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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  传说  斗争

　　艳阳高照的七月，白雾弥漫，在青翠的树叶上凝成了白霜。
　　（一）
　　化州，一座多灾多难的城市，九百年一降的天劫，还是如期而至。
　　旷野，一个大湖，如明镜映天。湖上冒着比任何地方都浓厚的寒雾，湖边的树严霜遍体，枝干光秃，茵草尽皆枯黄，显出一副深冬光景，这就是寒气的发源之地。
　　一部军队在湖边排列着，锃亮的铠甲和艳红的旌旗勾勒出严整的军容。铁炮黝黑得光亮，火铳深邃得幽蓝，大量的火器，诉说着军情的紧急。年轻的节度将军秦瑰骑马于军队的最前列，一双剑眉紧锁，刚毅的脸上神情严肃至极，简直，可以升华出一层白色的寒霜，他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整个化州府数十万人性命的重担压在自己的身上，秦瑰希望自己能做英雄。
　　秦瑰板着脸低吼道：“将士们排开，大炮列在最后，火枪手分成三排，分批开火，每队射击结束便随即退后装弹，然后下列紧随着开火，如此循环往复，在击杀怪兽之前，绝不停火！”
　　“遵命！”大军开始井然有序的按照秦瑰的安排排兵布阵。
　　秦瑰死盯着湖面，紧紧握住了腰刀的柄。
　　水面上开始不断地冒起水泡，笃笃有声，配合着散出的冰冷黑气，就像烧开水那样子。“来了，来了。”秦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刷的拔出了腰刀，吼着，“全体准备，列阵，装弹，瞄准！”
　　在水泡越冒越多，越冒越大中，巨大的水花在湖面上，猛地绽开。震天的怪吼，伴随而出。
　　秦瑰猛地抬手，刀指长空：“发炮！”
　　
　　（二）
　　抬眼只见，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那怪物通体黝黑，背上一个巨壳，壳上按九宫八卦花纹横生，头如马，眼如虾，口如驼，齿如猛虎，须如雄狮，便是个缺了角的龙头，一条长尾状似巨蟒，八只巨足形如狻猊， 壳之下麟生遍体，神色凶猛，形容丑恶，活像个变异的巨龟。
　　秦瑰看着这样的怪物，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大吼着：“发炮，发炮！”
　　手持火把的士兵点燃了炮弹的火捻，砰的巨响，炮弹随着炮口的火焰砸在怪物的身上，狠狠地绽开了火红色的花。
　　大家毫不停歇，送弹，填弹，点火的简单步骤，拼命地重复。火枪兵也不甘示弱，按照秦瑰的安排，快速而连续的向怪物射击。枪林炮雨，向着凶恶的怪兽密集地倾泻着。这样密集的倾泻，让怪物吼叫连连。
　　不过，吼归吼，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怪兽的鳞片，比首都城的城墙还要坚固十倍一样，被一炮能杀伤一个十人队的轰天雷式铁炮不断地轰击，连一点破损都看不出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怪兽颇为愤怒，开始像岸边游来。
　　秦瑰心中惊骇，他想不到这怪兽竟然这么的坚固，但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解决办法，慌乱的他只能继续的大吼着：“开火，开火，一刻不停地开火！”
　　火炮越打越猛，灼热的火气让怪物散发出来的冷雾开始液化成无数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怪物还是没受任何伤害，只是越吼越响，越吼越愤怒。
　　怪物的怒吼声中，它离湖岸越来越近。火炮持续的攻击着怪物，毫无作用。
　　秦瑰看着坚不可摧的巨兽， “军士们。后队转前队，前队转后队，撤！尽快，撤！” 秦瑰大喊着，他旁边的中军开始鸣金。
