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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6/9
34章 主旋律 小说
《红云白雾》第25章:一
任勤 [北京朝阳区]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25
  第二十五章(一)作品名:红云白雾 作者:任勤
  
  
  第二十五章
  
  解羁绊 高洁成峰终分手
  
  牵红线 致信秋月与成峰
  
  邱成峰很忙,他忙着学习,高洁也很忙,既忙工作又忙学习,两个人的心里装着同样的目标——考取研究生。
  
  秀珍更是忙,她忙着照看不满三岁的延杰,忙着买菜、做饭、洗衣服。做饭时她得先把延杰安顿好,让他睡觉或者给他个玩具让他玩,然后要淘米、洗菜、切菜。刚刚学会使用燃气灶的秀珍没想到火会这么旺,稍不留意饭就会焦,菜就会糊,有几次,这边热锅里刚刚倒进油,那边延杰叫着要撒尿,差点因此引起火灾。有时秀珍紧赶慢赶做好了饭,高洁回来后却说已经在教工食堂吃过了,天气热,饭菜过夜后就馊了,由此也造成了一些浪费。
  
  除开邱成峰,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的吃穿用,仅靠高洁的四、五十块钱工资是不宽裕的,但高洁对此并没多想,她手里除了有补发的几百块钱的工资外,还有母亲留给她的一个有着五位数的存折。可秀珍就不同了,虽然她衣袋里也揣着自己平时积攒的、临来省城时父母给的二百多块钱,但到省城仅仅一个多月,她暗中补贴几个人的生活费用和给延杰买零食、玩具就花掉了二十多元,照这样算,自己兜里的这些钱不到一年就会花光的,到那时,怎么好意思光靠高洁的工资来养活自己和延杰呢!
  
  秀珍有些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不该带着延杰来省城。终于有一天,她鼓足勇气对邱成峰讲了自己的想法。
  
  “成峰哥,你和高姐工作学习都那么忙,我在这里除了照看延杰外,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我现在也有些想家了,所以我想带延杰回溪河湾住些日子,什么时候你们不那么忙、又想延杰了,我就再带他回来,你看行吗?”
  
  毫无思想准备的邱成峰,面对秀珍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儿,他很含糊的对秀珍说:“我和你高姐现在确实都很忙,你来省城都一个多月了,就连‘十·一’、‘中秋节’也没顾上领你去逛逛公园、看看电影。这一个多月你除了去商场买菜,就一直闷在家里,现在你想家也是很正常的,你说的事容我想想,再和你高姐商量商量怎么样?”
  
  秀珍点了点头,便又忙着哄延杰去了。
  
  星期日晚上,最后吃完饭的秀珍正要收拾碗筷,高洁站了起来:“秀珍,你坐着!桌子我来收拾,你成峰哥有话要跟你说。”
  
  已经先吃完饭,坐在床边带着延杰玩的邱成峰,拉着他走到了饭桌旁。秀珍将自己坐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将延杰揽在怀里。高洁将桌上的碗筷捡到盆里,擦净了桌子,端着盆到水房洗碗去了,邱成峰坐到了高洁刚才坐的椅子上。
  
  “秀珍,前天你说的那件事,我和你高姐都考虑过了。你今年虽然也二十多岁了,但从没离开父母这么久、离家这么远过,这次到省城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头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有些想家,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知道,现在大爷和大娘肯定也会想你和延杰的,所以你应当回去一趟,至于延杰呢,你可以带回去,让他和姥爷、姥姥亲近亲近。当然如果觉得路上不方便,也可以不带延杰回去,我们可以把他送到托儿所,或者临时请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几天也行,等你回来,延杰还由你照看······”。
  
  “我不上托儿所!我不上托儿所!我要秀珍阿姨······”。还没等邱成峰说完,延杰就哭叫起来。
  
  “小杰,别闹,听姨说话。”秀珍轻轻的抚摸着延杰的头发,他安静了下来。
  
  “成峰哥,我确实有些想家,想爸妈了,但小杰我也放不下,要回去我就得带着小杰一起走,要么我就不回去。”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带延杰一起回去,他跟着你,我和你高姐都非常放心。”
  
  一个星期以后,邱成峰和高洁将秀珍和延杰送上了火车,两人站在站台上,秀珍和延杰扒着车窗在招手。火车就要开动了,高洁凑到打开的车窗前,对秀珍说:“旅行袋里那几袋奶粉中间夹着一百块钱,替我们带给大爷、大娘,这是我和你成峰哥的一点心意。”
  
  “高姐,你太不应该了,你买了那么些糕点和水果,还带什么钱呐!”
  
