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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爱情  亲情  友情

　　于承宗：你娘多年是县级干部了，是很有修养的人，能出啥事，别大惊小怪了。孝顺女儿。
　　吴雨婷：我认为再大的官，不见得在私人的感情生活上都是快乐，说不定在情感领域还没平头百姓快乐。
　　288 卧室 内 夜
　　（吴雨婷走进了她和母亲的卧室。见母亲脸上有残存的泪痕，伸手指给抹了抹。）
　　吴雨婷：“妈又伤什么心？”
　　许菜花：（好不隐讳地）我在思念你死去的父亲和活着的于承宗的父亲。
　　吴雨婷：妈，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和于承宗的父亲是恩爱的夫妻？
　　许菜花：是的。
　　吴雨婷：你和于承宗的父亲在不得已离婚的前夕是不是商量过你俩各自生的儿或女长大后生法儿叫结婚，已解决你俩人难以解开的情结？
　　许菜花：这么商量过，也在做着这样的努力。
　　吴雨婷：不！我决不在这样的情思上和于承宗以后结婚，我要你和于承宗的父亲复婚。
　　许菜花：孩子，你只知道外在的条件主要是政治条件很好了，可以完成复婚的好事，内在条件不容许呀，把于承宗的母亲耿玉贞往哪里放，我不做伤害他人利己的事情。
　　吴雨婷：（大哭大叫起来）老天爷老天爷，你咋光欺负我妈捉弄我妈呀！叫我妈还年轻就守起寡来？
　　许菜花：（抚着女儿的头发）别伤心了，妈一投入工作，什么样的私情都忘了。和毛主席投入革命时家里死了那么多亲人的牺牲，妈这点事比算的什么了？
　　（于承宗也跑进屋来。）
　　于承宗：大娘，发生了什么事？
　　许菜花：没什么事。
　　许菜花：（擦擦女儿的眼泪）还和于承宗去那屋再学习会吧。
　　吴雨婷：（点点头）妈，你先睡下吧。
　　289 小屋 内 日
　　（在许菜花的卧室里。）
　　（许菜花把一本新华词典装进一个提包里走出卧室，走进于承宗房间，对正伏案学习的于承宗和吴雨婷看了一会儿，见两人专心致志的学习欲言又止转过身来要出去。）
　　吴雨婷：妈，又要出门了吗？
　　许菜花：我到一个村上看一位因为母亲有病而失学的儿童去。
　　吴雨婷：今天不是星期日吗，每天都走着下乡，也该休息休息一天了。
　　许菜花：我早帮助人一天，人就少一天难处，对这失学儿童说就早上进一天。在家守着你俩一天，没帮人一小时重要，收获多,两人抓紧复习功，快到高考时间了，要考上大学。承宗，多帮助雨婷妹妹一些。
　　于承宗：是我得求雨婷帮我呢。
　　吴雨婷：妈，你放心去吧，今年高考我考不上名牌大学不是你女儿。
　　许菜花笑笑：好，一言为定。
　　（许菜花到院子里，见一人走进院来。）
　　许菜花：“是谷县长呀。这么早来家，有事 ？”
　　谷县长：（笑着）是有点事。不这么早找你，不知你又哪加班去了。
　　许菜花：有话屋里坐着说。
　　290 卧室外间 内 日
　　（仅有俩个普通沙发一个小茶几的许菜花卧室的外间。）
　　谷县长：许副县长，你也就太简朴了，连个好沙发好茶几都不舍得买，我给你介绍个高官，把你这客厅好好装修一番如何？
　　许菜花：（笑笑）谷县长开玩笑了。
　　谷县长：（望了会儿许菜花的脸，不笑了）听起来我的话是开玩笑，实际我是在说正经话。
　　许菜花：这话从哪里说起？
　　谷县长：你知道的，这几天有位厅级高官来咱县视察工作，趁今天星期日请你吃一顿小餐，我来是帮他请你去赴宴的。
　　许菜花：请谷县长转告这位厅长，我今天又要事得出去一趟，不能赴宴，谢谢他。
　　谷县长：我说的请你赴宴的事比你说的任何要事与你都有好处……
　　许菜花：谷县长别下说了，我知道是啥事，你转告他我许菜花不会改嫁给任何一位一当上高官就和前妻离婚的人的。
