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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4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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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9/8/4
都市 小说
狂犬日记
慕夜枭 [北京]
 [作品已成交]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9-B-03637】


  真实事件改编  社会问题

  数只红着眼睛的狗唰地冲王忠良扑来,王忠良挥刀招架,左右格挡,那些狗挨着那刀,难免缺胳膊少腿。但是他们好像都不怕死一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想要扑到老人的身上。
  毛毛从正面慢慢靠近老人,似乎想要加入战局。
  “王忠良!,干掉那个领头的!他靠近你了!”我大喊,老人听到了我的话,他也注意到了毛毛,但是并没有前进。他的刀法不乱,群狗愣是近不了身,毛毛见状眉头皱了皱。
  “撤!”随着毛毛一声令下,那些狗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后撤了,留下七八具尸体。
  “有点东西啊老头子,敢这么和我们打的,你是第一个,我不得不夸奖你!”
  “过奖,不过看起来还是里这小子更胜一筹啊,老头子要是还年轻个十岁,你的脑袋就留下来喽。”王忠良将刀猛地一甩,血被甩下去,刀身依然是那般锃亮。
  “能听懂我们说话吗?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但很遗憾,凭你可阻止不了我们。”毛毛笑了,这次好像有些悲伤。他带着手下,消失在了垃圾山的各处。
  “赢喽!王忠良你可真厉害!”我和大黑跑了过去,大黑手下的狗也冒出头来,数量上又比之前少了。
  “看起来作战算是失败了,对吧。”大黑离我们有一些距离,看着王忠良。
  “唉,还是敌不过时间哦。”王忠良似乎很沮丧,他喘着粗气,剧烈地咳嗽着。“里小子到比哈皮聪明多了。”
  嗯嗯?我一头雾水,“为啥我们输了?”
  “老人家八成是想弄一些证据吧,有足够数量病狗的尸体的话,就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了……或者如果老人家受伤或者……死在这里的话,也足以引起人们的关注。”
  “唉,那领头的家伙也不简单哩,当时我如果不防守,可能一下子就没命哩。”王忠良心有不甘,“看它的样子,也不会轻易留证据的样子。”我一回头,就在王忠良喘息的时间,之前的那些尸体,竟然全被毛毛他们带走了。
  “要带里去医院吗?”老人看着大黑。
  “不用了,那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大黑看着自己的同伴们。
  “好样的,是条汉子!”老人从口袋里翻来翻去,只找出一块糖,他扔给了大黑,摸了摸他的脑袋。
  “够吗?”
  “足够了。”大黑吃着糖,眼里若有若无地冒出水来。老人朝大黑敬了一个礼,是小守升国旗时敬的那种。
  回去的路上,老人把身上沾血的衣服脱了下来。
  “本来还想炫耀哩,这下搞的和犯了罪似的。”
  “王忠良王忠良。”
  “啥事?”
  “你为啥要敬礼?”
  “那是给要尊重的东西哩。”
  “大黑的眼里为啥会有水。”
  “那是男人噎着哩,你这笨狗!”老人拍了拍我的脑袋,我看到他的眼角分明也有水。
  那是呛着了吧,噎着得是嘴里有东西才对。我思考着。
  我突然觉得王忠良和大黑很像,不知道为什么。
  
