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沉银  劳什子汽功  超前教育

　　燕儿出现在身后：“猴老板，你好！”
　　
　　11—24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花虞虞，花寒露，张惠，小绿儿，花攸宜）
　　包厢里，桌上山猛海鲜，气氛压抑。
　　虞虞东道主般的为寒露和张惠挟菜，口口声声“姨妈”“老师”，叫得格外亲热。
　　小绿儿把一盘清蒸九节虾和飘着柠檬片的温水端上了桌子。
　　虞虞拿起勺子就要舀水，庭草不动声色拿下勺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虞虞羞涩一笑，把一双嫩手放在水里洗了洗，看着涛淑剥虾的动作。
　　涛淑把剥好的虾仁醮了醮蒜绒，喂进她嘴里：“好不好吃？”
　　虞虞用手抓起虾，放在涛淑的盘子里。
　　寒露：“虞虞，不懂规矩，怎么用手抓？”
　　虞虞：“姨妈，你就不懂了，这道菜若是用筷子去挟，那就土冒得掉渣了！”
　　张惠：“是呀是呀，用筷子挟再拿手剥，是画蛇添足。”
　　攸宜敲门，虞虞：“爸爸你来了。”
　　攸宜双手举额：“对不起，来晚了。”
　　
　　11—25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巩庭草，黎燕儿）
　　庭草吓了一跳，回头见是燕儿：“什么，你叫我猴老板？”
　　燕儿：“涛姐说了，这会所，你是第二，她是第一。假设她出门了，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这么一解释，叫你猴老板，有什么错吗？”
　　庭草喜笑颜开，却正经八百地：“上班时间都过了，你还在儿磨牙巴骨。”
　　燕儿：“我回家一趟，早已打了招呼，要是来晚了，先顶会班。”
　　庭草：“还不快去。”向楼上走去。
　　
　　11—26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花虞虞，花寒露，张惠，小绿儿，花攸宜）
　　小绿儿端上一个玻璃碗，里面是佐料和活蹦乱跳的河虾，上面捂着一个盖。
　　虞虞怯怯问：“梅姨，就这样吃吗？”
　　涛淑拿出一只作示范，剥皮放在嘴里：“这道菜叫醉虾，生吃，很有吃道。”
　　虞虞低唤了一声，头垂得低了。
　　涛淑把声音放得温柔：“不懂吗？什么事不懂，要随时问大人，知道吗？这样你才有进步。”
　　虞虞低低的叹了口气。
　　涛淑耐心地：“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
　　虞虞叹着气：“我只是不懂，干嘛要把它们活生生封闭在一起呢？”
　　涛淑：“所以这道菜又叫呛虾，把它们浸泡在佐料里，它们不得不呼吸，被这些佐料而呛死。”
　　虞虞：“那多麻烦呵！得很长的时间等它们去死。”
　　涛淑：“用不着等它们死。”
　　虞虞：“多残酷啊，就像动物世界里的狮子，生吃小羚羊一样。”
　　涛淑愣住了，面对着一张天真的小脸，竟不知怎样回答了。
　　
　　11—27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巩庭草，梅涛淑）
　　套间外间。庭草在电脑跟前打字，屏幕上跳跃出几个字：一日札记。
　　特写：这一天，晴，蓝天上飘着几朵白云。真他妈的过瘾，一个往日深圳街头女子，回成都不几天，跛子作揖，一下就翘起来了！今日下午，那个浪货，不知吃错什么药，这几天就发了情。
　　（闪回起）涛淑伸手摸了庭草的脸：“你的脸能惹人，酒楼的第一把就是你了。”
　　庭草拧了她的胳膊：“那你呢？”
　　涛淑：“我是会所的第一把，还兼贵族学校筹备组组长。”
　　庭草：“这么说，我是会所的第二把。”
　　涛淑：“对，原则上是这样的，分工不分家。”
　　庭草：“你把后事安排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你要渡蜜月？”
　　涛淑：“用词不当，不能叫‘后事’……”
　　庭草：“我明白，叫‘情况’。”
　　涛淑：“谁嚼牙巴骨说我要结婚？”
　　庭草：“我是听燕儿说的，这几天，你天天上男方家，连吃的都带哩。”（闪回完）
　　电话铃骤响，庭草停止了电脑打字，拿起了电话。
　　
　　11—28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花虞虞，花寒露，张惠，小绿儿，花攸宜）
　　张惠：“人类本身的行为，有些已经可以达到、完全违背自然意志、而肆意行为的地步。比如，当我们饲养家畜、并宰杀它们，以获得食粮的时候、并不存在伦理问题，这就好比狮子、在原野上捕杀羚羊一样，其行为只是整个、环境动物食物链的一个环节……”
　　虞虞：“环境动物食物链？”
