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56、病房走廊 夜 内
病房已经熄灯,熊顿蹲在墙角,倚靠着墙,在 Ipad 上画着什么,画完后,她的手在 Ipad 上一点播放,刚才画的那幅画一步一步呈现出来,只见一个类似熊顿的女孩在朝着一个巨大的怪物放着大招,把怪物打飞。熊顿微微笑了一下,机械地又点了一下 repeat,神游了几秒之后,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在 ipad 上写了几笔,动画播放的最后,旁边跳出一行字:滚蛋吧,肿瘤君。
57、病房厕所 日 内
熊顿坐在马桶上,捧着 ipad 看着关于“非霍奇金淋巴瘤”的描述。
突然“咚”的一声,熊顿差点把 ipad 扔了。
隔壁突然一通大骂:你他妈的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还假惺惺地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王八蛋!你敢挂我电话!
紧接着是一连串捶门的声音,听得熊顿心惊胆战。
熊顿去洗手,隔壁女人也出来了,性感女王范儿叼着烟,很有气势,正是之前那个在走廊里见过的抽烟女孩,两人并排洗手,熊顿小心翼翼地看她,咳嗽了几声,女人把烟掐灭了。
两人同时去挤洗手液,熊顿退缩让她先用,女人也没有客气。
58、走廊/病房 日 内
熊顿和夏梦前后脚出厕所,没走几步居然进同一间病房。熊顿一路跟在女人的身后,进病房后,女人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她推开阳台门,继续接起电话。
熊顿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桌上的水果,艾米在旁边帮熊顿收拾着衣服。
熊顿旁白:她叫夏梦,被人从原来的病房赶了出来,成为了我的新病友,只要听楼下那辆复古 Vespa 的声音,两分钟后她就到病房了。她几乎不笑,不讲电话时基本不说话, 讲电话就去阳台,总是狂爆粗口。)即使这样,她的霸气还是侧漏得很厉害。总有快递送鲜花和水果,但没人来看她,所以鲜花她统统扔掉,水果放在床头烂掉。
夏梦从阳台回来,看见熊顿盯着水果:吃吧。
熊顿仰头看看她:哦。
熊顿旁白: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夏梦说什么,我都有种想说遵旨的感觉。
59、(幻想)宫廷 日 内
夏梦一身贵妃妆,摘下一颗葡萄丢给宫女熊顿“哀家的赏赐,你敢不吃!”
熊顿跪下伏地“谢娘娘恩宠”。
60、病房 日 内
(同 58 场)
艾米的手机响了,把熊顿从幻想中拉回来,艾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着来电人“他”,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熊顿:是不是那贱人的电话?
艾米无奈地点点头。
熊顿:这骗子还想干什么呀!下次他再来电话,我来接,骂不死他!你也是的艾米,你硬气点好不好!
艾米:行啦,我能处理,你歇着吧,我去加班了。
熊顿:去吧去吧,你们公司的节奏就是家里死人了也要化悲痛为工作量。
艾米勉强一笑,转身离开,熊顿看着夏梦靠在床上戴着耳机翻看着时尚杂志,熊顿冲夏梦讨好地笑了笑,夏梦冷冷地看了熊顿一眼,没有回应。
61、艾米公司 夜 内
深夜了,艾米公司还有十多个人在忙碌着,日本老板在会议室里日语夹杂着中文骂着几个员工。
日本老板:如果在“你哄”,你们这种员工会被统统都要“撒有那拉”……
阿闹……没有公司会录取你们……“带某”,我给你们工作机会,你们就应该努力努力在努力……
艾米瞄了一眼会议室,然后偷偷掏出手机,打开未接来电,看署名为“他”
的联系犹豫着,这时熊顿的微信传进来。
熊顿:(os)你要敢回那个贱男人电话,你就等着大刑伺候吧!
艾米笑了一下,把手机塞回到包里。
62、病房厕所 日 内
熊顿在马桶边呕吐,虚弱地走出卫生间,一抬头看到父母正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熊顿微微一怔,冲他们笑了一下。
熊顿旁白:啊哦,我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63、(闪回)熊顿父母家 夜 内
熊爸正在打麻将,手机突然响起来,熊爸接起电话:喂……
艾米:(os)喂,你好,我是你女儿的朋友,她病了……
熊爸看了看号码,说了句“骗子”挂了电话,打出一张“八条”。
64、(闪回)熊顿父母家 夜 内
艾米急切地再次拨号:喂,叔叔……
话音未落,对方直接挂断了。
艾米没有放弃,继续拨号。
熊爸:喂……
艾米:喂,您先别挂——熊顿 6 岁时剃过光头,7 岁学你刮胡子把嘴唇刮破,有年暑假你带她去农场看撒农药的飞机差点把她弄丢,还有她 16 岁之前最重的时候 160 斤……
65、(闪回)熊顿父母家 夜 内
熊爸突然在麻将桌前站了起来:你是谁!放了我女儿!