  秀珍说着就转身去拉旅行袋的拉链,这时火车开动了,她又急忙的转过身来,一手只拽住还扒着车窗向外招手的延杰,另一只手在擦着挂在眼角的泪水
  
  秀珍带着延杰回溪河湾之后,邱成峰仍然住在学生宿舍里,只有在周末才回“家”住一宿,同宿舍的几个人起初还和他开开玩笑。
  
  “老五,你是校里有家,家里又有老婆,怎么不回家住啊?”
  
  “五哥是堂堂大丈夫,以天下为己任,而非贪妻恋子之人。当年大禹为治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现今咱五哥为治学是‘久邻家居而不回’,此乃圣贤之所为也。”
  
  每当室友开这种玩笑时,邱成峰总是不温不火的将话题岔开,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了。
  
  其实邱成峰的苦衷只有自己知道:结婚并抱养了延杰之后,高洁一直拒绝登自己的家门,理由很简单,她不愿“欺骗”自己的父母,所以,只有和父母说明了延杰真实的身世,并且得到认可和接受之后,高洁才可能带着延杰去见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他是左右为难,他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和高洁生育一个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孩子,可是高洁又拒绝接受手术——问题又回到了她那里。
  
  新年前,邱成峰又和高洁谈起了父母想看孙子的事情,经不住三番五次的提及这件事,高洁只能与他认真的谈谈这个问题了。
  
  “成峰,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自从结婚之后,你就空担着‘丈夫’的名义,却从来没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对此我感到很对不起你。收养了延杰之后,你又空担着父亲的名义,却不能让你的父母看一眼和抱一抱‘孙子’、享受老人所期盼的天伦之乐。当然,对于你来说,是自己选择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你的父母是不知情的,我们总不能让不知情的两位老人一起接受这种生活吧?作为子女,我们不该剥夺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权力,也不该对他们有所隐瞒,我认为,你应当跟父母说明真相。”
  
  “你说的‘真相’指的是什么?”
  
  “你应当告诉父母,延杰不是我们亲生的,而是抱养的。”
  
  “可是怎么跟老人解释呢?”
  
  “你可以直截了当的说我患有‘先天不孕症’。”
  
  “这样解释的话,老人就更无法接受了,以后的事就更不好办了!”
  
  “以后的事是顺理成章的!”
  
  “怎么个‘顺理成章’?”
  
  “我们应当离婚!”
  
  “什么!离婚?怎么能随便离婚呢?你是不是因为我反复的和你说这件事烦了,而在和我说赌气的话?”
  
  “成峰,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不知你认真的想过没有,我们现在是在维持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事实上我们并没有享受到婚姻的幸福。内心里,我非常希望我们能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希望你能享受到一个已经做了丈夫的男人应当享受的婚姻生活,可是除开身体上的原因之外,我的心理上似乎也存在着问题,只要一想到夫妻间的性生活,我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也是我拒绝接受手术的原因。两年多来我们一直作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尽管你对此并不计较,心甘情愿的陪我过着这种没有色彩、没有激情的僧侣式的生活,可我的心里却有着一种负罪感,尤其是想到你的父母,想到他们因此而享受不到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的时候,我的这种负罪感就更加强烈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静思考之后,我觉得我们的这种婚姻状态是不该继续维持的,所以离婚应该是我们理智的选择。”
  
  高洁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显然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邱成峰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委屈、埋怨和无奈一起涌上了心头,完全没有了男子汉的刚强和自信。
  
  和高洁在一起生活的这两年里,每当触及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无奈,他同时就会伴生一种自豪感:为了高洁,自己承担了丈夫的责任,为了宝柯、秀珍和延杰的未来,自己又承担了父亲的责任,虽然因此自己牺牲了一些自由和平静的生活,甚至对父母的情感也造成了一些伤害,引起了他们对自己的误解,但高尚的动机便是自己强大的精神支柱,在自己的意识里,这才算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在听了高洁的这番话之后,邱成峰的精神支柱动摇了:自己的这些牺牲换来了什么呢?高洁幸福了吗?没有!宝柯和秀珍幸福了吗?也没有!父母幸福了吗?更没有!
  