　　张惠：“是。人类是也是一种动物，一方面要保证其它物种的生存，这就要保护动物，另一方面，人类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存，这就需要饲养家畜。所以为了生存的食物，那么就根本没有伦理问题，但如果是为了某个或某些个体的心理需要，比如野心等等，那就是伤天害理了。至于为了改善生活，那么更需要有限度，因为人类的生存，绝不能影响到其它生物的生存，在这个方面，人类已经有了太多的教训。”
　　虞虞：“那么，饥荒时人吃人就不违反伦理了？”
　　张惠一口噎住。
　　
　　11—29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巩庭草，收银员甲）
　　庭草：“啊，你是收银台值班的。说，有什么事？”
　　收银员甲：“巩总，跟你汇报一件事。六米醇卖不动了，有时一天都卖不了一瓶。”
　　庭草：“六米醇到的那一天，不是全都卖出去了吗？”
　　收银员甲：“只是高潮了一天，近些日子，竟像生了根似的，卖不动。所以，专门给你汇报一下。”
　　庭草：“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看来，八成叫那龟儿做了笼子。……你放心，咱这酒，没有多大成本，能卖就卖，卖不出去，你也不要有压力。”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看来，红菊他们，要把一万件放在我这里，真是有企图的。真要是听了……老虎的，我这猴真的要成猴急了。”
　　
　　11—30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花虞虞，花寒露，张惠，小绿儿，花攸宜）
　　张惠：“虞虞，你能提出问题，很好。这只是一种吃法，改善人的口味。”很笨拙的解释。
　　虞虞：“教我们怎么把吃饭弄复杂了？”
　　张惠：“我刚才说了，一方面，为了让生活有质量，人们有时变得很复杂。另一方面，为了保护大自然，人们更需要有限度。”
　　虞虞垂下了眼睑，叹了口气：“我想，是我太笨了，把两个‘方面’理解成对立了。”
　　张惠：“不，别这样想，老师觉得你，是个非常聪明而可爱的孩子。”
　　涛淑：“张老师，我想请教一下，这孩子接受你的正规教育以来，她也是这样好问吗？”
　　张惠：“怎么说呢？你是酒楼里的老板娘，也感兴趣？”
　　涛淑稍稍思忖：“我想办一个成都《3=6》贵族超前中学……”
　　寒露手上的筷子掉在桌上。
　　张惠心直口快：“哎呀，跟我们寒露股长不谋而合，她也想办一个新市《3=6》超前中学哩！”
　　寒露拎起背包站起身，对涛淑冷漠地：“谢谢虞虞请客、你买单的丰盛晚餐！”离去。
　　攸宜慌乱起身。
　　
　　11—31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巩庭草，收银员甲）
　　庭草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闪回起）涛淑：“真要谈婚论嫁，婚礼免了，蜜月免了。”
　　庭草：“哪有两、三天就搞定的？”
　　涛淑：“乌鸦嫌猪黑，你才一天不到就……”
　　庭草：“所以付了悲痛的学费，两命一疯，和我的清白。难道你要，跟着我一样付学费吗？”
　　涛淑灰白了脸，好半天才说：“我喜欢那孩子，一照上她的面，她就像是我身上的一坨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揪着我的心，特别是一听到说他俩要东渡日本，我觉得脑子一下就空了。”
　　庭草草：“你这是怜悯。”
　　涛淑：“两根绳子都能捆成姻缘，何况我还有点同情，说不定这也是社会一大进步。”
　　庭草：“也许。”
　　涛淑：“真的。”
　　涛淑：“我中午做了一回虞虞的母亲，我弄懂了，一个人失去亲情意味着什么？以前，我为我家的不富有而遗憾，现在我明白了，只要一家人和睦相处，就等于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财富……”（闪回完）
　　墙上挂钟响了一下。
　　庭草扭头看了一下，关上电脑，走了出去。
　　
　　11—32 外景 街头 日
　　（人物花寒露，花攸宜）
　　门口。攸宜低着头走了出来，见一双脚拦住了自己，抬起头看了之后，说道：“表姐？！”
　　寒露怒发冲冠：“先跟我回家。”
　　攸宜：“虞虞请客，怎么说，姐也不能离席啊？”
　　寒露：“虞虞的后娘，我看不起她。”
　　攸宜：“你说什么？”
　　寒露：“我问你，你为什么一个女儿，要许两家？”
　　攸宜：“虞虞才多大，我许了什么啊我？”
　　寒露：“别跟我装。我指的不是虞虞，而是《3=6》学校。”
　　
　　11—33 内景 腕儿会所 日
　　（人物：梅涛淑，花虞虞，张惠，小绿儿）
　　涛淑唤来小绿儿低语。
　　小绿儿带领虞虞离去。
　　涛淑：“张老师，你跟我说一句实话，这孩子表现究竟怎么样？”