  12
  事件还没有解决,我总是要想办法的。
  听说今天有警察去垃圾山上搜索了,因为接到市民举报说王忠良昨天偷偷摸摸地从垃圾山跑出来,怀疑他犯什么事了。结果搜查下来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也没遇到疯狗吗?看来毛毛是真的打算在总攻之前不走漏一点风声了,那么他们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大黑沦陷后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日期?
  “算算时间,大概还有二十三天吧。”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又是黑煤。我早就想问了,我家在三楼,门还锁了,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树啊,别小看猫了哦”,黑煤指了指我家外面那棵大树,原来是爬树上来的。
  “你刚说的二十三天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庙会啦庙会。”黑煤又翻开我那本《狂人日记》看来看去。“哇,我只听说过狗咬狗,还是头一次听说人吃人呢。”
  的确,我跑去看小守的日记,的确有一个日期上标注着“和大家一起看庙会”这样的批注,算算今天的日期,还真的是二十三天以后。
  “不对啊,他们怎么会知道庙会的时间?”毛毛他们从别的城市过来,又从未越过垃圾山,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啊。
  “我告诉他们的呗。”黑煤看起来漫不经心。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是他们那边的?”
  “算是吧,我也是大黑那边的,也可能是你们这边的。在这件事上,猫咪表示中立,喵~”黑煤摆了一个可爱的姿势,我却汗毛倒竖起来。
  我知道庙会是什么,很多人携家带口走上街道,路过很多各种各样的摊贩,还会点起焰火,非常热闹。同时也是人最疏于防备的日子,人挤着人,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很困难。
  “庙会那天的话,会牵连很多人的!”“不会的,毛毛说那可能会把整件事情都解决掉也说不定。”
  “解决什么,最需要解决的不就是毛毛他们吗?”我依旧是一脸不解。
  “谁知道呢,毛毛比你可聪明多了。”黑煤的嘲笑让我很不愉快。
  “咦,怎么有猫进来了?”小守突然走了进来,黑煤三两步跳上了树,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哈皮?”小守拍着我的脑袋,“总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跨物种哦?”小守似乎讲了些很不得了的话。“不过那是野猫吗,好漂亮啊,还会爬树。”
  我想向小守证明一下自己的本领不弱于那只小猫,我小心翼翼的站到了阳台的边缘,伸爪碰了碰树枝,听着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还是选择退了回来。
  小守抱着我哈哈大笑。
  我仿佛听到楼下黑煤也在笑。
  
  13
  《狂人日记》看完了,但是完全看不懂。
  虽然鲁迅一直疑神疑鬼的,但是周围的人如果真想吃他,早就可以动手了。并且为什么非得吃他,很好吃吗?
  小守看这本书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他觉得这书根本不是现代人该看的。我把书还给王忠良,王忠良听了我们的感想,摇头叹息。
  “唉,里们这些后生仔,看先人的著作还太早哩。”
  这次我朝王忠良借了一本关于狂犬病的书,我想普及一下知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博士又牵着战斗员出来逛了,之前的噩梦都好像不存在一样。难道一切就只是我的杞狗忧天?对战斗员说了庙会的事,战斗员也不以为然。
  “躲在家里就好了嘛,这次我不会再让博士出门了。”真的好吗,明明是知情者,却对一切不管不顾。战斗员还是那句话。“这不是狗可以解决的事情。”
  “人的话,就真的能解决吗?”我心存疑问。
  
  14
  “博士今天已经可以上学了,”小守早上对我说,他们已经开学几天了,“要不要偷偷过来啊?”唉,其他的同学带的小型犬都可以装进书包偷偷带进学校,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钻进去。
  幸好,学校的角落有一棵靠墙的矮树,我也一直是从那里偷偷溜进来的。
  但这次好像有人提前到了,黑煤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蹲在那棵树顶上。
  “哦,挡到你了吗?真不好意思。”黑煤说着往旁边挪出一条路。
  “感谢热心的黑煤的帮助。”我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挪到了树上。“怎么最近感觉我不管跑到哪你都在?”
  “任务,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被委以了重要任务。”黑煤似乎很享受这种压我一头的感觉。“带我去你主人的教室。”就在我准备从墙上跳下去时,黑煤对着我屁股来了一脚,让我差点脸先着地。
  “凭什么我要这么被你命令啊?”我表示抗议。
  “哎呀,想要报酬啊,那和我约会的特权怎么样?”
  “恕我拒绝。”我头都不回地准备离开。
  “那算了,本来还想告诉你毛毛那边的情报呢。真是遗憾。”
  没法子,看来这臭猫非常善于对付我。
  “喏,这就是我们班了,那边是小守和博士。”
  里面正在上课,黑煤把头探过去确认情况,被我一把拉了下来。
  “干嘛?”
  “情报啊,你答应要给我的。”
  “嘛,条件说的是约会的时候告诉你吧,理解能力不行啊。”为了躲开我,黑煤轻巧地跳上窗台,却被一个班里的学生看到了。
  “哇,窗外有一只黑猫唉,真恶心。”
  “真是晦气,都别看了,先看课本!”戴着眼镜的老师抓起一把扫帚就走了出来,无视掉我,径直朝黑煤打去。
  黑煤轻巧的躲过,它一跃就跳到了老师的脸上,又一个借力从楼上跳了下去,虽然是三楼,但她依旧是一个完美落地。
  “哎嘿,期待下次再见咯,喵~”黑煤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气的脸色发紫的老师,班里的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都给我做卷子,做不完不许回家!”老师大发雷霆,我准备偷溜,却被老师逮住。
  “小守,怎么又把你家狗带来学校里了?”
  “老师,您也看到了,它是自己过来的。”
  又是一阵哄笑,小守这一下虽然聪明,但是有点不合时宜。
  “你再多做一张卷子,”老师怒极反笑,“替你的狗做!”
  于是放学后的班里,就只剩下了博士看着小守做卷子。
  “哈皮可真厉害,学校有门禁都可以溜进来。”博士赞许地拍了拍我。
  “那是,这可是我的哈皮。”小守十分得意,又沉默了一会。“博士,你的针打完了吗?”
  “别提了,”博士一吐舌头,“七针,可真是够我受的。”
  “那你应该已经没事了吧。”小守还有些担心。
  “放心,咱的身体,杠杠的!”博士还特意秀了秀自己细长的手臂。
  “得了吧,你哪来的肌肉,还秀呢!”小守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快写吧,不然要错过晚饭啦!”两个人都笑了。
  看起来真的没什么问题,我松了一口气。
  
