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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将嫡系后人

　　李德很激动：”您刚才说的事情我很感谢，但我希望中国同志们不要把我当作一个德国人，也不要把我当作一个俄国人，而应该把我看成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对于红军中涌现出来的优秀的青年将领，我会和你们一样的爱护。您别以为作为一个到了中国这么久的老外，我听不懂那么简单的骂人话！“
　　李德用蹩脚的中文：”我日你妈，”
　　接着哈哈一笑：“不就是想做我妈妈的情人嘛，你们总是怎样骂人，我早就听懂了！”
　　来人凑趣道：“李德同志，您可真是一个大度的人！要是我，我可不会一笑了之。不过李德同志，我要郑重地提醒您，杨星辰认为您的军事指挥，正在把红军带向绝路！您的军事路线，是完全错误的，是不适合中国革命的路线。杨让为，毛主席的以农村包围城市，多打游击战而避免正规战，才是中国革命的唯一正确路线。”
　　李德霍地直起身来，脸色开始严肃起来：“毛主席的路线，共产国际早就证明是错误的，中共中央也经过多次讨论和斗争，才部分肃清了这条错误路线。这一切可都是来之不易的！杨如果坚持跟着错误路线走，那他就绝不能担任主力师的师长！这是路线斗争，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即使杨比林更有前途我也不会让步的。毛的机会主义路线和流寇思想、逃跑主义作风、消极避战，是不可能取得中国革命最后胜利的！红军要是不能进行正规化军事思想的改造，打不了阵地战和大主力会战，那中国革命是没有前途的！我们早晚要被国民党的正规军消灭掉！”
　　来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李德见此，又说道：“不过我要找杨好好谈谈，像两个共产党员那样，坦诚的谈一下。”
　　来人继续满意的微笑：“当然，您也不要光听我一面之词，相信杨星辰会被您折服的。”
　　
　　李德独立房子。
　　李德好言好语的说：“杨，你是上过正规军校的，你应该明白，不进行正规的阵地战和大兵团会战，是不可能打败国民党反动派的，这一点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为什么你还要反对我的军事路线？”
　　翻译复述（以下同）。
　　杨星辰举起一只手：“李德同志，我不是绝对的反对进行阵地战和大会战，我只是认为红军现在不具备这种能力。也许将来某一天，具备了这样的能力，那再继续坚持游击战就是愚蠢的了。”
　　李德：“那红军现在靠什么把国民党赶走？用毛那样所谓的游击战？什么叫敌进我退？不就是逃跑主义吗。永远躲着国民党走，我们到西藏去实现中国革命吗？”
　　杨星辰：“西藏也是我们中国的一部分，在西藏实现中国革命那也不错。事实上您不会认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是一下子红旗插遍全中国吧？即使是辛亥革命那样速胜的革命，在十几天内就光复了好多个省，最后不也让袁世凯在北京坐大了吗？其实不光是中国革命，就是苏联的十月革命，或者说任何革命，都不外乎先割据再统一，我们现在不也是在江西先割据，将来再走向全国吗。”
　　李德讽刺道：“靠逃跑？靠躲着国民党？就这样走向全国？”
　　杨星辰一下子火了：“李德同志，毛主席的敌进我退，是游击战的精髓之一，可不是什么逃跑主义！倒是李德同志您坚持的所谓寸土不让，所谓碉堡加短促突击，最后的结局将会必然的演变成为逃跑主义，而且一定是更加可悲的逃跑主义！”
　　李德努力压住自己的怒火：“杨，你是从正规军校出来的优秀军官，你难道真不明白，等到我们的根据地全面缩水，部队的后勤补给下降到零或者趋近于零，伤员得不到医治，兵员得不到补充，最后的结局将会是什么？”
　　杨星辰也站起来正色说道：“李德同志，您说的完全正确。在我们中国的东北，有一支队伍现在正处于这样的绝境，这支队伍的名字叫做中国东北抗日联军。他们就是无后方、无补给、伤员无法医治、兵员无法补充，得不到任何外界援助。可以说他们正在走向失败。也许，在我们谈话的现在，他们已经失败了。”
　　杨星辰踱起步来：“但是李德同志，您太不了解中国了，也太不了解苏区了。这里是江西，不是东北。江西在中国的腹地，东南西北都有广阔的迂回空间。国民党这次围剿，比前四次兵力投送都大得多，总兵力达到一百万人，光用于直接进攻苏区的兵力就超过五十万。但就是这五十万的国军各部队之间，仍然有一定的间隙。我们完全可以发挥我们红军的机动优势，进行大范围的穿插和运动战，以寻找有利于我军的态势和地形，并伺机进行坚决的伏击战、包围战甚至歼灭战。”