66、梁医生办公室 日 内
梁医生和熊顿父母面对面坐着,梁医生翻了一下病历,一脸医生特有的职业化的表情看着熊顿父母。
梁医生:这是一种全身性的疾病,非常难治愈,五年内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二十,要做好心理准备!目前能做的就是通过全身性化疗延长病人的生命,所以她会出现恶心、头痛、掉头发这些症状,都是副作用,不用太紧张!如果条件还可以,可以考虑多用些进口的药,我们对晚期肿瘤患者的治疗原则是,提高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时间 ……
熊爸和熊妈听着梁医生冰冷的病情陈述,没发一言。
67、梁医生办公室门口 日 内
梁医生送熊顿的爸妈出门,随后梁医生回了办公室。
熊顿父母呆了几秒,往病房走去。
熊妈:老熊。
熊爸站住。
熊妈:咱们先说好,要哭回家哭,在闺女面前就开开心心的,医生不是也说治病心情也很重要吗?
熊爸:嗯……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去陪她吧……
熊妈点点头。
68、超市 日 内
熊爸提着一个篮子站在一排膨化食品的货架旁,正跟服务员讲自己要买的东西。
熊爸:我记得就是一个黄袋子,上面有个小人儿……小女孩都爱吃的那种。
服务员:薯片全在这里了,您慢慢找找看吧。
熊爸呆呆地对着一大排各色薯片,挑出黄色包装的所有薯片,都放进篮子。
放着放着,他突然停住,扶住旁边的货架,突然开始大口喘息着,眼泪夺眶而出,但是他马上在眼前抹了一把,一咬腮帮子,蹒跚地朝收款台走去,他年迈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69、病房 日 内
熊妈给熊顿倒水:没事,能好。你肯定是平时不好好吃饭、该多穿衣服的时候为了爱美穿那么少。还有啊,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画画一画就是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那身体能好得了吗?诶,你嘴边是什么?
熊顿嘴边沾了一点巧克力,她心虚地伸舌头一舔。
熊妈擦擦干净,伸手:拿出来吧!
熊顿拉开抽屉拿出一条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熊妈放自己的包里: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爸家有糖尿病史,这些甜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就是不听话!说不定你这病——
熊顿撒娇:妈,人家都这样了,知道错了……不吃了还不行嘛……
熊妈:你是知错能改,改了再犯,等病好了,你就回老家工作吧。
熊顿:妈,不要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才打开局面。
熊妈:打开什么局面?都毕业几年了过得还是苦哈哈的日子。你不回去,那我和你爸把房子卖了,搬来和你住。
熊顿:那样我会疯的,妈。
熊妈:你病成这样,我和你爸才要疯的!不行,不能再听你的了!
梁医生带了几个实习医生进来查房,熊顿马上整理仪表装淑女。
梁医生:谁来?
实习生甲举手,梁医生点头:不准看病历!
实习生甲:两次纵膈肿物穿刺活检,病理显示非霍奇金淋巴瘤,纵膈大 B细胞淋巴瘤, PET-CT 提示前纵膈高代谢物侵及局部肺和心包,现在进行两周期的 MA 化疗方案,两个疗程后,评效……评效……
梁医生接着说:评效 PR。对患者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是基本功,尤其是患者的特异性,必须谨记在心,以后查房谁也不准“念”病历。熊顿,自己感觉怎么样?
熊顿:嗯,还可以。
梁医生听了听她的心跳和呼吸:排尿、排便正常吗?
熊顿脸一红:讨厌啦!哪有一大早就问女生这种问题的……
熊妈:会不会好好说话,这给你治病呢你撒什么娇!
熊顿眼巴巴看着梁医生:正常!
梁医生笑了笑:我还以为没人能镇住你呢!
梁医生冲她眨眨眼。
熊顿脸红:干嘛要镇住我?……人家一直老实巴交的……
熊妈:老实?要不是艾米打电话,你还不知道要瞒我们多久。等钱花干净了才找爸妈是吧。
熊顿嘟嘴卖萌:妈……
熊妈拆台:都 30 了还装什么可爱啊。
熊顿急忙说:我刚 29 好不好……(揪了揪梁医生的衣袖)
梁医生:嗯?
熊顿示意他靠近点,悄悄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威风,就跟黑社会老大出街一样。他们是不是都挺怕你的?
梁医生看看这些稚嫩的医生: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咬人。你们怕我吗?
实习生们一起摇头又点头,又点头摇头,混乱了。熊顿抿嘴偷乐,梁医生突然对大家笑了一下,实习生们跟着呵呵。
梁医生突然变严肃:笑什么笑!就知道跟着瞎笑,笑得是发自内心的。是吧,熊顿?
熊顿开心地点头。
梁医生走过去:夏梦,你们谁来说……
实习医生:免疫表型为 B-PLL,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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