　　事已至此，根本不能伤害这只怪兽，无谓的攻击只能凭添它的愤怒，进而造成这些好兵好将的无谓伤亡，秦瑰不想浪费他们宝贵的生命。
　　军队迅速地撤走了，怪物高声怒吼，响彻天际。
　　炮弹的热气把冷雾化成了小雨，秦瑰往下，每个人都被淋了个透，虽无损失，也足够狼狈。
　　秦瑰得眉间简直裂开了一条沟壑。
　　
　　（三）
　　“时之不幸，使鄙人逢此天劫之凶世。与此凶世却又没个堪用的搭档，更添不幸！”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刻薄的挖苦着。
　　“李大人，秦大人无论怎么说也是兴师远劳一场，实因怪物之坚不可摧而无功返回，这没有功劳而亦有苦劳，还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旁边人和气地劝着。
　　“哼，他有苦劳，合着我是毫无作为，坐享其成的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惧怕怪物强大，毫无作为便直接返回，在野外随便兜了个圈圈？”
　　说话的中年人白面细髯，一身文气，是化州府的知府大人李经儒了，李经儒对年轻的秦瑰处处看不顺眼，总要找机会挖苦他两句。秦瑰也不与他争辩，只是铁着脸，苦苦思索对策。
　　一行人到了一个神庙门前，那神庙朱墙金瓦，显得着实气派，一看就知道供奉的神灵十分重要。两人门前下马，径直进了大殿。大殿中间供奉的是一幅画，那画上是个巨鸟，那鸟浑身朱红，巨翅长尾，头顶五色华冠，显得秀丽而华贵，就如一只尾羽是纯朱红色的凤凰一般，比那又凶又丑的湖中巨兽实是美了百倍以上。而画像前堆积的贡品和插满宝香的香炉彰显了它在当地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李经儒点燃三炷高香，毕恭毕敬地插在了黄铜铸就，周身镀金的香炉中，虔诚地跪着，口中不住念道：“凤羽朱雀大神，全化州府人民祝您福寿永驻，法力无边！恳求您早日显出庄严宝身，击败那怪物。吾等自感激不尽。” 说罢，深深三个稽首。
　　在化州当地人代代相传的祖谱中，那操纵寒气的湖中巨兽叫做龙头玄武，凶恶异常，每九百年出现一次，就要将化州府冻成冰城，每每多亏凤羽朱雀从天而降才能击退邪恶的龙头玄武。李经儒知道对龙头玄武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凤羽朱雀早日降临了。
　　秦瑰神色凝重，一言不发。在李经儒拜完之后，他跟着拜了拜，便一同走了。
　　回去的路上，秦瑰对李经儒说道：“据祖谱所言，那凤羽朱雀与龙头玄武斗了八世却也真不能将之彻底击败。倘若九百年后在降临，又该有一场灾难了。”
　　李经儒瞥了秦瑰一眼：“凤羽朱雀八世之争也不能将那怪物彻底击败，将军倒有比凤羽朱雀还广大的神通么？”
　　铁着脸的秦瑰沉吟道：”我有个办法，我们伤不着龙头玄武的身体，还伤不了它的眼睛么？我们不如在下次攻击之时，找机会弄瞎了它的眼睛，这它就没法和凤羽朱雀抗衡，如此一来那凤羽朱雀必能胜之！“
　　李经儒点点头：”好，好，好计！如此我等成就千秋万代之功也！”
　　耀眼的阳光穿梭在浮云中忽明忽暗，显得有些悠然自得。
　　一行人正走着，却见一个乌衣人，手中抱着一只竹杖，端端地盘坐在大道上，衣着肮脏。
　　众人停下，李经儒和秦瑰面面相觑。
　　李经儒身边的仆从快速走向前去，高声叱道：“叫花子，快躲开，你挡着知府大人和节度大人的道路了！”
　　哪知那个黑衣人没有丝毫动静，口中还 “呵呵”地低声冷笑。
　　仆从叱得更高声了：”叫花子说你呐，快让开道！“
　　那叫花子还是纹丝不动，冷冷地道：”世人乎，自以为有神仙般智慧，救世主般才能。今日一见，却才知如畜生般愚蠢。自酿来日大难却不自知，可悲啊，可悲。” 声音有些苍老也莫名其妙地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庄严。