　　李德：“我承认，你们的前几次反围剿使用这种战法，是符合战场实际的，也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但你指责我的战法有问题，我并不能苟同。你别忘了，前三次围剿你都没有参加，在你脱颖而出的第四次反围剿作战中，正是新的中央局而不是毛主席的正确指挥才使得红军取得胜利！这一点难道你要否定吗？”
　　李德接着又说：“杨，这次第五次反围剿的战役确实打得不太好，但这就一定能证明我的指挥是错误的吗？别忘了这一次敌人投入的兵力是上一次的两倍以上，又增加了大量的技术兵器，空军力量的增加比起前四次是空前的。反观我们红军，兵力是比以前增加了，可是大量新兵的加入不但没有提高战斗力，反而拉低了战斗力；大量的地方部队和民兵升格为主力，结果各主力部队的战斗力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你能把一支地方独立团在短短两年间带成了头等主力师，这一点我和其他同志一样，都很佩服。但我们中央红军有几个能称得起是头等主力师？有几个师能够像你们独立师一样，有能力独立承担一个主要方向的防御？就像这次失败的广昌战役，我们集中了我们的三大主力红一、三、五军团，还有九军团和二十三师，集中了九个师对国民党的河东河西两纵队的七个师，还打不赢又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我们能够拿出的最大力量了！”
　　杨星辰：“李德同志，我们确实不具备正面打赢国军的实力，但这也正是我反对您的作战方法的理由。我们红军的两大主力红一、三军团，加在一起对抗国军都非常吃力，您还非要我们分成东西两大集团来作战。两个拳头打人，当然把敌人打不疼。彭老总的东集团，千里挺进福建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缴获无数，但恰恰被蒋介石抓住了我们的空隙一举打掉黎川，把我们两大集团分隔开来。然后您又把东集团火速调回来，连跑几百里生生把一个战斗力极强的绝对主力拖成了疲军。李德同志，我真的不明白，您能把这么点儿红军分成几摊乱打一气，为什么毛主席提出干脆打出去，向南京一带运动，把国民党腹心地区搅个一塌糊涂，您却强烈反对，说是冒险主义。“
　　杨星辰：”看起来您是集中了红军九个师，可这只是表面数字。我们一个师多少人，国军一个师多少人？更不用说炮兵和飞机。我们也有飞机，就一架！只能埋起来怕国民党看见。我们号称有一个炮兵营，只有两门炮！炮弹少得可怜！所以您的军事战略思想再正确，红军没有实力执行又有什么用呢？您既然清楚这些真实情况，为什么还要坚持您那套错误的军事路线呢？正因为您坚持要进行阻击战加短促突击，红军就不得不在一线阵地上和国民党死顶，一发炮弹就能报销我最少半个班的老兵，一颗炸弹下来更多。而要保证阵地不失守，我就得用新兵来补充老兵。新兵一听大炮响，往往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一个我精心训练两年的老兵，在阵地上可以生存三到五天甚至更长，新兵大部分连一天都活不下来！所以李德同志，我为什么反对进行这种拼消耗的战法，就是因为这种战法使我们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越拼老兵越少，老兵越少新兵补充得越快，新兵补充得越快阵地就越岌岌可危，阵地越紧张老兵就越死得快，无穷无尽的死循环。“
　　李德：”杨星辰同志，我不否认存在你所说的这种情况。但你也得承认，之所以第五次反围剿打得没有前四次好，我认为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我的指挥有问题，而是红军出现了动摇主义思想的动向。这不是战士的责任，问题就出在你们指挥员身上。说穿了，你们对于坚定的防御和果断的快速突击的效果，产生了不该有的怀疑和动摇，这在防御战中是致命的。“
　　李德回忆的说：”在德国，我有幸参加了保卫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的街垒战。弹药匮乏，缺乏或者说没有老兵，但我们死顶了整整二十九天。在这场战斗中，我获得的最大经验就是死守，不准后退一步！杨，相信我，如果你们始终不敢和国民党正面对抗，你们是不会有前途的！“