　　291 农家小院里的小屋 内 日
　　（许菜花走进一户农村人家的小院。）
　　（小院的一间小屋里一位十一岁模样的女孩正给卧床不起的妈妈喂饭吃。许菜花走了进来。）
　　病人：许副县长又来看我。
　　女孩：许副县长好，谢谢许副县长阿姨。
　　许菜花：（问病人）你感觉轻点了吗？
　　病人：这病还不是带在墓坑里的病。
　　许菜花：会好的，我问医院给你诊治的医生了，你丈夫出外打工有信吗？
　　（病人摇摇头。）
　　（许菜花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拿出好几张百元票面的纸币放在病人的枕边。）
　　许菜花：医院看病有合作医疗，这几个钱你留下，叫你小女儿给你买点补品吃。
　　病人：许副县长，你有多少工资，我不能再收了，听说你有个男孩和女儿正在上学得花钱。
　　（站在病床边的病人女儿扑通跪在许菜花面前。）
　　女孩：许副县长阿姨，谢谢你，我长大上学出来有了工作能挣钱了，把你接济我母女的所有钱都还你。
　　（菜花拉女孩站起来。）
　　许菜花：好好好，都还我、都还我。（把带来的新华词典从提包里取出，放在女孩手里）我送你一本词典，在伺候你娘后，抓紧时间自学，不懂得词语查词典出来。
　　292 卧室外间 内 日
　　（在许菜花卧室的外间方桌上放着四碟素菜，有一碟 是许菜花特从野地里拔来加工的苦苦菜。）
　　（许菜花坐在方桌的一侧，吴雨婷和于承宗坐在她的左右两侧桌对面。三人前各放着一只茶杯。许菜花拿起面前一瓶果汁饮料给女儿和于承宗倒。吴雨婷和于承宗急起身抢着伸手要接。）
　　吴雨婷：妈妈，我来倒。
　　于承宗：姨姨，我来倒。
　　许菜花：（不松手）今天我要特意给你俩倒，因为这瓶果汁饮料是我对你俩今天登程去考上大学报到的饯行饮料，还有这四碟菜是我特意给做的饯行菜。都松开手不要夺了，让我心情舒畅一时给你俩面前的杯子倒满吧。倒满，象征我对你俩满意了。
　　（吴雨婷和于承宗同时松开了手。许菜花把三只杯子都倒满，举起面前的杯子。）
　　许菜花：干。（带头一饮而干。）
　　（许菜花又拾起筷子夹起一碟中的凉菜。）
　　许菜花：这一碟是心里美白萝卜凉菜。皮白代表洁净，心红代表火热，代表对党对国家对人民心肠火热，做人说出来的话干出来的事要洁净，一辈子宁可做一个这样的萝卜也决不做酒囊饭袋肥头大耳的人。、好孩子，咱一齐加起来吃。
　　（许菜花又夹起一个碟子里的素炒凉菜。）
　　许菜花：你俩听说过在北京故宫博物馆里和台湾台北故宫里都藏着一颗用最美的和田玉雕成的白菜艺术品吗？
　　吴雨婷和于承宗齐声说：听说过，而且在电视屏幕上见过。
　　许菜花：白菜是一种很普通的蔬菜，从菜市场买回一颗冬白菜有什么稀罕的有什么好看的，但出现它形象的如是美玉的质地，它的形象便可爱了，便生出美来了。你俩和我都是一个普通的人，和一颗冬白菜没什么两样。我们要把普通的肉体和灵魂修炼成一块美玉，而且自己把自己雕成人人见了都喜爱的艺术品。这是我自己的要求，也是对你俩的希望。
　　吴雨婷和于承宗：（齐声）记住了。
　　（许菜花把筷子伸进第三个碟子里夹起一块藕。）
　　许菜花：这一碟是凉拌藕。看见了吧，切片是多么白净，但它却是生长污泥里，且能开出非常美丽的莲花，出污泥而不染这句话，你俩应该都知道，意思也都知道。我希望你俩吃完这碟凉拌藕，将来都真正成为清廉的人。
　　（许菜花有把筷子伸进最后一碟，夹了一筷头。）
　　许菜花：这是我特意从野地拔来的苦苦菜野菜，没经侵泡直接做成的。咱三人把这碟苦苦菜吃完。先把筷头上夹的放进嘴里吃下。
　　（于承宗和吴雨婷夹起吃了。脸上都显出难吃的表情。许菜花装作没理会。）
　　许菜花：吃、吃完它。一定吃完它，看谁能吃。
　　吴雨婷：妈，你不要吃了，你已经吃够了。