　　仆从大怒，想要扬鞭打去。秦瑰赶忙叫道：“慢着，不可随意伤人！”
　　李经儒轻蔑地笑道：”肮脏叫花自以为是，才是可悲！“ 说完把辔头用力一顿，坐下得马四蹄高扬，从乌衣人头顶跨了过去。留下秦瑰一言不发地对着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拿好了！” 说罢，向秦瑰扔出个什么东西，秦瑰一伸手接住，他张开一看，竟是个精美的宝石吊坠，雕成眼睛状，光华莹然，秦瑰想不到这衣着肮脏的乌衣人还有这如此宝贵之物，而他如此邋遢潦倒却又以这样华美的宝物相赠，一时想不通是何用意。
　　而等秦瑰抬头欲问时，黑衣人却已无影无踪。
　　云还是怡然自得，空气中突然透出丝丝冷意。
　　（四）
　　宁静的夜晚，月华如练，温柔地送出淡淡的银光，眷顾着城楼守夜的士兵和打更人，晚风时送。一片冲和景象。
　　而越来越重的冷意，让人误以为是八月中秋了。
　　秦瑰在节度府睡着，眉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紧紧锁起。夜到二更月光洒到了窗前，窗上是黑衣人送来的宝石吊坠，宝石吊坠的眼珠，闪出了耀眼的金光。
　　秦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天色大亮，自己则站在了湖边上，就是那鏖战龙头玄武的湖边。秦瑰四处环顾，阳光下湖波涟漪，湖水莹莹然。忽然一声震耳的长鸣，一只巨鸟从天而降，在湖上盘旋，正是凤羽朱雀，湖中水花飞溅，浮出了龙头玄武，对着朱雀不住吼叫。朱雀开始向玄武喷射火焰，玄武躲到水中避开，猛地浮出来一口黑气喷向朱雀，两个你来我往了不少个回合，那喷出的物事，弄得四周满是焦土，冻土。
　　秦瑰看入了神，忽然凤羽朱雀的一口巨火向自己这里喷来，秦瑰避之不及，被全身喷中，一时间满身是火，又团成一个火球，越烧越烈，秦瑰大声呼救，却根本无人应答，眼看着，要被这猛火烧死。
　　秦瑰惊坐而起，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周黑洞洞的，原来是一场梦。
　　秦瑰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长叹了口气，“原来是个梦，可吓死我了。“
　　他没了睡意，将双手插在脑后，半身靠着床头，回顾着梦。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自言自语。
　　想着，他看到了窗台上的宝坠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爬起来命家仆四处寻访那天的黑衣人。
　　可是一连多日，杳无音信。
　　（五）
　　湖边，龙头玄武的吼声震天响。它在化州军火炮的猛烈攻击下被激怒，走上了岸。
　　“快撤将士们，将龙头玄武向我们预定的地方引诱！快！快！” 秦瑰高喊着。
　　后方摆放着巨大的弓弩，弓弩上搭住的利箭由火药牵引驱动，能发出巨大的穿透力，试验时曾直接将城墙垛穿透。后阵的军士紧张的等待着，一旁是李经儒，他在旌旗上挂起了凤羽朱雀的画像，不停祝告。
　　秦瑰带领的前军引领着龙头玄武向预定的地点赶来，那龙头玄武生有八足而甚是迅捷，有不少落后的步兵被它赶上，一口吞掉。
　　龙头玄武体型巨大，足踏地面之时发出巨大响声，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后方的将士逐渐地听见了踏足的巨响，心情越发的紧张，炮兵开始点火，为了阻挡龙头玄武。李经儒在继续不断地祷告。
　　踏足巨响越发清晰，好像即刻就在面前了一般，气氛几乎凝固。
　　终于秦瑰一行出现在了后方将士的视线中，秦瑰看见大家就大呼，炮手点火！炮手点火！
　　五十多门大炮一起开始怒吼，猛击着龙头玄武的身体。虽然不能击伤它，但也让它一时无法继续前行。龙头玄武可能也感觉到了疼痛，震天的怒吼。