　　杨星辰：”李德同志，巴伐利亚保卫战我不了解，但我研究过日俄战争。对于俄国人的坚韧和顽强，我是印象很深而且非常佩服的。日俄战争的海上战斗我不熟悉，但仅就在我们中国东北发生的日俄陆上战斗来说，我认为是更坚韧的日军以无比巨大的伤亡最终撅折了坚韧度稍逊一筹的俄军，就好比俄国人是铁，而日本人则是用钢生生砸碎了铁！“
　　李德：”其实你不必太担心新兵的损耗。在巴伐利亚保卫战中，新兵在前线的生存度也很低。紧急的时候我们把一个刚参加部队不到八小时、完全不会开枪的新兵顶上去，也能使战线保持稳定。作为一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你们的兵力资源比德国好得太多了！杨，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将领，是天生的将军！我认为你将来的前途，可能会超过你们的林！可是你现在欠缺的，是林那样的大局观。你过于注重伤亡了，要知道在你们中国，有一句名言叫做……“
　　杨星辰：”一将功成万骨枯。李德同志，我知道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到了民族生死存亡、国家岌岌可危的千钧一发之时，我也会像您一样，把不会开枪的新兵推上战场。可是我们现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明明可以用游击战来打破国民党的围剿，为什么还要白白付出更大的牺牲呢？“
　　李德反唇相讥道：“用你所谓的机动优势去穿插作战，且不说你如何维持你的补给线，也不说敌人目前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筑垒层层推进能给你留出多大的穿插空隙，我们在广昌战役前期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穿插的机会，结果几只穿插部队都被敌人围歼或重创。关键是国民党光在赣南就修筑了几千个碉堡，部队怎么穿插都在敌人的碉堡缝隙中，最后只能面对短距离的突击战这唯一的选择！我根本就看不到红军的机动优势在哪里？在两个碉堡间最多五公里甚至更短的距离间怎么发挥出所谓的机动优势？“
　　杨星辰：”李德同志，您指挥作战的时间也不短了，您真的还没有了解您的部队。和国民党死扛，我们确实不是个儿。但要论机动，我们的优势不是一点点！我上次说国民党全是优势我们全是劣势，那是强词夺理。我们经过红军特有的政治思想工作所教育出来的战士，其顽强和坚韧的战斗意志或许还比不上日军和俄军，但比起国军，那不要好得太多！我们无论主力还是地方部队甚至民兵，也许枪法不行，但武装越野所有部队都抓得很紧。我们师只要没有作战任务，每天两个一万米雷打不动；每星期还要加两次两万米或者一个武装泅渡。“
　　杨星辰：“我所说的发挥机动优势，就是反对您主张的所谓寸土必争、所谓御敌于国门之外。我发现敌人的这次围剿，充分吸取了前四次围剿失败的教训，层层筑垒推进、步步为营，绝不贪功冒进。明明有战机或者我们多方放出诱饵，始终不吞，而是停下来构筑工事。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所谓曾国藩式的结硬寨、打呆仗。这就是典型的以拙制巧！所以广昌战役前期您和中央主张的内外线结合、以正面层层阻敌结合集中主力部队进行短促突击打围歼战，实际上是无法实现的。广昌战役我们集中了全部主力，但是拿敌人一个固守的、不完整的师都没有办法还伤亡惨重，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说明这一次的敌人和前四次不同，而这一次的我军也与前四次不可同日而语。把话说白了，那就是敌人经过长期整训、战斗力极大提高；而我军因为缺枪少弹、又补充大量新兵，战斗力有极大的下降。”
　　杨星辰：“前四次反围剿我们为什么能够胜利？是因为我们坚持毛主席的运动战加游击战，不跟敌人争一时之短长，而是他打他的、我打我的。现在您要寸土必争，和敌人纠缠在一起，在敌人的这种筑垒战法下，就等于是让敌人把绳子一层层的套上我们的脚脖子，一直到我们无法动弹为止。”
　　李德：“上次我就说过你太缺乏大局观了！也没有你们毛主席坚持的实事求是的态度。第五次反围剿一开始，博古和项英同志就指示要用好前四次反围剿的成功经验，要实行大量的运动战辅之以大量的游击战，绝不固守一城一地。共产国际也指示我们，在第五次反围剿中要以运动战而避免同敌人重兵集团进行硬碰硬的战斗。实际上反对毛主席的游击主义和机会主义，这并非我李德的个人发明。早在我来中央苏区之前，毛泽东同志就遭到了中央的批判，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共产国际明确指示我必须接受中共中央的领导，所以我是肯定要反对毛主席的军事路线的。但是事情都是发展变化的。广昌战役的失败，证明了在国民党这种新战法下，别说游击战了，连运动战都是不适宜的。所以接下来的作战，中央决定要强调坚决固守，一步也不准后退！因为国民党已经进入了苏区的腹地，我们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运动的空间。”