　　于承宗：姨姨，你别吃了，你应该吃完了。
　　许菜花：看来你俩已懂得我叫你俩吃这苦苦菜的用意了。这菜苦么？
　　吴雨婷：不苦。
　　许菜花：说谎话，不过这谎话说的也好。人要能吃苦，吃各种各样的苦，把苦当做不苦来吃。能吃苦的人才能像这苦苦菜能开出红成淡紫的花朵，虽说小的可怜，却很美丽。
　　于承宗：我懂了。
　　（许菜花没听两个孩子说的你不要吃了、别吃了的话，还继续夹着吃。）
　　许菜花：我还想吃的，还没吃够的。
　　293 公交车 内
　　（在去省城火车站的公交车上，许菜花和女儿及于承宗坐在一个三位座上，继续说着话。）
　　许菜花：承宗，我和你爸曾有过的恩爱关系的变迁你已经知道了，雨婷也知道了 ，因而我和你爸产生的心思你俩也知道了。我只希望在大学学习阶段你要像亲哥哥一样关心雨婷。
　　于承宗：我记住了。
　　吴雨婷：妈，我离开你同承宗哥上大学去了，我思远哥从大学再有一年才毕业，又不知去哪里工作，你一个人在家怎么生活呢？
　　许菜花：雨婷，别担心我，我有我的活法的。你常给我来信别让我挂念就中了。
　　于承宗：姨姨，我看你工作上又劳累，生活上又孤独，身体更加不如那两年了，有点未老先衰了，你是否退休了好？如果我爸和我妈也退休了，我写信请他们俩回来，你们三人住一块也不寂寞 了。
　　许菜花：工作上我在坚持坚持看吧，实在撑不下来时再说。
　　294 火车站 内 日
　　（在省城火车站。）
　　（许菜花送女儿和于承宗到一个车厢门口前。）
　　吴雨婷：（抱住许菜花）妈，要保重身体。
　　于承宗：（又抱住许菜花）姨姨，珍重。我会写信把你的境况告诉我爸和我妈的。
　　（火车开动了。）
　　（吴雨婷从一个车窗露出头和手臂，把手臂向母亲挥着。忽然在许菜花眼里吴雨婷变成了吴耕牛的形象：“再见。”）
　　（于承宗从另一窗口伸出头和手臂，也把手臂向许菜花挥着。忽然在许菜花眼里于承宗变成了于烈江。）
　　（许菜花呆呆的站着，望着出站远去的火车，滴下难舍难离的泪珠。）
　　295 小河边 鱼塘旁 日
　　（枣园村土沟里小河边二三亩荒着的凹地已变成了一个鱼塘。塘水清清，游鱼成群。）
　　（许菜花拄着一根棍子顺小河走到鱼塘边，观赏了一会儿鱼群，扶着棍子坐在塘边休息。）
　　（枣花和姜斌提着鱼食桶走来，给鱼撒鱼食，见许菜花坐在塘边观鱼，忙放下鱼食桶走到许菜花身旁。）
　　枣花：是许副县长呀。听说你累出病了，退休了，三年不见瘦成了这样子，拄起棍来。就说和姜斌一块儿看看你去的，还没去你倒拄着棍子看我们鱼塘来了。
　　许菜花：我来看你的鱼塘搞好了没。还来看看你俩过得咋样，闹没再闹意见。”
　　姜斌：许副县长，到我们家里坐坐吧，我和枣花又盖了两间新瓦房，枣花还给我生了个胖小子。
　　许菜花：这就好，这就好。你又给村里干出啥成绩了没？
　　姜斌：我给村里又建了一个养鸡场。
　　许菜花：这就好。不要只管个人富，叫大家都富起来，这是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部分。这次来不去你家里了，我想到小学去看看，看那小俩口把孩子教的好不好？
　　枣花：好着的。小俩口常常挂嘴上说，不能给许副县长丢人。转脸对姜斌说，你现在回屋把我娘留下的那根拐棍拿来，送给许副县长拄，把许副县长拄的这根棍子换掉。退休了还出来看我的鱼塘搞好没，两口子过好没，还放心不下孩子的读书的事。该有根好棍子拄着。许副县长也太节俭太不讲究了。
　　
　　许菜花：（对转身回家的姜斌）不拿不拿，我不换，就这根棍子拄着就中。
　　枣花：许副县长……
　　许菜花:（打断枣花的话）以后别叫我许副县长了，退休了，不当县长了，叫我菜花老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