◆李贵枝转身看着女儿的房门，叹了口气，呆了一阵，突然意识到还在炒菜。顿时手慌脚乱的。
15场景：沈言之家里 傍晚
◆锅勺一阵翻炒，鲁莉正在炒着菜。客厅里小孩子正开着电视在玩玩具。门被打开了，沈言之和大儿子进来了。沈言之把买来的菜取出来整理，把其中的一部分放入冰箱。然后走到厨房，把另一部分放在边上。
◆大儿子喝了点水，找出些饼干，拎着书包正要朝房间里去。
沈言之（转过头，对大儿子）：要么先吃饼干，要么直接做作业，两者不能同时进行。
◆大儿子放下了书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开吃饼干。
沈言之（叹了口气，走到鲁莉身后，给她轻轻地揉着肩脖）：辛苦了。我按夫人的吩咐，买了一周的菜……
鲁莉（闭着眼享受着，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睁开眼，意味深长）：怎么，还想要三胎？
沈言之（哆嗦一下，停了手）：两个都受不了啦。
鲁莉：跟你说件正事啊，今天我去接娃的时候，和他老师交谈几句。他老师说你儿子在幼儿 里注意力集中不起来。
沈言之（不以为然）：幼儿园的小朋友嘛，注意力不集中这不很平常的事吗。
鲁莉（一边起着油锅，一边切着葱姜）：老师说了，在玩游戏、歌唱、听故事的时候，他比其他的小朋友更容易分心、做其他事。我可把丑话说前面了，你儿子要是今后学习不好，所有的麻烦事都由你来处理啊，别找我。
沈言之：哎，你可是他妈啊。再说了，当初找对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绝情的啊。
鲁莉：鱼在水里的时候，那是要打窝，要准备饵料的。等鱼上了岸，那就不用这些东西了，只要热油和葱姜就行了。（说完，拎着鱼的尾巴顺着锅沿慢慢地放下，油锅里吱的一声，热气腾起）
16场景：城市灯火通明，街上车水马龙 夜晚
17场景：罗广平家里 夜晚
◆罗菁菁在灯下做作业，作业本上一个字也没写。
罗菁菁（自言自语）：这些题怎么和我之前做的都不一样啊……
◆罗菁菁和同学们在山上休息着，看着夕阳渐坠，远处炊烟升起。然后起身纷纷告别。爷爷奶奶两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地伫立在门外看着菁菁从远处走来。
奶奶（笑的很慈祥）：菁菁回来啦，饭早好了……
18场景：沈言之家里 夜晚
◆沈言之翻开了书本、备课本、练习册，认真地研究着。鲁莉在边上拿着手机刷屏。
鲁莉（抬头）：你怎么有干不完的活啊，这才刚开学啊。你在单位里是不是啥也不干的？
沈言之：这你就不懂了，开学那个阶段，千头万绪，有时候一天忙下来，你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鲁莉：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沈言之：研究题目，找些典型性的题目作为练习，现在要求精选精练。没办法的，你作业布置多了，会告你加重学生负担；布置少了，也会告你不负责任。
鲁莉：那很好办啊，说你加重学生负担的那些少布置些，说你不负责的多布置些，这不就是因材施教吗？
沈言之：小心被举报，说你没有做到教育公平，对学生有歧视。
19场景：罗广平家里 夜
◆罗菁菁看了看钟，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作业本上所写不多。她犹豫再三，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出小房间。到客厅里偷出她的手机。
◆罗菁菁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过父母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于是她贴在门口偷听。
李贵枝（躺在床上，叹息）：唉，你说这菁菁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我脑子里还全是她童年的样子，胖乎乎的，可爱极了，整天粘着我们叫爸爸妈妈。我还记得我们走的那天，她哭着在小路上追我们，爷爷奶奶在后面追着。我当时泪就下来了……（眼泪下来了，擦着眼）那情景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广平，你说，怎么就一转眼的工夫，她就已经变得冷冰冰的，像是陌生人了。
罗广平（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没办法啊，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外打工挣钱，对她照顾不到。这是我们亏欠她的。
李贵枝：是啊，谁能想到三年的疫情，三年没有回家了……早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这么难找，当时这房子就不该买下。那时房价可是最贵的时候啊。
罗广平：这世上就没有早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后悔药可吃的。这两天，我去工地上找找活看。
李贵枝（推了推他）：哎，听人说，学校可以申请免缴餐费的，要不去老师那里问问有没有名额？
罗广平（犹豫了一下）：不，家里还有点积蓄，这点钱咱还是能掏出来的。主要是菁菁刚到这个学校，我不想让她被老师和同学们看低一眼。
李贵枝：这可是要两千多啦。
罗广平：两千多块，分摊到五个月，每个月四百多……（他咬咬牙）我想，我还是能拿出这些钱的。只要菁菁能念好书，一切困难都只有暂时的。
◆罗菁菁坐在灯下，呆呆地看着作业本。眼里全是泪，她看着钟上的时间，看着那些不会做的题目，犹豫再三，拿起了手机……
20场景：沈言之家里 夜
◆手机突然响起，沉思的沈言之抄起手机接听，惊醒了沉睡中的鲁莉。
韩聪母亲：是沈老师吗？
沈言之：是的，请问是哪位家长？
韩聪妈妈：我是韩聪妈妈。