　　杨星辰叫了起来：“什么！明明是错误的战略原则，现在还要变本加厉，这不是明知故犯、错上加错吗！”
　　李德：“中央的战略部署，我无权向你透露，我只指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现在的苏区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区了。以前你们靠打土豪就能维持部队，现在则要靠工商企业以及人民的税收。更不用说，弹药补给、伤病医疗了。就是印刷苏区货币的印刷机，那也是钱买来的呀。任何大的损失，都不是目前的中共能够承受的，这都是多少年辛辛苦苦置起来的家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应该向苏区外去进行更大范围的运动战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中央绝不会同意。“
　　杨星辰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明明拼不过，还得死拼，这是什么逻辑？还真是穿鞋不如光脚！就为了这些死东西，就得搭上活人！这不是更大的冒险主义吗？”“
　　李德：”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所鼓吹的向敌人后方打更大范围的运动战，难道不是更冒险吗？“
　　杨星辰：”可是敌人后方没有这么多碉堡啊！我们现在不就是困于这个吗？“
　　李德：”敌人后方是没有碉堡，但我们也没有群众基础，没有补给。如果被敌人黏上呢？离开既设阵地想去伏击和包围敌人，结果反而被敌人包围，这不常常是这种冒险行为的后果吗？这风险太大了！“
　　杨星辰：”打仗哪能一点险都不敢冒？我们守在阵地上不是风险更大？“
　　李德不高兴了：”这怎么能一样呢？在现成的筑垒地域风险会比野外穿插还大，你这是什么逻辑？“
　　杨星辰讽刺道：”你那也叫筑垒地域？扒了老乡的门板、窗框，桌椅板凳箱子，和上泥一糊，我一脚就踹塌了，这是什么狗屁筑垒地域？！“
　　李德开始运气：“如果你的穿插行动失败了，我们又放弃了筑垒地域的有利防御态势，苏区的心脏和重要补给区域丢失，怎么办？“
　　杨星辰：”好办，我们完全可以向福建发展，依托我们已占领的闽西地区再图发展。“
　　李德终于爆发出自己的怒火：”杨星辰！我提醒你，要真的进行战略转移，向哪里转移，这不仅需要中央决定，而且需要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志批准。难道连最起码的常识你都不懂吗？你作为一个党员应不应该执行中央的决定？中国共产党作为共产国际的支部，应不应该执行国际的指示和训令？“
　　杨星辰针锋相对：”作为党员我有反映意见的权利，如果中央否定了我的意见我可以保留。但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志为什么非要我们执行这种明显行不通的路线？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但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执行中共中央的命令是我的义务，但我没有义务执行中共中央以外的任何指示，这也是我作为一个中共党员所应有的权利！“
　　李德好像打量一个陌生人、又好像看一个死人的眼光看着杨星辰：”枉我对你万分器重，还想和你进行两个共产党人之间的坦诚对话！你是不可救药的了，你竟然反对共产国际对国际共产主义事业的领导，竟然反对伟大的领袖斯大林同志！杨星辰你得庆幸你不在苏联！不过你也完了，即使这里是中国，也没人能保得住你！就是毛也不行！我必须马上向中央报告！这样严重的反党事件我无权隐瞒！“李德说完再也不看杨星辰一眼，神情中充满了痛惜和伤心。”
　　杨星辰开始慌张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啊，可内心又隐隐有些恐惧。因为他虽然狂傲，可不是个傻子，他朦朦胧胧的感觉自己无意间触及到了党内的一大禁区，但嘴上还在强辩：“李德同志，我这是正常反映意见，怎么就成了反党了？您可不能乱扣帽子啊！”