  沉默了一会,邱成峰低缓的说:“高洁,谢谢你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这种感受也唤起了我的共鸣,我们确实需要认真的审视一下以往的生活,调整一下我们的心态和思维方式,对生活做一下新的安排,但不论如何,我们都没有理由离婚。”
  
  “离了婚,我们两个人都得到了解脱,你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婚姻,也能了却你父母的心愿,我也会少了许多牵挂,集中精力去学习和工作。咱们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们的前半生都经历了些什么?除了青少年时期在学校读了几年书外,主要就是经历了十年的 文化大革命 :先是停课闹革命,参加红卫兵运动,搞大串联,造反夺权,后来又是上山下乡,在动荡中耗尽了青春的大好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近三十岁了。而立之年本应早已成家立业,且事业有成,可我们的现实是怎么样的呢?先不说事业有成,单说家庭吧!我们这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其实,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畸形家庭,如果为了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再耗掉我们十年、八年的时间,那我们的大半生就都荒废掉了,还讲什么‘事业有成’?”
  
  “高洁,你的这种感受我完全理解!可是如果我们离了婚,延杰怎么办?”
  
  “延杰的事情可以这样来解决:他的生活费用由我来出,照顾他的事情可仍然交给秀珍。这样既培养、巩固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又使我们得到了解脱,进而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和学习,而且因为我们仍然是延杰法律身份上的父母,他又具有省城的户口,将来入托、入学、就业等问题都能顺利得到解决,这岂不是一个‘三全其美’的事吗?”
  
  高洁说的入情入理,可见她考虑这个问题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既然要做到‘三全其美’就要尊重另外两方面的意见,给我一些时间,我再认真考虑一下,还要跟秀珍透透风,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春节期间,高洁忙于复习功课准备报考研究生,既没有去邱成峰家看老人,也没有回溪河湾去看延杰。邱成峰为了能让父母事先有些思想准备,有意的向他们透露了一些实情,父母总算零星的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儿媳现在正忙于学习,要考什么研究生,从没见过面的‘孙子’原来是抱养的,现在又被送回生母那里寄养。所以,当邱成峰要回溪河湾看延杰时,两位善良的老人不仅表示了理解,还一再叮嘱他要善待孩子,好好谢谢孩子的生母,并拿出五十元钱,要邱成峰带给孩子的生母。
  
  正月初三,邱成峰回到溪河湾,将高洁和自己父母带来的钱都交给了秀珍。临回省城时,他还向秀珍一家人透露,因为工作学习很忙,近两年想把延杰长期寄托在溪河湾,对此,秀珍一家人都是欣然接受的,似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暑假前,将近一年的苦读终于有了结果——高洁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
  
  入学前,趁着暑假,高洁和邱成峰一起回到了溪河湾。秀珍一家人听说高洁要去北京读研究生,都为她高兴,同时也表示愿意继续承担抚养延杰的责任。
  
  两人临回省城时,秀珍将一个用毛巾缝制的口袋交给了他们,邱成峰接在手里感到沉甸甸的。
  
  “成峰哥、高姐,这里面是一些银元和几根金条,带回省城后你们留下一半,另一半替我交给宝柯,主要是做个纪念,有困难时也可以变卖了救救急。我们家的这些东西宝柯是知道的,当时也多亏了他,这些东西才能保存到现在。”
  
  虽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但包里装的是价值不菲的黄金和白银,邱成峰还是听清楚了,他感到有些惊诧。
  
  “秀珍,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和你高姐暂时没什么困难,我读大学,每月有生活费,她去读研究生,保留原工资,可是你和延杰就不同了,虽然我和你高姐会承担延杰的抚养费,但培养一个孩子的开销是很大的,尤其是再过几年,延杰还要到省城去上学,而且大爷、大娘的年岁也大了,日后的生活也需要不小的开销,所以得有些积蓄以备急用,这些东西你还是留下吧!”
  
  “是啊秀珍,这些东西你放在家里,用来为大爷、大娘养老用吧!”高洁语气平和,但态度很坚决。
  
  “成峰哥、高姐,你们不要推辞了。我已经为我爹我娘和延杰留了一部分,哥哥嫂子家也分了一份,这些东西你们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那好吧,大爷大娘和延杰是老的老、小的小,家里主要就靠你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放在家里也许不如分开保管好。这样吧,我把它带回省城,交给宝柯保管起来,以后你们有个什么急需时再拿出来用。”邱成峰不想再争下去了,同时也想借此增强一下颜宝柯和王秀珍之间的联系。
  
  回到省城以后,经常有同学来看望即将进京读研究生的高洁。这两年,两人有意对结婚的事情和抱养延杰的情况保密,再加之忙于学习,很少主动和同学们联系,所以除了颜宝柯之外,其他同学对于他们俩结婚、养子的事情都并不知晓,他们俩对同学们的情况也知道的很少。这几天,同学之间的接触多了,两人对其他同学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
  