　　趁着玄武迟滞的机会。秦瑰指挥道，弓弩手准备！弓弩手们迅速地挪动着弩架地位置，他们强压着心中的紧张与一定的恐惧，瞄向怪物的眼睛，点燃火引，一声尖锐的引爆声，火箭急速地飞射了出去，却射在了怪物的腹部甲壳上，无力地坠地。
　　秦瑰：“别着急，别紧张，看准了射。” 又大吼着：“炮手继续。”
　　怪物继续攻击，又有不少军士葬身于其腹中。
　　弓弩手们又是一箭，这次射在了龙头玄武的脖子上，又是功亏一篑。
　　李经儒大怒道：“平时养你们是干嘛用的，这样的准头都找不到？你们想什么时候射中？”
　　他满怀渴望，焦急地盯着凤羽朱雀的画像。
　　随着地动山摇，怪物越走越近了，炮火对它的阻挡能力极其有限。如果不抓紧时间，龙头玄武可能很快就要把秦瑰他们一锅端掉，并且很有可能凭借怒火直接攻击化州城了。一样以来，还没等道凤羽朱雀神兵天降，化州城就会完全丧在龙头玄武之手，凤羽朱雀的八世之功也就此付诸东流。
　　情况紧急得火烧眉毛。
　　秦瑰咬着牙道：“让我来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成败在此一举，愿上天保佑。
　　“秦将军，千万要射中啊！“李经儒诚恳地说道。
　　秦观伸出右手拇指仔细测量着轨迹，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找好了位置，他迅速引燃火折，在尖锐的引爆声中，他紧闭住了双眼，不敢面对失败。
　　一声痛苦的嚎叫震天，秦瑰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龙头玄武的左眼，鲜血直流。他成功了。
　　就利用这个时间的迟滞，另一边的将士瞄准了位置把另一只箭成功射入了龙头玄武右眼。
　　军士们欢呼雀跃，秦瑰欣慰的一声长叹。“化州府有救了！” 他和李经儒心里都想着，面面相觑中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共患难，让他们的关系趋于缓和。
　　（六）
　　龙头玄武的暴怒开始了，陡然间的剧痛伴随着眼前斗然的一片漆黑。龙头玄武失去了理智，开始狂怒。它暴吼着，没头没脑地猛撞着，撞得化州军七零八落，它的口中开始喷射黑雾，很多人被直接冻僵甚至冻碎。
　　秦瑰急忙开始组织后退，并在后退中继续用各种火药武器组织龙头玄武，可失去理智的龙头玄武像失去了痛觉一样，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一味地猛力乱撞，喷射冷气。
　　大家后退的速度赶不上冷雾弥漫的速度，越来越多的火器被撞碎，冻裂，踏坏，越来越多的军士被吞下，踩死，冻僵。情况反而更加紧急了。
　　龙头玄武愤怒的攻势难以阻挡，这样一来化州城可要连带着遭殃。
　　秦瑰眉头紧锁，双手发颤，却在苦苦思索对策。李经儒更加频繁地对画像祷告着：“朱雀大人，朱雀大人，化州府真的要遭殃了，您可千万要显灵，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呀！“
　　龙头玄武离秦瑰他们近在咫尺。
　　就在此时，一声长鸣响彻天际，秦瑰似曾相识，便放心地松了口气。他对李经儒说道：“凤羽朱雀将至，我辈无忧矣！” 李经儒将信将疑地盯着天空。
　　又是一声长鸣，这声长鸣明显接近了一些。紧接着，一只巨鸟从空而来，它浑身的羽毛红得发金，华美无比。就像柔和的太阳，耀眼，尊贵，却又不失亲和。
　　正是凤羽朱雀。
　　李经儒欣慰地呼了口气，笑了，对着画像连连稽首。秦瑰沉默着。
　　凤羽朱雀第一眼就看见了它的老对手，舒展着翅膀，对着它长鸣不已。这长鸣充满攻击性和挑衅意味。
　　龙头玄武也认出来了老对手的声音，寻声而去，直接就是一口浓重的黑雾，凤羽朱雀忙躲了开。
　　李经儒和秦瑰急忙退到了一边，开始观战。“朱雀何华美兮，必是圣传的吉祥之神也，哪像那怪龟，一看便是穷凶极恶之徒！”李经儒笑着说道，秦瑰还是一言不发。