　　李德已经闭上眼不理他了。
　　
　　中央小会议室。博古和李德。
　　博古笑着说：“李德同志，有事到我宿舍说，或者我去你那里，干嘛还要到小会议室，什么事这么郑重？”
　　李德严肃的说：“博古同志，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反党、反共产国际的事件，作为一个党员，共产国际驻中国的军事顾问，我必须立即向您汇报！”
　　博古吓了一跳：“李德同志，发生了什么事？”
　　李德：“今天下午，在我的寓所，红一军团独立师代理副师长杨星辰，当面向我提出，他反对共产国际、反对斯大林同志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他也不同意中共中央的正规化军事改革，要求毛主席来指挥红军！我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是反党、反共产国际的严重罪行！考虑到杨是主力师的代理副师长，而且实际掌握独立师的兵权，我建议立即解除他的一切指挥权并隔离起来，交由红军总政治部保卫局进行审讯，并且立即派出政工人员、政治保卫人员进入独立师，严格审查该师的一切和杨星辰过从较密的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另外，应该立即隔离审查毛主席的警卫员杨渭汉，查清楚他在此次事件中有无涉入。”
　　博古有点蒙，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了半天，才想起来去找邓发。
　　
　　邓发办公室。
　　博古把事情一说，邓发也有点蒙。吭哧了半晌才开口说：“博古同志，这事儿李德同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他要找杨星辰做个人谈话，杨星辰就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了，这既不是拉他加入反党集团，也不是搞密谋活动，更没有任何组织上的行动或者行为，这怎么也够不上反党啊！”
　　博古：“我刚才有点乱，往你这儿走的时候才醒过神来。要说反党嘛，确实是有点牵强。杨星辰也表示了，即使中央不接受他的意见，他可以保留个人意见执行中央决定，所以我看最多也就是个处分。但麻烦的是，李德告的可是两宗罪！反党我们可以不认可，但杨星辰明确反对共产国际的领导，尤其是反对斯大林同志，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邓发也麻爪了：“嘿！见过胆肥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这小子是想把天戳个窟窿吧！”
　　博古翻了邓发一眼：“我都慌神了，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邓发搓搓手说：“咱们给他来个抵死不认，我不相信斯大林为这点事还能派人来调查！”
　　博古：“孩子话！李德肯定会向斯大林报告，还不知道这报告里会怎么说呢？斯大林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师长计较，要是政治局委员嘛，或许会有点麻烦。一个连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的代理副师长，斯大林能拿他怎么样？”
　　邓发：“那你还担心什么？雨过天晴，平安无事！“
　　邓发：”再说，老李这人虽然有点軸，不过还算个厚道人，他对杨星辰的印象倒不是很差，我看他不至于添油加醋的乱说吧。“
　　博古不满的说：”我说你这几年批评挨多了，是不是连你的职业敏感性也丢光了？我根本就不是担心杨星辰，我是在为咱们党担心！你怎么和老毛一样，净关心这几个小孩子！”
　　邓发也有点挂不住：“你不是说斯大林同志不会怎么样的吗？”
　　博古：”斯大林同志确实是伟大的领袖！整个国际共运都围着他的指挥棒转。可是唯独咱们中国，最多再加上个南斯拉夫，斯大林同志是不满意的。”
　　邓发：“还不满意！他对老毛有意见，我们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毛搬到一旁靠边站，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博古长叹道：“要想让斯大林同志对我们党真正满意，除非把王明同志请回来当最高领导！”
