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沉银  劳什子汽功  超前教育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卧室。涛淑：“我想请教你，有一个长相和智商都不错的男人，在这世界上几乎可以找到最可爱的女人，甚至包括日本的，你说，他会要一个孤芳自赏的老处女？”
　　攸宜：“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倒霉的男人。我不知是应该谢谢你的赞美？还是该默默承受你的讽刺？”
　　涛淑：“你明知道我没有讽刺你，你也明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攸宜：“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要办超前贵族学校的？”
　　涛淑：“我说了你要办学校吗？”
　　攸宜：“至少，你给我表姐的客观后果如此。”
　　涛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管不着。”
　　攸宜：“可叫我一跤摔在门槛上。”
　　涛淑：“我办我的学校，树上摘的，刮风逮的，关她屁事？”
　　攸宜：“可巧就巧在，办超前贵族学校，最先是她提出来的，而不是你。”
　　涛淑：“是吗？”
　　攸宜：“当然，事情最早是这样的……”
　　
　　12—19 内景 腕儿会所 夜
　　（人物：赵硫佩，黎燕儿，巩庭草）
　　一楼大堂。硫佩推开门进来，“咯”地打一个嗝儿，脚步飘忽，磕磕绊绊。
　　燕儿迎上前，嗔道：“醉鬼，人没有进酒楼就醉了！”
　　硫佩：“你知道，我酒量很浅，很容易醉。”
　　燕儿：“可不，在别人眼里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硫佩拉起她一只手到暗处：“包括你吗？”
　　燕儿也不抽回手，目光如酒，脸上却不知所措。
　　硫佩忽然搂她在怀里：“我为你下了这么多时的心思，求求你今日就做成了硫佩吧！”说着便动手。
　　燕儿挣脱他：“你这个醉鬼！”一掌打在硫佩脸上。
　　硫佩一愣，摸了摸脸，笑了：“你打得好痒，再来呀。”
　　
　　12—20 内景 花家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卧室。攸宜：“……前后的过程就是如此，新市教育局都列入了议事规划和决策程序。坦率地说，没有她这份亲戚加伯乐的关系，虞虞很可能没有资料格进入小升初的考场。所以，我不可能让她们有误会，以为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涛淑：“你说的话我相信。可是，她在我面前流露过，她只能投入有限的资金？”
　　攸宜：“对，这不假。”
　　涛淑：“既是说到了这个话题，咱们就继续讨论下去。走，跟我到酒楼去。”
　　攸宜：“这么晚了，不方便吧？”
　　涛淑：“你既然知道天很晚了，还能忍心、叫一个姑娘摸着黑走路？”
　　
　　12—21 内景 腕儿会所 夜
　　（人物：赵硫佩，黎燕儿，巩庭草）
　　大堂。燕儿：“你这绿头苍蝇，不懂礼节，不识场合，我当然还要打。”
　　硫佩：“你不怕疼了手闪了腰，只管打。”
　　燕儿：“你知道我老爸今天就在这里，他若是见了，不拿刀砍死你才怪。”
　　硫佩：“假设没有你爸呢？”
　　燕儿：“服了你，色狼。”
　　硫佩放下心来，又要动手。
　　燕儿拨开他的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里眼杂，你先进去。”
　　庭草从大门外走进来，像幽灵般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诡谲一笑。
　　
　　12—22 外景 街头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昏暗的路灯下。涛淑有意地往他身边凑，攸宜却有意地往边上挪。
　　攸宜突然掏出烟，笨拙地点燃了一支。
　　涛淑：“我记得你是不抽烟的？”
　　攸宜：“什么事都不会一尘不变，同一个月亮，还有初一与十五之说。”
　　涛淑：“能让你抽起烟的，是当黑奴的压力，是不堪以前的回忆，还是东渡日本的向往？”
　　攸宜：“什么都不是，为了虞虞，我甘愿献出我的命。”
　　涛淑：“到了日本，你就不打工了，你就能养得起她了？”
　　攸宜：“这……”
　　街心公园。涛淑站在靠背椅跟前：“如果你愿意做我的黑奴，你用不着天天到劳务市场。”
　　攸宜脱下西装，垫在靠背椅上面：“可我能做什么？除了在你的酒楼后厨洗碗刷盘子。”
　　涛淑率先坐下：“你帮我写一本书……你不要激动，听我把两个计划说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攸宜仍站着不动：“你说，我洗耳恭听……”