  ——黎晓华七七年已经结婚,丈夫梁胜利原是省城二十中的高中生,也是一位扎根农村的知青典型,七四年他以农工的身份进了新组建的建州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曾担任过农场场长、农学系主任、副校长,但其档案身份一直是“农业工人”,七七年,“劳动大学”解散,他又以“农工”的身份调到省城郊区的苗圃工作。
  
  “SRB“倒台后,宗明珺也被停职审查,黎晓华因与其关系密切,组织部门不再重用,后经一位对其比较了解的老领导的指点,她于七八年考入了刚刚恢复的省团校。
  
  赵艳卫校毕业后,分配到儿童医院做护士,七八年经组织审查,她父母的所谓“历史问题”得到了平反并迁回了省城。
  
  七五年常守志从工程兵部队调到省军区后勤部,任协理员,搞基建工作。期间,他经常去看望在校读书的赵艳和她后来回到省城的父母,他在得知黎晓华结婚的消息后,便与赵艳结了婚。
  
  肖日萌七七年从农学院水利系毕业,分配到抚平市郊区的沙湖水库工作,她虽然离开了省城,但一直与赵艳有着联系。
  
  林秋月于七八年考入了省医科大学。
  
  张保忠回城后和颜宝柯一样,也做驾驶员,只不过是在不同的运输公司。
  
  徐良仍在公安厅工作,赵艳和常守志结婚后,他与王强的妹妹王英结了婚。
  
  一天,颜宝柯、徐良、张保忠和黄龙彪一起来看高洁和邱成峰。四个人临走时,邱成峰叫住了颜宝柯。
  
  “宝柯,你等一下!前几天我和高洁回溪河湾,秀珍托我们给你带了点东西,还捎来几句话,你多呆一会儿,我把东西交给你。”
  
  刚站起身的颜宝柯看了看徐良、张保忠和黄龙彪说:“那你们哥仨就先走吧!我再多呆一会儿。”
  
  送走了徐良、张保忠和黄龙彪,三个人回到屋里。高洁关好了门,将一把钥匙交给了邱成峰,邱成峰爬上了靠东墙的双层床的上铺,打开了一只木箱,翻开上面的衣物,从箱底拿出了那个用毛巾缝的口袋,递给了下面高洁,高洁转身递给了站在一旁发愣颜宝柯。
  
  “这是秀珍委托我们带给你的!”
  
  “什么东西?”颜宝柯接过这沉甸甸的包裹,疑惑的问。
  
  “秀珍说这些东西你是知道的!”邱成峰一边踩着床边的小木梯下来,一边在提醒他。
  
  颜宝柯用力捏了捏包裹,突然紧张起来,急切的说:“这、这、这怎么行!······”。
  
  看着颜宝柯着急的样子,高洁和邱成峰有些想笑,但并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颜宝柯自己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又说:“成峰,这可不行!你怎么拿来的就怎么给我送回去,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宝柯,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既然已经拿来了,怎么好再送回去,而且秀珍事先就说了,一定让你收下,并且说他们家里还有呢。”邱成峰把秀珍的话端了出来。
  
  “这我知道,你也能记得吧!那年咱们帮她家在仓房里挖菜窖,有一天吃完晚饭你和保忠先回去了,我说还要清理一下窖坑里的土,晚回去了一会,你们俩还开我和秀珍的玩笑。”
  
  “是有这么回事!”
  
  “就是那天,我在窖坑里挖出了一个坛子,满满一坛子,都是这些东西。当时我担心被大队和公社知道给没收了,就没敢声张,所以你和保忠都不知道,晚上我悄悄的告诉了秀珍,又帮着她换个地方埋了起来。可这本是他们家祖辈留下来的,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你接不接受咱先不说,就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都放在秀珍家里安全吗?所以,就算秀珍委托你代为保管一下总行吧!将来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意处置,如果你实在不想动用它,将来秀珍有什么需要的话,你还可以还给她吗!”
  
  在邱成峰的劝说下,颜宝柯终于点头答应暂时把东西保管在自己那里。
  
  高洁递给了颜宝柯一个挎包,让他把毛巾包装在了挎包里,又斜挎在肩上,然后三个人一起出了宿舍。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楼门口,颜宝柯停住了脚步,对两人说:“成峰,高洁你们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邱成峰看了看高洁说:“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送送宝柯,你也不用给我留门了,送走宝柯,我就回五舍去住了,老六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那好吧,宝柯,你带着那么多东西,路上小心点啊!东西是小事,人的安全第一。”
  
  “知道了,放心吧,没什么事!”
  