　　邓发叫道：“王明要是回来了，还不得跟老毛厮杀三百个回合，斯大林是嫌我们党还不够乱吗？”
　　博古叹道：“不是我小瞧王明同志，他根本就不是老毛的对手！斯大林同志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谗言，非得把阿斗扶起来，他还是把中国的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博古：“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斯大林同志怎么处理杨星辰，那毕竟最后还得通过我们中国党的中央，怎么操作都有余地。我最害怕的，是斯大林同志嘴巴一歪歪，共产国际每年给我们的拨款要缩水，甚至干脆停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邓发不屑道：“一年就那么点儿钱，养活野战军都不够，停了又怎么样？”
　　博古叹口气：“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别看共产国际这点儿钱不多，可真要没有了，我们弄不好很快就要塌台！我们来钱的路子实在是太少了，前几年靠着打土豪还有点儿收益，这几年苏区的土豪都打完了，中央要我们又把目标对准富农，为了这个还和老毛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很多人也有意见。办的那几个小厂子国民党封锁的又紧，产品质量又差，销路也不好。真的快要山穷水尽了！你也不看看现在苏区货币贬值都到什么程度了？”
　　邓发：“你可别向大家嚷嚷，否则这士气就更完了。”
　　博古：“我有数，我也就是在你面前叹叹苦经。”
　　邓发：“说到这些困难，我觉得你们还是把李德捧得太高了。仗打得一团糟，上下怨声载道，士气一片低迷，你们怎么就熟视无睹呢？”
　　博古提起军事就一肚子气：“咱们这些指挥员，就知道发牢骚，谁能真正打好仗？李德是接受过苏联正规的军校教育、又在欧洲打过好多年的指挥员。他们总说李德不行，他们谁行？一个个不好好打仗，意见倒一大堆，我真是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邓发试探着说道：“其实咱们自己培养的，也不见得不能打。林彪、彭德怀，两大虎将。这两年看着杨星辰，也是个能打的。我看不见得就比李德差。”
　　博古叹道：“他们带一个师、一个军团还凑活，能指挥整个野战军吗？李德人家正规军人都打不好，你还指望这几个土里爬出来的。彭德怀纯粹就是野路子，能打胜仗，可也能制造伤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就很满意了。林彪倒是个能精打细算的，可就因为太能算计，没有一点锐气，把握性稍小的战斗他就拒战。至于你说的杨星辰，刚带起来一个师，要想成才还早着呢。我也知道大家意见大，可是不管是谁坐上这个位子，我不相信就能比我干得好！”
　　博古继续发劳骚：“大家都叫唤老毛掌权的时候打得好，我又不是个瞎子，可当初把老毛赶下台，大家费了多少劲？前前后后折腾了多少次？不光是斯大林对老毛意见大，咱们谁不是对他那一套抱持怀疑态度？他是打得不错，可是人家苏联是革命搞成功了，人家就认为他那一套不对，不但不对，连真正的马列主义也算不上，你说是应该相信成功者的经验，还是相信失败者的经验？！”
　　邓发劝道：“你要多休息，别老是熬夜。你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现在白头发都一片一片的！你可别忘了作霖同志是怎么犯病的，才二十六岁啊！那就是生生被工作累垮的！”
　　博古：“顾作霖同志！可惜了。他还能分担我一点，也能压住老毛的嚣张气焰。可惜比我还年轻，身体就不行了！”
　　邓发：“让恩来同志多帮帮你，他现在是前线总负责人，又懂军事。”
　　博古不屑的一笑：“他就是个和稀泥的高手，身上哪有一点共产党人的斗争精神！上次宁都会议，不就是他两边和稀泥，让老毛负责军事总指挥，他来监督，要不是项英同志、作霖同志和咱们大家都坚决反对，人老毛又不干，他恨不得把红军总政委都让回给老毛。我知道老毛其实特别想干，我也不是非要做这个中央总负责人。可他要是领头，不仅莫斯科要和我们翻脸，中国革命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现在托老毛上位，莫斯科大翻脸；把李德换下来，莫斯科小翻脸。我真是左右为难！”