鲁莉（不满）：有什么事让她明天再说……这都几点了啊。
沈言之（一把捂住鲁莉的嘴）：哦，是韩聪妈妈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韩聪妈妈：沈老师啊，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聪聪的语文成绩不理想，我那是急的不得了，睡都睡不着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沈言之：聪聪妈，你别急，你相信我，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其实韩聪的语文并不算差，在班里中等水平是有的，只是相对于他其他几门功课而言，是比较薄弱的。
韩聪妈妈：现在九年级了呀，再拖下去是要影响中考成绩的。沈老师，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一宵宵地睡不着，我都快疯掉了……
沈言之（叹息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韩聪妈妈，你知不知道韩聪语文方面失分主要集中在哪个部分？
韩聪妈妈：什么？什么哪个部分？
沈言之：我是说他哪部分比较容易失分的，比如说是基础知识，文学常识、阅读理解，还是作文。
韩聪妈妈：他的阅读理解失分比较严重。沈老师，你能不能周末给他补一下，我付钱。
◆鲁莉一把抓住沈言之，拼命摇头示意。
沈言之：我……我周末没时间的，家里还有两个娃。韩聪妈妈，你别急，你听我说。阅读理解的失分，主要问题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段落层次的划分，另一方面是句子本身理解有误。前者主要是标点符号的正确运用，后者是句子结构的理解，就是主谓宾这些东西……这些现在不强调……不过，可以训练他进行缩句，以及关联词的应用。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对这门学科的学习态度要端正。
韩聪妈妈：那我该怎么训练他，我啥也不懂啊。
沈言之：你可以买一本针对性强的练习，专门练阅读理解。也不用多练，只要每周练一到两个大题就行了。但做题时一定要仔细审题、认真回答，让韩聪每周把练习做好后交给我。我批。
21场景：办公室里 白天
◆几位老师在办公桌前狂批作业，做练习。桌子上堆满了杂乱的作业本、练习本。
◆沈言之一手熟练地翻动着作业本，另一手的红笔飞快地批着作业。速度之快如流水线上的操作。
沈言之：哎，你们几位。新来的罗菁菁作业完成如何？（他在罗菁菁的作业本上一路上飞快地打着红勾）
曹洁峰：还能怎么样，作业完美的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沈言之：更要命的是，我文科的作业也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很明显啊，她的答案是有问题的。
欧慧慧：岂止是作业问题，她听课效率也很成问题的。昨天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没答上来。而且有几个问题是刚回答好了的，她都不知道。
沈言之：我今天课堂上问了她一个问题“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抒发了诗人什么情怀？”你猜她怎么回答？
◆几位老师纷纷放下手里的笔，好奇抬起头。
沈言之：她居然说，“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说明了当地位于零度等温线以下，冬季结冰，属于温带季风气候……
贾诗若（笑）：不错啊，地理学的可以啊。四大地理区域这块知识看来我是可以放心的。
沈言之（没笑，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作业，字迹清晰工整，说明她办事认真，虽然回答问题时文不对题，但她的发散性思维是很活跃的，而且能将不同的知识整合在一起，说明她不是那种死认真的学生。只要好好塑造，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曹洁峰：不知道她的学习态度如何，再个有潜力可挖，不认真完成作业肯定毫无意义。要不，跟家长反映一下？
沈言之：好的，我给她家长打个手机。（红笔在罗菁菁全对的作业上，重重地打了个问号）
欧慧慧：你说话可要委婉一点啊，这家长是不是好相处还不知道的……
沈言之：……（拿出手机）
22场景：建筑工地招工处 白天
◆罗广平（听到手机铃声，从怀里掏出手机）：喂……
23场景：操场上 旗杆的影子慢慢由西斜向东 白天
24场景：教室里 下课时间 白天
李小萍（翻看着罗菁菁的课堂笔记）：哇，菁菁啊，你的笔记太认真了，字迹工整，重点难点还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将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罗菁菁：啥？ 卖个好价钱？
李小萍：哦，对了。你新来的，你对我们还不了解。每年学期末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期末大市场，同学们是可以在那天集中在一个地方，把自己用不着的东西拿去交换。
罗菁菁：都有些什么啊？
李小萍：比如九年级毕业的学生，往往会把自己整理的笔记、提纲资料什么的拿出来交换。八年级的学生是主要的客户；还有一些自己不再用的文具、名著阅读，还有一些玩具什么的，都能交换。原则上大家是物换物，很少用钱的。
罗菁菁：那什么东西都能在这个市场上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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