  15
  “这次看完的也太快哩。”
  今天要去把那本关于狂犬病的书还给王忠良,顺便问问他之前那本怪书的事情。
  “打了疫苗就能治好的话,那狂犬病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说,“还不如听听之前那本书的事。”
  “哪本?《狂人日记》?那可不是里能看懂的哩。”王忠良慢吞吞地把书接过,放回书架上。
  “那你至少,给我讲讲鲁迅呗。”我一脸期待,“他不也能和动物说话吗?”
  王忠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把我的一套理论告诉王忠良,我说了鲁迅和狗眼神交流的事情。王忠良哈哈大笑起来,一度笑的停不下来。他说什么这个日记不是平常人写的日记,鲁迅生活的时代和现在不一样等等。
  “难道那个时代,人会吃人吗?”我好奇地问。
  “这倒没啥不一样。”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哪个时代都人吃人。”
  我对人类的看法一下就变了,为啥我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事情。
  “这是病吗?”因为想到得了狂犬病的人会咬人,我不禁这样想。“狂犬病一样的病。”
  “病啊……是,也不是。”王忠良沉默了,他又站了起来,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鲁迅传》的译文给我。
  “拿着,”他说,“想看懂《狂人日记》,想理解人吃人,你得先理解鲁迅。”
  没办法,只能回去慢慢看了。看着王忠良又缓缓坐会了那张躺椅上,我叼着书回去了。
  这书倒是很有趣,书里面讲的故事,是我看《中华上下五千年》所看不到的。就像是深入一整个时代的深处,看那里一个人的成长,是如何的艰辛,如何的困顿。但是他没有绝望,不仅如此,还一心想着拯救。这个人真伟大,我是这么觉得的。人类的每段历史都很长,每段历史中都有这样的人吗,每个这样的人都能成功吗?
  我开始憧憬狗的历史了,虽然我的先祖是狼就是了。我们这么多年间为了地盘,为了配偶,为了权力,又诞生了怎么样的故事?我想不清楚,但我觉得,我们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神话。
  我预感,这次的事情,能让我变得彻底不平凡。
  
  16
  昨天看书看到很晚,导致今天是在半梦半醒间度过的。
  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大狗开天辟地,然后用它身上的虱子变成了现在的我们。我看到一只狼坐在王座上,不断地向坐下的群狗扔肉骨头。我看到我们为了克服狂犬病而将染病的同族掩埋。
  我看到我们骑着马,跑过无际的草原于荒野,我们在雪山上喝雪嚼草根,我们建立起一座座高楼,然后在里面吃着高级的狗粮。
  我回到了垃圾山,我看到大黑和毛毛打得不可开交,我上去帮助大黑,给了毛毛最致命的一口,毛毛倒下了,我被大黑、黑煤、战斗员和美美他们奉为英雄,接受着他们给的无数美味,我还将他们分给小守和博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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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青梅煮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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