　　
　　12—23 内景 街心公园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知了鸣叫。靠背椅上，涛淑与攸宜相坐，肩与肩即若即离。
　　涛淑：“……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而且每进行下一步，都还离不开你。比如编写教材，这是当务之策，我打算登报招收、五十名三岁的儿童入学，你起码要把第一册教材赶出来。”
　　攸宜：“这个很容易做到，轻车熟路，而且有电脑帮忙，要不了几天就行……”
　　涛淑：“等等。说到电脑，你提醒了我。刚入学的小孩是写不好字的，那么你将文字绘成动画，甚至做成游戏，让孩子一入学就把电脑当笔使。”
　　攸宜：“写字是孩子们的基本功，是必学课……”
　　涛淑：“不要紧，我们的学校说穿了，就是全托幼儿园，可以每天抽一个时辰练字，就像旧社会、私塾学校那般的练。”
　　攸宜：“一个孩子一台，就需要五十台电脑，费用多大？”
　　涛淑：“组装，三千元一台，或者联机，只要五十台显示器就够了。何况我们是收费的，不拿出像样的教学条件，人家以为我们在当儿戏，或者当骗子。”
　　攸宜：“你打算一个学生收多少钱？”
　　涛淑：“十五万元。”
　　攸宜一下子跳了起来。
　　
　　12—24 内景 腕儿会所 夜
　　（人物：刘越标，服务员乙）
　　大堂。越标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服务总台，问：“赵老板订的套房？”
　　服务员乙把房间钥匙递给越标。
　　越标问：“你们老板在家吗？”
　　服务员乙：“我们现在有两个老板，不知你问哪一个？”
　　越标：“除了梅老板，你们又来了一个老板？”
　　服务员乙：“不是来的，是新任命的。”
　　越标：“内部产生的。是谁？”
　　服务员乙：“长的最好看的那一个。”举手指向上楼的方向。
　　庭草上楼的背影。
　　越标：“原来是她，深圳回来的狐狸精。我问的是梅老板，在吗？”
　　服务员乙：“她不在，出门有一会了。”
　　
　　12—25 内景 街心公园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涛淑站起来，拿起衣服抖抖，给攸宜披上：“不是收他们十五万，而是借他们十五万，三年之后，如数还给他们。”
　　攸宜松了一口气：“哦，学校吃利息来维持发展，有人干吗？”
　　涛淑：“这是商业机制，南方好多贵族学校，就是这样运作的，收效很好。而且我们还加一条，若是小孩子三年之后达不到六年级水平，我们连本带利息，都退还给人家。”
　　攸宜：“可是，不一定每一个孩子的天质都是出类拔萃的。”
　　涛淑：“不要紧，我们有考试，全部是智商测试，达不到标准，或者只有三十人，我们决不会为钱、而放低了标准、而滥竽充数。我也相信，偌大的成都，按金字塔型的人类智商进化阶梯来比照，远远不止五十个虞虞。”慢慢前行。
　　攸宜随后跟了上去，却不言声。
　　涛淑：“你考虑过我的提议吗？”
　　攸宜：“指什么？”
　　涛淑：“我今晚对你说的全部，包括婚姻。也许太突然，你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来考虑？”
　　攸宜凝视涛淑：“除婚姻我需要考虑外，其它的，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涛淑盯着他：“那么，答复吧！愿意或不愿意？”
　　攸宜很快：“不愿意。”
　　涛淑沉默片刻：“能告诉拒绝我的理由吗？”
　　攸宜沉重叹了一口气：“命运似乎注定要我扮演一个悲剧的角色。你不知道，它已经戏弄够了我，把我放在一个一望无边的大沙漠，让我向这边走无路，那边走也没有方向。所以，我自己去演我的悲剧，没有关系，可是，我何苦要把你也拖进来呢？”
　　
　　12—26 内景 腕儿会所 夜
　　（人物：刘越标，赵硫佩）
　　峨眉山包厢。硫佩斟茶：“最近没看到你身影，忙啥呢？”
　　越标：“没忙，就是应付会议。”
　　硫佩：“一心不能二用，还犹豫什么？”
　　越标：“你说的那么容易。你在位，有点权，人家还理你，真是下了海，狗屁都不是。”
　　硫佩：“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反过来，在位上，你不给人家拿点政府的项目，或者政府的工程，你下海后，鬼的妈妈才理你。”
　　硫佩：“你们商人真现实啊。”
　　
　　12—27 内景 街心公园 夜
　　（人物：梅涛淑，花攸宜）
　　涛淑伸手握住了攸宜的双手：“让我陪你走在大沙漠里吧，说不定我们会掘出一片绿洲来。”
　　攸宜挣脱开：“你真要冒这个险？”
　　涛淑：“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