  高洁回宿舍了。颜宝柯用钥匙打开放在楼门口的自行车的车锁,推着车和邱成峰沿着柏油路往校门口走。
  
  “宝柯,有些话早想和你说,由于这一段时间学习紧张,见面的机会少,所以才拖到现在。”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我们今年都三十岁了吧,‘三十而立’啊!立什么呀?我想无非是‘立业’、‘立家’、‘立子’,所以你也该认真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成峰,说实话,这件事我父母也都很着急,亲戚朋友也没少给我介绍,可我就是没感觉。家里人、介绍人都说我老大不小的了,选一个差不多的赶紧结婚算了,可我还没感觉自己有多老,也没怎么着急,就这样拖下来了。”
  
  “你说句实话,这里面有没有秀珍的因素?她在你心里究竟占有多重的分量?”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想来想去,我也觉得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秀珍,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
  
  “那你就赶紧做个决断啊!”
  
  “怎么做决断?随便找一个结婚?那就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秀珍了;把秀珍娶过来?那是要惹父母生气的,而且从长远来看,将来有了孩子,一家三口人,两个是农村户口,这粮食供应、副食供应,要什么没什么,这日子得怎么过?”
  
  “宝柯,假如我有可靠的关系,能帮你把一个孩子的户口落在省城,你会和秀珍结婚吗?”
  
  “你能把农村孩子的户口落到省城来?开玩笑吧!除非你和公安局长的关系像我们之间这样铁。”
  
  “你就把这当做真事,认真考虑考虑。”
  
  “那是不是通过徐良找关系,能办这件事?听说他岳父现在是公安局副局长!”
  
  “这事与徐良不相干,你也不用琢磨靠什么关系,你就考虑考虑,如果孩子的户口问题能解决,你会不会和秀珍结婚?”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欸!成峰,前些日子我去你家,你回溪河湾了,听大爷和大娘说,你们的孩子是抱养的,这是真的吗?”
  
  “我爸和我妈跟你说的吗?”
  
  “是大娘说的,开始我有些不大相信,可看大爷大娘的表情,不像是说气话。”
  
  “宝柯,这事就不瞒你了,我们的孩子是抱养的,可是因为我们俩都忙于学习,没时间照看,所以一直由秀珍照看着。高洁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她要去北京读研究生,我明年也要考研究生,就想把孩子继续交给秀珍来照顾,征求了秀珍的意见后,她也答应了,所以就将孩子暂时留在溪河湾了。”
  
  “成峰,先不说孩子由谁抚养的事,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偏偏要抱养一个呢?”
  
  “唉、一言难尽呐!”
  
  “是你的原因,还是高洁的原因?”
  
  “当然是她的原因啦!为这事还惹的我父母很不高兴,我也很着急。”
  
  “是她不想要孩子呢,还是没有生育能力?”
  
  “怎么说呢,都是也都不是!”
  
  “这话什么意思?”
  
  “宝柯,这件事我本不想对任何人讲,今天你问到这了,咱们就那说那了,我跟你说过之后,你可不能再对任何人讲了!”
  
  “成峰,你说吧!相处这么多年了,咱们之间的信任和承诺都是装在心里,是从来不用赌咒发誓的。”
  
  “她不能生育的问题是可以通过简单的医疗手段解决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不肯接受正常的性生活。”
  
  “那你们结婚四年的时间,就从来没有过那种生活吗?”
  
  “所以我说‘一言难尽’吗!”
  
  “那你们这对夫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呀!你就没跟她认真的谈过这件事?”
  
  “谈过不止一次,可是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她就紧张,不是岔开话题,就是沉默不语,或者干脆躲开。”
  
  “她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问题?你应当陪她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咨询一下这方面的专家。”
  
  “还陪她去医院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只要提起这件事,她就回避。这次她本来可以在本校读研究生,可她偏要考到北京去,这里就有回避我的因素。”
  
  “社科院可是国内最具权威的社会科学研究机构,是党中央和 国务院 的思想库和智囊团,她应当是奔这个牌子去的。”
  
  “不排除这一点,但我说的也并非毫无根据,因为她曾经跟我流露过要离婚的想法。”
  
  “什么,她说过要离婚?”
  
  “宝柯,这些事你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讲,过一段时间我再和她认真谈谈,事情也许不会那么严重。”
  
  “我不会对别人讲的,你可一定要慎重的处理好这件事,高洁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有时也有些固执,希望你们的事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我也不愿想那么多了,明年我也打算考研究生,过几天她去北京了,我也得抓紧时间备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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