　　邓发：“你可不能打退堂鼓！我们这些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不把握住中国革命的领导权，难道把革命交给老毛那样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我是坚决不能答应的，我相信广大党员和广大的红军指战员也绝不能答应！”
　　博古：“刚才话说绕了，我都忘了来找你干什么来了，你赶快去一趟老毛那里，把他的警卫员杨渭汉传来，到了保卫局隔离起来，先不用审。如果李德来问，你就说正在隔离审查中，任何人不能接触。”
　　邓发：“李德是啥意思？难道我们共产党人也要搞株连九族？这么做我们中央保卫局明确反对！”
　　博古：“我发现你现在真的一点政治敏感都没有了。你有没有想过，李德这么要求，难保不是意在沛公！别忘了，老毛现在虽然靠边站了，可斯大林同志说不定嫌我们没把老毛一搂到底，心里正不痛快呢！斯大林或许没法对付一个小孩子，可是老毛呢？正好足够吸引斯大林的火力！到时候我们中国党说不定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邓发叫苦道：“老毛正愁无处泻火呢，你认我去抓他的人，岂不是真的要和他翻脸了？”
　　博古：“你真是掩耳盗铃，难道现在没有翻脸吗？这样，你派个副局长或者科长去，老毛还能好意思和底下办事人员翻脸？”
　　邓发无奈道：“那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让别人去，可就是真的彻底撕破脸了。”
　　
　　宁都县那个大院。
　　邓发：“主席，出了个事儿。独立师代理副师长杨星辰……”
　　杨渭汉在旁边耳朵一下竖起来了。
　　邓发：“杨星辰在李德同志面前公开反对中央的的正确领导，反对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同志对中国革命的正确领导，李德同志已经把这件事报告了中央，而且要求对您的警卫员杨渭汉同志进行隔离审查。”
　　杨渭汉把手里的书一下子放下了。
　　毛泽东问道：“杨星辰这些话是怎么说的？在哪儿说的？都向谁说的？”
　　邓发：“听博古同志说，是李德同志找杨星辰谈话，在李德同志的寓所说的。”
　　毛泽东：“既然是同志间的个别谈话，和我的警卫员有什么关系？”
　　邓发：“李德同志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反党反共产国际事件！他要求清查杨渭汉同志有没有牵涉其中。”
　　毛泽东火了：“乱弹琴！共产党员说真话，就是反党了？！杨星辰不就是反李德吗？反李德就是反党？！我还反李德呢！我就是杨星辰反党集团的总头子！你抓杨渭汉有什么用？你应该抓我呀！”
　　邓发赔笑道：“主席别生气，博古同志的意思是让我们象征性的把小杨隔离起来，缓解一下紧张形势，免得李德同志报告上去，对我们党不利。”
　　主席：“你们啊！就盯着那点钱！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党的真正依靠是人民群众！只有发动群众、教育群众、依靠群众，才是我们的出路。”
　　邓发：“主席说得对，不能把眼睛总盯在外部援助上，还是得自力更生。”
　　毛泽东扫了邓发一眼：“人交到你们保卫局我可不放心！就你手下那帮人，骨头里都能榨出油来！”
　　邓发正色道：“毛主席，我邓发这两年做的检讨还少吗？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党性向您保证，博古同志的指示是只隔离不审查，我会坚决执行，我绝不问小杨一个字！”
　　毛泽东也严肃的对邓发说：“我相信你。不过小杨还小，我毛泽东拜托你邓发同志多照顾了！”
　　邓发：“一定一定，主席您放心！”
　　毛泽东对惶恐的杨渭汉轻声嘱咐道：“不用怕！共产党人，对组织要绝对忠诚。去了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想着替我隐瞒什么。”
　　邓发尴尬的赔笑道：“主席言重了，我保证不问……”
　　毛泽东叫来警卫班长：“你帮杨渭汉收拾一下东西，再送他去邓局长那里。你先不用回来，在保卫局等着小杨，什么时候完事儿了什么时候再回来。邓局长拜托你多管一个人的饭，没问题吧。”
　　邓发尴尬的说：“主席您饶了我吧，保卫局的经费博古同志一压再压，我哪儿管的起饭呢！再说这还不知道要多少天呢！”
　　警卫班长一听忙问主席：“那我晚上睡哪儿啊？”
　　主席：“乱弹琴！晚上你不会回来睡啊？真是教条主义！”
　　邓发一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