　　还是像秦瑰所梦见的那样，凤羽朱雀和龙头玄武互相喷射火焰和冷气也相互躲避对手的攻击，只不过这次龙头玄武看不见了，有两次被凤羽朱雀的真火喷中，叫声中显得十分痛苦，可它的冷气却喷不中凤羽朱雀。
　　很快地，凤羽朱雀查询到了对手的异样，一口远远比平常更加猛烈的火焰喷了出来，满口喷中在了龙头玄武的身上。龙头玄武痛苦地大叫，也以更厉害的冷气回敬。可它现在根本看不见它的老对手，而它老对手的身子又是何等的轻灵翔动，所以喷射数次，都毫无功劳。 对着如此情形，凤羽朱雀接下来的长鸣显得逐渐高傲。
　　李经儒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
　　龙头玄武察觉出了它的意味，开始对天猛嚎，嚎叫中既有愤怒，又有绝望。
　　凤羽朱雀很快就在这场冤家对头的不对等战斗中获得了绝对优势，它又是一口猛火喷在了龙头玄武身上，龙头玄武身上开始冒出被火烤的焦臭气味，行动力也大大减弱。
　　它的末日到了。
　　凤头朱雀得意地又长鸣了一声，它知道这场持续了八千一百年的斗争将要以它的胜利收尾，它要做收尾工作了，它开始低速的滑翔，没有声音。
　　秦瑰和李经儒，注视着它。
　　龙头玄武不断地摇着头，企图听见对手的位置在给与它致命的一击，可是凤羽朱雀在低速滑翔，轻巧地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这么一来凤羽朱雀离他越来越近，它却毫不察觉。
　　龙头玄武的末日到了。
　　凤羽朱雀轻悄悄地落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忽然一下，它伸出巨爪一把扣住龙头玄武的头，龙头玄武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乌龟那样的壳，大叫一声，用力想把头往壳中伸，可是一切都晚了，凤羽朱雀可不能容它从容的缩壳，它死死地拽住龙头玄武的头，紧接着，扬起尖锐的鸟喙，猛地狠刺进入龙头玄武的脑壳中，龙头玄武一声哀号，身体逐渐瘫软在地上，死了。
　　肃杀彻骨的幽玄之气，逐渐地全部退散。
　　凤羽朱雀在人类的帮助下，终于成为了这场持续近千年大战的最终胜者，它振翅飞上高空，到处盘旋， 张开沾满鲜血与脑浆的喙，纵声长鸣，显得得意至极。
　　这长鸣如素女锦瑟，伯牙古琴，秦楼萧史吹玉箫，楚馆绣人弄良笙，悠扬柔美，悦耳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李经儒欣慰地叹了叹气，跪在地上不停的稽首，口中念着：“朱雀大人，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 幸存的军士们开始不停的欢呼，互相地庆祝这场来之不易又充满幸运的胜利。
　　这时秦瑰心念一动：“在梦中，我站的那一侧，背后就是化州府，那凤羽朱雀却一口烈火喷来险些烧死了我。 那么它既然是来保护我化州府的圣鸟，却为什么向化州府方向喷火呢？难道不怕烧伤化州府百姓吗，如果真想梦中那样，那它保护化州府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了，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虽抱拳向朱雀作了作揖，却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或许是因为那个梦，让他有些疑惑。
　　李经儒高兴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朱雀大人保佑，朱雀大人保佑，化州府从此安宁啦！化州百姓也在不用受那丑恶玄武带来的极寒之苦了，我等算是成就了千秋万代之功了！回去就修缮朱雀庙，为凤羽朱雀大人塑个丈二金身！”
　　说着，他揩了一把汗，“你看，我紧张得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